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小狼狗51
叶舒然瞪着展睿哲,她的肩膀微微颤抖，连眼眶都涌出一阵热意。她张了张口，可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自己会哽咽。
许久，她才颤抖着说道：“展睿哲，你别这样……”
那声音带着点哀求。
展睿哲看着叶舒然看上去有些脆弱的神色和微红地眼眶，脸上的冷意渐渐化了。
他的眼神暗淡下来，慢慢后退两步,盯着叶舒然,慢慢点头。
“好，叶舒然你狠。”
而后,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一直到展睿哲走远了,叶舒然才有些颓然地吐出一口浊气，她头靠在墙壁上，慢慢闭上眼睛，一行热泪从她眼角滑落。
大厅里人声喧哗，隐约传来,可是她所在的房间，却是一片静寂和黑暗。
展睿哲明明已经走远,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薄荷香气却似乎仍然萦绕在这里。叶舒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熟悉的气息她已多年不曾感受,尤其是每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她都会忍不住怀念展睿哲火热的胸膛。
可是今天啊，他明明站在她眼前,且不再让她觉得温暖,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痛,死死缠绕着她。
叶舒然在这样的氛围里，渐渐乱成一团，一会儿想起五年前的展睿哲，一会儿又想到刚才那个凶狠冷厉的男人。
她有些受不了的蹲在地上，给许诺打了一个电话。
“我……我遇到他了……我……”叶舒然颠三倒四地说话，许诺一听就知道遇到什么事情。
“叶舒然你冷静点，你们分开五年了，当初也是他提出要走的。”许诺急切地说着，口气带着些焦虑，“你得冷静点，不能感情用事。谁也不知道这五年展睿哲有没有和别人好过，或者他这次回来，到底是搭上了谁的关系，你不能手软，冷静，宝贝儿，你要冷静。”
叶舒然听着许诺的话，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颗躁动地心渐渐冷静下来。
“好，我知道了。”许久，她挂断电话，慢慢站起来，神色如常地从屋里走出去。
此时，外面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叶舒然回到大厅，只见展睿哲又成了许多人的中心，她靠在角落里百无聊赖，直到有人走到她身边。
“舒然，好巧。”
叶舒然抬头，发现是杜恒远。
她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心里也跟着稀奇，这是什么风，把娱乐圈的人一个个都吹进地产圈了。
杜恒远这两年，已渐渐淡出荧屏，大多做些幕后的工作，去年听说他和某新晋小花走的很近，可年底的时候，大约又无疾而终了。
“你怎么在这儿？”叶舒然颇为好奇地问道。
杜恒远摊摊手，半真半假地玩笑道：“相亲，一个地产开发商的女儿。”
叶舒然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不禁一时莞尔。
“真是没想到啊，展睿哲这是衣锦还乡了。”杜恒远啧啧称奇，手里的酒杯和叶舒然的碰了碰，而后一饮而尽。
这两年，叶舒然和杜恒远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其实展睿哲刚出国的时候，杜恒远找过她几回，后来被明确拒绝后，他渐渐收了那些心思，二人的关系反而融洽了许多。
“你们私下见过吗？”杜恒远八卦道。
叶舒然轻笑起来：“你怎么也开始八卦这些了。”
“你的八卦在圈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看，我为什么就不能看。”杜恒远给叶舒然的盘子里夹了一块蛋糕，“尝尝看，巧克力的，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叶舒然看了一眼，“别兜圈子，说正经的。”
杜恒远点点头：“好，我们说正经的，你知道展睿哲搭上的是什么人吗？”他的神色里颇为玩味，“就是他身边那个，容易安，那是容家的大公子，家里面往上数三代，代代都出过将军。”
叶舒然看向展睿哲身边，他旁边的年轻人看着和展睿哲差不多大，一双丹凤眼，又多情又好看，叶舒然觉得他的模样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展睿哲哪来的福气，搭上了他，听说展睿哲在国外时，就陆续把海外资金转回来，近来他开的公司也都是和容易安合作，他出钱，容易安出人脉。”杜恒远眯着眼，说到这，话锋一转，“容易安旁边那个姑娘，叫傅瑶，是他的表妹，家里是做融资的，寰亚科技，正经的大金主，就是眼前这三个人，让你的叶氏集团跌了这个大跟头。”
