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年代文女配觉醒后 末笙 77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八章

  萧卿顿生心虚。

  但这事真的不能怪萧卿。

  那天回去后黑布被弄脏了,她原本打算洗干净再拿回来了。只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的黑布我已经洗干净了。要不,我明天拿给你?”

  张七关不说话,抱起双臂装高冷,盯着萧卿看。

  萧卿对张七关还是很熟悉的,知道他这个样子不是生气,而是想欺负人。欺负害怕他的人,然后看着他们心虚,甚至害怕,当然最好跪地求饶。

  这人多少有点毛病。

  萧卿也不怕他,直视他道:“不可以吗?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家拿?”

  张七关:“......”

  这下到他无语了。

  忍了忍,没忍住,满脸黑线道:“你就不怕我知道你家地址后,以后去骚扰你?!”

  “不怕啊。”

  张七关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了两下,正当他以为萧卿说他是好人,不怕他干坏事时。

  萧卿:“我过段时间就搬走了,你要找的话,请随意。”

  张七关:“.......”气!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张七关气得真的就跟着萧卿回家了。

  等到了熟悉的垃圾场大院,张七关才认真的打量起前面带路的萧卿。

  小姑娘长得嫩,年纪看起来也小。而且穿着打扮整齐,白白净净气质佳,根本不像住在这一带。

  这一带的人,可都不是好人啊。

  张七关的眉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压下,他沉默的跟在萧卿背后,无视四周打量的目光,来到了二号大院。

  “你要不要进来坐?要是不要的话,我就进去给你把布拿出来。”

  张七关视线漂移不敢看人,口是心非道:“既,既然你要求我,我就勉强.......”

  “倒也不用勉强。你等着,我很快就出来。”说着,萧卿直接抛下张七关往家里跑。

  张七关一人傻眼的站在二号大院门口,迎着吃过晚饭的院子里众人八卦的目光,人生第一次生起了不自在。

  萧卿进门的时候,家里的三小子正跟元鲁在吃饭,元鲁背对着门口在喂妹妹。

  妹妹萧婉最先看到她,伸起小手手就要抱抱,“姐姐~~,姐姐抱抱~~”

  党黎明听到声音,也兴奋的喊姐姐。

  萧卿应了声,过去摸了摸萧婉的小脑袋,“等等啊,姐姐把东西还给别人再抱婉婉好不好?”

  “等姐姐,抱婉婉。”

  “好,姐姐等会儿抱婉婉。”

  “你们继续吃饭,不用管我。”萧卿放下东西就过去把黑布拿出来。

  这块黑布被萧卿洗干净后,一直放在五斗柜的上面。这几天有点回南天,黑布都有些潮湿了。

  萧卿又拿了一块比较干爽一点毛巾擦了擦,才带着黑布出门。

  萧卿的动作有些诡异,党黎明和纪恒对视了眼,党黎明立马抱起碗筷,悄悄地跟了出去。

  纪恒原本不想跟着的,但他悄悄往外看时,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大门口。

  这还得了。

  他赶紧也抱起碗筷跟在党黎明的后面。

  两个哥哥都这样了,好奇的小萧婉当然也不例外,饭饭都没吞下呢,就自己跳下小凳子,哒哒的跑到门口。

  她人小,又矮,拱着小屁股就把自己塞到两个哥哥中间,学着他们偷看。

  当然,小萧婉是不知道什么是偷看的。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当看到姐姐把黑布给了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时,奶声奶气的说话:“姐姐~~大哥哥~~”

  偷看的纪恒和党黎明顿时头破发麻,一人伸出一只手捂住小萧婉的嘴巴。

  但已经没用了。

  张七关看到了三小只了。

  他意外的挑了挑眉,视线在三个小孩脸上来回,最后落在跟萧卿最相似的小萧婉脸上,“你,妹妹?”

  萧卿回头一看,笑了,“对。”

  她还不忘把黑布递过去,“给你,别说我欠你的了。”

  张七关似乎心情很好,接过黑布直接往肩膀一搭,“我这买卖亏咯。”

  萧卿只当不明白。

  装糊涂。

  狡猾的丫头。

  不过张七关也没说什么,拿了黑布,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鬼头鬼脑的三个小孩,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二号大院。

  等张七关一走,大院里的议论声就起来了。

  尤其是八卦的王寡妇,她笑得不怀好意道:“萧卿啊,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啊?不会是你对象吧?”

