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1 / 1)

心动过速 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2009 汉字|6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6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在两大赫赫有名的资本力量合作下,陈兮云主持了一场聚集五大洲最有名望的精神科医生的大沙龙。

  数独游戏论证了阮雪榆智力水平其实未大受损,陈兮云甩出了300个心理量表的结果分析,重点强调明尼苏达多相人格测验,拉出其中得分很高的说谎量表和校正量表,说:“这说明雪榆有很强的隐瞒或防卫心理,结合我们讨论的结果,我怀疑之前纽约州所有医生对他失语症、失读症的判断有所偏颇,包括本人。因为这很像是一型TBEX所指的阿斯伯格综合征相关症状,通俗一点,就是智力正常的严重自闭症。”

  “AZX33081以毒攻毒地摧毁了他的BEX信号通路,可是将他孤独症的那一方面彻底激发出来了,从TBEX变成了重度自闭和抑郁。或许,时先生,你应该为你们即将到来的幸福夫妻生活感到高兴。”陈兮云用彩色笔标出各种突触连接,在草稿纸上描绘着说,“他的脑子里简直在养蛊。”

  “免疫靶向疗法可以逐个击破他的血管瘤,利培酮药物治疗联合行为干预和环境适应,或许可以有效改善他的精神状况。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氟伏沙明和舍曲林,运气好的话,对症下药也许可以快速见到疗效。”

  “哦,最重要的是,他需要非常多非常多的陪伴,不仅是为了监测随时可能出现的脑梗和休克,还有他重复、刻板和自伤行为、或突然爆发的激越和冲动。”

  “临床上暂时没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针对治疗手段,但是我不排除有一个Ah-ah Moment,一个突然灵光一现、奇迹发生的时候,我们的阮博士金光闪闪地回来了。”陈兮云总结。

  时钧凝视着他,像是古希腊深情而悲剧的梦。

  谁能解释他的爱人——这样只能壮丽的诗篇来吟咏的美好的灵魂,为什么生来就是无限受苦的?

  他的电话嘟嘟在响,是无可推卸的重要事务。

  “你去吧,我在这里。”阮微说。

  曳曳摇动的灰白色大蜡烛一样,阮雪榆以这样的容色醒来。

  他卧在单人沙发上用蜡笔作画,非常修长的身材这么一蜷,竟然显得有几分秀气,像是遍身白绒毛、很苗条的玛雪儿雪貂,专喜欢躲在主人的衣袖里。

  阮微在卧室里踱来走去,脸色像铁铸的城墙,这跨国会议开得他无限火大,简简单单一个并购的事,却被高管们的龙争虎斗搞得一片乌烟瘴气。

  所以他就没怎么注意弟弟的眼神诉求,毕竟也没时钧那么强大的读心术。

  直到阮雪榆冲他打手语——他一手食指指自己,一手捂于胃部。

  阮微会意,摇了一下床头的银手铃。

  可是对于佣人端上来的食物,阮雪榆连一个小齿印都不舍得留。

  他遥遥地指了指阮微。

  对方还在如火如荼地杀鸡儆猴中,一边粗糙地将食物分割好,推到他面前,可是弟弟仍不肯动一口。

  阮雪榆卧在午后的阳光下,连昏昏欲睡、一点梦迷了的样子都很高贵,脸庞被三月的鲜花染得灿烂,茶棕色的双目上镶着如精美细腻金线刺绣般的睫毛,一个古典曲线美的微笑中,他说了话:“哥。”

  趁阮微下厨房忙活的时候,阮雪榆开车出了市区。

  他回到了以前任职的纽约大学校园,在Vapiano的大学广场简单吃了一顿意大利菜,还被好心的店主送了几份小食。

  大家或多或少都认识这个东方面孔的年轻学者,无人不对他露出真诚、甚至爱戴的笑容。

  花发苍苍的老教授直接与他拥抱,多么愉快与和蔼:“哦!亲爱的Bradley教授,我们所有人都想念你!你还好吗?我们需要一个庆祝派对和盛大的游行!每个人都会参加!”

  俄罗斯裔的警官大笑:“我会喝掉整整五夸脱的伏特加,睡上三天三夜!而且我的妻子无话可说,因为你曾经救了她的小侄女!”

  卖氢气球的小贩跑过来与他合影,过路的乐手将银制的竖笛对着他吹畅,喷泉前的小姑娘为他系上一个小小的蝴蝶丝结,水晶心的盒子里放着一枚米老鼠糖豆。骑自行车的短裤女孩停了下来,与宿舍楼里的工程科宅男们一起吹口哨,献出一连串飞吻,青春的呐喊那么生机盎然:“今天是Bradley日!”

  葳蕤的叶枝热情招手,湖水也一起舒展着它幽蓝的羽翼,而阮雪榆的大脑像枳子花的花瓣,天一样空,乳一样白,他不记得是谁神圣的爱,曾经激发了这些跨过种族和偏见、最美好的纯粹善意。

  他漫无目的地逛进了实验楼,他依然拥有最高权限的门禁卡。

  到处都是YTI99234的海报,原来曾经从劳伦斯博士手里抢先一步买走它的人,就是卢卡斯。

  阮雪榆研读着,但更像单纯地看画报,总结出“美妙”两个字。

  那些英文时清晰时模糊,好像有一大团烟雾遮罗着。

  譬如勤劳的唾燕,刚刚在大脑里半搭了一个暖巢,恶枭就离弦的箭般直冲下来,叼走了所有的珍贵思路。

  他正紧锁着眉头时,卢卡斯鬼一样出现了。

  “哦!”确认了面前的宿敌今天没有携带枪械之后,他是欢快而轻蔑的戏剧口吻,“亲爱的Bradley博士,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需要重新学习字母表吗?”

  四下无人,他就咬着字大声讽刺阮雪榆,反复说他是Son of bitch.

  他耸耸肩:“我不是在侮辱你,我是在描述你。我的前上司,你也认可我的判断吗?”

  “不对。”阮雪榆终于说话,他目光注视的是海报,针对某个重要临床结果微微摇头,“不对。”

  卢卡斯的脸色猛然一变。

  正逢他们系主任恰好路过,卢卡斯赶紧将阮雪榆推到一个狭窄的角落,说:“瞧你那跟室温一样高的智商,还对我的研究成果指手画脚?你回幼儿园吸通心粉去吧!你这个嫉妒的蠓虫!”

  他压低了声音:“放聪明点!它马上就要上市了,会成为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你的冰河之春不过是一个末线治疗的赝品!连名字都这样娘里娘气,果然是恶心的同性恋,闭上你只能为男人舔下体的嘴!”

  阮雪榆也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除了显得过度疲劳之外,没任何响应。

  “打你都算是虐待草履虫!否则我会像高中那样,用垃圾桶里的蛤蜊壳狠狠塞进你的眼眶!”他指着阮雪榆的鼻子还不解气,攥了他的衣领,重复几次才恶狠狠放开。

  古早的校园霸凌剧情,发生在两个功成名就的、代表各自领域金字塔顶尖水平教授之间,这让过路的一个学生甚为震惊,看到低头的人容貌之时,他大叫:“阮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