叶舒然面无表情地看向杜恒远：“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杜恒远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道：“舒然啊，你表面上雷厉风行，其实心太软了，我怕你再优柔寡断下去，真的要被那小子咬一口了。”说着他俯身，在叶舒然耳边轻声问道，“你猜，寰亚科技也好，容易安也好，为什么会和展睿哲这样一个小明星合作？”
叶舒然不敢看杜恒远的眼睛，她的心跟着坠痛了两下，手指下意识用力攥住酒杯，直攥得手指都发白。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叶舒然冷冷说道。
而与此同时，展睿哲的目光恰好越过人群，他看到杜恒远和叶舒然微微侧身，叶舒然被杜恒远遮住大半个身体，两个人的动作暧昧不明。
他想也不想，朝身边人欠了欠身道：“失陪了。”
而后大步流星地朝叶舒然走了过去。
叶舒然不是不明白杜恒远的意思。
展睿哲一个年轻演员，又是在海外成名，空握着票子，又怎么能搭上容家这样的人脉，还有寰亚科技这种大企业一起作为资金支持。
展鸿地产也罢，展鸿传媒也罢，从公司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两家公司都是展睿哲主导，容家这样的家族，容易安傅瑶这样的权贵人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又怎会心甘情愿给展睿哲做嫁衣裳。
她心里乱的很，又眼睁睁看着展睿哲朝她走过来。
杜恒远看见展睿哲，他朝他投去挑衅的一笑，而后飞快在叶舒然耳边暗示道：“圈子内在传，说傅家有意找个入赘的女婿。”
他话音刚落，展睿哲已到二人面前。
“展总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说一声，我们也好给你接接风。”杜恒远先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朝展睿哲伸出手。
“我和舒然是自家人，和杜总是外人，看着都不怎么需要接风吧。”展睿哲一边伸手，一边微笑着说道。
两个人的手轻轻一握，杜恒远只觉得手指上一股力道几乎瞬间将他的手要捏碎了似的。
他面色发白，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展睿哲笑着松开手，“不好意思，我手有点重。”
杜恒远眯着眼看他，颤抖着慢慢抽回手，警告道：“别太过分啊，展睿哲。”
展睿哲欠了欠身子，“抱歉，我能和叶总单独聊聊吗？”
杜恒远看向叶舒然，叶舒然眉头紧蹙，却还是轻声道：“让我们单独聊吧。”
杜恒远点点头，警告似的看了叶舒然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展睿哲走到叶舒然身边，远远看过去，两个人只是保持着普通的社交距离，面色平静的像只是在谈什么普通的事。
可是若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叶舒然的背脊却挺得笔直，整个人都处在一种JSG防备的状态。
“刚才有些事，似乎忘了跟叶总说。”展睿哲勾了勾唇角，“关于叶氏地产的事，我们是不是还有些事需要商量一下？”
叶舒然抬头，看向展睿哲，是了，这才是今夜她来此的重点，她是要和展睿哲谈判地。
“你想怎么样？”叶舒然问。
“这件事，我们一句两句的也说不出清楚，不如改天约个时间地点，再详谈如何？”展睿哲施施然笑道。
“展总想约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约在你家如何？”展睿哲压低声音，带着些许诱惑和轻慢的调侃，“也或许该说是我们的家。不知道现在家里方便不方便？如果有别人地东西，那叶总恐怕还是要先处理一下。”
叶舒然觉得自己像只被毒蛇缠绕的什么小动作，蛇信子在自己的身边舔来舔去，随时都会出手，咬住她的喉咙。
她冷着脸看向展睿哲，勉勉强强勾起一个笑容来：“展总提醒的对，我一定收拾好了，等你大驾光临。”
展睿哲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他伸手和叶舒然碰了个杯。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午夜十二点，叶舒然拜别了宴会的主人，坐上自己的座驾。
宋星语开车，往公寓的方向缓缓驶去。
叶明宇大约是有内鬼的，叶舒然刚一上车，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进展如何？”
“约了时间再谈。”叶舒然看向窗外，疲惫地靠在汽车的靠垫上。
宋星语听到叶舒然的话，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露出担忧的神色。
叶明宇听出叶舒然口气里的疲惫，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空也该去见见小云朵吧，那到底是你的孩子，无论你和展睿哲怎么斗，将来的叶家也是要他来继承的。”
叶舒然应了一声，心里却如一片乱麻，她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心中却忍不住想，小云朵还认她这个母亲吗？