  “要是谁来家里都是自个对象的话,王寡妇您挺多的。”

  王寡妇笑嘻嘻的脸,顿时沉了。她下意识的要反击,可她才张嘴,萧卿冰冷的目光就像把泛起冷气的刀袭来。除了萧卿,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出来的元鲁,他也在冷冰冰的看着她。

  王寡妇怂了。

  撇了撇嘴,怂哒哒的往家里躲。

  萧卿呲笑了声,没再管院子里众人的目光。

  不过她在回屋前,目光往了某一处撇了撇。

  那是刚才陈坡仔躲着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能再留了。

  ........

  第二天一早,萧卿去看完闻君雅后,直接去脾胃科找马淑芬。

  只是她来得不凑巧,原来在两天前马淑芬被临时派到乡下,做配合宣传工作了。

  “那你知道护士长什么时候回来吗?”萧卿问脾胃科的杨梅红。

  杨梅红其实蛮喜欢萧卿的,尤其是上次跟她聊过一场后,她就更喜欢了。她道:“应该这两天吧。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的。这事本来不是护士长应该去的,是哪位......”她指了指主任办公室的方向,“他不去,其他医生要坐诊。没办法,才把有过宣传经验的护士长派下去。”

  “对了,萧卿同志,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两天你小心一点。那位又回来了,昨天还大摇大摆的在我们脾胃科耍威风。然后还说,过不了两天,她就会回来。”

  “啧啧,那嚣张劲,看得让人恶心。”

  “她不喜欢你,现在几乎整个医院的护士医生都知道,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这么出名的么?”萧卿无语的问。

  杨梅红噗呲的笑,然后上手捧着萧卿的脸,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道:“你啊,小看自己这张脸咯。”

  “不过,你出名跟这张脸没多大的关系,主要是钱珍珠。她对你的恶意从脾胃科再到急诊,现在整个医院的八卦小群都在传,你上辈子到底是不是刨了钱珍珠家的祖坟,不然她为什么一直针对你。还为了针对你,不惜从脾胃科跟到了急诊......”

  萧卿:“.......”

  她倒是想刨了她家的祖坟,顺便问问他们是怎么惹出这么一个变态来。

  萧卿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掺杂着无语、愤怒等表情,比变脸还好看。

  杨梅红看得哈哈大笑。

  找不到马淑芬,马淑芬临下乡前也没有给她通知,找房子的事,应该是没有下文了。

  萧卿不想再等,她总觉得再留在二号大院,迟早会出事。

  她想了想,决定下午请小半天的假,去房管局看看。

  中午请假的时候,余凤也在。余凤得知她去房管局想找新房子租,也没说什么,很爽快的批了假。怕萧卿时间不够,还道:“要是时间不够,就别急着回来。”

  萧卿脸上一喜,“谢谢护士长!”

  “走吧,走吧。”

  萧卿也没有耽搁,去食堂随便买了两个馒头,就往房管局跑。

  房管局并不在他们这一带。

  萧卿现在日常居住、工作的区域,是粤省五羊市的越城区中心偏边缘那一带,而房管局则在越城区西南方,靠近白城区火车站那一块。

  萧卿从中医院去房管局,必须要乘坐5号公交车才能到达。

  萧卿在公交车站等了五分钟,才等来了五号公交。她上车买了车票后,往后边走。

  这个时间段,车里的人不算很多。但因为这辆车的终点站是火车站,位置几乎已经坐满了,但走道很空。萧卿走到最后边,才看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空位。

  但由于外边坐了一个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容的高壮男人,萧卿在犹豫过不过坐。可中医院到火车站有十一个站,摇摇晃晃的,也要大半个钟头。

