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奕奕天河光不断(1 / 1)

心动过速 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1734 汉字|6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4章 奕奕天河光不断

  海风和面照拂,刮过一阵焦蓝色的浓霜。

  Lex被派去调查情报,阮雪榆和陈兮云暂时回去。

  经历了“丧尸潮”的洗礼后,茨戈婆婆的石砌小屋就像是恐怖游戏里可以存档的安全屋,显得那么温馨那么可亲。

  茨戈婆婆年事很高了,精神却很健壮,笑容可爱而爽朗,她穿着艳丽的长裙和流苏披肩,一副夸张的铜铃和硬币大耳坠,头顶娇艳花朵。

  她热情地邀请阮雪榆和陈兮云去大篷车上坐坐。

  吉普赛人的大篷车又称霍多斯,外表非常华丽,内里更是金光熠熠、雕梁画栋。书架上有许多画本读物,厨房里碗柜俱全,床铺边甚至还有壁炉。

  茨戈婆婆搅动着一大盆红色液体,那是红糖苹果生姜的热饮。

  阮雪榆的那份里被洒了厚重的肉桂粉,于是他感谢茨戈婆婆记得自己的口味。

  茨戈婆婆则大笑:“不会忘记的!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喜爱肉桂。”

  阮雪榆点头说:“我和我的父母都受了您许多照顾。”

  布兰彻在这座岛上颇富盛名,有不少传颂她的诗歌,陈兮云随手拿了一本就是,每一个比喻都艳丽而壮大。

  诗中说她是一种美的极致,一种爱的理想,她的血液像红宝石那样纯洁,她的眼睛长而柔媚,碧绿的光辉典雅高贵。阿芙罗狄忒的海中浪花,美丽而骄纵着,端庄而厌世着,清纯而迷离着,男人们用最隆重的爱情崇拜,为她发动战争在所不惜。

  像所有吉普赛人一样,茨戈婆婆也拿出了一颗水晶球与一副塔罗牌。

  阮雪榆没有拂逆老人家的善意,将牌叠齐放在自己的手中,集中精神,从牌叠中间抽出一落,重复进行几次,最后把牌以圆圈的方式摊开,顺时针的方向洗牌,摆成一个预言者的姿态。

  新月像金鱼般一跃,阮雪榆开牌了。

  The Hanged Man.

  倒吊人。

  牌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勇士,他头上已经出现了隐约的天使光环。尽管旁人认为这无比痛苦,他却一脸安详。

  Judgement.

  天使吹起号角,人们正在音乐的召唤下拥抱新世界,即使是忏悔过的罪人也有到达天堂的希望。

  The Sun.

  这是大阿卡纳中寓意最好的一张牌,牌面是一个孩子骑着一匹马,歌颂着太阳伟大的能量。所有的生命都为之感动,任何黑暗都抵挡不住太阳的光芒。

  热饮中有一点葡萄酒成分,阮雪榆微醺地回了房间,脸庞水色红亮,如敷胭脂,欲眠似醉地半躺着。

  “雪榆。”陈兮云斜倚在门口,他的打扮还是很光焰奢华的,声音像是一首柔曼的钢琴曲,点烟的动作危险又迷人。

  “嗯…”阮雪榆把手移开,但是没力气和他对视,“什么事情。”

  “你已经登岛很多次了?”陈兮云看他和茨戈婆婆亲得像祖孙一样,猜了个差不多,声音是罕有的不容置疑。

  “是的。”阮雪榆说。

  “为什么?”陈兮云的声音忽然就拔高了,可是脸颊侧也不侧,只说到后半句才微微抬起下巴,“你明明已经放弃TBEX很多年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根本不会重新启动TBEX的研究。就真的这么喜欢?不喜欢就不行?”

  “他们都说你像那个歹毒的女人,我倒觉得你像老师,你们太像了。”陈兮云说,“不要误会,我不是在用老师那‘一个才高智绝的科学领袖,一个惠泽全人类福祉的先知 ’的那一面夸你,你差得太远了。”

  这一句拗口的评价,是自然杂志评价梁光谦原封不动的句子。

  阮雪榆沉吟中,也许没听清,就没有回答。

  陈兮云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坐在了床边:“把他忘了,雪榆,回美国去,一辈子别再碰TBEX了。你可以拥有性爱、数不清的情人,甚至是婚姻,但只要不动心,TBEX永远不可能找上你。”

  阮雪榆终于正视他了,摇头说:“不是的,你错了。即使没有遇到时钧的时候,我也屡次登岛寻找厄瑞玻斯的蛛丝马迹,不仅仅是为了TBEX. ”

  “因为厄瑞玻斯的上一个名字叫做Noah’s Ark,父亲称它诺亚方舟。”

  “你说他与YTI99234结构高度相似的时候,我更加确信了父亲的判断,因为临床试验已经证明YTI99234有成为万能药的巨大潜力。”阮雪榆说,“我从大学时期就一直尝试设计一种星状细胞免疫疗法,它是为诺亚方舟而生的诊疗方案。”

  父亲过世之后,阮雪榆一天也没有忘记他的遗志。

  他掐了一下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将AZX33081的每日剂量推注入静脉,在一片湛蓝中为信念燃烧。

  “父亲曾经说诺亚方舟是适应症最广泛的孤儿候选物,在七种神经退行性疾病上都有令人惊叹的完美表现,这意味着如果它成功成药,每年至少可以挽救全球七千万人和家庭。”

  陈兮云默默吐了一个烟圈。

  “我可以放弃爱情,失去生命,但是全世界的患者都需要一座诺亚方舟。”薄冰融化了,他眼眸的湖水是那样的透彻,阮雪榆缓缓闭目,“你也是对希波拉底克宣誓过的医者,你明白我们的责任是什么。我不可能后退。”

  陈兮云的脸颊肌抑制不住地僵了,但只是一小下,他马上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和不必当真的笑谈:“你真的很可爱。但是你的奇思妙想我一句都不想再听了。晚安,做梦的小猫咪。”

  他转身就要离去,可是这时候正好茨戈婆婆进来了。

  天气太冷了,茨戈婆婆送了一床鸭绒被和一些衣物。

  阮雪榆白得像一块奶酪,就引起了茨戈婆婆打扮洋娃娃的兴趣,替他系上一件大红色的斗篷,还招呼陈兮云来看好不好看。

  可是陈兮云的动作凝固了,脸上只有茫然而僵滞的闪光投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