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岳父初现(1 / 1)

无傀 蓝风山 2782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8章 岳父初现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印斟只恨自己没能狠心, 将那墙缝里半颗脑袋直接拽下来, 拧断再揉烂,揉烂再踹翻。

  这厮好像忘了自己是只傀儡, 眼下行动全然受制, 根本不该这样对人大呼小喝。

  后来印斟不切榴莲了,干脆抬着眼, 冷冷看他,就只冷冷地看。

  隔了一会儿, 谢恒颜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什么。于是他腆着张脸, 又假模假样,将旁边半片榴莲拾了起来:“我吃我吃,我吃就是了!唔这味道……好……臭……啊呜……呕……”

  “不吃就放下,别做那副恶心样子。”

  印斟劈手将榴莲夺了回来,毕恭毕敬搁往神像面前, 一回过头, 就见谢恒颜整张大脸凑得近在咫尺, 几乎快要吻上他的嘴唇。

  然而借着这样难分彼此的距离, 傀儡一双长睫正微微朝下垂着,黝黑的杏目透彻又温润,顺从又可怜,真的很像一条索求吃食的小狗。

  他小声说:“师兄, 我想吃糖葫芦。”

  印斟猝然回神, 立马将人推到一边:“……你以为你是谁?”

  “那馒头, 馒头总可以吧?”谢恒颜有气无力道,“求求你,我真快饿死了。”

  印斟僵硬道:“榴莲剥好了,你爱吃不吃。”

  谢恒颜苦着脸道:“我两天没吃东西,这东西哪里咽得下去啊?”

  正说话间,印斟却已动作麻利,转身背上他的石剑,径直朝祠堂外边走了出去。

  谢恒颜当时就傻眼了:“你又跑什么?”

  “喂,印斟……?印斟!”

  “你有病吧!?”

  谢恒颜扯着嗓门儿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想来也该是走远了,听不大见。但他现在只觉印斟这人,简直病得不清——倘若遇上成道逢容饮等一类干脆果决的性子,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反而没那么多痛苦可言。

  如今遇到印斟,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这王八羔子不下狠手,偏喜欢有事没事前来撩拨一会儿,不高兴了就立马拍屁!股走人,声儿都不带吭一个。

  谢恒颜趴在石缝里忍了又忍,最终无可奈何,只好将那饿到发颤的小爪儿,满不情愿地伸向了神像前的几瓣臭榴莲。

  这时有道模糊不清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幽幽响起:“嗟来之食。”

  谢恒颜动作一顿:“……印斟?”

  他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抬眼一瞧祠堂外的天色,已经暗了,若真要掐指算起来,他已经接近三天水米未进。

  “管你什么嗟不嗟的?小爷都快饿死了,填饱肚子要紧。”

  谢恒颜侧过腰身,不由分说,又将榴莲带盘一起端过来,捏起鼻子正要开吃——片晌只听稀里哗啦数道混乱响,室内烛火骤然摇曳,手中瓷盘尚未成功递至嘴边,便已蓦地朝外掀落了一地!

  谢恒颜顿时就恼了,挤在缝边拍墙喝问:“印斟,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话未说完,下颌倏而被人以蛮力拧紧。谢恒颜于慌乱之中扬起脖颈,却无意撞入一双浑浊干涸,但圆润如初的杏眼。

  男人发丝灰白,微弯着腰,手边放有一根从不离身的木制长拐。此时此刻,在他低头与谢恒颜相互对视的一瞬之间,彼此眼中,都是对方相似到极致的一张脸。

  男人五指伸开,轻轻掠上傀儡不断颤抖的发梢:“印斟……是谁?”

  谢恒颜瞳孔陡然缩紧,忽而像被人攥住喉咙一般,迟迟发不出任何回答的声音:“印斟……是……”

  他在做梦?

  仍旧是拂则山上无人问津的荒旧祠堂,神像破损,砖瓦堆灰,门前的石阶上碎石枯叶,许久未有来人清扫。

  而在眼前,不过方寸之地,悄然站定着一个绝无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人影。

  男人抚摸着傀儡苍白冰冷的侧颊,声线饱含怜惜,说出的词句却是无端刻薄:“数年未见,我教过你的那些,可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谢恒颜目光闪烁不定,似仍旧认为自己身在梦中。半晌他用力摇头,下意识里温顺恭谨地道:“没……没忘,都没忘……”

  男人刀刻般的视线赫然下移,继而抬手拧上傀儡扭曲折断的右臂,一字字道:“你让我很失望,恒颜。”

  “不……不是!”

  谢恒颜强忍痛楚,慌忙出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弄坏的,我很好……我没事!”

  可那男人沉冷阴晦的身影,却似失意至极,亦在周遭忽明忽暗的烛火微光中,愈渐变得浅薄难辨。

  “我没有事,我不会死的!”

  谢恒颜瞳色猩红,倏而张开凶利的獠牙,混乱朝前发出凄厉的嘶吼:“你……你别走,不准走,不准走!”

  “阿爹!!!”

  *

  “蒸、蒸馒头?”

  山间灯火昏暗的小矮屋内,赵凭疏正两手泡在木桶里洗碗:“别开玩笑了,斟哥,眼下这时辰,谁家还有现做的吃食啊?”

