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牡丹含露真珠颗(1 / 1)

心动过速 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158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章 牡丹含露真珠颗

  当年的时钧动用了全部的忍耐力,强行掐灭将阮雪榆就地正法的恶念。

  可是今天不同往日了。

  阮雪榆不再粉嫩而纤弱,他就像是成熟的水蜜桃那样,汁水四溢,鲜红欲滴。

  他吃了两块酒心巧克力,醉了不至于,就是迷迷糊糊沉沉昏昏的,代表着意志力没那么坚定。

  他们住一个小区,就被阮微强行塞进了一辆车。

  一个小时的车程,空气尴尬到可怕。

  车窗没关紧,阮雪榆就那么随意歪着。

  时钧看他好像非要把自己吹出头风来,气笑了:“阮老师就是吹得头疼,也要离我这么远么?我是蟑螂,是小老鼠么?”

  “我坐远一点好不好?阮老师,求求你,别着凉。”时钧看不下去了,努力往左边挪,让偌大的车厢中间更加空荡荡的,阮雪榆还是不肯把头从风口挪一点。

  时钧明明能遥控,但他非要绕过去,从阮雪榆的那侧关窗户。

  他磨磨蹭蹭地,希望这是个手摇的窗户,让他耽搁上一年半载,就这么和阮雪榆保持着亲密距离。

  阮雪榆没讲话,深冬季节,吐气很明显,时钧的呼吸缓缓地洒在了他的脸上。

  “不冷了。”时钧反反复复地关上了窗,然后顺理成章地挨着阮雪榆坐了。

  阮雪榆低着头,只是不断刷新邮箱,垃圾邮件文件夹他都看完了。

  “阮老师好小气,我跟你讲这么多话,就知道看手机,都带不回我一句、理我一下的。”时钧悠悠地说,他没有给阮雪榆任何思考的时间,马上用极其漠然的口吻,紧接着说:“公事公办,咱们以后是要实时沟通的,我说的是这个项目。从前的事情,我都忘得差不多了,阮老师好像还走不出来,以后也释然一点,对大家和公司都好。”

  阮雪榆的表情北极洲的一座漂浮的冰山那样,永远完好无损,就是马萨瓦的熊熊烈日,也烧不开一丝一毫的裂缝,可是他头一回听到时钧用这么公式化的口吻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那一圈小叶紫檀,被他摘了下来,放在手里反复地摩。

  时钧永远落落大方,带着十分自然的笑,三年前的他乖巧又柔驯。就像是一只逡巡在羚羊群周边的猎豹,用善意的荒草和谦卑的沙砾掩盖自己的斑斓毛色,但不知何时会突然发起猛攻,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

  猎物的自觉是随时保持机警,远离危险,在四蹄上插满十针肾上腺素,但这显然不符合阮雪榆平稳安泰的处世哲学,他不喜欢任何意料之外,而时钧是一桩飞来横祸。

  而今天,这桩大祸突然说:我从良了!

  阮雪榆惊讶至极,像是灼烫了一般,想要赶紧浇灭自己的异样情绪,说起另一个话题:“我想要你的三张签名,你方便?”

  时钧大大方方地从椅子的储物盒里掏出马克笔:“签哪里?”

  他做了一个低头寻找的动作,好像是随口无心一问:“没有纸,签在阮老师身上。”

  阮雪榆侧头没回答他,雪白的脖颈泛起一点红色。

  时钧就特别光明地打量起他来了,边看边笑:“阮老师身上哪里方便?哪里最白?让我回忆一下,手?脖子?后背?大腿?还是……”

  时钧的眼神是一丝一寸地描过阮雪榆,看见他形状优美的菱唇,微微动了两下,好像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

  阮雪榆睫毛浓密纤长,时钧这样火热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能把他的睫毛一根一根地舔湿般。然后他忽然说:“好像快到了,你穿了几件?冷不冷。”

  他说着,好像要去摸阮雪榆的衣服似得,可是他只是微微一动,带动起自己衣料摩擦的声音。这虚张声势足够让阮雪榆惊厥了,他脖子上洁白诱人的突起滚了一下,似乎这是他承受压力的极限了。

  时钧将局势往回拉了一下,免得将阮雪榆吓跑了,就轻松地说:“没有纸啊,所以签哪里?”

  车子一停,时钧作势要替阮雪榆开门,短暂地伏在他耳边:“阮老师全身好像都很白。哪里都合适极了,我哪里都想要,这下怎么办才好?”

  他喷吐着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热气:“把阮老师身上签得都是我的名字,好不好?”

  “好不好”,很不利落的三个字,还带着尾音,就像一支柔软多情的羽毛,轻轻地撩着阮雪榆的心弦。

  阮雪榆只想赶快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就说:“我有。”

  他随身有一个小笔记本,可是拿得匆忙,一页夹层就这么掉了出来。

  时钧手疾眼快地捡了起来,阮雪榆却慌了。时钧其实很明白这页是什么,但是装作无知:“太好了,就签这页上。”

  “不行!”阮雪榆很少说出带感叹号的话,这是真的着急了。

  “但是阮老师要签名,可是我没有纸,我家里也没有。哪里有?”

  阮雪榆可以从任何一个维度,直接反驳他这漏洞百出的话,可是他没有。

  时钧作势就要把那页纸翻过来看,阮雪榆意识这是一个陷阱的时候,他已经被网到了不可逃脱的深渊中了。

  “阮老师家里有么?我能不能去上去借一下?”时钧露出一个完美弧度的笑容:“有没有?”

  这纯粹是蛊惑的语气了。

  阮雪榆的理智有一点山河破碎了,责任被推给了那两块酒心巧克力。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