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大佬的心思你别猜
楚擎吃的差不多了，端着莫裕辉刚给他倒的酒，终于抬头问了句正事儿
“哎，今天那老爷子是想让你接替他的位置？”
“嗯，你不是听到了。”
莫裕辉点了点头，微微换了一个姿势。
“那你打算答应吗？”
楚擎眼睛盯着对面的人，今天他看出来了，那老头是挺积极的，但是莫裕辉真的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态度。
莫裕辉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那脸上的笑意让楚擎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猜。”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楚擎趴在桌子上问他
“什么话？”
楚擎吊儿郎当地笑了笑说
“大佬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白猜。”
莫裕辉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词儿。
“所以啊，你还让我猜？我要是连你的心思都猜出来了，我还至于吃顿饭都打秋风吗？”
楚大少翻了个白眼相当的有自知之明。
“看来楚少爷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确的。”
莫裕辉并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但是对着对面的青年，他总是忍不住想逗逗他。
“没办法，吃人的嘴短嘛，不过，今天那老爷子感觉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楚擎皱了皱眉想了想，好像具体也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形容词来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特别，从住的地方到穿着打扮，再到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和我见过的那些商圈中的人很不一样。”
莫裕辉倚在椅背上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确实不一样，谭老爷子虽身在商界，但是却有一股子文人的风骨，谭家是世家大族，上世纪初动乱不止，有两年年景不好，地里没什么收成，再加上战祸，米价被抬的很高，越是收成不好，那些商人就越趁机囤粮，而那时的谭家家主拿出了半个身价买粮，却只以寻常的价格卖出去。”
楚擎没想到这谭家的祖上这般有风骨
“但是其他的商家能饶了他们吗？”
那个时候世道那么乱，这样“不守规矩”不会被人报复吗？
莫裕辉笑了一下
“那位家主是个狠角色，和当时一位掌兵的人关系不错，据说他直接雇了不少人拿着刀就站在粮店的门口，有人闹事直接砍，毕竟谋利的商人不是土匪，见了血哪有真的不怕的。”
楚擎是真的有些敬佩谭家当年得这位家主了
“干的太漂亮了，难怪啊，谭家有这样的祖辈，谭老爷子有这样的气质也不奇怪了，哎，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一次和尹家老爷子喝茶时听他说的，他们家当时刚刚搬来上城，所以知道一些。”
“不过今天听的那出戏是真的挺好的，很震撼啊。”
楚擎现在都记得那唱腔，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戏曲能这么让人上头，
莫裕辉看着他的表情问了声
“觉得哪里好？”
“调子还有词都很好，尤其是那句——位卑不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再用戏腔唱出来，哎，我是第一次领略到国粹的魅力。”
说着楚大少还悠哉地喝了一口酒，仿佛还在回味。
莫裕辉也回想起了这句唱词，轻轻开口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陆游的千古绝句确实被今天的戏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轻轻抬手倒了一杯茶，悠悠晃了晃茶杯，目光望着杯中的茶水微微有些出神，而这幅画面也让对面的人看的出神，想来莫裕辉本身也是个骨子里有文人风骨的人吧。
楚擎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这人不到四十的年纪就拥有了别人可能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金钱和地位，但是从他的脸上他却几乎从未看见过那种对于成功人生的得意，甚至很少看见很激烈的情绪，仿佛他生而就是这样的沉稳内敛。
楚擎禁不住多想了几分，这人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投资界的翘楚了，他在那时眼中是不是有过得意，是不是也有过鲜衣怒马，挥斥方遒的激荡情绪？
他回想了几分，却丝毫没有印象，他出国前上学的那几年与这人的关系并不好，他如今能想起来的几乎都是那人比如今年轻几分的眉眼中盛着的无奈的和妥协。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他当年那样的眼神，心里却只泛着堵，他大口喝尽了杯中的酒，杯子落在桌上的清脆响声惊动了对面的人。
莫裕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敏感地察觉出他的情绪有些不对
“怎么了？”
楚擎也回过神来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嘴角又恢复了那懒懒散散的笑意
“觉得你博学多才呗，这诗张口就来都不用百度，我说怎么听着那词那么熟那？原来是陆游的诗。”
莫裕辉皱眉看了一眼他的袖子，抽了两章纸巾递给他
“是你不学无术，这诗你初中就该学过了。”
“嘿，我好心夸你，你还埋汰我，爷上学时学过的东西多了，爷还学过二次函数那，你现在考我一个试试，我保证一个都做不出来。”
楚擎瘪了瘪嘴，把一个我是学渣我怕谁的精神表现出了灵魂。
莫裕辉听了他这话都噎了一下，这语气不应该说他都会吗？最后只能干巴巴说了句
“你什么都不会还能这么骄傲。”
楚擎难得看他无言，当下就笑了出来，趴在桌子上颇为好奇的问他
“你是不是从小就没有当过学渣啊？”
莫裕辉听他这话挑了挑眉
“怎么？资深的学渣想和我探讨一下最佳学渣的获奖感言吗？”
楚擎撇了撇嘴，这男人又变得这么精明了还是刚才被他噎住的样子可爱。
“我也不能算是学渣吧，我当初可没像那些只能花钱出国的富家子弟一样出国镀金，我可是正经参加过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的好吗？就算学校比不上你的，那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学院，你见过这么天纵奇才的学渣吗你。”
楚大少说完还搂了一下头发，凹了个造型。
莫裕辉：“…”
作者有话说：
楚狗子对自己的定位非常准，吃饭需要打秋风
我承认这两章的楚狗子有点飘了
他竟然想当莫总大爷。。。
楚狗子有些好奇莫总年轻时在商场的模样了，小的时候不珍惜，再见面莫总已经是这个波澜不惊完事藏于心的模样了
你们能想象出莫总说完诗句有些出神的模样吗？
评论区集合哦，这两天的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