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该查的都查了，该检的也都检了，都没什么大问题，你们还要弄到什么时候？赵守一将周白交给了我，我可不会让你们把这么个天才一直浪费在这个院子里。”

面对云冲和这位第8境的修道强者，特别是对方维护自己的学生这种事情，而周白也的确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其他人也觉得的确不能继续这么抓着不放了。

青阳子说道：“和周白谈一谈吧，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

“你好，周白。我是西岳城负责精神评估的王岩。”

一名中年男子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朝着周白笑了笑：“你的体检报告和精神评估结果都出来了，还算正常范畴之内。今天就是让我和你再随便聊聊，聊完就出去了。”

周白点点头：“能出去就好，聊吧，你随便问。”

“就是随便聊聊，你不用紧张。”王岩的元神力微微波动，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灵机涌向了周白的大脑，让他感觉到一阵轻松、舒缓。

王岩：“这是小静心咒，只是让你可以放松下来，不要太过紧张的道术。”

周白没有反抗，任由自己的精神舒缓下来，戒备心逐渐散去。

王岩：“能不能把你去天魔禁区一路上的流程，再说一遍？”

听完周白的诉说，王岩说道：“对小佩的死，你感觉到很可惜？”

周白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很可惜。赵家为东华城，为三清道宗牺牲了很多，校长对我很好，没有他的栽培，我虽然也会有今天，但我还是打心里感谢他……”

王岩问道：“那小佩本身这个人呢？你怎么看？”

周白闻言愣了愣，又想起了和小佩的一幕幕对话，他叹了口气：

“小佩犯下了对人类来说，难以饶恕的错误。但作为她生前的朋友，我不忍心看着她一错再错。所以面对她的时候，我有一些私心，就是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甚至希望她能够变回人类，主动回来，这样我也不用杀她了。”

389 谈话和遗言

王岩：“你和她以前是好朋友吗？”

周白闻言，似乎想起了以前和小佩相处的时光，苦笑着说道：“以前在东华城怀疑她是天魔内奸的时候，我故意试着接近她过，那个时候是想要找到她当内奸的证据，没想到学校方面早就已经察觉了。

这个过程中，她请我吃过饭，也指导过我修炼，还参加了我的学习小组，每天陪伴我们修炼到深夜。”

“那段和小佩相处的时光，虽然打打闹闹，还经常吵来吵去，但现在想想还是蛮开心的。”

“有时候想想，如果她永远没走出投靠天魔的那一步就好了。”

王岩问道：“那你后悔杀死她吗？”

周白闻言叹了口气，接着坚定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相信如果是赵守一校长也在场的话，他一定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再杀一次小佩。”

王岩：“你为什么这么想？”

周白：“因为相比起整个西岳城两亿人口的安危，相比起整个人族的未来，我和小佩的友情，小佩身上的悲剧……太微不足道了。

我们人类，便是在一代又一代的牺牲下，才有了今天的生活。这是赵守一校长教我的道理，他在东华城之乱的时候，曾经杀死过小佩一次，这次轮到我这么做了。”

王岩点了点头：“你在西岳城前，剑退天魔是怎么做到的？”

周白目光微微一动，说道：“是霸气。”

“霸气？”王岩奇怪道：“那是什么道术？还是武功吗？”

周白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算武功还是道术，就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觉醒了这种能力。

一旦我放开气势，人们就会追随着我前进，在我长剑所指之下，不论眼前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他们都会拼死向前，绝不退后一步。”

“后来我发现，我身上的这股霸气不止是对同类有用，甚至是天魔也会被我的霸气感召。”

“这就是我能剑退天魔的秘密。”

“……”王岩看着周白，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

另一边的观察室内，金展冷哼道：“这周白不老实啊。他这次施展的能力，明显是上次和擂台上对付剑慧的能力一样的某种能力，似乎是能够借用神通法宝？和什么霸气有什么关系？”

赢毁瞪着金展，云冲和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我们修士有点秘密很正常吧？特别是自己的道术，想要保密一下，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特别是现如今天道扭曲，越是高深的道术，随意传开的话影响越大，保密一下，我觉得很正常。”

金展却不这么认为：“周白剑退天魔的能力非常有用，不论这是武功还是道术，如果能够推广开来的话，那么对抗击天魔的事业都是一大帮助，甚至能改变整个战争的形式。必须让他交代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然后配合你们去研究？”赢毁冷哼一声说道：“金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们政治部眼馋周白的力量吧？想要把他据为己有，掌握在手里？”

金展说道：“难道不应该吗？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力量，怎么可能掌握在一个人手里？应该完全公开，让我们共同研究，共同掌握。只在周白一个人的手里，我说的极端一点，他如果死了怎么办？”

云冲和摇头：“你也是修士，你应该明白，道术这种事情，不是推广就有用的，这是非常看中资质的一种技能。

特别是越强大的道术越是如此，就像道藏一样，不懂就是不懂，怎么研究怎么推广都是没用的，甚至可能会引发扭曲，造成大规模的扭曲现象。”

赢毁点头说道：“我相信周白，他可是全心全意为了人类在战斗。拒绝明月仙人，留在四大道校的是他，去天魔那边当间谍的是他，挡在五头大天魔面前的也是他。”

“如果能说出来，他一定会说。他不说，那一定是这种能力有极大的限制，你们难道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吗？有些道术，就像那几个黄昏道术一样，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应该相信他。”

看着金展还想要继续吵下去，青阳子阻拦道：“好了，周白的安排，以后可以慢慢讨论。现在既然人没问题，就放人吧。再继续关下去的话，太伤人心了。外面的闲言碎语，我想在座几位都听过吧？”

金展闻言也点了点头，无奈道：“我没问题。”

……

片刻之后，周白坐在院子里，就看到赢毁、云冲和都走了进来。

赢毁：“周白，你这次干得漂亮，给我们三清道宗长脸了。”说着，赢毁哈哈大笑地走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周白，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一样。

“多久了，我们多久没把天魔打得这样像狗一样逃了？提气！提气啊！”

云冲和在一旁朝着周白微微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