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换工作?”
萧卿前进的脚步一滞,疑惑的看着元鲁。
“换什么工作?”萧卿摇头道:“元爷爷,您是不知道现在找工作有多难。”
元鲁当然知道,不过看萧卿的表情,也不像是想换的意思,就没再说下去了。
还是等确定,再问问吧。
一路无言。
几人慢悠悠的走了几分钟才回到二号大院门口。
他们进来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今晚风不算很大,因为没有下雨,天气也不算很冷。二号大院的院子里,此时坐满了人。
他们一看到萧卿进来,目光宛如探照灯一样打在她身上。
“哟,被辞退的萧护士回来了?”
萧卿冷冷的瞥向陈坡仔。
她的目光宛如寒冰一样,陈坡仔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想要把自己缩起来。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
以前萧卿嚣张是因为她有一份正式工,还是护士,所以她才有嚣张的资本。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被医院辞退,她已经不是人人都羡慕的护士了。
陈坡仔硬是逼着自己抬头挺胸。
他尝试再逼着自己直视萧卿的目光,但试了两次都没成功,他就不看了。不过幸灾乐祸劲没少,讽刺道:“看什么看,还以为自己是护士呢。”
“啧啧,有些人啊,就该得到报应。不然以为自己有份正式工,能当医院护士就能了不起,看不起人。这不,报应到了吧。工作没了吧。”
“活该——!”
“你!”纪恒凶狠的表情才起来,一旁的党黎明就像炸弹一样冲过去。
“死瘸子,你给我闭嘴。不许说我姐姐。”
‘嘭’的一声。
党黎明直接把站立不稳的陈坡仔,给撞倒在地了。
也是陈坡仔倒霉,后面正是不知道谁放在这里的煤炉。这个煤炉老旧,又大,还烧得旺盛。党黎明把他撞倒后,他直径往上面一坐,窜起来的火苗直接烧在他的屁股墩上,差点烧熟了。
“啊!!!”
“烫,烫烫!!!”
“快,快给我水!!!”
他一副狰狞的样子,命令四周的人。
但除了他那对老实巴拉的父母,还有王寡妇会听他的话,谁也没有动。好不容易把水龙头的水往陈坡仔屁股一浇,一股烤肉的味道袭来。
众人:“......”
“不会.....熟了吧?”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
陈坡仔狰狞的动作一顿,急急忙忙的往屁股扒拉,还拉着王寡妇问,“看看,快帮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黑暗里,陈坡仔终于露出他没残废前的狠劲。
可萧卿却不怕他,招手让党黎明回来,然后把妹妹往纪恒怀里一放,道:“你们先进去。”
纪恒:“你想干嘛?”
党黎明明显不想进去,“姐姐!”
“姐姐也没用,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我不——”
“婉婉还小,你们身为哥哥是不是应该好好保护她?”
兄弟俩心有灵犀的看向小萧婉。
小萧婉虽然没有直视陈坡仔的目光,但听到声音已经害怕了。她紧紧的抓住纪恒的衣服,眼睛却盯着萧卿看。
“姐姐~~”
萧卿揉了揉小萧婉的小脑袋,“跟哥哥进去好不好?”
小萧婉才把视线落在两个哥哥身上,然后才乖乖道:“好~”
纪恒/党黎明:“......”
妹妹误我。
等三小只进去后,那边的陈坡仔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他的屁股被烫红了,倒也没怎么伤着。毕竟陈家最厚的几条裤子都在陈坡仔身上,即使火苗再旺盛,也不可能一下把他给烧死。
好不容易换了一条裤子出来的陈坡仔,抄起一条木棍就往萧卿身上指,“贱人,你他妈的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揍你?”