  萧卿想了想,还是走过去了。

  她刚要纠结怎么把似乎睡着的男人喊醒,男人突然用食指挑了挑压在脸上的军帽,露出一双锐利的凤眼。

  这一双凤眼很亮,在看人的一瞬,仿佛开封的利刃。

  萧卿头皮麻了一下,再去看时,男人已经把军帽压下了。萧卿这才注意到男人穿了一身的军装,他似乎是个军人。

  这个念头一过,男人却动了。

  他大长腿往里一跨,直接把自己塞进里边。

  是真的塞。

  他的腿长,而公交的座位与座位之间其实并不宽敞。萧卿平时坐公交想要睡觉,躺坐着都觉得困难。

  可这个军人同志却——

  难为他了。

  萧卿莫名想笑。

  她坐下时,轻轻的道了一声谢。

  男人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汽车哐哐的又行驶了两个站时,萧卿开始犯困了。

  萧卿有一个小毛病,就是非常喜欢在车上睡觉。不管是自行车,还是公交车,只要有人带着她走,她都喜欢闭眼睡觉。

  到了第三个站,萧卿实在是忍不住了,把身子滑下,头靠在公交椅背上,闭眼,想睡。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站,半梦半醒中,公交车突然涌现了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还有售票员大声呵斥没有买票的声音。当然,还有狡辩说自己买了票的声音。

  萧卿被些攻击性语言吵醒,她猛地坐起身来,额头满是汗珠。

  她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路程才过了一半而已。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太大了,旁边的军人同志也被弄醒。萧卿确认完行程后,又看到军人同志瞥了她一眼。

  萧卿脸颊顿时生红,“抱,抱歉。”

  军人同志也不知道在不在意,看了她一眼后,又把帽子压了回去。

  没了男人清凌凌的打量,萧卿莫名的松了一口。以防再出意外,后面即使萧卿再困,她也不敢睡了。

  公交车晃悠悠的又行驶了两个站,眼看着倒数第三个站就到了。突然,前面进来的一堆人里面,有人大喊——

  “有小偷,抓小偷啊!!!”

  “司机同志,不要开门,我的钱不见了!!!!!”

  一声小偷,一声钱不见了。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有急着下车的人问:“你是不是真的丢了钱啊,我还急着下车回家呢!”

  “真的,真的同志。我刚才在方南医院上车的时候,口袋里还有我看病剩下的二十五块三毛五分,可是现在,都不见了。我的裤子也被刮穿了。”

  为了让人相信她,妇人不惜拉高自己的工人裤。原本好好的一条裤子,在口袋的地方却被划出了一条痕迹。这一看就是被人故意弄坏的。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不让人下车,这里都是下班要回家吃饭的人呢。但妇人却不管,眼看着公交车就要到站,她一时慌张,竟挡在了下车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有人喊售票员和司机管管,“售票员,司机,你们快想办法啊。总不能让她一直堵着,不让我们下车吧?”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车上丢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医院不见了,然后上车污蔑其他人。司机,要是你们不管的话,就放我们下车。”

  “不能放,不能放啊。这个钱,是我看病的钱。要是没有那些钱,我怎么看病啊!!!”

  妇人似乎怕司机真的开门,两手死死的抓着车门。

  妇人的脸色很不好,脸色惨白,轻微泛紫。仿佛随时要晕倒一样。

  司机见情况不对,把公交车靠边停靠。并没有打开车门,而是跟售票员同志,一起来到了后门。

  司机问妇人,“你确定你的钱真的在公车不见的?你要说真话,不然等我们报公安了,你自己也会有麻烦的。”

  “是真的,是真的。我不怕报公安。”这话一落,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真的有小偷啊。”

  “大家快看看自己有没有丢钱,可不能便宜小偷啊。”

  因为这句话,车里看热闹的人都纷纷的检查自己的口袋或者背包。

  也是这么不凑巧,还真的有人也不见了钱。

  “我,我也不见了五块。”

  “还有我,我不见两块。”

  “我我,我不见了我一毛钱!!!”

  萧卿:“......”

  萧卿抓了抓自己的挎包,并没有打开。

  这时旁边的军人同志动了,他似乎要起身。萧卿为了让他出来,也跟着起身,还特地往一旁靠,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是真的一条,横着走都可以了。

  因为这个动作,军人同志又撇了萧卿一眼。

  萧卿莫名其妙,视线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背影走。

  只见他来到闹剧的中心,手一伸,扯出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出来。

  被抓出来的男人慌了,“干,干嘛?你是不是想抢我钱?”

  此时本来就因为钱财的事而发生吵闹,听到男人这么说军人同志,其他人立马盯着军人同志看。

  “抢你钱?”军人同志,也就是纪堰,漫不经心的撇了人模狗眼的男人一眼,冷笑道:“你确定你身上的钱是你的?”