  印斟抱臂站在门前,神情不定,像是有些犹豫:“稀粥还有没有?剩的也行。”

  赵凭疏疑道:“你怎么了?我记得成老爷子那边,不是不让吃夜宵的么?你是准备……破戒了?”

  “没……我刚在路边遇上一条狗。”印斟睁眼说瞎话,“他说他两天没吃饭,有点饿。”

  “哦,那还挺可怜的……”

  赵凭疏愣过一阵,陡然回神:“等等?狗跟你说饿?”

  正说话间,忽听屋外一声大喊:“救人啦!快救人啦!”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赵凭疏顿时慌了,手里锅碗一搁,忙推门朝外应道:“咋回事啊?谁落水了?”

  外面山民吼道:“不认识,先救人要紧!”

  赵凭疏道:“等等,我喊斟哥过来!”

  话没说完,印斟竟跑得比他还快,三两步冲出院门,循着声音便一路奔向屋后参天茂密的山林。林外一条水浪湍急的窄河,上连山顶,下接山底,加之河岸路面崎岖陡峭,入夏因失足落水引起的意外并不在少数。

  印斟和赵凭疏刚赶过去那会儿,岸边已围满一圈弯腰驼背的大爷大妈,有好心人撑起三五盏灯笼在旁看着守着,纷纷攘攘闹成一片,却没一个敢贸然下水拉人。

  再往前走过数尺左右的距离,便见临近河道的地方水浪汹涌不断,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冲刷着岸头泥泞的湿地。

  而在那碎石杂草间赫然趴伏着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双目猩红透亮,甚至在这黑夜中隐约泛着一丝狰狞的微光。

  印斟当时只觉眼前一黑——祠堂往最近的山林少说隔有几里的距离,他是怎么才能一脚失足摔进河里的?

  但印斟根本来不及多想,这傀儡光是洗澡就能闹得翻天覆地,如今遇水便成一匹发疯的野狼,蛮力挣扎反而往河里越陷越深,最后闷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那两只眼睛就红得跟灯笼一样,火烧火燎朝外散发着骇人的刺光。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惊声呼道:“啊,那是什么……什么在亮?”

  “好像有东西发光?”

  “我没看错吧,好像是那个人的眼……”

  这话刚巧说到一半,忽而前方视线一暗,夜中两道模糊的红光被人以宽阔的后背挡住。

  赵凭疏眼睛抖了又抖,顿时吓得大喊:“斟哥?斟哥你小心一点,前面路陡!”

  印斟转身拨开周围一众黑压压的人群,卷起袖管,继而弯腰蹚水,缓缓走进河道旁的湿泥地里,伸手对谢恒颜道:“过来,抓我的手。”

  谢恒颜目露狠厉,俨然似一头受惊过头的凶兽,印斟怀疑他根本听不进人话,见人靠近反愈是骇得胡乱扑腾,洒出来的水花洋洋洒洒溅得印斟一脸。

  “别扑了,抓手!”

  印斟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下一刻,水里挣扎的傀儡猛扑上前,几乎是不管不顾地伸出獠牙,狠狠咬穿了印斟手边一片脆弱的软肉。

  印斟痛得直抽冷气,第一反应是想一巴掌招呼过去,直接打碎他满口锋利的尖牙。然而手拍在他脸边没使上力气,反而顺势托起傀儡的脖颈往岸边拖:“上来,别啃……你快上来!”

  谢恒颜先时被印斟拽得一通张牙舞爪,后来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又开始没头没脑地往他怀里钻,一边钻还一边发出惊恐至极的呜咽声响。印斟抱这傀儡就像是在抱狗,不知花费多少的力气,才勉强将他从冰凉透彻的河水里一把捞了出来,捂在胸前,以手盖住那猩红难褪的双眼。

  人群中很快爆发出一声声好奇的追问:“捞上来了?谁家孩子这么调皮,大晚上跑去玩水?”

  “这回幸亏印斟在,不然我们一群老骨头,哪里敢下水救人?”

  “唔……刚刚那点光呢?光去哪儿了?”

  “什么光不光的,都散了散了,没戏看了……”

  印斟低头避开人群,怀里的谢恒颜还在细微地发着抖,唇齿间不断溢出嘶哑的吼声,像在害怕,又像是在示威。

  这时挤在一旁的赵凭疏才敢凑上前来,小声问道:“斟哥,这谁啊?你们认识吗?”

  印斟摇了摇头,只道:“先回屋,给他准备毛毯和柴火。”

  “好好,毛毯和柴……”

  赵凭疏眼睛一瞪,霎时咋舌道:“大夏天的,要毛毯和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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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印斟是个贴心又温柔的人,真的!

  简单分析一波今天突然露面的谢他爹——设定里他不是一个胡子拉渣的糟老头,而是又帅又攻的颜值担当!

  不知道怎么形容谢他爹有多帅,虽然不是亲爹,但两个人的长相基本就是一毛一样——其中包括谢恒颜最传神的那对杏仁眼,他爹也有一对,而且又大又闪还会放电!

  两个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

  谢恒颜:属性为受,迟早被压

  谢他爹:这可是能征服boss的总攻男人鸭!!!

  Ps,宝贝们再坚持一阵,还差100多收我就v了,到时候日更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