“有胆,你就过来啊。”萧卿冷声道。
有拱火的嫌疑。
院子里的众人怎么也没想到都这样了,萧卿还死鸭子嘴硬。怕萧卿不知道真正的陈坡仔是怎样一个狠人,张七婆不忍萧卿受伤,忍着恐惧道:“萧护士你少说两句,道个歉吧。”
“道歉?呵。”陈坡仔一瘸一瘸的走过去,手腕粗的木棍随着他的走动‘咚咚’的敲击在地面上,可吓人了。
张七婆的家人怕陈坡仔误伤,连忙拉着张七婆回屋。
张七婆走了,其他人当然也不敢留。二楼的煤工牛大志也被媳妇拉走,慢慢的院子里就剩下陈家老实巴拉的老两口、王寡妇、元鲁还有萧卿。
感觉到自己的恐吓能力,陈坡仔更是嚣张,木棍直指萧卿。“就是你现在跪地求饶,老子也不会放过你。”
“不过——”陈坡仔这时还不忘臭不要脸,他不怀好意的打量起萧卿,道:“不过要是你嫁到我家,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毕竟都是自家媳妇了,总要疼一疼的。”
“两个选择。第一,被我打死。第二,嫁给我,选一个。”
明显趁火打劫,无中生有,白日做梦。
萧卿也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武器,是一把被磨得很锋利的手术刀。手术刀即使在这样的天色,依然泛起冷光。
萧卿并没有像对方这么没有礼貌,用东西指着对方。而是勾起比手术刀还要锐利的笑,通知道:“那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被我捅死。第二,被我打死。选一个。”
陈坡仔:“.......”
一直守在萧卿身边的元鲁,眉心狂跳:“.......”
萧家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的?
纪恒和党黎明不是说,姐姐只会窝里横吗?
元鲁头疼,不过他并没有制止。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萧卿自己都不立起来的话,确实能以生存。
善良的人可以不欺负人,但不可以没有锋芒来保护自己。
萧卿做得挺好的。
元鲁为了方便萧卿发挥,还特地的让了一步出来。
这一步被陈坡仔看到了,但他现在没有心情理这个死老头。陈坡仔怎么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萧卿竟然还敢呛自己,难道她不怕死吗?
跟陈坡仔有同样疑惑的,还有陈家两个两个老实巴拉的老两口。要是往常,有其他人看到陈坡仔这样,早就被吓死了。
陈母虽然不喜欢萧卿长得这么妖里妖气,但怕出人命,苦巴巴的劝说道:“萧护士,我儿子不嫌弃你,要不你就答应我儿子吧。一家人,省得闹出事来啊。”
见老母亲帮自己,陈坡仔得意了,拿起木棍狠狠的往地下一砸。
‘嘭’的一声响。二楼和一楼偷窥的人,立马吓得又躲了回去。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要我说啊萧卿。你现在一没工作,二没收入还要带着三个吃白饭的,有我要你,就已经是祖坟冒烟了。”
“呵,还跟我呛,你打得过我吗?”猛地,陈坡仔想到了之前萧卿拿到砍他的样子,脚底板突然升起一股寒气。陈坡仔急忙看向萧卿的刀,见是一把割肉都不一定能割下来的小刀片,哈哈大笑,“就你那把刀,连我一棍都顶不住。你确定要跟我斗?”
斗字一落,陈坡仔直接往一旁晾衣杆打去。几根用竹子搭建的晾衣杆‘嘭’‘哐’两下就倒地了。留在院子里的陈家老两口和王寡妇,都吓得跳了起来。
王寡妇觉得陈坡仔疯了,又疯又痴心妄想,还想趁着人家萧卿没了工作想趁火打劫。真有他的。
避免真闹出事找自己麻烦,到了这里,王寡妇也不留了。
一溜烟的跑回家里,锁门。他们爱干嘛,干嘛去吧。
“怕了吗?”陈坡仔嚣张的问。
元鲁突然不想忍了,他现在想一拳打爆陈坡仔的脑袋。而这时,萧卿动了。
她直径往前冲,在快到达陈坡仔木棍距离时,她一个弯腰侧身躲过陈坡仔慌乱的攻击,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手术刀顺势而上。从他的手腕,直接划到肩膀。
随着‘撕拉’的一声,陈坡仔身上穿的尼龙外套和里面的打底衬衫,直接被切断。
萧卿的力道把握得很好,只是把衣服切开,刚好把表皮切出一条血痕。不会造成大范围的血管破裂,但在冷风下,这么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被冷风一吹,让人比切断手还要疼。
陈坡仔浑身一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划伤,而无法反抗。他已经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一股尿骚味从他两股之间流出。
陈家老两口在萧卿欺身而上时,就吓得不敢看。
他们闭眼前还在想,要是儿子这次又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他们就像以前一样装可怜,祈求萧卿原谅。要是萧卿还能动弹的话,就让萧卿进门。反正儿子年纪也大了,再不娶老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出孙子来。
当然了,萧家那三个吃白饭不能跟着一起过来,反正大的那个也十岁了,出去打个零工也能养活下面那两个。
陈家二老暗戳戳的把萧卿受伤的一切都想好了,就连萧卿的未来也帮萧卿设定好。却不曾想——
“怎么,没声音啊?”陈母挡住脸不敢看,问陈老头。
陈老头比陈母更怕,他直接上手把眼睛都捂上了,“我,不知道。要不,你看看?”
