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睡的极其安心和满足。
南枫白的心愈发的酸了。
这小丫头从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被同门欺负,被师长觊觎,一盘普通的红烧鸡和清蒸鱼吃的狼吞虎咽,如今还能在厨房里睡的如此满足……
南枫白叹息一声,解下外衫轻轻搭在了南灵歌身上。
衣一沾身,南灵歌立刻便醒了过来,满脸都警惕和防备。
“吵醒你了?”
南枫白笑的有些愧疚。
“没有,本来就要醒了。”
看清来人,南灵歌脸上的警惕防备立刻消失,笑呵呵起身将衣衫还给了南枫白。
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揉腰捶腿,南枫白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回房里去睡?”
“房里太冷。”
南灵歌打算晚上便将床板搬到厨房里来。
“怎会冷?”
南枫白有些疑惑,随后便醒悟道:“是因为你修为不够,无法抵御这山中的寒气……”
“没关系的,我到厨房来睡便好。”
南灵歌记得他先前的为难神色。
“在厨房睡怎么行呢……你先等我一下……”
南枫白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厨房,片刻后再回来时,手里托着一件厚厚的黑色皮裘。
“这件皮裘我用不上,你暂且留着御寒吧。”
将皮裘塞到南灵歌手里,南枫白挽起袖子开始准备晚饭。
“我煮饭烧菜时你用心些看着,我不能教你太久,顶多只有这两日,你若是将事事都做的好些,掌门也会对你另眼相待……”
南枫白一边从容不迫的洗菜切肉,一边殷殷嘱咐着。
南灵歌只是呆呆的站着,心头五味杂陈。
南枫白对他太好,好的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她知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好,也是因为可怜她同情她才会如此的照顾她。
但她仍是觉得这份关怀太重了,重到她不知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承受了。
一日,便这么过去了。
半夜时,南枫白又来教她煮了面,回房后将自己裹在厚厚的皮裘之中,嗅着淡淡的香气,南灵歌睡的十分踏实。
第二日天不亮,南枫白便敲门唤她起床。
等她到了厨房时,粥菜都已准备好了。
“稍后我要下山,午时应该赶不回来了,掌门交待你的事只要尽心去做,便是做的不好应该也不会被责怪……”
南枫白一身磊落沉稳,淡笑着嘱咐了几句后又道:“除了衣裳,可还需要帮你带些别的什么?”
“不用了……”
南灵歌喃喃道:“我没钱给你的。”
“那便等你混的好了再给。”
南枫白开了句玩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潇洒而去,眨眼间便隐入了浓雾之中。
南灵歌怔怔发了会儿呆,叹息一声将早饭送去了饭厅。
这一日仍是不用劈柴担水,南枫白早早便帮她做完了。
不过只是煮饭,便让她忙了个头昏脑涨。
南枫白煮饭烧菜的步骤她都记下了,原以为只要照做便不会出什么差子。
可结果是饭烧焦了,肉炒糊了,青菜也变成了黑黑的一坨……
南灵歌看着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欲哭无泪。
这种饭菜是没法给人吃的,可若是再重做的话就成晚饭了,没办法,南灵歌只好端着一托盘色香味皆很恐怖的东西去饭厅请罪。
前几次送饭俩老头都不在,这次却一同出现在饭厅里,像是故意在等着她是的。
南灵歌也不觉得意外,在厅中站定后将手里托盘一举,垂头丧气道:“弟子无用,请掌门责罚。”
有了那一托盘恐怖的东西,她便不用解释,俩老头也用不着多问,只要有眼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俩老头对视了一眼,掌门捋着胡子慢条斯理道:“你是初学,便该徐徐图之,一样样慢慢来做,一次便糟蹋这许多食物实在是太不应该……”
老头子啰嗦了半天,给南灵歌定下了个不算轻也不算重的惩罚。
那便是一餐做不好,便一日不准吃饭,两餐煮不好便两日……以此类推,好将她浪费的食物补偿回来。
一日四餐做不好,那么她便四天不能吃饭。
如此算来,只要两三天她还做不好饭,那她以后也就不用再做了,差不多也就饿死了。
“如此惩罚,你可有异议?”
掌门老头问了一句,南灵歌摇了摇头。
她又不是死人,他们不让她吃饭,她不会偷着吃么?
019 苦中乐
等回到厨房,南灵歌知道自己又天真了一把。
就在她去送饭的时候,厨房里多了一个纸扎的小娃娃。
小娃娃两颊和嘴唇涂的通红,眼睛黑的渗人,头上不知用什么做了个冲天辫,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裤在厨房里蹦来跳去。
南灵歌盯着纸人看了片刻,淡淡道:“你是来监视我的?”
“嘻嘻~”
纸人血红的嘴唇一咧,发出空灵又古怪的笑声。
南灵歌跟在纸人身后转了两圈,忽的伸手便揪住了纸人的辫子,扬手便往灶坑里扔。
“不可伤它。”
掌门的声音时时响起,南灵歌悻悻然扔下纸人。
果然的,这是个小奸细。
背后操控的就是掌门那个损老头。
堂堂一派掌门,对她一个小小弟子用此歪门邪道,南灵歌深感‘荣幸’,翻着白眼离开了厨房。
除了做饭,她可是还有许多事要做的。
洗衣打扫烧洗澡水……
真正自己动起手来,南灵歌才发现事事都不容易。
打扫是个力气活。
俩老头的屋子很大,睡房、书房、浴房、静室、饭厅……加上巨大的庭园,擦擦扫扫一刻不停也要忙上一两个时辰。
烧洗澡水也不容易,俩老头的洗澡桶特别大,热水就得烧好几锅,还要一桶桶拎过去,来来回回要跑好多趟,累的手软脚软……
晚饭南灵歌只炒了一个肉片白菜,配着有些夹生的米饭送了过去,又被俩老头给拒收了。
也就是说这两日她都不能吃饭了。
半夜的面条送去,俩老头看着面上厚厚的肉片和软塌塌的白菜脸都绿了。
于是,南灵歌不能吃饭的时间由两日增加到了三日。
那个纸扎的小人一直跟着她,害她想偷吃都没有机会。
直到她两手空空离开厨房,纸扎人才在厨房门口停下来不再跟着。
这一日又累又饿,心情也不好,南灵歌垂头塌肩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走的魂不守舍、生无可恋,像具走尸一般。
直到撞上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才回过神来。
那好像是个极大的包袱。
南灵歌慢慢抬眼,便看到了南枫白温暖的笑容。
“这一日不太好过是吗?”
看到南枫白的那一瞬间,南灵歌突然觉得有些鼻酸,满腹的委屈差一点便要从眼眶之中倾泻而出。
可她只是扁了扁嘴,郁郁道:“岂止不好过,我被罚了三日不准吃饭了。”
大师兄微微皱眉:“为何不准你吃饭?”
“因为我做不好饭。”
南灵歌抽了抽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