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夫君是白切黑怎么办 陈十年 193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6章

  许冬藏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声:“这不是看你在忙正事嘛?”

  其实她是特意趁着江聊没空的时候溜出来的。

  本来下午那件事儿只是个乌龙,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一看见江聊就更不对劲了,索性才溜了出来。

  江聊挑着帘子, 仍旧笑着:“娘子的事, 自然是最最重要的正事了。”

  许冬藏撇嘴, 爬上马车, 沉默逃避话题。

  反正她也说不过他咯,说什么都不对,还不如不说。

  江聊见她低着头, 又道:“听闻景州有一特色吃食, 声名远扬,娘子出来这么久, 可曾去吃过?”

  “什么?”许冬藏有些走神, 愣了稍许, “没有。”

  作为一个外来人,她甚至都不知道景州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江聊却故弄玄虚,不愿意告诉她答案, 只说,等会儿到了她便知道了。

  景州的夜景比之京城亦不逊色, 只不过京城的夜景属于直来直去的那种好看, 而景州, 则更像是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家碧玉,瞧着多几分婉转与哀怨。

  那江自城中流过去,靠岸边停着好些花船, 船上花灯如昼, 泻出丝竹管弦、欢声笑语之声。岸边的柳树已经进入垂暮之年, 叶子渐渐变黄,入了秋的夜也透出几分凉意,轻风拂来,还挺舒适。

  许冬藏头抵着车壁小窗,不住地犯困,打起哈欠来。方才看戏时她便哈欠连连,几欲入睡,在门口时稍微清醒了些,这会儿坐在稳稳行驶的马车上,困意再次袭来。

  她往旁边挪了些,寻到个舒服的位置,眼皮渐渐垂落。但到底是靠着车厢入睡,马车一颠簸,她的头便往旁边靠。

  眼看着要撞上另一边的车厢,江聊眼疾手快,将她的头扶住,轻轻搭在自己肩上。

  她睫毛纤长浓密,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往下是小巧而挺拔的鼻梁,再往下,则是微张的朱唇。

  江聊无声看着,许久。

  她额角一缕青丝忽地掉落,正搭在她唇边,似乎有些不舒服,许冬藏皱起眉来。江聊垂眼,伸手替她将那捋头发别到耳后。

  许冬藏抿了抿嘴,往他脖子钻过去。

  -

  许冬藏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江聊,重复着自己的咀嚼动作,嘴巴里据说很好吃的东西根本索然无味,她满脑子都只剩下羞愧两个字。

  ……要大命了。

  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此残生。

  就在刚才,马车上,她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躺在江聊怀里。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口水,淌了江聊满怀。

  救救救命!!!

  这也太丢人了吧!

  尽管她在江聊面前已经丢过太多次人,可这一次真是无与伦比的丢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现在根本没脸面对江聊。

  许冬藏闭眼叹气,心如死灰。

  他们进的这家店快到打烊时间,店里除了他们外,再没有旁的顾客。他们坐的位置在靠窗的角落,江聊坐在她对面,还在给她夹菜。

  “娘子以为,这菜口味如何?”

  “……挺好的。”现在就是让她啃鞋底,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说挺好吃的。

  江聊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隐约的笑意。

  这种尴尬感直到回到住处,才渐渐消退下去。许冬藏心不在焉地跟着江聊往前走,江聊忽然停了下来,她没注意到,一下撞在他后背上。

  “怎么了?”

  江聊笑意渐深,指了指门口:“娘子今夜想同我一起睡?”

  许冬藏闹了个大红脸。他们二人的房间就在隔壁,因她刚才心不在焉,都没注意到要回自己的房间,结果走着走着就跟着江聊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不不不,我回去了,晚安。”许冬藏落荒而逃。

  看着她仓皇失措的北影,江聊轻笑了声。

  -

  沐浴过后,许冬藏终于能美美躺下。只是想起今天的窘迫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行不行,她得找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什么好尴尬的,不就是流个口水吗?

  谁小时候没流过口水啊?虽然她现在不小了。

  许冬藏苦着脸,四仰八叉地看着纱帐顶。

  ……

  夜寂静无声,连蝉鸣都变得微弱,好似有微风,和一些细微的声响。

  许冬藏抱着枕头,大着胆子叩响江聊的房门。

  咋说呢,她现在是不觉得羞愧了,她快吓死了。

  也不知道刚才是哪根筋搭错了,脑子里忽然抽出了一个她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片的画面,再然后,她就觉得连空气都不安全了。

  许冬藏自幼怕鬼,也不爱看恐怖片。她看一部恐怖片,需要花上起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忘却。脑子里闪过那一幕之后,她又想起今天下午江聊说的那些话,顿时瑟瑟发抖,根本睡不着。

  她不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江聊。

  要不是江聊在那儿吓她,她现在能害怕吗?她睡不着,他也别想睡!

  这么想着,她敲门的力气用得更大,简直像在砸门。

  “江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躲着不出声,你有本事抢男人……”她一边敲门,一边忍不住模仿起了雪姨。

  刚说到这一句,门恰好打开。

  许冬藏手停在半空,愣了会儿,江聊似笑非笑地开口:“抢男人?”

  “……”

  “我随口一说!”许冬藏抱紧枕头,从他身侧钻进门,赶紧转移话题,“我睡不着,你怎么睡得着的?都怪你白天说那些东西!”

  她把枕头往江聊床上一甩,整个人往他床上倒,占据了他整张床。

  “我不管,你得对我的睡眠负责!全责!”

  江聊合上门,缓步走近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饶有趣味抱着胳膊:“嗯,好,我负责。”

  许冬藏偏头,皱眉反问:“你怎么负责?”

  她警惕地看着江聊,他能怎么赔她的睡眠时间?

  江聊一步步靠近,影子在灯火下显得有些虚幻,许冬藏眨着眼,缩了缩脖子,听见他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既然娘子睡不着,不如咱们做些旁的,消磨消磨时间?”

  许冬藏:“……?”

  她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黄?是她思想太黄了吗?

  她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拉紧衣襟,“我不是说这种赔啊……你别乱来。”

  江聊已然在床边坐下,眼神里映着床头那盏灯火,在昏黄的灯下,无端显得暧|昧多情,“夫妻之间,何来乱来二字呢?”

  许冬藏往外挪,江聊忽而笑出声来,“好了,不逗你了。我有办法能让娘子睡着,娘子近些。”

  她将信将疑地凑头,下一瞬,她感觉到自己后颈一痛,紧跟着失去了知觉。

  在意识模糊之前,她只来得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日你爹!

  这就是你说的让我睡着的办法?

  这就是你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