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算你半个后爹
宫徵羽半认真半开玩笑的一说,顾清寒微微一愣,下意识便拧起了眉。
宫徵羽便趁着他愣神的功夫,轻而易举的将手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一把扯掉了顾清寒的腰封,手掌如蛇一般顺着衣缝钻了进去,成功的将整齐的劲衣弄乱了。
“走神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他笑的狡黠,如愿的捏了一把同自己身上一样紧实的肌肉。
顾清寒浑身都僵了一下,恼羞成怒的低低唤了一声,“小羽!”
“兵不厌诈,顾清寒。”
宫徵羽舔了舔嘴唇,耳边回响着不属于自己的铿锵有力的心跳,仅仅是一抬头,唇峰便碰到了男人性感的喉结。
眸子闪了闪,张嘴就咬了上去。
……
相拥而眠一夜,宫徵羽早晨兜兜转醒,感受到身下的异样,想了想,还是贴心的替顾清寒的面子考虑了一下,披上衣服起身出去了。
等疏解完回来,小小的舱室已经被收拾的一干二净。
他昨夜乱扔在地上的靴子和衣服,被整齐的叠好放在一旁,离尘和江疏浅以及玄清派的此次同行的三位长老,正排排围坐在一张先前还没有的小几边上。
顾清寒的衣裳换了一套,雪白色的大袖上有淡蓝色的雪花点缀,领子比以往的都要高出一些,盘扣扣的一丝不苟,禁欲极了,愈发衬得他像九天之上冷冰冰的谪仙。
可惜现在是我的人了。
宫徵羽靠着门,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男人喉结处的那枚银白色扣子,嘴角动了动,探出一截舌尖舔了一下。
那扣子后面,想必是还留着他昨天晚上奋力嘬出来的印子,恐怕现在已经变成紫红色的了。
顾清寒抬了抬眸,琥珀色的淡色眸子同青年的含情眼对上一瞬,看见他斜靠在门框上衣衫不整,抬手掩唇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道:“开始吧。”
装。
宫徵羽心里调侃了一句,漠视其余五人,慢悠悠的穿衣服去了。
三位长老微微点头,面上不显,但对这位胡作非为的废物多少是有点听说过,眼神中或多或少带了些嫌弃与鄙夷。
顾清寒对万魔窟一事有意隐瞒,因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废物,其实是可以一剑斩杀凶恶妖兽的存在。
他们想不明白,在修真界有绝对话语权的掌门,颇负盛名的玄霜仙尊,怎么偏偏在收徒弟这件事情上,这么随意。
好在若是被挖灵根,活不了几年功夫。
顾清寒那边已经拿出了一个琉璃做的镜子,放在桌上,手指掐诀,灵力攒动飘入镜面,不多时,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缓缓浮现在琉璃镜上方。
“玄霜,我们好久不见了。”
“空蝉真人。”顾清寒微微颔首。
空蝉是散修得道,年轻时遇上过许许多多机缘,积攒的经验堪称是修真界的智囊,而且同顾清寒的师尊交情颇深,算得上是如今修真界唯一算得上是他的前辈的人。
寒暄之后,空蝉真人切入正题道:“昨日从小叶城逃出来三百余人,总计约莫还有九千多人困在里面,诸位掌门都给老朽面子,如今皆在小叶城边缘安营,静观其变。”
“嗯。”
“这次事出蹊跷,有逃亡出来的散修说,妖族似乎内部就在自相残杀,往往是自相残杀的过程中才会波及臣民。”
“自相残杀?”宫徵羽已经穿好了衣服,恰好听了一句,疑惑的走过来。
妖族内部向来团结的不得了,当年有只小魔偷跑进入妖界杀了一只狐族后裔,结果便是妖界全族上书请求他下令把那只小魔交给他们处置。
六界之中,要说团结,那还非得是妖族莫属。
“这位是……”空蝉诧异的捋了捋胡须。
顾清寒道:“是我徒弟,宫徵羽。”
宫徵羽笑笑,意味深长道:“对,是他亲徒弟。”
“噢——”空蝉恍然大悟,乐呵呵道:“玄霜,你找徒弟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这年轻人长得真俊。”
宫徵羽笑容真了一分,大大咧咧的问道:“我俊还是江疏浅俊啊?”
空蝉笑的更爽朗了,满目慈爱和蔼,“老朽看,还是小徒弟模样更强招人稀罕,性子也直!”
