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六叔与阿竟番外(1 / 1)

重生之倒追学长 江暗 2933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六十九章 六叔与阿竟番外

  霓虹光影错落,宁世竟调平座椅,躺在超跑里,迷蒙的星河已被人类覆盖,看不见一点光。

  手中手机嗡嗡响起,他抓起来看了一眼,又失望的放下去。

  11点,还早呢。

  这样想着,微微侧了侧身,他又拿起手机,装作不在意的浏览着新闻网页,欺骗大脑,故作轻松。

  宁世竟是个忙人,手机短信嗡嗡震个不停,扰乱他的视线。

  “宁总,部长那边可麻烦您了……”

  “总经理,建筑队有一些事,明天上午秘书安排……”

  “宁先生,金融峰会的竞标文件已发送,请查收……”

  ………诸如此类。最后一条是家人发来的。

  “世竟,抽个时间和程小姐见一面。”

  宁世竟一条没回。

  11点30分,心里的失落像大象身上的石头,一开始他轻松承受,现在越来越多……压的他呼吸困难。

  时间飞跑起来,可比跑车快多了。

  他越来越心烦,越来越慌张。

  11点五十分,他关掉所有程序,开始眨也不眨的盯着手机,瞳孔被屏幕映照发出渗人的光。

  就算有电话进来,还未响就被他挂掉,生怕手机占线,有一个人会打不进来。

  12点整。

  手机已经被他握得发烫黏滑,宁世竟扔在一旁。流畅的车身像暴躁的野兽,飞扑融入夜色。

  尽管已经获得国际三星评价,这家餐厅的装潢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调。

  应遇真偶尔来这里上班,大多是星期五,六,或者每个月的十号,二十号,三十号,还有一个例外,六月二十二号。

  今天,就是六月二十二——他的生日。

  宁世竟坐在顶楼,俯瞰这座城市,似乎他拳头稍微一握,就可以改变它明天的格局。

  可是整座城市的黑暗和寂寞稍微低头,也可以轻松压垮他,压垮大象。

  大厨师不应该不在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在。

  一旁的侍者用流利的中文告诉他,大厨师去丹麦参加国际厨师会议了,听说是个很重要的玩意儿。

  哦。

  宁世竟面无表情的走了。

  丹麦,哥本哈根,酒店。

  宁世竟蹲在房间门口,他不知道自己来干嘛。

  紧张,懊恼,愤怒,欣喜,痛苦,像五色糖果,又呛又甜又痒,以至于心里堵的慌,手有点儿颤,怪罪于天气,他才不会紧张呢。

  宁世竟在心里很不客气的骂了一声。

  一查到应遇真的住处, 他就匆匆忙忙过来,穿的少了。

  手指抓着胶固的体面的头发——在无时无刻的保持得体。揉乱了一缕黑发落在额头。

  门眼匙括处传来轻微的声响,宁世竟几乎是立刻闪进了一旁的拐角,动作太猛,奢华的水晶灯光晃的头晕,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喉头一滑。

  不是,你干嘛要躲起来?不就是来找他的吗?

  胡说!只是刚好来丹麦做点小生意而已。

  放屁!带本护照就来做生意?连衣服都没带?

  老子有钱,现买现穿!

  ……你又自欺欺人。

  心里两个人在打架,听见走廊传来的两个声音,宁世竟认怂了。

  眉头拧紧,按着电梯,电梯却迟迟不来,脚步声正朝他这边来,无处可躲,一时僵在那里。

  “……阿竟?!”应遇真手机还搁在耳边,惊讶的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人。

  宁世竟看见男才女貌的两个人,勉强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真巧。”

  应遇真旁边的女孩也有点惊讶,而后笑的灿烂:“你好!是遇真的朋友吗?”

  宁世竟回答的勇气都没有,跨步进了电梯。

  应遇真挂断电话,急道:“阿竟,等等我。”

  电梯已经合上了,他去按另一间,等待的几秒仿佛延长拉伸了几百倍。

  出来大厅,怎么也见不到人,前台没有入住记录,电话打不通。

  应遇真心里叹口气,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穿的这么少,丹麦现在还下雪呢。

  宁世竟喝了一天,烂醉如泥。

  应遇真找了一天,心乱如麻。

  傍晚回到酒店的时候,发现一个醉鬼缩在房间门口,应遇真又生气又心疼。

  “阿竟?醒醒……”应遇真把他放在床上,盖上松软的棉被,给他灌了一碗热汤。

  宁世竟俯身吐了个干干净净,缩回被子里。

  地板倒比应遇真的衣服还干净。应遇真认命的去换了衣服,为他脱下酒精熏臭的衣服和裤子,换上干净的睡袍,在床边看着睡熟的人,心酸又夹着高兴,好多年了,疯狂的思念虽然已入平缓的习惯,用线勾起的时候,还是足以吞噬所有理智。

  他忍不住俯身吻下,睡梦里的人迷迷糊糊的回应。

  宁世竟睡了一夜,感觉周身又暖又软,舒服的不想醒来。

  他想翻个身,感觉身上有东西压着。

  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浅绿油彩壁画,阳光透着窗帘跑进来一丝缝,应遇真的脸在他脸颊边,呼吸绵长。

  不用掀开被子,就能知道自己穿着宽松的睡衣,一条腿还搁在应遇真腿上,他的手抱着自己,两个人贴着,也不是很紧,还留着一丝空气能进去。

  宁世竟安静的不忍透露一丝声响,他好多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张脸。

  跟梦中没有多大变化,却像是隔世的碎片拼凑起来,不如这般妥帖完整。

  比梦还不真实,怎么会有这么一天,他跟应遇真同睡一张床还抱的这么紧呢?

