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傀儡偷情!(1 / 1)

无傀 蓝风山 2727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2章 傀儡偷情!

  后来回房一人独自沉思的印斟,其实想的又完全是另外一个与感情无关的问题。

  他是觉得今日成道逢所说那一席话, 在某种程度上, 确是有几分必然的道理。然而一码归一码,道理是道理, 总归不能当成饭吃, 有些事情可以暂且压下风头,却绝不可能与人欺瞒一辈子。

  ——只不过依照成道逢的倔强脾性, 很有可能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旁人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至于理由是什么, 印斟问不出来。

  他只觉得有地方不对, 然而问多了,成道逢要恼。完全不问,心中又会始终不安。

  最终在这百般困扰难言之际,他首先能够想到的,居然是那只看似一无所知的二愣子傀儡。

  有时候问人问不出来的东西, 如果转头去问傀儡的话, 指不定还能问出一点什么。

  印斟当时的第一反应, 即是转身走到房间的角落, 径直盯向墙头一只硕大宽敞的衣柜。

  他觉得现在将柜门拉开,没准下一刻谢恒颜会从里面蹦跶出来,叽叽歪歪朝人抱怨一堆无聊的废话。

  于是一直挨到最后,柜门真的被打开, 印斟淡淡朝里瞥了一眼。

  果然……

  没有。

  ——怎么可能会有?

  只见那平日由棉被毛毯一并占据得满满当当的衣柜上层, 如今倒显得空落落的, 几乎是一无所有。印斟探头进去,匆匆朝里瞅过半晌,很快便在柜角发现某人未及带走的所有家当。

  一方手帕,半袋瓜子,以及……一把尤为眼熟的水墨折扇。

  这把折扇,瞧来似乎并不陌生。之前谢恒颜将它当块宝贝似的供着,走路缠腰上,吃饭放腿边,睡觉抱怀里——反正从来不肯离身,更不愿由旁人前来触碰。

  印斟垂下双目,将折扇摊开在掌心仔细端详一阵。过不多时,便在扇尾最末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精心雕刻的“容”字。

  *

  次日初七,天阴无雨,又是一年过半最难熬的七夕时节。

  康问曾如是说道:“我最讨厌七夕,没理由地讨厌。”

  成觅伶却笑着说:“我看你就是没伴,心里酸。”

  然而讨厌归他一人使劲讨厌,实际来枫镇入了夜的街头巷尾,不光正是挤得大片人满为患,这些镇民偏还嫌弃不够热闹似的,又在处处饰以各式各样亮眼的红绳灯笼——偶尔一阵风来,便能瞬时吹得沙沙作响。

  而璧御府中至今未能成家的同门三人,眼下正面对面坐在一间混乱喧嚣的小饭馆里,远望着街外流水一般成双成对的人潮,几乎是同时陷入某种无法言描的沉默。

  隔了一会儿,康问坐不住了,一边夹菜一边嘴碎说道:“过什么七夕节啊?年轻男女,最是把持不住。什么情情爱爱你侬我侬的,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成觅伶忙着照料父亲多日,难得空闲一天出来吃顿好饭,如今左耳听得街边一阵杂闹,右耳又是康问闷头发酸,最终忍耐不住,抬头用力敲着饭碗道:“康师兄,省省吧你,连人家姑娘的小手都没拉过……成天伤春悲秋的,也不嫌丢人。”

  康问立马瞪眼道:“没拉过就不能说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懂什么?”

  成觅伶只道:“与其任你在这儿感叹没完,倒不如听印师兄说说他的故事。”

  康问拧眉道:“师兄能有什么故事?”

  印斟也在一旁小口喝茶:“我有什么故事?”

  “当然是养小倌啊!”成觅伶眨眼道,“师兄是如何将他藏家里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后来我爹不让……你又把那小倌怎么着了?”

  印斟一口凉茶险些没咽下去,猛咳一声,有些尴尬地道:“我都说了,不是……”

  “还有那空盏楼的小倌,究竟长什么样子?”成觅伶全然不予理会,顾自在旁好奇不已,“我长这么大,真的从没见过青楼里的人。上次就看他一人摔下屋顶,狗啃泥似的……至于具体是什么模样,我也没能看清。”

  康问一听到这里,登时就乐了:“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成觅伶斜眼道:“你又什么都知道?”

  “这个是真知道!我和你说,那小倌啊,其实长得……还挺眉清目秀。就是吧……”

  印斟手中茶盏一磕,继又冷冷咳嗽一声。

  康问连忙压低嗓音,附在成觅伶耳边悄声说道:“就是……他脑袋不大好使,有点像个傻子。”

  “啊!傻子?”成觅伶登时惊诧不已,“真傻还是假傻?”

  康问满脸神秘地道:“多半是真的,我看不像装的。”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老提这事?”

  印斟神色淡薄,看那样子,似是有些无可奈何。

  然而好巧不巧,这会子说曹操曹操到。三人正交谈间,康问突然脸色一变,伸出一手径直指向门外道:“哎师兄,你快看街上那人,可不就是小倌吗?”

