仙都不知道的。
吉白川,他还真的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不成?
“我想知的自然会知。”
吉白川的声音仍是平平淡淡,但南灵歌却由基保听出了一丝得意。
这让她觉得很挫败,心也愈发的乱了。
不对不对不对!
这事他是绝对不该知道的!
可他偏偏又知道了。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散发着幽光的灯笼烦躁的旋转了起来。
吉白川盯着灯笼,银眸中微微泛出一丝波澜。
每当她心乱如麻或是暴跳如雷的时候,他都会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像什么呢?
就像一只被惹怒了炸着毛想用爪子挠人的小猫。
即便她现在是一只灯笼,吉白川也能想像到她瞪着圆滚滚的双眼张牙舞爪的模样。
能如此容忍她,还会觉得她有趣,吉白川也想不清楚为什么。
在从前,他是最讨厌别人对他不敬和聒噪的。
只要是他不喜欢的,有的成了生不如死的活物,有的则成了想死也死不成的‘死’物。
他从没想过要把什么带在身边,便是熟识如薄野藏,也只是在非见面不可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
便是见面了也是匆匆几句说完正事便又匆匆分开。
南灵歌……
他想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又极有性格罢。
万魂归一,当初又曾重创薄野藏,为了几只小鬼便肯与他拼命,后来便是死也不肯屈服于他……
若不是她重创了薄野藏,如今先魔的是谁还不一定。
吉白川喜欢有个性的人。
虽然他喜欢玩弄人心,但也喜欢宁死不屈,心志坚定之人。
愈是不屈之人,征服起来才更有快感不是么?
这么想着,他便明白了留她在身边的真正原因。
那是因为他自己太无聊,太寂寞了。
且先留她在身边当个玩物也好,等哪一日厌了,烦了,随手解决了便是。
如此,吉白川便不急着将她逼上绝路了。
他不急,南灵歌便也不会主动逼着人家让自己难受。
于是她便沉寂下来,静静的看着吉白川翻云覆雨。
但是当她瞧见余小姐的变化之后,忍不住又是暴跳如雷。
“吉白川,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灵歌的尖叫声几乎要将烦乱震碎了。
吉白川就站在余小姐屋对面的房顶上,任夜风轻轻拂动着银衣银发,淡淡然道:“如何?”
也不知问的是她心情如何,还是余小姐的相貌如何。
南灵歌根本不在意他问的是哪个如何,她只想将吉白川的面具扯下来,将他的脸抓个稀巴烂。
见过阴险卑鄙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他这么阴险卑鄙不要脸的!
他竟然将余小姐的形貌变得与她十分相像,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你不喜欢?”
吉白川竟然还好意思问她喜不喜欢。
“你这个藏头露尾卑鄙小人!你凭什么把别人变成我的模样,老天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你!……”
南灵歌一叠声的尖叫着,灯笼也摇晃的像风中残叶一般。
“老天管不了我的。”
吉白川一点也不生气,银眸盯着喜气洋洋的在屋里屋外花蝴蝶一般穿梭往来的余小姐,淡淡道:“原来你穿艳丽衣裙如此的俗气。”
放屁!
南灵歌气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根本就不会穿那种全身绣满了花朵的衣裙,也不会在头上插十几只金簪,更不会在颈上腕上手指上戴一大堆金子……
余小姐的扮相,简直能惹到天怒人怨!
198 怨
老鬼王再次来见吉白川时,吉白川正站在一座酒楼的屋顶上,散发着青幽光芒的灯笼正安安静静的飘在他身后。
酒楼里很人生鼎沸,楼前的街道上也十分热闹,却没人知道在自己上方正站着个银衣男子,正以一种看蝼蚁般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老鬼王看了眼飘在吉白川身后的灯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南灵歌表现的如此安静,是屈服了的表现么?
这么快么?
他还以为她会抵死不从呢。
“她在思索人生。”
不需他问,也不管他是否在乎,吉白川都给了他答案。“……”
老鬼王不知道‘思索人生’代表了什么,也就不大好接话。
吉白川也不管他接不接话,自顾自的说道:“她在想自己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遭此报应。”
“得您垂青,是她的荣幸才对。”
老鬼王很快便明白了吉白川话中的意思。
想是南灵歌被收拾的狠了,无法可想无计可施之下便只能怨天尤人了。
所谓的报应,说的就是他吉某人。
看来她还没认清现实,还未服从吉白川。
老鬼王也不知是该觉得她不可救药,还是该……有那么一丝丝佩服。
不过还是不可救药多些。
命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尤其像他们这种被天地所弃的,一死可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她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与吉白川斗?
她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也不看看前车之鉴。
他身为鬼境之主都不得不臣服于吉白川,她又凭什么跟人家斗?
老鬼王心里埋怨着南灵歌,同时还有一丝莫明的憎厌。
只是那一丝憎厌老鬼王也分不清到底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同样不知道的是吉白川叫他来有什么吩咐。
“去将那个叫赤淆的带来。”
吉白川话一出口,灯笼便猛的颤动起来,显得十分激动而且愤怒。
吉白川淡淡看了灯笼一眼,淡淡问道:“你可知她在做什么?”
“属下愚钝。”
老鬼王聪明的选择不答。
“她在骂人,骂你,骂我。”
吉白川偏要告诉他。
“她说你助纣为虐,说我丧尽天良,说你若敢残害赤淆,她绝对不会放过你,当然,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这些话老鬼王听了都觉得尴尬,吉白川却好似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南灵歌骂的话绝对不止这些,也绝对不会这么‘文雅’,她恐怕是将自身所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都送给了他们两个。
他听不见,仅听吉白川转述不不觉得什么。
真不知吉白川是怎么能听的津津有味的。
老鬼王觉得南灵歌疯了,吉白川呢,老早以前就已经疯了,只是现在疯的更厉害了。
“属下这便去将赤淆带来。”
老鬼王想想快些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吉白川和南灵歌之间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谁和道这两个疯子哪一时会不会都将矛头对准到他身上,让他遭受无妄之灾?
老鬼王走后,灯笼仍在激烈的晃动着。
吉白川则是静静的站着,银眸中隐藏着一丝笑意。
不管南灵歌骂什么,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他是强者,只有弱者才会色厉内荏。
他掌控着一切,所以他可以淡淡然面对一切。
南灵歌不过是只被他困在笼中的小鸟,明明没有逃脱的可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