陈母狠狠地瞪了死老头一眼,儿子会变成这样,肯定是因为死老头自己不强硬起来。
空气中若隐若无的传来了血腥味,陈母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拿下盖住眼睛的双手。她的手才放下,就看见了她那害人无数的儿子,不仅跪倒在萧卿面前,还被打伤吓尿了?
陈母:“......”
她老实巴拉的脸,顿时变得凶狠起来,“你干嘛!!!谁让你伤我儿子了,我跟你拼命!!!”
陈老头听到有人伤他儿子,也赶紧放下手。夫妻二人好像突然从软弱无害的绵羊,变成了食人的猛兽。一个劲的往萧卿身上冲,仿佛要将她撕咬致死。
萧卿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陈家老两口,并没有惊讶。
在前世,她见多了这样突然变脸的人。
正当她要放开陈坡仔,去抵挡陈家老两口的攻击时,元鲁也跟着动了。
元鲁大步向前,健壮的身体直接挡在了萧卿面前。然后一手一个,把不要脸的老两口捆到一起。
“干嘛呢?”
“刚才你儿子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拼命?怎么到了我家丫头这里,你就敢拼命了?是欺负我家丫头没人是吧?”
元鲁一手甩一个,把不停挣扎的老两口甩飞在地上,“警告你们,再敢向前,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两口痛得嗷嗷大叫,眼看着打不过,就耍赖。
“哎呦,疼死老娘了。”
“快来人啊,有人打人啦!”
元鲁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没想到平时老实巴拉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陈母喊得非常大声。不仅把二号大院躲起来的人都喊出来了,还把隔壁一号三号院的人,也喊了过来看热闹。
眼看越聚越多人,老好人的张七婆出来做和事老。
张七婆:“萧护士啊,要不就算了吧。陈家老两口也不容易,陈坡仔坏是坏了点,但他不是没伤到你。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萧卿清冷的声音,压过四周所有的指责和指指点点,质问道:“我被他们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让他们说算了?是因为,我好欺负吗?”
张七婆一滞,心虚不敢看萧卿,但还是道:“你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我们,我们......要是你真的受到伤害,我们也会救你的。”
“真的会救吗?”萧卿又问。她清凌凌的双眼在昏暗的夜里,闪着冷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原本住在我屋里的是一对带着孩子的年轻夫妻吧?那对夫妻是怎么搬走的,你们忘记了?”
萧卿一脚踹在趁着萧卿说话,想逃跑的陈坡仔背上,“就是这个人,三天不到两天就偷看人家媳妇洗澡。大半夜的趁人家丈夫不在,摸进人家屋子里试图耍流氓。眼看着人家死都不让他得逞,就殴打人家。”
“当时你们都听到了吧。”
“那么大声呢。听说当时满院子都是血,人家孩子还被这禽兽打得晕倒在地。你们当时在哪里?出来救他们了吗?”
“要不是当时人家丈夫及时赶回来,人都没了。”
‘嘭’的一声,陈坡仔摔到在地。他刚要爬起来,又被萧卿一脚踩压在地上。说起住进来才知道的恐怖事件,萧卿仿佛有种感同身受,她上辈子也差点被这个禽兽.......
一脚还不够,萧卿又踹了好几脚。
党黎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看到萧卿打人,也拿起拳头打在陈坡仔的身上。
党黎明早就想这么干了,以前打不过......现在他就趁火打劫。
四周的人看到姐弟二人如此凶狠,不敢再劝了。
再说陈坡仔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周围几个大院的女人,哪个没被他偷看过?只不过怕陈坡仔不要命罢了。
这个人狠起来,连自己的腿都敢断。谁敢跟他斗?
“回家了,回家了。”隔壁大院有人喊:“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不用上工了?”
“就是,再说人家也不一定要我们救呢?陈坡仔多厉害啊,等一下肯定能反杀的。”
说到反杀,那人特地看了萧卿一眼。
黑暗中拿着手术刀的少女,比夜里降临的恶魔还要凶狠。
啧,这次陈坡仔遇到硬茬了。
活该!
