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不列颠(七)(1 / 1)

港式恋人 山伏大宝 3210 汉字|9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2章 大不列颠(七)

  住院期间, 苏蕤的妇科B超出来结果,子*宫肌层均匀、没有占位病变,卵*巢也无囊肿。宫寒问题, 苏蕤必须定期至老中医馆理疗。

  曳西疆来接她,苏蕤刚做完艾灸,孔伯从内间行出来,开药方,再三告诫,要遵医嘱。

  “出现痛经、月经不调呢,服用艾附暖宫丸, 出现腰骶部寒凉服用附子理中丸, 平日呢, 记得用艾叶、肉桂、花椒煮水泡脚, 温肾散寒。”

  曳西疆一一记牢, 苏蕤听到各种药丸,夸张喊头疼。

  孔伯瞪她, “头疼, 还要另外加副药。”

  “不必不必!孔伯药到病除!”苏蕤立刻不喊疼。

  阿坚提上大包小包中草药,放入后备箱, 曳西疆叫住阿坚让人走先, 讲他与细妹有事要办。

  阿坚立刻走人,不当电灯泡。

  曳西疆坐入驾驶座, 苏蕤问他,“做乜嘢?搞神秘?”

  曳西疆替她扣好安全扣,“去了自然就知道。”

  骑楼街驶出圣乔治道, 路过本岛沙坪角, 过海隧道, 苏蕤认出是去大涌湾壹号。

  泊车上楼,室内焕然一新,软装全部到位,苏蕤在皇后道挑选的藏品,都挂上墙面。

  在她调理期间,曳西疆亲自接手安排。

  在George Condo画前,曳西疆从背后拥住人,轻轻摇,提议,“正式搬到大涌湾好不好?”

  他想同她过二人世界。

  苏蕤没有答,曳西疆收紧手臂,“你不想?”

  忍住不笑,她讲:“不想,一点不想。”

  “撒谎。”大手在腰肢上挠痒。

  苏蕤认输,喊救命,曳西疆问她搬不搬?

  “搬搬搬!”苏蕤好怕痒。

  话音刚落,被男人拦腰抱起,骤失平衡,苏蕤搂紧他脖子,“做什么?”

  抱住人往主卧去,曳西疆睇住她笑,“举行搬家仪式~”

  惹得细妹锤人。

  苏蕤调理一个月,曳西疆好守规矩,没碰过她,替自己解开两粒扣,他同她讲:“这几日,是安全期。”

  他算过,不会错。

  ————

  大涌湾壹号尚缺小物件,男人关注不到。

  盥洗间里没有置物架,瓶瓶罐罐乱成一团,用时找不到。

  曳西疆在双人镜前剃须,随手攞住一瓶,问做什么用。

  “保湿咯。”苏蕤在一旁扎头发,准备敷面膜。

  他又拿起另一瓶问,苏蕤睇一眼,“补水咯。”

  ?

  “作用都一样?”

  男人理解不了,一样还买什么。

  苏蕤嫌他没常识,“一瓶早晨用,一瓶睡前用,完全不一样。”

  曳西疆停下剃须,“你现在在做什么?”

  将面膜拉平,苏蕤讲,“补水保湿二合一咯。”

  “……”

  曳西疆的生活,正式交由细妹打理。

  *

  胡佩在环贸金钟拜访完客户,邀约苏蕤逛街购物。

  数个钟头,战利品丰厚,走到脚痛,胡佩恨不得脱下高跟鞋,光脚出街。

  苏蕤抬眼扫街,指指新斗记,讲去茶餐厅休息,竟然满客,胡佩无语,并未收工,怎会人那么多。

  服务生瞄见胡佩脚下8寸高跟,问她们愿不愿拼桌?

  苏蕤答可,眼下能坐最紧要。

  服务生将人安排去大圆桌,招牌菜式有醉香鸭舌,卤水鹅片,苏蕤一时间不知点什么,邻座阿婆好心推荐,“古法糯米鸡咯,即叫即蒸,选材新鲜。”

  需等一阵,两人聊天,胡佩今日下叉两只包,一只墨绿CELINE,一只银皮BV CASSETTE,好满意,她讲:“近月谈下一笔大单,当奖励自己。”

  反观苏蕤购满一袋日用品,好奇怪,胡佩转瞬想通,“你同埋曳生,同居?”

  否则,小女生无理由转做居家好女人!

