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傀儡遭压!(1 / 1)

无傀 蓝风山 277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6章 傀儡遭压!

  是夜。

  白日里晦暗无光的船舱内部,彼时终于亮起一星半点微弱的灯火。

  但周遭总归是微微暗着的, 也许整艘船的主人并不大喜好亮光的缘故, 连接船舱到甲板围栏的唯一一条狭窄走廊,沿途直至最末一端, 方才能勉勉强强寻得一盏昏黄的烛灯。

  而印斟如今就被困在其中低矮封闭的暗间之内, 望不见半分光亮,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唯独身下木制的地板在摇摇晃晃,是船只在一望无际的海面四下沉浮。

  直到走廊外间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谢恒颜。

  他的嗓音, 总是很轻很缓:“他吃过东西没有?”

  门外看守的傀儡回道:“主子吩咐过了,不准给他饭食。”

  “知道了,把门打开。”谢恒颜道, “我要见他。”

  “这……”

  “打开。”

  紧接着又是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印斟侧耳听过一阵, 赶在谢恒颜推门进来之前,躺回一旁铺好的薄被之间, 闭上眼睛, 佯作已经熟睡的模样。

  果然谢恒颜进门的脚步轻了些许。伴随身后铁门彻底闭合的沉闷声响,这间幽暗无光的小窄隔间内,很快便只剩得印斟与谢恒颜两人。

  “你睡了么?”谢恒颜试探地问了一声。

  印斟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他躺在旁边纹丝不动,脑袋却已在这段时间里活动开了。

  当下满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他就算真的沦落到投海自尽的地步, 也决计不能烂在谢淙手里。

  但具体该怎么逃?没有随身携带的石剑作为助力, 他根本不是谢淙的对手。加之如今又身在船上, 就算真有那么点本事,逃出去面对一片茫茫大海,到最后生还的几率恐怕还过不了一成。

  那他此时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有借着谢恒颜这一层特殊身份,去要挟谢淙松手给他一条活路。

  他父子二人的相处模式虽说怪异,但彼此关系到底还是匪浅,倘若能够正确把握住度的话,谢淙多少会在人前露出一定的破绽……等到届时,直接将他人头拿下,操纵整艘货船,或许还能抓到回来枫镇的机会。

  于是印斟此时平躺在黑暗当中,久久按捺不动。等谢恒颜走近前来,点燃一盏烛台,搁在二人手边,然后缓缓弯腰坐下,似又往薄被上放置了几样东西,听来瓶瓶罐罐一阵清脆声响。

  ……他想做什么?

  印斟眉心微锁,有些不耐。同时感到谢恒颜冰凉的五指伸开,探向他的外衣下摆,窸窸窣窣摩挲片刻,后竟是放肆张扬地扯开了他的衣带!

  印斟当时心间一股无名邪火,遂抢在这傀儡做出更多暧/昧举动之前,一把擒住他手腕反拧过来,随即听得天旋地转一阵剧烈响动——谢恒颜惊恐抬头,正待出手反抗之时,却被对方一个曲膝狠顶在小腹,紧接着闷哼一声,印斟翻身过来反客为主,以单手牵制谢恒颜的肩臂,膝盖抵在他腹部,另一手将他反向压进薄被之间,凌厉出声质问道:“……你干什么!”

  谢恒颜登时错愕道:“你才是……想干什么啊?”

  印斟脸色冷到可怕:“那姓谢的又叫你来做什么?”

  “不是他……是我自己来的。”谢恒颜让他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能,“……你放手,别压着我,有点难受!”

  “都到现在这般地步,你还有闲心撒谎!”

  “我没有撒谎!”谢恒颜狠命挣扎两下,却是无济于事,“你起来啊,这样压着我有什么用?”

  “骗人很有趣吗?”印斟凉声问道,“还是你们这些怪物,都很喜欢骗人?”

  谢恒颜瞳孔一缩,赫然问道:“你说什么?”

  印斟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将他翻了过来,后背朝上,谢恒颜先时不明所以,遂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他:“你想干啥?”

  “……印斟?”

  “如果你很喜欢像这样,玩弄糟践别人的信任。”印斟面色沉冷,倏而伸手攥住他的衣领,“……那我让你玩到够。”

  谢恒颜还未及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忽只感觉眼前一黑,印斟沉重的身躯覆了上来,强力按过谢恒颜瘦削的脊背,随后五指向下挪移,直至拽开他的腰间一排衣扣,倏而朝外猛地一番拉扯!

