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露出害怕的表情,比了个高大的形象。
夏翎慢慢反应过来了,嘴巴张成了O型:“你们是说,那变态抱我进屋的?”
她望了眼紧邻自己而建的木屋,不信道:“怎么可能?他……他不是闭关快半年没出来了吗?”
小白觞们兴奋地点头,围在一起又唱又跳,然后由不同的两只白觞,重复表演方才公主抱的那一幕,乐此不疲。
夏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八卦果然是不分种族的。我说你们够了啊,小心被那变态看到……”
“你说谁是变态?”温柔清雅又略显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台子上的小白觞们惊叫了一声,统统很没义气地拔腿就跑。
夏翎在心底低咒一声,连忙转身讪笑道:“主人,早上好。”
韩煜抬头看了看太阳,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日上三竿了,是很早。”
夏翎苦着脸不敢说话,这年头骂人变态本来就是不对滴,更何况她骂的还是个真正的变态,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所以说,背后说人坏话什么的,技术不够好,隐蔽级别不高,根本就不该去做。
韩煜看着她警惕慌张的表情,本就漆黑闪亮的双眸,无意中又亮了亮,突然将手中的东西丢给她,淡淡道:“这是火癙蜥双翼的皮,也是这世间最薄最韧的皮。”
夏翎手忙脚乱地接过好几张剥得极其完整漂亮的火癙蜥皮,双目陡然一亮,惊喜道:“物炼法则中记载,火癙蜥常年躲在地底三百米以下,稍有声响便会令挖地洞逃窜,你……你如何找到它们的?”居然还一口气抓到了如此多个!
韩煜笑容浅淡,眸光微微柔和:“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恰巧需要大量火癙蜥的血液炼药,这些皮剩下了也是无用,索性就都给你吧。”
“多谢多谢!”夏翎眉开眼笑地道谢,又迫不及待地朝炼器鼎冲去,完全将他这个主人和方才的恐慌统统抛在了脑后。
韩煜在身后看着她明显透出欢快之意的背影,随手将手中失去双翼的火癙蜥尸体用一团小小的三昧真火烧成灰烬。
中午的阳光有些热,又有些烈,照在地上,将他的影子投射的异常清晰厚重。
韩煜轻轻拍掉手中的白灰,转身朝木屋走去。
突然,他脚下一个趔趄,然后……毫无征兆地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上。
小佚
2011-6-12 17:34
囧……放了存稿箱却忘记设时间,我怎么老做这种事
第三十三章 我迷路了
起好炉鼎转过身的夏翎,刚好看到了韩煜摔倒的那一幕。
然后,还不等她张大嘴巴表示一下火星撞地球宇宙大爆炸的震惊,摔倒那人却已若无其事地单手撑地,站起身来。
拂袖而起的时候,夏翎无意中看到了他的左臂,匀称的肌肉,略黑的皮肤,张牙舞爪的恐怖纹理,还有纹理中汹涌窜行的暗红色灵力。
夏翎嬉笑的脸猛然僵住,手中的火癙皮掉落在银沙坑中也毫无知觉。
拂起的袖子转瞬垂下,盖住了袖内一切可怖景象。韩煜脚步如常地走入木屋中,仿佛方才跌倒摔跤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这一个下午的炼器,夏翎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时地抬头望望碧蓝的天空。阳光有些刺眼,白云有些稀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同。
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一张价值万晶的火癙皮被她炼坏了。夏翎心疼地将其余材料统统收进迷藏环中,不敢再做任何尝试。
当太阳慢慢西斜的时候,她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韩煜。
那人靠在门框边,直直地望着她,然后用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收拾东西,马上离开龙域。”
夏翎一下子就呆在原地,心脏怦怦跳动,她环目四顾,这里幽静安逸,空气清新,小白殇们还在游乐场中玩得不亦乐乎,不时朝她扮个鬼脸,发出咯咯的笑声。
炼器鼎中的火一年到头地燃着,有时明亮,有时黯淡。
还有流光溢彩的神龙木,它总是安静地矗立在她身旁,仿佛是个永远悉心聆听,宽厚包容的老者,那么沧桑,却又那么安详。
韩煜说,收拾东西,马上离开龙域。
八年前,她是那么厌恶这个地方,恐惧丛林中漫长而孤寂的生活。
可原来,已经过去八年了,如今突然说要离开,她竟觉得如此难过……是的,难过,还有浓浓的不舍。
夏翎结结巴巴努力组织着语言:“你……你不是说要待二十年吗,现在才八年?我是说,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韩煜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略显苍白的脸藏在阴影中,显得一片冷寂:“你一个人走,收拾东西,马上!”
“什么?”这一次夏翎是真的惊叫起来,“我一个人走?那怎么行?”
韩煜缓缓地抬起眉眼,神色冷漠,眼中无波无澜:“常似锦,我再说一遍,我是主人,你是傀儡。对于我的命令,你只要遵从就好。”
夏翎紧紧握住拳头,咬了咬唇,终于轻声道:“是,主人。”
少女回答的时候,脸色苍白,便是映着天边的红霞也仿佛黯无颜色。
她仰着头,双唇紧抿,眼神倔强而坚定,转身便去收拾那一地的炼器材料和工具。
韩煜就那么靠在门边,神色漠然地看着她收拾完东西,看着她与那些小白觞告别,看着那些小白觞紧紧拉住她的裙摆,哭泣耍赖不让她离去。
直到少女的笔直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丛林中,她也没再回头看他一眼,一眼也没有。
韩煜收回目光,孱弱的身体终于再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阴煞之月……有如宿命轮回般,自己想尽了一切办法,机关算尽,却终究逃不过这注定毁灭的一劫。
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龙域内的阴煞之月竟会比外界提前了十二年,十二年。
一步之差,便是功亏一篑,满盘皆输。
他有些无聊地回忆着两百多年前的那一个月,好像……很痛苦,大概是生不如死吧。
夕阳的余辉洒在他脸上,有些热,有些燥,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被染成了红色。
那些在他眼里都是红色的小白觞,正擦着眼泪,站得远远地,惊疑又愤恨地瞪着他,仿佛在控诉他将它们最好的朋友赶走。
韩煜忍住心底杀戮的欲/望,用手撑着地板一点点艰难地挪进木屋中。
门被他用脚轻轻踢上,然后他就躺在这略显凄凉冰冷的木屋中,闭上了眼睛。
那个人已经离这里很远了吧,灵力波动产生的空间裂缝,再也不会再影响到自己。
所以,该是让她消失的时候了。
体内能控制的神识越来越少,甚至连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但若只是控制自己傀儡体内的那抹神识引爆身体,还是轻而易举的。
韩煜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