江疏浅:“……”
宫徵羽顿时眉开眼笑,对着江疏浅一阵挤眉弄眼的得意,屁股一撅,卡在顾清寒和江疏浅中间那条缝坐下了。
这老头真好,到时候也带回魔界去。
空蝉说笑完,慢悠悠的又回到了正题:“至于碧血宗……”
传影法器上的蓄发花白的老者摸了摸胡子,方才的笑脸逐渐消失,缓缓叹了口气,“谢问天应当还不知道他儿子在救人,我昨日本想传讯问问,结果谢无极这小子百般阻挠,这讯也传不出去。”
顾清寒淡淡点了点头,“那便劳烦真人,我们两日半后到。”
“好,好。”空蝉呵呵笑着,突然眼睛一眯,凑近了些许,道,“诶,玄霜啊,今日天气颇热,你怎么穿这么高的领子?”
顾清寒一顿,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
罪魁祸首却看好戏似的撑着头,眼巴巴的凑着热闹,“师尊,这衣服没瞧你穿过啊。”
空蝉一唱一和道:“老朽也记得,你不喜欢有扣子的衣裳啊,怎么突然把十几年前的衣裳翻出来了?”
如今顾清寒穿在身上的,外袍里面的那一件白衣胸口确实一排扣子,款式比起修道之人穿惯的仙袍,更像是凡间之人会穿的对襟立领。
而那领子直接遮到了喉结处,看着就觉得热。
哪怕修仙修到顾清寒这个境界早已经能忽略外界的温度,但一般情况下,也总是习惯于随着季节变动适量增加衣衫。
“空蝉真人。”离尘婉约一笑,替她师兄解了围,道:“仙船需要师兄操控才能行驶,不如我同三位长老携带几位医修弟子先来吧。”
“不用不用,你们尽管慢慢来就行了。”空蝉果真不去关注顾清寒的衣服了,笑眯眯的摸着胡须往边上看了一眼,道,“这几日受伤的不多,温如玉那小子在,难得魔宗做好事,你们哪怕再迟几日也没事。”
离尘:“……?”
空蝉转了转琉璃镜的方向,乐呵呵的指着身后帐篷外的场景,袖子一挥,让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
“治个伤嚎什么嚎,吵死了,再吵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这枚药吃下去舌头和眼珠便会自动掉出来,兄台你要试试吗?”
黑衣男子和穿蓝衣的男人蹲在一位伤患百姓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人吓得一动不敢动,上完药,又转到了下一个去。
简单又粗暴,连带着周围一圈伤患都不敢乱动,包扎的格外顺利。
离尘一行人陷入了沉默。
空蝉笑呵呵的掐断了传影。
小叶城的妖族没有扩散,算是个好消息,他们松了口气,这两日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一些。
顾清寒举止清雅的收了传影法器琉璃镜,又同三位长老嘱咐了几句相关事宜。
之后江疏浅便送他们出去了,宫徵羽犹豫了一下,笑嘻嘻的跟着凑了上去。
只剩离尘还温婉的笑着坐在蒲团上,她等人都走远了,才轻笑道:“师兄,这衣裳我记得你只穿过一次吧,怎么今日有雅兴,又找出来了?”
顾清寒微微无奈,瞧了她一眼:“你怎么也……”
“我这是时刻都挂念着师兄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道我和慕修,何时才能改口呢。”她美眸弯了弯,从那立领里瞧见了一丁点比皮肤深一些的红色轮廓,唇线弯成一个弧度。
“对了。”顾清寒道,“小羽说,你误将他脖颈上的掐痕,当成是……了?”
离尘微微一怔:“那真是掐痕?可那瞧着分明像是嘴唇的形状,我还以为是师兄……”
她知道她师兄脸皮薄,没有说下去,点到为止。
顾清寒抿了抿嘴,攒了一下眉,道:“你可确定他是灵根被挖亦患有臆想症?”
离尘认真道:“当初他从灵池出现,奄奄一息,丹田之内空空,本该生长灵根的地方也空空如也……师兄难不成真觉得他是魔尊?”
顾清寒摇头,敛了一下眼眸,陷入沉思。
而另一头,宫徵羽跟着江疏浅送三位长老回去之后,又跟着他一起去了船头巡视,而后跟着江疏浅,来到了离他们小屋不远的一处死角。
上头的甲板可以遮风避雨,比起四四方方的屋子,少了两面墙。
地上放了一个蒲团,多少是有点可怜。
宫徵羽一想到昨天晚上一夜,江疏浅都是缩在这个角落度过的,而他却和江疏浅的师尊你侬我侬的挤在一起谈情说爱,突然有些同情江疏浅。
不仅要憋屈的叫他师娘,还要委曲求全的在外面吹冷风过夜。
宫徵羽踢了踢蒲团:“好好的床不睡,你跑到这受罪,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江疏浅深吸了一口气:“不要你管。”
宫徵羽心安理得的叉腰,笑嘻嘻道:“我可是你未来的师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算你半个后爹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江疏浅心头起火:“……”
他忍!
宫徵羽拽了他一把:“走吧,床还给你留着你呢,我和你师尊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