  谢恒颜心下一跳,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当即开始扭腿挣扎,但膝盖刚弯曲不久,偏又被对方一记蛮力狠狠顶了回去——谢恒颜原在体型上,根本不占任何优势。他所有拼尽全力的反抗与挣扎,印斟只单凭一手就能全部镇压回去,而剩下一手的力道,就全部用来箍在他的衣带上,几乎是发了狠地不断撕扯拆卸。

  其实印斟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开始是蓄意报复,想让谢恒颜也知道,被人欺辱玩弄于鼓掌之中,究竟是怎样窝火难言的滋味——他骗了他,从最初相遇的那一刻起,印斟无心加害于谢恒颜的性命,而他谢恒颜却利用这样一份信任与同情,步步算计,引诱他堕入一座深不见底牢笼当中,再充当一个善意虚假的角色,企图夺走他最后一丝尊严和自由。

  他感到了无法控制的愤怒。然而再到后来,这愤怒渐渐地变了味道,又转换成为一类说不出的凄凉。

  印斟没有不把谢恒颜当朋友。

  恰恰相反的是,他把谢恒颜看得很重要很重要。这只傀儡说什么他都信,说什么他也都听——只因他不失本心,素来坚信那份稚气未脱的单纯。

  印斟喜爱这份单纯,甚至一度将它视作避风的港湾。

  然而避风的港湾碎了,最后成为一柄无形的利刃,直到把心脏也一并扎穿。

  谢恒颜骤然回神,挣扎的间隙感到印斟伏下身来,把侧脸埋进他的颈窝深处。这动作熟悉而温情,就像当初在来枫镇落雨的巷口,他抱着他的傀儡,也是头一次,将自身最是软弱无力的内心情绪,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旁人眼前……

  是啊,毫无保留。

  谢恒颜微微曲膝,继又小声央求道:“你先起来……我不太舒服。”

  但印斟并没有听进去。他别过脸,尖利的牙齿扫过谢恒颜温软微凉的颈侧一带皮肤,随后略一施力,便干脆果决地咬了上去!

  谢恒颜顿时“嘶”的一声,慌忙要将他推开:“好痛!”

  ——是真的在咬。

  以至于齿尖划破了外皮,几近没入内里一层冰冷坚硬的木身。

  大概所有傀儡都像这样,拥有一副纯真甜美的外表,却是一颗无情无爱的木心吧。

  印斟觉得自己或许绝望到头,已经走投无路了。他找不到除去此法之外,再能如何宣泄这般情绪的其他方式。

  但今日谢恒颜明显不比以往那样逆来顺受。纠缠期间断断续续发出难受的尾音,他一直试图把印斟往一边推,但很快又被印斟蛮不讲理地镇压回去。到后来谢恒颜干脆不再动了,他也不说话,就将整张脸朝下埋进乱七八糟的薄被里端,却在无法自控地颤栗发抖。

  印斟咬他,那力道凶狠到一定程度,如同野兽在撕扯身下濒死的猎物——何况谢恒颜向来温驯,就算是一时情急,也不会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

  因此印斟在赌。

  他赌谢恒颜会不会还手,会不会暴/露傀儡的本性,跳起来咬住他的喉管,顺势将他撕成碎片。

  可谢恒颜没有,他自始至终都很温顺,就像是一只安静乖巧的木人,纵容印斟对他做出任何一件事情,甚至连最基本的反抗意识都没有。

  印斟直起腰身,从谢恒颜冰凉的颈侧撤离些许,直到这时他才隐约发觉有些不对。

  ——这傀儡哪里是安静乖巧,他是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怎么了?”

  手边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印斟终于抬头,有些无措,然彼时谢恒颜就趴在他身下,如果有心注意的话,其实很容易察觉,他一直都在细细地痉挛。

  印斟突然像被扎了一下,扳过谢恒颜的肩,又一次问道:“怎么了?”

  印象里谢恒颜一直在说他“难受”“不舒服”等一类话语,但印斟没有注意,而这时他伏下身去,才发现谢恒颜痛得全身抽搐,十指关节尽数扭曲,已成一种近乎折断的姿势,甚至不断发出咯咯数声锐响。

  “你先……”谢恒颜咬紧牙关,喉咙里终于挤出破碎的音节,“先从我身上……下来。”

  印斟委实有些被骇到。他下意识松开谢恒颜的手腕,随后收回膝盖,感觉他的身体一点点地舒展开来,试图摆脱桎梏,但伴随这样微有幅度的动作,适才被印斟拆开的衣带滑落大半,与此同时浅青色的内襟纷纷朝外散开,无意现出内里大片光洁柔软的肌肤。

  印斟喉头一哽,原想出声说些什么,但在下一刻,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傀儡肩臂至锁骨以下,借由单薄一层外袍遮挡的隐蔽位置,竟似隐约有几处异常诡异的淤痕。

  ※※※※※※※※※※※※※※※※※※※※

  ……我真的是亲妈。

  之前在作话也有说过,谢淙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印斟难得开一次车,这次估计要被吓萎了……来吧,追妻火葬场。

  后面他就乖了,真的!

  ——

  今日谢恒颜翻箱倒柜,从老攻的书柜里……找出了以下几本不健康读物:

  《渣攻修炼守则》

  《霸总文里的男人是怎样练成的》

  《霸王硬上弓的100种姿势》

  谢恒颜(抖手叉腰):说吧,跪玻璃渣还是跪榴莲?

  印斟:……还是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