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早前听闻阮小姐与二哥走得很近,两人还一起去过花灯会,听说那晚的花灯会跟以前不同,一定很好玩,可惜本王那天有事,没能出去。”
“那确实挺可惜的。”阮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贺誉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其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一边转着手指,一边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阮小姐能答应与贺蘅一起去看花灯,如果本王也邀请阮小姐,不知可否赏光?”
阮黎蹙起好看的秀眉,她和贺誉只见过几面,且没说过话,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交谈,这位誉王也太自信了,他以为用王爷的身份,她就会答应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贺蘅那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三弟,阮小姐,你们怎么站在这里?”
如一阵及时雨,阮黎没有哪次这么开心贺蘅出现得如此及时,她就不用回答贺誉的问题,因为她不保证会不会说出让贺誉不高兴的话,以贺誉的为人,怕是会记仇,她不想给爹添麻烦。
阮黎先行礼,有外人在的时候,她一般都会做足礼数,然后才回答贺蘅的问题,“我刚从张家出来,准备回去。”
贺誉呵呵一笑,看着下马走过来的贺蘅,眼中闪过不明之色,“二哥,你怎么也刚好在这里?”
这话听着像询问,实则是在暗示贺蘅可能早知道他们在这里。
“我刚从宫里出来。”贺蘅走到阮黎身边,目光移到他身上,淡淡地解释。
“这条路好像不是回衡王府的路吧?”贺誉抿唇笑道。
贺蘅也勾了下嘴角,“中途去另一个地方,绕了点路,三弟最近不是应该在王府陪王妃吗,成亲三载不容易,还是多陪陪你的王妃为好。”
贺誉一直满不在乎,泰然自若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似乎被贺蘅说中痛脚,假笑道:“多谢二哥关心,那么我先走一步了。”
阮黎让车夫把路让出来,等贺誉的马车走远,立刻跟贺蘅吐槽,“其实我就不明白,誉王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学女人坐马车。”
贺蘅忍俊不禁:“那辆马车不是他的。”
“就算不是他的,他坐马车也是事实,”阮黎说完,想起一事,“对了,刚刚你说什么成亲三载不容易,誉王怎么脸色就变了?”
据她所知,誉王可不像是会疼王妃的男人,仅侧室便听闻有两位。
贺蘅:“誉王妃有喜了,前几天刚确诊。”
阮黎一脸惊讶,“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走的时候脸色那么差。”
在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里,尤其是皇亲国戚,如果成亲三载,正妻还没有孩子,是极有可能被夫家嫌弃的,不过誉王的王妃不是普通的王公大臣之女。
她是誉王的表妹宁芷雅,皇后的亲外甥女,有这层关系在,不管是誉王,还是皇后或卫家,都希望宁芷雅尽快生下誉王的嫡子,可是她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半年一年还可以说缘分没到,一连三年,外面的人便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誉王或誉王妃的身体出了问题。
一个男人被怀疑那方面有问题,绝不是一件能忍的事,尤其誉王的脾气也不好,后来一旦有人提到成亲三载的字眼,他就会发火。
贺蘅是贺誉的二哥,不是可以随便发火的对象,所以贺誉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血,黑着脸走了。
想明白这一点,阮黎向贺蘅竖起大拇指,这位才是杀人不见血,事关男人尊严的事,他轻描淡写就把伤口戳得血淋淋,“厉害。”
贺蘅谦虚的接受她的赞美,然后送她回阮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做头发了,迟到了
☆、第四十八章
贺蘅与阮黎一同离开后, 没注意到远处那辆马车并没有远去,而是停了下来。
“王爷, 阮丞相的女儿与衡王走得如此之近, 看来传闻有可能是真的。”侍卫陈兵看了眼两人离去的方向。
贺誉脸色阴沉可怖,不似刚刚一般伪装得十分轻松, 只听他道, “贺蘅以前从不亲近任何女人,这次突然与阮黎走得如此之近, 若没有问题,本王是万万不信。”
陈兵想了想, “若衡王真与阮丞相的女儿成婚, 衡王已经有沈将军的支持, 再加上阮丞相,王爷,这对您可大大的不利。”
文有阮丞相, 武有沈将军,再加上贺蘅自己又是文武双全, 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军营里,皆有很高的声望, 威胁比贺誉想的更高。
“贺铭真是愚蠢,当初那么好的机会,竟然也让贺蘅避了过去。”贺誉面色阴郁地说道。
“王爷说的不错,确实可惜, 不过这也说明衡王的势力,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当初明王的计划也算周全,按道理说,衡王不可能发现。”陈兵满腹疑惑。
贺誉听到这话,眉头亦是蹙起,“本王怀疑贺蘅极有可能在六部安插有人手,尤其是礼部。”
“王爷此话怎讲?”
“贺蘅之所以能躲过这一劫,是因为李至暴露了,可他是如何知晓李至所做之事,若不是事先知晓,不可能将他抓出来审问,”贺誉沉着脸,“李至偷题已过去七八天,贺蘅若早发现不至于等到七八天后才将人抓起来。”
“王爷是怀疑……”
“要么是李至哪里露出马脚,叫贺蘅发现了,要么就是有人告诉他。”
陈兵一惊,“属下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王爷莫不是怀疑,告密之人是明王身边的人?”
“不错,他若能在贺铭身边安插人手,本王身边也未必没有。”这才是贺誉最忌惮的地方,贺蘅太莫测高深,有时候连他都看不透,他到底有多少底牌,在他们身边又渗透到什么地步了。
陈兵立刻跪下,拱手道:“属下对王爷忠心不二,绝对不会背叛王爷。”
“本王知道,本王信得过你,只是其他人不好说,看来本王也得找个机会彻底清查一下身边的人。”贺誉可不想像贺铭一样,最后关头阴沟里翻船,“还有,你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贺铭身边的人知道,我倒想知道,向贺蘅告密的人是什么身份。”
“是,王爷。”
“另外还有阮黎与贺蘅的关系,最好也能一并透露出去。”贺誉露出阴险的笑容。
虽然他也忌惮贺蘅与阮府联姻,但是对他的威胁却没有对贺铭大。
贺铭不像他有卫家和章家的支持,他的支持者更没有卫家和章家的底蕴深厚,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贺蘅与阮府联姻。
冬天的雪从昨晚下到现在,已经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屋檐和院子,压垮了栽种在院里的树枝,掉在刚刚扫干净的地面上。
与这副天寒地冻的画面不一样的是,阮黎的屋里弥漫着一股暖气,把被冻僵的手脚都暖和起来了。
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