从宴会离开，展睿哲坐在容易安的车上，冷冷看着夜色中的京城，他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这么多黑头发黄皮肤的行人，更极少能在耳边听到这样的乡音。
容易安坐在副驾驶上，车窗拉开，他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那是叶舒然的车吧。”
展睿哲循着他的声音看过去，果然见到叶舒然坐在车后排打电话，眉头紧紧皱着，似有什么特别的烦恼。
是该烦恼的，毕竟他一回国就给她找了很多麻烦。
“怎么样？你们聊的如何？”容易安的口气带着探究和八卦，在美国时，他极少听展睿哲提起叶舒然，但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展睿哲已婚，妻子是个比他大六岁的女企业家。
两个人闹掰了，展睿哲带着孩子独自到美国闯荡，但即便如此，五年里，展睿哲却从未想过离婚，也没碰过任何人。
私下里，大家都猜这个女人大约是又老又丑，给展睿哲留下了什么终身难以磨灭的阴影。
甚至有人在喝醉以后大咧咧问过展睿哲这个问题，最后被他报以一记老拳。
直到这次回国，容易安见到叶舒然，才恍然大悟。
这哪是又老又丑的富婆啊，明明是个绝世大美女。展睿哲这分明是情根深种，念念不忘啊。
“没怎么聊，我看她过的挺好。”展睿哲冷哼一声，口气里酸极了。
容易安噗嗤笑出来，故意逗他：“人家要是对你没那意思了，你们不如离了算了。你这身皮相，多少人排着队等着你呢，连我家傅瑶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又何必偏要在这么一棵老树上吊死。”
展睿哲冷冷看了容易安一眼，成功让他打了个冷战。
“行吧，当我没说。”容易安投降。
“你不懂。”展睿哲开口，而后却又沉默下来，他心里想，其实自始至终，都是他外强中干，哪怕现在，仿佛占尽先手，也不过是一些欲擒故纵罢了。
不是叶舒然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叶舒然。
夜里晚风微凉，展睿哲看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京城夜景，路边高楼林立，他仿佛在一扇落地窗前，看到一个人影，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七年前，他刚开始追叶舒然的时候，他站在阴影里，仰望那最高层的一扇窗前，那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那时候的他，心情激动，热血沸腾，可是现在，他的心怎么就冷了呢？
他尚且兀自出神，手机微信传来视频的提示音。
展睿哲打开镜头，只见手机上，显出一个五岁男孩的身影。
男孩的五官和展睿哲像极了，只要一双杏眼，随了母亲。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叶展鸿小朋友穿着奥特曼睡衣，抱着奥特曼抱枕，奶胖的小脸气得鼓鼓的。
展睿哲的眼睛立刻融化了，带着些许温柔看着他。
“爸爸马上回家了，你先睡吧。”
叶展鸿摇摇头：“我不，我要等你一起。”他撅着嫣红的小嘴，眼圈也红红的，看上去委屈的像只小兔子。
展睿哲妥协地看着他，“抱歉，那你可能还需要等半个小时。”
叶展鸿其实并不是很想睡，他今天下午一不小心睡多了，一点也不瞌睡。
他瞪着眼睛看他，嘀咕道：“所以你今天见到妈妈了吗？”
展睿哲点头：“见到了。”
“妈妈她想我吗？”
展睿哲迟疑片刻，才慢慢道：“她很想我们。”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啊。”叶展鸿抱怨道，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好看的很。
展睿哲沉默下来，许久他才轻笑一声：“很快，我发誓。”
叶舒然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她疲惫地躺在沙发上，无论什么样的商业聚会，都不如今晚来的让她觉得心力憔悴。
来福听到她的声音，蹒跚地趴到她脚边趴下，呜呜地叫唤着。
叶舒然把它抱进怀里，抚摸着它的毛发，轻笑起来。
“我见到他了。”叶舒然轻声道。
她没有开灯，黑暗中，似乎让人格外有一种放松心情的力量，叶舒然把自己埋在来福毛耸耸的皮毛里，轻声呢喃着：“我其实……很想他……”
来福如同嘤嘤嘤一般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安慰。
叶舒然和展睿哲约的时间，是两天后的上午。
她这些年，仍然住在叶氏传媒总部的顶层公寓里。
从展睿哲离开后，叶舒然处理掉了展睿哲全部的日用品，大部分都被她眼不见心不烦的扔掉，只有一些她舍不得的，被装在一个收纳盒，锁在柜子里，没什么人见过。
那天一早，叶舒然不到六点钟就莫名惊醒，她似乎做了一晚上的梦，有时候她梦见那个小奶狗似的展睿哲，环着她的腰，一遍遍唤着姐姐，姐姐。
然而下一刻，他又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展睿哲，霸道地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唇，如同撕咬猎物的狼狗。