  “当,当然是我。不是我的,难道还能是你?”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穿了一身军装,我就不敢打你。”

  “再不放手,信不信我弄死你!”男人恶狠狠的瞪着纪堰,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纪堰。

  可纪堰根本不怕他。

  纪堰上下的把男人打量了一边,然后伸手扯下他的外套。

  “你干嘛!”男人顿时大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被扯下的外套里面,赫然缝了一个大布袋。

  纪堰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然后伸手掏出布带里面的钱。

  一毛两毛,一块十块,甚至几分都有。零零散散的,差不多有上百块。

  但一个人出门,哪里会带这么多钱。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真的有人带这么多钱出门,也不会带这么零碎的。这些钱,一看就不是一个人所有的。

  人群里顿时有人大喊:“小偷!!!”

  “真的有小偷啊。”

  “这个人穿得人模狗样,竟然是小偷!”

  “我不是,我没有,这是我的钱!”男人还不承认,大吼:“你他妈的赶紧放手,信不信我报公安把你抓走。这是老子的钱,你们没有证据证明老子偷钱。老子告诉你,就是到了公安局,老子也没有罪。”

  他一边吼一边挣扎,还想打纪堰。纪堰懒得跟他耍横,又是漫不经心的一脚,直接把张牙舞爪的男人踢到在地。

  纪堰踢人,专往人的最痛点踢。这一脚看着没什么力道,却直接把男人的五脏六腑都踢歪了。

  “啊——!!!”

  痛至心肺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一时之间,四周的群众们都不知道该认为谁是坏人,谁是好人了。最后连看纪堰的眼神,都聚满了怀疑,甚至最后纷纷躲闪。

  一开始一群人都围堵在后车门,而现在......

  只剩下嗷嗷大叫的男人和纪堰,还有害怕却依然堵在后车门口的妇人。

  原本萧卿只想当个旁观者,可那些人的行为举止,让她莫名的不喜欢。

  她紧了紧挎包的带子,最后沿着通道往前走。

  她想着,看看有没有可能帮一帮这个军人同志。

  也是这么幸运,萧卿在靠近后门时闻到了一股红花的味道。

  这个味道极重,即使是在几乎封闭的公交车车厢也能闻到。

  萧卿循着闻到看去,竟看到了那位拦着众人,不让大家下车的妇人。

  妇人似乎很紧张,满头大汗。她一直盯着军人同志和疑似小偷的男人,来回的看。她是真的很着急自己的钱。

  除此之外,萧卿还在妇人手里看到一个挂在手臂上的布包。布包有些破烂,从破烂的布袋底端,萧卿能看到里面装着药。

  她并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从医院里看病出来的。

  只是萧卿的注重点不是在她布袋的药上,而是在她拿着布袋的手上。

  这个妇人的手很是奇怪,掌心像染了什么染料。想到自己闻到的红花味道,萧卿靠近军人同志,看向他手里拿着的钱。

  军人同志的手很大,一抓就是一大把。萧卿踮起脚尖,从他手里抽出一张十块。

  纪堰下意识的想做出应急动作,好在他反应快,在出手的时候察觉到是刚才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很快就刹住了手。

  只是他那突然像颤抖的动作,还是让萧卿感受到了威胁。

  她下意识的收回了手,但是钱却没有还回去。以防误会,萧卿立马解释道:“抱歉军人同志,我是看这张十块上有那位婶婶手上的染料,所以才拿出来看看的。”

  “染料?”纪堰看着她手上的十块。

  纪堰眼神好,确实在十块钱的边角处,看到了有一小块红色。然后纪堰把目光转向一开始说不见钱的妇人手上。妇人的手,暗红一片。确实也是红。只是按道理说,正常人不会把这两种红联系在一起。

  纪堰看着萧卿。

  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对,染料。正确的来说,是红花的色素。”

  “红花是一种中药材,在古代还能用来染衣服。”

  “这位婶婶,我说得没错吧,手上深红的红色,是红花色素染的吧?”

  妇人,也就是卢桂花听到红花二字,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不过她还是道:“是,是红花。”

  “小,小同志,那是不是就能证明这钱是我的?这个人偷了我的救命钱!”

  萧卿:“是的。”

  “胡说!!!”贼眉鼠眼的男人不干了。他好不容易缓过疼痛,双目狰狞的瞪向萧卿,“贱人,你是不是跟这个狗男人是一伙儿的,你就是想污蔑我,想抢我的钱。”

  “说话注意点。”纪堰又是一脚给他踢过去。

  这次直接踢到男人的膝盖上,男人只听到‘咚’的一声,然后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觉得自己的膝盖碎了。

  又是一声,“啊——!!!”