隔壁大院的人走了,二号大院的人也不想留。
、
留在这里也没用。陈家领不领情是一会儿,主要是萧卿不会领他们的恩情。还不如谁也不帮。
这般想,张七婆很快又被拉了回去。
二楼的牛大志一家没有下来,只是在二楼阳台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王寡妇又见留下她依然,怕萧卿找她麻烦,溜得比兔子还快。
想等着人救的陈坡仔:“.....”
陈家二老:“......”
天要亡他们陈家一家啊!
........
二号大院的单方面‘虐杀’也不知道进行到几点,反正一整晚,周围的人都听到陈坡仔在虚弱的呼喊着救命。
他们以为陈坡仔被打了一个晚上,谁知道第二天醒来,众人才发现,陈坡仔比打了一晚还要惨。
他上衣被脱光,浑身上下只穿了一天四角裤。
他被绑在了被他砸坏的晾衣上,好像古代刑场将要被砍头的死囚。
病恹恹的,气若游丝。好像快要死一样。
不过却没人敢救他。陈家二老被一把扫把卡在了自家屋子里,自身难保。也没有下来救他。
眼看着上工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在纠结着要不要给陈坡仔求情时,萧卿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了二号大院。
老好人张七婆见此,立马上楼把陈家老两口放出来。
陈家老两口昨晚担心了儿子一晚上,好不容易能出门,看都没看开门的人是谁,还怕开门的人再一次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他们大力的撞开张七婆,张七婆一时不查,整个人撞到了二楼大厅的柜子上。
‘哐当’一声,张七婆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陈母心虚:“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老头:“我们都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看路。我们赶紧下去找儿子,让老张上来看她。”
陈母觉得陈老头说得很有道理,立马点头:“好好好。我们马上上去。”
快晕过去的张七婆看到这一幕,心都凉了。
然而更心凉的还是,被解救的陈坡仔生病了,发起了高烧没钱看病。等张家人找来大夫看昏迷的张七婆时,陈家老两口打着救人帮忙的旗号,把陈坡仔看病的钱,都挂在了他们的身上.......
也不知道张七婆醒来,会不会再气晕过去。
.........
离开二号大院的萧卿,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不过即使她知道,也不会给什么反应。
她不会可怜张七婆一家,毕竟没有理智的善良,害人害己。
萧卿把三小只带出来,打算先去国营饭店吃早餐。等吃完早餐,萧卿再把他们送到马淑芬家。今天星期六,刚好马淑芬家的两个小孩都放假了,几个小孩可以玩到一块,也有个照应。
正当萧卿找好位置,要过去给钱票付早餐钱时,门口传来呼喊的声音。
“阿卿,你怎么也过来这里吃早餐了?”
“萧姐姐。”
原来是闻奶奶带着彭当归出来了。
闻君雅往萧卿一旁看,看到一个跟萧卿长得几分相似的小奶娃,闻君雅立马笑了。问萧卿:“这是你妹妹?”
萧卿回头,看着妹妹左右张望,笑道:“是的,我妹妹还有两个弟弟。”
萧卿揉了揉妹妹小脑袋,教她喊人,“婉婉,这是闻奶奶还有当归哥哥,快喊人。”
小萧婉奶声奶气的喊道:“奶奶~,哥哥~~”喊完后,她满脸不好意思,趴在萧卿的大腿上。躲人了。
萧卿宠溺的安抚她,然后又让党黎明和纪恒喊人。
党黎明和纪恒之前没有见过闻君雅和彭当归,尤其是彭当归,都好奇的盯着彭当归看。
党黎明:“闻奶奶好,大哥哥好。”
纪恒:“闻奶奶好,大哥哥好。”
“好好好,都好。”闻君雅难得见到这么多小孩,笑得很开心,见萧卿在国营饭店吃早餐,他们也不买回家吃了。问道:“阿卿啊,要不我们一起?”
“好呀,那您和当归做好,我去给钱。闻奶奶要豆浆和奶黄包是吧?当归就要皮蛋瘦肉粥和馒头。”萧卿这几天频繁过去看他们,都把他们的喜好掌握了。
闻君雅的笑容加深,“不用你给,让当归去。”
说着就抓起萧卿的手,不让她走。
彭当归机灵,一下去就越过萧卿,跑到了最前面。还不忘问:“奶奶,我们还要点什么?”
“来个大的的炒米粉怎么样?”