叶舒然猝不及防的惊醒，午夜梦回，只有咚咚的心跳和额角沁出的冷汗显示着她的心悸。
那天晚上她几乎都在反反复复的梦境中惊醒，所以天一亮，她就爬起来，把自己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通，又拉开所有的窗帘，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展睿哲进门的时候，来福惊喜地朝他扑过来，可惜它已经老的跳不动了，只是几个动作，就让它的呼吸如同老风箱一般。
它显然认出了展睿哲，一个劲儿的舔他的脸颊，声音委屈至极。
展睿哲的脸色瞬间柔软地几乎要化了。
“它很想你。”叶舒然轻声说道。
展睿哲笑了笑：“是啊，就算是养一条狗，时间久了，总归也是有感情的。”
叶舒然张张嘴，没吭声。
这话是刺挠她的，偏偏她心虚的根本不敢接茬。
展睿哲抱着来福在沙发上坐下，他打量着房子四周的陈设，神色有些许地茫然。
“这里没怎么变。”
叶舒然“嗯”了一声，走到料理台边，泡了一杯茶。
以前，大多时候，都是展睿哲在料理台前忙碌，如果叶舒然也在，那必定是要做一些与厨房无关的事情。
展睿哲坐在沙发上，远远看着叶舒然忙碌地背影，眼神微微一暗。
叶舒然心不在焉的泡茶，她看着开水在水壶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仿佛能感受到身后展睿哲盯着她的灼灼目光。
她有些别扭地冲茶，心不在焉地听到一声手机的提示音，又是今日热点的推送。叶舒然心不在焉的点开，直到看到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傅瑶深夜买醉，疑被男友接走。
傅瑶两年前刚刚回国，在京城名媛圈很有几分人气，也格外受娱乐八卦记者们的关注。
叶舒然鬼使神差地打开，只见一张模糊的照片能看到，傅瑶靠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怀中，正从一家酒吧的正门离开。
那个男人戴着棒球帽，脸遮挡的死死的，可叶舒然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毕竟是曾经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过的，叶舒然知道，自己一定不会认错。
她一时走神，手指碰到烧水壶，指尖传来一阵钻JSG心似的疼，瞬间烫的起了一个水泡，即便马上用凉水冲洗，也能感受到那些微刺痛的烧灼感。
叶舒然平静地回过神来，把一杯茶推到展睿哲面前，而后坐到沙发的另一侧。
她穿了一身职业套装，摆出十分专业地的商业谈判姿势。
“我们是该好好聊聊的。”叶舒然淡淡地说道。
展睿哲原本热忱的目光渐渐有些许的褪色。
他靠在沙发上，冷声道：“叶总想怎么聊？”
“虽然分开五年，但我们毕竟还是夫妻，有着许多共同利益，这样内耗实在没意思。”叶舒然地口气仿佛正经地商业谈判，不夹杂任何私人情绪，“我知道，展鸿地产刚刚开始发展，目前只有京城、魔都和杭市三家分公司。你布局一线和新一线城市，眼光算是很不错的，但毕竟经验不足，一开始就铺这么大的摊子，反而不好把控进度。”
“哦？”展睿哲冷笑一声，“叶总有何高见？”
“我查过，你在展鸿地产控股40%，容易安10%，寰亚科技50%，你不是最大的股东。”叶舒然的声音顿了顿，“这样其实很难实现利益最大化，而你们这个公司也缺乏一个专业的地产经纪人来进行具体的操作。”
寰亚科技是老牌投资人，只负责投资，容易安显然入的是干股，展睿哲也不是专业的，甚至他今年还要进组拍戏。
叶舒然说的没错，展鸿地产确实缺少这样一个人，一下子拿这么多地，对他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叶总的意思是……”
“不如我们合作。”叶舒然大大方方地说，“地产的开发由叶氏地产和展鸿地产共同进行，利润方面，我们叶氏地产只象征性的要5个点，主要提供管理方面地支持。”她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把生意的事完全归于生意。
“再说，这毕竟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也不必担心，我会从中作梗，其实我比谁都希望展鸿地产能发展壮大。”叶舒然说着，坦然地看向展睿哲，神色间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动。
展睿哲一时沉默下来，只静静看着她。
两个人安静地对峙着。
许久，展睿哲才发出一声短促而带着些许惊讶的笑声。
“叶舒然，五年了，你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精明……我好像都能听到你脑子里打算盘的声音。”展睿哲说着说着，带着些许歇斯底里，他看着她，嘴里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在互相捅刀子。
“承蒙夸奖，你倒是变了很多。”叶舒然微微一笑，手指不着痕迹地捂住了方才烫伤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