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浓香搓粉细腰肢
随着FBI对卢卡斯家族的深入调查,真相水落石出。
厄瑞玻斯的上一个名字叫诺亚方舟,因为它可以奇迹地修复脑死亡的神经系统,那是无与伦比的惊奇作用,像是上帝的后台程序被拆了包。
阮雪榆的父亲用它挽救了无数接受试验的“废料”,将他们重新接回人世的怀抱,并且偷偷运送走了几百名可怜的试验品。
可是即使是为了保护家人,父亲也不可能忍受自己作出任何刽子手行为。
他认为,是无能的自己没有战胜麦克斯韦的强权,对死亡之神“厄瑞玻斯”的袖手旁观,才导致了这一切悲剧。而在患者死亡之际,他才迎接人类登上一座“诺亚方舟”,只是拙劣至极的亡羊补牢。
那是精神和信仰的双重毁灭。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囚禁中,他所经历的惨烈折磨与心灵拷问,也许并不比妻子所承受的轻多少。
终于,夫妻二人终于迎来了救援。
他将解药封存于只有妻子能解开的谜语中,问她:选择安德烈还是我和Bradley?
那只是一个假性选择题,他其实希望善良的妻子,带着安德烈和救世的神药远走高飞,而自己则预备好了一剂烈性毒药,打算自尽于此,以此谢罪。
可是老天终于开眼了,一场毒气大爆炸,让他们重见天日。
麦克斯韦的邪恶被永远葬进了坟墓,以至于连他的儿子卢卡斯对此毫不知情。他一直以为是布兰彻勾引、蛊惑了父亲,让他抛弃了自己与不解风情的女强人母亲。
“你活在情人的眼睛里,存在于我不朽的诗篇中。”
这是最后一行不能转译的诗。
终于那一天,时钧戴上了布兰彻留下的红宝石链镜,海岸的光线在特殊材料中形成复杂的折射,就看到了卡纸上厄瑞玻斯的秘密。
一个月后,中国,上海市。
阮雪榆的晚饭是一大瓶牛奶和几颗圣女果,用餐地点便利店。
他代表市医保局做今年药品准入的谈判工作,手边的政策文件堆积如山,屏幕上的PDF文档窗口堆了几百个,把他一掰为二都忙不过来。
在人来人往中,阮雪榆如同一座被移植来的长白山雪峰,宁静地坐禅,像是木鱼成了精,冷冷的清梵音组成的强大光墙就撂在这了,根本没有生物胆敢挑战他的结界。
头顶却忽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阮教授?”
阮雪榆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对方却自来熟地坐了下来。
他是很青春的那种勇敢,春天草坪上的小白杨,像是篮球队里总是被女孩子送汽水、最受欢迎的小前锋,脸上带着阅世不多的纯真:“你好,你好,阮教授久仰大名了,我叫许晟。”
阮雪榆机械动作自然反射,礼貌性点了一下头,看他脖子上挂着政府的工作胸牌,就随便猜了一个身份:“许博士?”
“不是,不是…那是我哥…”许晟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许局长是我爸。”
阮雪榆对这位局长公子没有任何优待,很糙的已阅之后,继续埋头做正事。
“阮教授…”他对阮雪榆的处世哲学十分震惊,不过很快,就继续兴奋地说,“我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我听我爸我哥说,您弄回来一堆美国制造生化武器的证据,提交给了上头,说不定哪天在国际法庭上就管用!”
“您还公布了一种万能灵药的结构式,鼓励全世界的科研机构去研究!我哥说,那可是随随便便都能卖几十亿美金的东西!您却连专利都不申请,叫饿,饿啥来着?”
再难以置信的崇拜色彩,也突破不了阮雪榆的极地冰雪境界。
“厄瑞玻斯。”极其不稳定的网络,是阮雪榆的专注微微动摇的唯一原因,他终于抬头,“许博士是非常优秀的学者,我希望邀请他一起加入厄瑞玻斯更多适应症的开发中,这会极大加速惠及全球十九亿患者群体。”
许晟连声附和:“是啊!是啊!”
阮雪榆打算回家办公,许晟也迎着他站起来,说:“阮教授怎么能就吃这个?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本帮菜餐厅,我请您!”