“闻奶奶不用,我们自己来。”萧卿想拿开闻君雅的手,但闻君雅抓得太紧了。萧卿不敢用力。
“来什么来。算了,不问你了。”
“你叫婉婉是不是?”闻君雅弯腰慈爱的问小萧婉。
小萧婉看了看姐姐,然后才软糯糯的回答,“是哒。婉婉叫婉婉。”
“婉婉真棒,那婉婉能告诉奶奶,你喜欢吃什么吗?”
这个小萧婉会回答:“婉婉喜欢喝粥粥,还有糕糕。”
闻君雅:“那姐姐和哥哥喜欢吃什么?”
小萧婉不假思索:“跟婉婉一样呀。”
闻君雅哈哈大笑,知道问不出什么,转战党黎明和纪恒。
只是这两人很懂事,知道萧卿不想让她出钱,不管闻君雅怎么问,都没说。
闻君雅惊讶,不过也没太纠结。最后闻君雅让彭当归点了一大碟米粉,还有一小锅皮蛋瘦肉粥,还有要了一笼排骨,一笼凤爪,还有一笼红枣糕。
萧卿阻止不了,只好作罢。想着再找机会还回去。
吃早饭的时候,闻君雅知道萧卿要去找房子,又不方便带弟弟妹妹跟着,便热情的邀请三小只去家里做客。萧卿见党黎明和纪恒跟彭当归聊得不错,同意了。
分开的时候,萧卿在纪恒手里塞了五毛钱,让他到时买些零食吃。
萧卿急急忙忙跑到小巷口,刚好八点整。
张七关从榕树后面出来,他站在榕树的根上,敲了敲树干,道:“八点整,挺准时的。”
萧卿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咳了声,“可以走了吗?”
“对了,有没有马上可以搬进去住的地方?”
“马上?”
“对,最好今天看房,明天就可以搬的那种。”
“出了什么事?”张七关急忙问,问完怕萧卿误会,又急急忙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这是怕你有什么麻烦带到新住所。你知道的,我能带你去的地方,几乎都是熟人。”
萧卿知道张七关的谨慎,没有在意,道:“我明白。我这边是有一点小问题,不过你放心,不会带到新住所的.....”
萧卿纠结着怎么说。
张七关皱下眉头看着她。
“是我昨晚打了大院里的混子,避免麻烦,所以想尽快租。”
“那你......没事吧?”张七关立马打量起萧卿。
可萧卿穿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一点伤口。
萧卿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张七关:“他?混子?”
萧卿:“对啊。我揍了一顿他一顿,然后脱光他的衣服,冻了他一个晚上。现在......大概被某个大夫关爱着吧。”
张七关后脊背突然窜起一股寒气,他小心翼翼的偷看了萧卿一眼,然后自以为没人发现,又挪开了一步。抬头直视前方,问:“那,那你想要怎么样的?我这里还真有你说的,能马上搬进去的。就是不知道价格和布置,符不符合你要求。”
“在什么位置?”萧卿问,“有靠近学校的吗?周围环境怎么样?安不安全?”
张七关:“放心好了,给你找的,肯定比你垃圾场那里安全。环境还不错,离学校......有一点远。”
“算了,你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说着,张七关就领着萧卿往小巷子里走。
萧卿一开始以为,他给自己找的是小巷子里的房子。小巷子里的房子都建了好几十年了,密密麻麻的。萧卿想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漏雨。毕竟南方的雨季多,三四月的时候还潮湿,尤其是回南天,简直苦不堪言。
可走着走着,张七关却突然转弯,带她绕出去了。然后来到广宁路附近。
广宁路附近的房子已经有拔高的趋势了,附近也多小独栋的小别院。这一带因为临近市中心,有房子也会很快就租出去。
萧卿不明白张七关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不过她没有问。张七关怎么走,她就怎么跟着走。搞到最后,张七关都不好意思了,问她:“你就,不怕我把你给买了?”
此时两人走近了一条比较宽敞的巷子里,萧卿从挎包里拿出手术刀,伸到张七关面前,“你要试试?”
手术刀在白光下,闪着锋利的光。
张七关:“.......”
