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声愈发的快了。
赤淆这般一嚷,南灵歌便想起了一些旧事。
当初她独下归池,风华忌将赤淆引走去追杀薄野藏,追到西凌境内时出现一个戴面具的银衣男子,与薄野藏联手,令赤淆吃了不小的亏。
那时风华忌曾提过巫、蛊之术,赤淆似乎是中了很厉害的蛊,因为身体特殊,再有风华忌帮忙才没出什么大事。
如果花衣老头就是银衣男子,以赤淆的性子,还是会吃暗亏。
说不定现在已是百毒缠身了。
“去帮他一把吧。”
南灵歌软语相劝,“便是不为他也要为仙尊的颜面想一想,仙尊断不会喜欢有人在南谣山上闹事。”
阵灵斜着眼道:“仙尊只让我看着你。”
南灵歌扬起下巴一点屋外的虫墙:“现下不用你看着我也不会跑出去。”
她怕极了那东西,只是听声音便觉得毛骨悚然。
阵灵仍是斜着眼道:“仙尊一心一意待你,你可不能三心二意。”
“你懂什么叫一心一意什么叫三心二意?”
南灵歌见阵灵不为所动便懒得再与它废话,侧耳听了一阵,感觉赤淆并没有退败的迹象,便又抄着手坐回几后。
盯着小炉看着,南灵歌眼神不自觉间便变得呆滞起来。
片刻之后忽然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掀开盖子。
‘呼~’
一团金红的火焰蓦的冲了出来,瞬间便冲到了门外。
“呃……”
南灵歌茫然的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蠢事。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门外便响起密集的噼啪声。
金红的火焰转眼间便将结界烧出个大洞,同时也烧死了大片的虫子,直接冲天而去。
阵灵飘过来绕着她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你完蛋了,你把瞒天之灵放跑了,你死定了。”
南灵歌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自觉理亏便只能弱弱道:“……我不是有心的……是它……”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受到了蛊惑。
她的身子是瞒天炼的,炉中关着的是瞒天之灵。
两者之间便是被强行分开了,仍有着不可斩断的联系。
于是瞒天之灵便强行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掀开了盖子。
可是瞒天为什么要逃?
139 巫毒
受到蛊惑而放跑了瞒天之灵,南灵歌心里十分不安。
不是怕风华忌会难为她,是真心觉得过意不去。
毕竟掀开盖子那只手是她的,可她又实在没本事去将瞒天之灵追回来。
她正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转眼便落在了屋外。
一白一青,白衣的那位右手还托着一团金红的火焰。
风华忌回来了!
南灵歌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匆匆跑到门边便见风华忌手中那一团火焰顷刻变大,如一条火龙般呼啸而出,转眼间便将远近的虫墙烧了个干净。
“你回来啦。”
南灵歌讪讪的挪到一旁。
风华忌淡淡看她一眼,扬手将缩小的火焰丢进了雾煞中。
一声惨叫随即传来。
转而便听到赤淆扬声大骂:“哪个混账多管闲事!”
风华忌微一摆手收回火焰,阵灵随之冲进了白雾之中。
只是一转眼,阵灵便又飘了回来,乖巧的说道:“禀仙尊,那老东西扔下一地虫子跑了。”
对上风华忌的时候,阵灵是个寡言少语,听话懂事的老实‘孩子’。
风华忌点了点头,阵灵便又飘走,赤淆高大的身影在白雾中显现出来。
原来他离着房子很近,就在虫墙的另一端。
阵灵先前说他的脸一时黑一时紫什么的,呃……他岂只是黑了紫了,露在外面的皮肤简直比彩虹的颜色都要丰富。
南灵歌张大了嘴巴,呆呆看着五颜六色的赤淆踏着满地虫尸大步走来。
“堂堂仙尊背后偷袭,你还要脸不要?”
赤淆一开口,南灵歌便觉得头疼了。
“老子眼见着就要把那混账东西斩于刀下了,你……”
‘扑通’!
话没说完,赤淆仰面栽倒。
“赤淆!”
南灵歌惊呼着扑了上去。
“莫碰他,他中了蛊毒,不过无甚大碍,调养一阵便好。”
风华忌将她拦下,转身唤出阵灵,不知将赤淆卷去了何处。
风华忌说的话,南灵歌一向是信服的。
他说没事那便没事。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南灵歌看到风华忌手中的火焰,干巴巴的道着歉。
风华忌行入屋中将火焰丢回炉内盖好盖子,云淡风轻的说道:“无妨。”
“……”
他这般的大度,南灵歌觉得更不好意思,刚想再解释解释,药当心便扑了上来,急吼吼的叫道:“仙尊啊,快跟我去救命啊。”
看样子他是要去抱风华忌的手臂,风华忌不得不在两人之间设上一道蔽障。
否则药当心便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紧贴着他不放。
那只像孩子的猴子如今正老老实实攀在他颈上,怯生生的偷看风华忌,似乎对他十分忌惮。
“你师父是得道高僧,没那么容易出事。”
风华忌走到门口,袖中挥出数道银光落入雾煞阵中。
“我已将雾煞阵转成杀阵,日后莫要擅闯南谣,我若不在左近,若是出了事想救都来不及。”
说话间招来了阵灵。
原本化形成巨大白脸的阵灵,现在变成了一个形貌模糊的童子模样。
南灵歌和药当心看着蹦跳而来的阵灵有些不明所以。
趴在药当心肩上的怪猴子却蓦的惨叫一声,一头扎到了药当心衣襟里,屁股就撅在他脸侧,看起来吓的不清。
阵灵进到屋里绕着风华忌转了一圈,又对南灵歌作了个鬼脸便飘了出去。
南灵歌不解道:“它变成这般模样会很厉害么?”
“切莫只看外表。”
风华忌一指药当心身上的怪猴子,淡淡道:“譬如说它,如今它看着无害,却比当初不知要凶戾多少。对了,单灵呢?不是该陪着你才是么?”
“我让她出去玩了。”
南灵歌看了眼怪猴子,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好些事情。
“小乖才不凶呢,小乖最乖。”药当心听风华忌说怪猴子的坏话便有些不乐意了。
“小乖……”
这名字……
风华忌淡淡道:“它便是当初的魃妇,被薄野藏以邪巫之术炼化而成,后又被薄野藏打回原形,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那一阵子南灵歌在昏睡着,确实是错过了不少事情。
“原来是它……”
南灵歌转眼望去,药当心立刻护紧了怀中的怪猴子。
现在南灵歌知道它便是让她吃过大亏的魃妇,谁知道她会不会秋后算账。
药当心正紧张着,风华忌忽然说道:“将你那只魃拿来。”
药当心一脸警惕的问道:“仙尊要它作甚?”
风华忌淡淡道:“你还想不想救你师父了?”
救师父跟它有什么关系?
药当心与南灵歌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怪猴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拿来。”
风华忌依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