  萧卿:“......”

  周围众人:“.......”

  这位同志,有点凶狠啊。

  纪堰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凶狠。其他人不知道,但以纪堰多年的侦查审讯经验来看,现在大喊大叫的男人可不止是偷窃这么简单。

  纪堰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抓起男人把他的双手扣在身后,然后用他自己的衣服绑好。然后他才掏出自己的军官证,递给司机。

  道:“麻烦这位司机同志把车开到公安局。”

  司机同志看到军官证,还是这么年轻的连长,肃然起敬。他立马打消刚才的猜想,“好,好的。连长同志,您稍等,这里离最近的公安局就是火车站。很快的。”

  “大家让开,快让开。小偷现在已经被我们的连长同志抓住了,我们要马上过去公安局,要是谁也不见了钱,一起跟着去公安局把钱拿回来!”说到最后,司机同志嗓音都破了。

  因为途中没有再停靠,公交车很快就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火车站旁的公安局。

  萧卿下车后,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公安局,而是往回走。

  她的目的地是房管局,在火车站的前一个站。

  萧卿走了大约十五分钟,终于来到了房管局。

  可萧卿的运气差了点,房管局这边最近并没有好一点的房子出租,尤其是靠近中医院那一带。中医院临近市中心,又近火车站,能出租的房源几乎没有。

  房管局的同志告诉萧卿,要是萧卿真的想找房子的话,让她下个星期,或者过年前再过来看看。因为到时候可能会有几个房子出来。

  萧卿没有办法,只好遗憾离开。

  回到中医院的时候,将近四点。今天的急诊还是很冷清,萧卿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前台,回到签到室找余凤销假。

  余凤一看到她的样子,就知道房子没着落了。

  她安慰道:“你也别急。我们附近的房子本来就紧缺,找不到很正常。实在不行,你就往远一点找。不过,不要再找垃圾场那边了。”

  垃圾场那边,是出了名的乱的。

  萧卿搬过去大半年没出事,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萧卿嗯了声,“我知道的,我本来也没打算找附近的。但房管局的同志说,再远一点的也没有了。除非去到白城区,或者在我们越城区的边边。”

  “边边?”

  “那不得到乡下了吗?”

  “嗯,所以他们要我再等等。说可能下个星期,或者过年前会有房子出来。”但他们这样说,也不一定是真的。

  余凤显然也想到这一点,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就再等等吧。在你找到房子前,我都不会给你安排夜班的。”

  “谢谢护士长。”

  “行了,行了,别谢来谢去,赶紧去干活吧。”

  萧卿又重重的嗯了一声,心情好了不少。

  临近下班时间,急诊更冷清了。萧卿下午的活并没有多少,她处理完后,再把晚上对接的资料准备好,正打算拿到前台跟晚班的同事交接。

  就在这时,大厅通往急诊的通道传来了一连串脚步声。萧卿以为临时来了病人,赶紧把资料叠放好跑出门。

  “哟,萧护士这么急急忙忙跑出来,是来迎接我的吗?”

  却不想,萧卿刚从签到室出来,就跟一身白大褂的钱珍珠对上。

  两人在前台面前对视,萧卿明显在钱珍珠的眼里看到了得意,还有即将报复的快感和幸灾乐祸。

  “你来这里做什么?”萧卿眼里闪过警惕。

  钱珍珠喜欢现在萧卿的样子,眼里的得意更胜了,“当然......来上班啊!”

  她怕萧卿看不见,特地拉起她的白大褂一角道:“难道我的穿着打扮,还不明显吗?”

  “萧同志,我是来急诊当医生的。”

  “专门来整治你的医生。”

  “医生?”萧卿看着她这身打扮,还有她满脸轻浮,一点也不重视生命的表情,心中升起腾腾的怒火:“就凭连基本护理打针都不会的你,当医生?”

  “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还比不上你吗?”钱珍珠最讨厌别人说她不好,说她没本事,拿她跟优秀的人比较了。

  前世她在家就是这样,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每次看她在家,不找工作就说她这不行,那不行,没有谁谁谁优秀。她哪里是不够优秀,哪里不行,她只是没找到自己想做的而已。

  而现在,她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了。那就是,她要在医学上压萧卿一头,要让萧卿永远当不成医生,绝对不能让萧卿像书上写的那样,最后考上大学,还成为一方权威。

  她要让萧卿从一开始就接触不了医学!