他僵硬的伸出右手,“前面就到了。”
原来两人已经踏进了富康街。
富康街两边都是两层,或者两层半的房子。面积不大,大多都是五六十个方。一栋最多也只是两三个房间,不会超过四个。
这些房子以前是政府规划出来安置原本这个位置的村民的,但后来新华夏成立,人人都以工人为荣,喜欢住筒子后,后来慢慢被转卖掉了。
渐渐的,这里也不再只有原本的村民,也多了很多外地因工作而来的人。再后来进入了特殊时期,不能买卖,又不能自己租赁,有很多都没人住了。
张七关今天带萧卿来看的,就是这么一栋主人在外地,被凋空的房子。
房子在富康街十五号。走进去左右数十五个就是了,刚好在右边中间偏后一点的位置。
两边房子的大门是正对着的。张七关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一进去有一个二十多方的入户存放处,存放处的左边是一个用水泥封底的小厨房,可以烧柴火,萧卿看到有烟筒。
越过入户处才到达真正的房子大门,一扇涂了红漆的木门。大概是太久没人住了,也没人打理,红漆已经掉落,变成铁锈的暗红。
张七关又拿出另外一把钥匙,把门锁打开。
推开门,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七关:“你等等,我去把窗户打开。”
萧卿点头,往离开。
随着张七关拉开左右两边的窗帘,光线从两边透入,萧卿看清楚里面的布置。
地板是容易吸水的红砖,进门右手边有一张露出原木的红漆长椅。这种椅子在萧卿之前的家属楼家里出现过,它能把它拉开,变成一张一米五宽的小木床。
长椅往前看,还有一个五斗柜。
五斗柜大概是被放置太久了,加上不是原木,表皮的那层黏上去的竹板翘起了几块。
五斗柜后面有一个房间,张七关让萧卿自己看。
房间不大,放置了一张木床,就没有任何东西了。不过让萧卿有些惊喜的是,进房间的左手边有一个储存东西的斜角空间。
一楼只有一个房间,往二楼看还有一个房间和一个不大不小的阳台。
这一栋小楼房是两层半,所以三楼没有房间,不过有一个大露台,可以晒衣服。这个地方很实用,尤其是南方潮湿,用来晒衣服被子就最好不过了。
整体来说,萧卿是对这个房子挺满意的。但站在三楼往周边看,当看到西北边就是高楼林立的广宁路时,萧卿觉得自己可能拿不下这个房子了。
萧卿叹了一口气,往楼下走。
张七关大摇大摆的靠坐在长椅上,看到萧卿下来,问:“怎么样?我介绍的不错吧?在这里越过两条街就是广宁路,南边不远就是省中医。生活医疗样样俱全,就是你说的学校有点麻烦。要去省中医那边才有一个。”
萧卿当然知道,省中医那边还有小学、中学和医生护士指导中心呢。不过这个距离,萧卿能接受。就是价格.......
“这里,租金多少?”萧卿直接问了。
张七关挑眉抖腿,仰头看着她,“你能给多少?”
张七关不答反问。
萧卿找不到椅子坐,双手抱胸回视他,“是不是我给多少,你是多少?”
张七关:“也可以这么说。”
萧卿:“......”头疼。
“别闹了,你说个价吧。这里地理位置、环境布置我都很喜欢。屋主想要多少,要是我能给的话,我就立马租下来。要是不能的话,只能麻烦你带我再找了。”
张七关抽了抽嘴角,他被萧卿那声‘别闹’弄得很不自在。他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站起来。
萧卿以为他要带自己离开,遗憾的跟了出去。却没想到到达入户处,张七关突然转身,然后把钥匙递过来。
萧卿:“......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租你了。”
萧卿没敢接,问:“多少房租?”
张七关笑了:“不贵,真不贵。这个房子是我大伯的,一直凋空放在这里。他原本是让我过来住,帮他攒点人气。但你也知道,我过来这里.......不方便。所以,便宜租你了。每个月两块,不过分吧?”
不过分。
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这附近随随便便没有个五块以上,都租不下来。而且,肯定没有这么宽敞。
萧卿压住心动,关心的问张七关:“你.....就这样租给我,确定不会被你大伯打断腿?”
张七关楞了一瞬,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想什么呢,我大伯又不会过来。再说了,就是他过来,我还能给他租金。”张七关挑了挑眉,“他原本可是免费给我租的。”
萧卿还是有点犹豫。不是因为这里的租金比她现在住的垃圾场大院贵好几倍,而是相对于这里的租金便宜太多了。她心里不安。
可按照原价给,萧卿怕承担不起。毕竟她还要养弟弟妹妹,她未来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
见萧卿一直不回答,张七关也看出她的犹豫。只是这份犹豫落在张七关眼里,显得有些可笑。
要是有人送这么大的便宜给他,他早就抢到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