  苏蕤点头承认,让她别笑那么夸张,男人同女人拍拖,不就是几件事情做咯。

  胡佩推她肩,“喂,约你出门血拼,尽是男士用品,自己一点都冇,怎样?”

  笑她是不是在替曳生省钱,“完全不必要,不知曳生好沓水(有钱)的嘛,就算你买空货柜,眉毛都不会皱呀。”

  苏蕤笑容稍顿,其实,她从未刷过曳西疆的卡,似乎解释也不必要,她知胡佩在玩笑。

  两个白领来拼桌,是熟客,点单招牌豉油王炒面,松化乳猪,等餐期间,对方让同伴从杂志架取书。

  新斗记在环贸金钟开店多年,常备财经类杂志,迎合白领阅读口味。

  苏蕤睇见杂志封面女郎,金叶胸针,黑缎钻扣荷叶裙,下巴微扬,从容不迫,不用刻意凹气场。

  对面小白领议论封面女郎好犀利,北美星际新任首席运营官,女性新世代偶像,“我哋不知拼搏几多年,才能到她的位子。”

  胡佩挑眉,讲:“她不靠男人,也到不了如今的位子。”

  三秒静默。

  “你哪位啊?”对方指着杂志,“你们认识?”

  “……不认识。”

  “原来不认识。”对方爆笑,“都讲洛萨靠曳生,有本事,你也去认识曳生咯~”

  “你怎知我不认识?”

  苏蕤开口,气势惊到对方。

  “……”其中一人瞄见桌下大牌购物袋,示意同伴收声。

  服务生端菜上桌,苏蕤为胡佩夹块糯米鸡,笑讲:“食饭啦~”

  本来胡佩准备车苏蕤返家,结果曳西疆给苏蕤发简讯,讲自己得闲过来接她。

  新斗记出门不远是地下铁,苏蕤定位到环贸金钟站入口,手提购物袋,在路边等车,被头先拼桌的小白领远远瞧见。

  两人乘地下铁路过,正嘲弄饭桌上学生妹吹水,道上行来一辆迈巴赫,停在苏蕤身前。

  高大男士下车,接过学生妹的购物袋,同她一齐坐入后座。

  小白领回忆起那辆眼熟的迈巴赫,在八卦周刊里见过,似乎是曳生的车?

  “……”

  好恨自己反应慢,未拍下相片,卖给狗仔,血赚一笔,痛失独家猛料!!!

  *

  购物袋不轻,阿坚本想提上楼,被曳西疆拒绝。

  回到大涌湾壹号,开袋才发觉,全是男士日用品,从漱口水到止汗露,事无巨细,考虑周到。

  曳西疆跟住苏蕤去盥洗间,见她一件一件将日用品摆放。

  抽屉里,一半是他的,另一半是她的。

  如此,真真切切感受到,他同她生活在一齐。

  曳西疆心中暖意满满,公务如何密集,一想到回家就能见到细妹,能饮一口她煲的汤,食一碗她煮的饭,能搂住她躺在沙发,一切劳累,都无所谓。

  这是两个人的屋企,疲惫的曳生,第一次有了避风港。

  苏蕤从镜面里发现他站立半晌,也不讲话,问他干嘛?他只是笑。

  苏蕤将人拉到厨房,打开冰柜,展示超大装黑巧,正式警告他,“呐,往后呢,只能由我为你买巧克力。”

  曳西疆讲她是寡头垄断,苏蕤讲:“是又怎样?”

  曳西疆牵起细妹的手,在她手心签字画押,心甘情愿签下垄断条款,“你说了算。”

  ————

  苏蕤接到一通电话,Annie在电话里讲,就算翘课都要她参加.

  原来艺术人协会的年度沙龙,今年在南洲府举办,Triangle画廊获邀参加,对于年轻画家,是打开知名度的好机会。

  苏蕤很重视,特意挑件礼服裙出席。

  神爱系列在南部湾艺术群小有名气,Annie特意将苏蕤引荐给一位大咖,单独聊。

  大咖早年北上闯荡,获得“央”字头院校认证,南北通吃,画评颇具份量。

  一番交流后,大咖指出苏蕤艺术造诣上的薄弱之处,她也觉颇有收获,态度乖巧,大咖一脸和蔼可亲,夸奖她,“年纪小小,甚有灵气,经人精心指导,必然有所成绩。”

  随后,低声报出一串房间号,只有苏蕤听得到。

  他有心指导她上进,就看小女生识不识相。

  苏蕤握紧手中香槟,众目睽睽,忍住揍人的冲动,客气道:“教授,您饮大咗。”

  Annie应酬一圈,回来时,见到苏蕤一人站在角落,神爱系列在大咖点评后,受到冷落。

  评语是:带有瓦西里.康定斯基的影子,学之毛皮。

  从南部湾艺术圈的热捧,到被人公开否定,沙龙后,Annie问苏蕤,“难不难过?”