  钱珍珠的双眸顿时迸发出狠毒来,她那张又动了不少地方的脸,逐渐狰狞扭曲。

  其他出来看热闹的护士医生们,看到这个场面,都被吓到了。

  唯独最后出来的余凤压下了眉头,余凤走出来道:“钱珍珠同志,你说你来当医生,你有毕业证书吗?你有没有通过医院审核和考试?”

  这个年代虽然大学都关闭,但并不代表人们不用学习。反之因为没有大学,为了提高人民的知识储备,各行各业都会不定时的展开对应的课程教导。很多行业都必须通过考试,拿到证书才能进入该行业上班。

  尤其是医院的医生护士,这可是人命关天的职业,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害死人的。

  问到这个,钱珍珠嘴角都快裂上天了。她连忙从白大褂里掏出两张类似于奖状的纸,炫耀的把它们打开。

  “看看,结业证书,医院审核考试。”

  “我可是满分通过的呢。”

  说到满分时,钱珍珠还得意的瞪萧卿一眼。因为萧卿在中医院招护士考试当中,当年以绝对第一名的成绩被招进来的。

  虽然没有满分,但九十五分的成绩,是这十年最好的。

  要不是因为这个成绩,萧卿也不会得了彭经国那个老头的夸奖,也不会在萧安栋被抓后,还能留在中医院当护士。

  可钱珍珠这两张证书,并没有让人信服。

  在场的,除了几个什么都不懂的病人,其他都是医生护士。对方是不是真材实料,看一眼就知道了。

  更别说护士之间还有八卦小团体呢,钱珍珠的实力,可是众所周知的。她怎么可能在离开脾胃科后,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就拿到结业证书,还以满分考进省中医。

  这是省中医,可不是什么下乡小诊所。更何况,医生比护士难考。

  “这真的是你自己考的?”萧卿冰冷的问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你,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我考的,难道,难道还能是你考的?”

  钱珍珠突然心跳加速,她怕像之前那样,被萧卿说几句就掉幸运值。钱珍珠心虚,连忙呼喊系统——

  “系统!!!!”

  “你出来,看看我的幸运值有没有掉!”

  系统:“宿主,bug已经修复,评定程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随便被人说两句就暴露你的真面目。除非对方拿出证据,证明你不是真材实料。”

  钱珍珠:“什,什么我不是真材实料。我就是真材实料,这都是我自己动手考的。”

  系统:“确实是你自己动手考的,但却是你使用幸运值,事先知道答案。”

  钱珍珠:“.......能闭嘴吗?”

  钱珍珠和系统的对话,又被萧卿捕捉到了。

  萧卿眼里的怒火再次燃烧。

  果然,钱珍珠果然又靠这些邪门歪道!

  “你——”

  “你什么你,要是你不信,可以考考我啊。不过——”钱珍珠跟系统对话完后,又充满自信了,她恶毒道:“不过,你没机会了。”

  说着,她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萧卿对这样的纸很熟悉,因为她调到急诊,就是因为这样的纸张。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解雇,辞退通知。”

  怕萧卿装傻,当看不见,钱珍珠还十分善解人意的那纸张推倒萧卿面前。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推的时候力道极重,她这一下,直接打到萧卿的两眼之间。

  “你干嘛!”

  “啊,小心!”

  四周的人都没想过钱珍珠会这么恶毒,还这么不加掩饰。都被吓到了。

  萧卿此时怒火已经到达了极点,趁着钱珍珠滋事,她直接抓着她的手,一折。

  ‘咔嚓’一声,钱珍珠的手腕竟生生被断。

  钱珍珠:“啊——!!!”

  “萧卿,你敢打我,我要让革委的人抓你!”

  “可别,这大家都看着呢。明明是你攻击我,我正当防卫而已。”萧卿冷笑,“难道还不允许我下意识反击了?”

  “你——”

  “你找革委也行,我就去找公安同志。我相信为人民服务的公安同志,会为我证清白的。”

  “怎么样,敢吗?”

  萧卿大胆挑衅。

  重生后,经过这么多次的试探,萧卿现在可不会再怕钱珍珠和她那该死的系统了。

  那个玩意,虽然诡异恶毒,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只要把钱珍珠压在泥泞里,没什么是对付不了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