他报出个饭馆的名字,在外滩,价格人均好几千。
“物料过敏,不能吃餐厅。”阮雪榆淡淡地说,拿了一瓶水,正在付款。
许晟还不死心,扣篮的身材横在路中间:“阮教授,我代我哥、我爸请你赏脸一下行不行?”
不知道阮雪榆又在思考什么高深的宇宙理论,完全文不对意,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留一个烟尘寂然的背影。
这位局长公子只觉得阮雪榆可奇特了,他明明就是目中无人得很,却一点倨傲都没有,好像就是特别单纯的不近人情,一点也不讨厌,仿佛天生他就该这样,对什么人都可以不理会。
他还在纳闷中,就听见“当”的一下,店员的条形码扫描器掉在了地上。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尖叫声塞满了整间店铺,漏出去冲到了大街上。大家对着正在自助机器结账的高大男人,拍照的拍照,晕倒的晕倒,掐人中的掐人中。
目睹了刚刚发生一切的时钧,沉着脸,拉开了阮雪榆停泊的车门。
阮雪榆对着出现在副驾驶上的人微微一怔,不过很快,红彤彤的玫瑰绽开了隆冬的雪霜,他的唇上像饮过醉人的甘醇,微微弯着,美好的样子像是对着月光出神的仙子,夜色都为他消融得黯淡了,说:“怎么过来了?”
“不能来?”冷冷的一驳。
时钧头皮都在跳着发疼。便利店里,他在阮雪榆的对面坐了那么久,拉下口罩,给了无数暗示,对方根本没发现不说,还和一个毛头臭小子聊得很起劲。
阮雪榆偏着头看他,呼吸像是白法兰绒那样轻软,笑着将钥匙插入点火锁内:“吃过了吗?我们去哪里。”
时钧随便报了一个地方,然后出奇地一言不发,指望这个迟钝的工作狂,及时发现他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很不开心。
晚高峰堵得很,阮雪榆终于垂下方向盘上的双手,分神来问他:“怎么了?”
时钧忽然捏起他的下巴,猛然扳了过来。
发狠的吻,泄怒的咬,舌头顶撞了进来,凶猛的原始动物那样,在阮雪榆的嘴唇上留下一圈不浅的牙印。
车流开始涌动,阮雪榆在他胸膛上一推,却被更加牢牢地困在怀里。
时钧含着他可口地像一小块桃色点心的耳垂,强硬地说:“我要气死了,你真不知道么?”
阮雪榆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把乱哄哄的脑子理了一下,逐渐明白过来。
然后他一边控制着左转向,进入停车场,一只手覆上了时钧的手背,五指稍稍收紧,轻轻一摇。
他的侧脸是特蕾西亚女王后花园里的白玫瑰,有些许抹抹的红粉,那种一碰就碎的珍贵,让人怦怦心动。
“错了。”欲隐欲露的一丝笑意,浮现在他的唇边。
就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说得时钧心坎里都酥化了,喉咙焦渴,叫人没法再等待的火热。
仙风拂面也不过如此,他的酸火马上就被吹到西伯利亚去了。
于是时钧静静笑着,英俊的脸庞邪气得很,盯着阮雪榆看的眼光,像在观察、描摹一件私有物品,将他的右手反握着,领到那处半苏醒的野兽上,问:“哪里错了?”
阮雪榆耳际冷不防迅速烧热,惊得飞速一抽,却被按着贴得更紧了。
时钧研磨着他的耳垂,强势地撬开甜蜜的唇,品尝着荔枝汁水的鲜蜜,居心不可告人地问:“错在这里了?”
时钧在他的颈窝挨挨蹭蹭,唇舌在散发着甜味的、有许多零乱的花影般吻痕的肌肤上徘徊着,咔嚓一声清脆的皮带扣响动后,让阮雪榆的手就那么毫无阻隔地握着火热的凶刃。
“那就求它。”
时钧神清气爽得不得了。进了商场,那股亲昵劲还不消,把人逮到电梯里不依不饶地亲:“我坏?怎么坏了?哪里坏了?这里最坏?”
阮雪榆的目光与他交汇又迅疾分离,根本经不住对方眼神的爱抚,喉结不可察地羞颤了一下,双唇诱人地半张,贝壳里的海棠霞灿色珍珠,生来就是要吸引男人的亲吻和爱恋。
可是电梯门已经开了。
时钧意气风发地笑,俯着身贴耳说:“回家接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