  印斟头还没抬,成觅伶却已抢先扬起一颗脑袋,连连出声问道:“哪里哪里?哪里有小倌?让我先瞧瞧!”

  “……喏,就那儿。”

  康问一根手指戳得老远,印斟原没打算要看,余光却不由自主朝外幽幽飘了出去。

  也就那么短短一瞥,便见那饭馆门前一高一矮,正杵有两道不算陌生的人影。

  高的那个是容不羁——完全不必费力去辨认,这厮平日里出门在外,总喜欢把“有钱”二字想方设法挂在脸上。如今在这大夏天里人人具是一身简洁轻便,独独他与容饮二人穿金戴银,衣装阔绰,似永远不可缺少华而不实的外表。

  至于旁边稍矮一些的,更是不用多猜,单单一个背影,印斟便能立刻认出那人是谁。

  ——谢恒颜这傻子傀儡跟容不羁比较起来,实在穿得太素。他本身不爱讲究,旁人挂的衣饰玉佩香囊等,他一样也没有,就那么一身干净寻常的浅青衣袍,软绳束发,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像是一只来去无踪的孤魂野鬼。

  “他们俩在干什么?”康问伸着脖子往前探来探去,“那什么……那个谁,不是容家来的簸箕脸吗?”

  “什么簸箕脸?那可是容二公子的宝贝侄子!”成觅伶小声道。

  康问却是微微皱眉,不由得探手拽住印斟的衣角:“不是……师兄,这怎么回事啊,小倌为啥跟他走一起去了?”

  但见街外一条狭窄小道上人来人往,而谢恒颜与容不羁二人并肩站在饭馆对面的小摊旁边,似正盯着上头成堆成串的珠玉饰品讨论些什么。

  容不羁从摊前拿过一只手镯,放在谢恒颜面前晃了又晃,好像在问他想不想要。谢恒颜却抬手指向一旁卖糖葫芦的小贩,先是摇头,后又点头,然而半晌过去,容不羁仍旧捧着那只手镯,摇了又晃,晃了又摇,俨然一副非它不可的霸道模样。

  最后谢恒颜看不下去了,稍稍将脑袋朝后一撇,便恰是撞见饭馆里吃茶看戏的师兄妹三人。

  这下可算好了——在与印斟视线发生交汇的一瞬之间,那只傀儡双眼猝然大亮,活像是野狗终于见到它那心爱的饭碗似的,二话不说,撒开蹄子便朝街对面的门前横冲直撞。

  容不羁当场就傻了,怔在原地杵了半天,方才跟在谢恒颜身后大喊:“喂,狗蛋……你干什么去啊?”

  狗蛋对待他的呼唤全然不理,只顾闷头朝着自家“饭碗”一阵猛冲。

  然而狗蛋的饭碗丝毫不愿领情,如今陡然见得此状,却反手将杯盘碗筷往桌上一堆,起身对康问与成觅伶道:“……我出去一下,你们慢慢吃。”

  那会儿康问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里指着门外提醒道:“怎么了师兄,你看小倌不是过来……”

  话未说完,几乎是在谢恒颜抵达战场的同一时间里,印斟说走就走,麻利转身,瞬间给他表演了一个“凭空消失”。

  “印……印斟人呢?”

  气喘吁吁的傀儡飞速扑至桌前,瞪眼瞅着面前空荡荡的座椅直呼喝道:“他刚刚还在这里的,为什么又跑了?”

  此时此刻的氛围气场,一度有种难以言说的僵滞与凝固。

  康问与成觅伶堪堪对视片刻,前者洞察能力甚是敏锐,很快又将眼珠提溜一声,悄然瞥向了门外姗姗来迟的容不羁。

  ——直到这时的成小师妹,才借机瞧清自家师兄藏匿于家中的青楼小倌,究竟生得一副什么模样。

  其实很难形容,这到底是如何怎样一个人……成觅伶对于谢恒颜的第一印象,是苍白。

  形同死尸一般的苍白,却并不定是过度僵硬传达来的丑陋狰狞,而是完全另外一种,无法详尽描述的熟悉潜感。

  然而凡事根本由不得她多想,一旁的康问已是两手抱臂,翘腿坐到谢恒颜面前的靠椅上,满脸严肃地出声质问道:“……你怎么回事啊,小倌?我们师兄耗尽心力养你这么些日子,就是让你七夕跑去和别家男人当街幽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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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觅伶看谢恒颜的眼神=三岁小孩进动物园看猴

  终于……还差40几个就能v了,最近一直在压字数,倒太多了对文不太好,v后猛更加更是肯定的,各位可以放心进坑!

  我的预计是暑假完结,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又写长了,之前拒不为师预计50w字吧,后来硬是写到60w,这篇文也是预计40w字,但照目前的发展来看,可能还要长一丢丢。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