  他的脑袋昏沉沉的,看见应遇真睁开眼,冲着自己皱眉说着什么,然后他放开自己,要起身。

  宁世竟连忙抓住他,先是手腕,然后是腰,用力抱紧。

  应遇真也抱着他,口里说着他最喜欢听到的称讳:“阿竟……”

  两个人抱的好紧,用了毕生可以耗尽的力气,矛盾的也付出毕生不及的温柔。

  良久之后,宁世竟轻轻“嗯”了一声,按着他的后脑,眼也来不及瞅,胡乱就亲,嘴唇都落在他的嘴角边,皱眉移了正确的位置,啃他的下唇,舌头窜进去乱搅一通。

  应遇真虽然心喜他这样主动,可是那舌头胡搅蛮缠,来如风雨,一点温存情意都无。

  他稍微退了退,抵住了他进攻的舌头,宁世竟顿时恼羞的看着他,那意思是:你敢嫌弃我!

  应遇真笑了笑,重新亲上去,吻过他湿润的唇,撩进了舌尖,舞做一团,烈酒般烫的舌头恨不得互为彼此,整齐的牙齿磕到了唇,窄小的空间有好多不可思议的触碰纠缠,化作长长的津水,有一点暧昧声响。

  一个极力奉承,一个完全迎合,双手双腿,都炽热沉溺,心里嘴里,都诚实的只有彼此。

  宁世竟头脑越来越像被搅动的翻滚的湖水,不复清晰,如果忽然停下搅动,水流一定会发疯似的飞潵出来,只有越来越快的搅动,才能保持形体,否则就是乱成一片,泥泞软沃。

  于是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耐,意乱情迷,宁世竟迷迷糊糊的心想,可恶,果然自己遇见他,就是被压的那个吗?

  “阿竟,我好想你……”应遇真在他耳边,这么说,宁世竟也就甘之如饴了。

  他从来是要当最强的那一个,就算是为了发泄跟男人行事,他也是主导者。

  不过据他那些床伴说,跟自己在一起虽然过瘾但并不怎么舒服,他不懂温柔体贴,甚至霸道蛮狠。

  为什么就被上了呢?

  第二天醒来的宁世竟陷入了沉思。

  应遇真笑道:“因为水滴穿石啊。”

  “穿你妹!”他拉住他的衣襟:“你是不是把我生日忘了!”

  “其实,我记得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只不过我想赌一次,看你还会不会在乎我……”应遇真抱住他,笑的开心:“我努力忍着不打电话给你,就想知道你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阿竟,你怎么这么听话?”

  宁世竟一愣,以往每年生日,应遇真一定会打电话给他,虽然每次自己都不会接,却还是能得到固执温柔的人一条祝福短信,可是今年什么都没有,宁世竟有生以来第二次这么慌张难受——第一次是应家爆炸事件那天。

  “混蛋!你去死……”他挣开他的怀抱。

  应遇真又抱住他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永远都不会回来,对吗?”

  宁世竟眼里忽然又十分委屈:“我以为你也忘了,我以为你……不爱我,你再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我永远都爱你……”

  话没说完,宁世竟又跋扈的亲上去:“混蛋!”怀揣着嚣张的温柔的凶狠的激动的心情。

  应遇真深情回应这粗糙的吻,一手轻轻捏他的后颈,像揉着一只炸毛的猫,让它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哝声。

  宁世竟当然不是猫,不过他发出的声音比猫好听多了,有点儿不自知的引诱催春的模糊气息。

  落在他耳朵里轻轻挠着,挠着,点燃了一根鞭炮杖,心里鼓鼓的发涨,快爆炸了,应遇真心里低喃一声:缺了什么。

  其实这一切都好像梦一般,这些年不敢奢望企及的人,就在自己手中,安抚着。

  他的手滑过蝴蝶骨——那随时欲破碎的薄脆的翅膀,还有随着呼吸悄悄涌动的腰线,宁世竟有刚柔并济的美丽弧线,虽然性子里狠厉霸道,其实骨架并不大,沿着脊骨那一脉风流落下手指,直到落在一瓣腰窝内,那仿佛斟满了红酒的荷花,让他沉溺其中,不会醉,会疯。

  手底中一茎风光,似乎都让他有了飞跃悬崖峭壁的冲劲,也许会粉身碎骨啊……

  但是谁要保存理智呢?傻子才会故作从容。谁要乞求明天是否有面包和太阳,摄取的不及此刻得到的万分之一。

  人的心一旦玩起深情的游戏,便恣意撒泼。

  也许只有任我索取,是当下使命,也许只有反复厮磨,是爱情唯一真理了。

  宁世竟性子里仿佛带了火一样,在跟应遇真一起时,尤其明显,总是像火山一样躁躁豁豁,还好有应遇真这股清流濯濯的漫过,在火山薄膜未揭之前,将他按抚着渐渐漫没。

  他们是偷腥的猫儿,一刻也不能停。

  十指胡乱捕捉着,落在起伏的躯体,像游离的翅膀,撕碎了黑夜与清晨,终于,也陶然虚度了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