  苏蕤想了想,讲:“还好。”

  “没让我失望。”

  Annie讲:“不是每个人都能年少成名,几多大艺术家要等过世后,才华才被认可,你呢,还有好多好多的时间,可以奋斗。”

  东方不亮,西方亮,她准备将苏蕤的画,选送去国外沙龙。

  苏蕤问Annie,“是否是因为施乔生的关系,才特别关照?”

  Annie讲她怎会如此肤浅,只是在苏蕤身上,见到曾经的自己,鼓励苏蕤安心画画就好,她来经营。

  *

  大涌湾壹号有间屋,做画室,苏蕤返到家,闷头扎进画室里作画。

  曳西疆深夜归家,灯光大亮,他行去画室,靠着门框,礼貌敲门,“还不睡?”

  细妹不回答,手持调色盘,坐在画凳上,专心画画。

  曳西疆察觉不对,上前去睇,精致的礼服裙沾满颜料,不输调色盘,连细妹脸上,都没逃掉,弄得花猫一样。

  他搵出湿纸巾,抽出一张,蹲下身,替她一点一点擦。

  “他们说我画的不好。”苏蕤讲起来并没有很气愤。

  曳西疆手上温柔,语气坚定,给她撑腰,“我觉得你画的好好。”

  将她小脸擦干净,曳西疆放下湿纸巾,讲:“若是在意每个人的评价,梵高也冇法成为大家,怎会画出传世名作,非凡脱俗,永远区别于平庸。”

  苏蕤突然起身,将曳西疆按坐画椅上,她居高临下,抽走他的袖扣,解开他的领带,男人毫无反抗,任其鱼肉。

  细妹受了委屈,他知道。

  将人搂在身前,曳西疆帮她分析,“打开知名度并不难,换掉画廊,重选一家欧洲的画廊,为你量身做推广。”

  她知道这些对曳生都不成问题,她知道资本运作对曳生好简单,她知道曳生神通广大。

  苏蕤摸到男人喉结,问他,“Losa同Christina,是否求过你这样帮过她们?”

  触犯到细妹禁区,曳西疆收声。

  如果她选择曳西疆经手处理,选择曳西疆为她撑腰,事业必然一帆风顺,待她功成名就,荣登杂志封面,世人也会八卦她靠男人。

  如此,她同曳西疆曾经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受他恩惠,依附于他,赛过菟丝花!

  难怪,Losa走前留下一番话,让她抓住机会往上爬,笃定她离开曳西疆,什么都不是!Losa从心底就瞧不起她!

  她不要!

  曳西疆问细妹想要怎样?

  衬衫不再笔挺,领扣一粒粒解开,手指似轻盈羽毛,划过,苏蕤讲:“要你。”

  礼服裙的颜料,替衬衫染上色,冷与暖相撞,满目瑰丽,像万花筒里光的反射,螺旋、弯曲,三棱镜滚动,斑斓抓不住。

  他是她的灵感之源,强烈、刺激、迷醉人心,他是贝壳,是砂砾,是暴风,是海浪,是她画中的灵魂,神爱的主人。

  细妹咬着嘴唇,卷缩在曳西疆怀中,倔强落泪,晶莹剔透,落入蕴藏力量的大地,发芽、攀藤、开花、结果,占据整间画室,爬满某人心房。

  爱意,无处可藏。

  ————

  胡佩到画廊与苏蕤碰头,听闻Annie将神爱系列推荐去伦敦沙龙,为苏蕤开心,拉她庆祝。

  苏蕤请客徐生巷,阿廖记老板还同她聊起曳家兄弟,“特意给他们留咗一批牛冲(牛鞭),好货哦!”

  胡佩正在饮淡竹根凉茶,有被呛到。

  苏蕤一切推到曳东屿身上。

  “是是是!曳生不需要……壮阳……”胡佩又在笑。

  苏蕤越讲越尴尬,自顾饮汤。

  胡佩润她,“喂,有凉茶不饮,你备孕啊?”

  轮到苏蕤被呛到。

  画室那次,半夜里,睡到迷糊,曳西疆在她耳边好生商量,他讲他年纪不轻了,如果中奖,就生下来,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周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