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看了眼脚下一直不停在蹭的白猫。
“叫如玉。”
云屏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夸赞:“……很可爱。”如玉听后更加起劲地蹭蹭蹭。
宛陶将如玉抱起来坐在一边,听云屏道:“我此次无事来少阳宫小坐,顺道看看你,帝君待你好吗?”
宛陶点头说:“好。”样子在外人看来简直一片娇羞。
云屏心下动容,那位表姐夫的脾性她很了解,从有记忆起,表姐与他就一直相敬如宾从不越雷池一步,别说吵架,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今日如此做,想必是真心喜欢宛陶。云屏其实很羡慕她:“玉清真王他……”
宛陶今天话不多,听到真王名讳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真王怎么了?”
云屏笑笑,眉目间皆是怅然:“没什么,可能你走得太突然,真王一时还有些缓不过来。”
宛陶越发奇怪,上次来不说真王一切照旧还去蓬莱山小坐过么,怎么这回又缓不过来?不过当初跪在真王脚边恳求他不要抛弃自己,真王离开的背影那样坚决,她一直想找机会报答真王,可心中总被这一幕堵着,又气又恨。
如玉在她怀里一直扭来扭去,终于趁宛陶冥想出神不注意的时候窜到云屏身上。
能在云屏腿上盘成一团,如玉欣喜且满足,无下限无廉耻的日子,真心好。它又使劲往里拱了拱。
云屏不再冷漠拒绝,摸了它几下,对宛陶说:“你养好伤,便应该多出去走走,今后地位不比从前,还应该与天庭众仙广泛结识才行。”
如玉盘卧在云屏腿上,从尾巴里抬起繁星一样璀璨的彩色双眼,隔着仙案望向宛陶:
“喵。”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铺垫这么久可能有些托,这章终于铺完了,下章开始发展向高.潮部分。
请拭目以待,我肯定高.潮部分和前面有很大不一样,姑且将前面算作慢热吧,啊哈~
☆、瑶池
细碎柔和的仙光斜打在蕊珠宫素白的擎柱上,有如少女晶莹细腻的肌肤,正像这座宫殿的主人一样秀美可爱。
如玉不知跑去哪里玩了,宛陶将头靠在仙榻上思索人生,忽然似有所悟般一个打挺坐起来,没错,她不能一直在这座金丝笼里浪费光阴,云屏说得对,是时候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将东华帝君的随身符玉在手中颠了颠,有这块玉便可以随意游走六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帝君曾交代过,宛陶姑娘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不要拦着。
蕊珠宫随侍小仙目送她越走越远,终于你推我我推你:“诶,这么久了,那位终于知道出去走走,你去通禀帝君,我先回屋打个盹。”
另一仙卿冷哼:“也没见做多少事,关键时候就知道打退堂鼓,我不去!”
先前那仙卿立刻堆笑:“好好好,就知道你精,咱俩一块去行不?”
“这还差不多。”
西王母掌管六界女仙,换句话说,六界有一半归西王母管,聪明点的神仙都知道,在谁地盘上就要听谁的话。这位宛陶姑娘现在只是小仙卿,便是往后说,充其量不过是帝君上不了台面的一个小老婆,少阳宫里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西王母。
宛陶的去向在这一亩三分地中,只有帝君最关心,底下小仙卿如果为此事积极又勤快,摆明了是和西王母对着干,她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位跟随王母整整二十万年的三衫大仙女,死相依然很惨烈。
王母娘娘惹不得,那就先去禀告王母,谁知她竟然高高在上普度众生地一笑:“姑娘出去走走,那是好事啊,速去禀告帝君。”
两个小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战战兢兢又往神霄殿走,一边王母一边帝君,两面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少阳宫果断只是听起来气派,保佑后来小仙命好千万不要来这当差。
帝君迟迟不归,因为今日天庭又要封仙,男神仙。两位小仙卿也是到了神霄殿才知道,干脆先在此处等着,也方便看看那位新来的是何方神圣。与此同时,紫云阁中,弗娄用胳膊肘杵了杵合欢,牙动嘴不动地说:“合欢姐,怎么回事?”
合欢看了眼真王,同样僵着嘴皮子说:“不同寻常……”
弗娄点头:“太不寻常了!”
玉清真王今日心情特别好,一回来就直奔后院花园,合欢弗娄踩着脚后跟惊呆在当场,真王平日里连浇水都小心翼翼对待的花朵,竟然被他亲自摘下来一朵,还放在鼻子下优雅地闻来闻去。合欢见大事不妙,硬着头皮颤声道:“真~~~真王,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千万别拿这满院子花草出气,”她心一横,噗通跪下去:“您还是拿我出气吧!”
真王见她反应如此激烈,顿了顿,苦笑道:“……你起来吧。”他又看向弗娄:“你也过来。”
弗娄浑身一震,迈着沉重的碎步蹭过去。真王手中小花光华闪过,变成两朵一模一样的,之后鲜花渐渐消失,在合欢弗娄的云鬓上竟各自缓缓绽开一朵。
玉清真王慈祥地看着她们:“本王近来夜深人静时,曾想过很多事,有些事看似不可能但其实很简单,只不过设身其中,想不开又放不□价,往往就喜欢钻牛角尖。”他环视满院红花绿叶:“就如这些仙草,本王从来只知道小心呵护,却没想过,它们花开一季,或许更喜欢被摘下来用另一种方式欣赏,似花非花,无所属亦无所从。”
合欢点点头,弗娄摇摇头,合欢摇头,弗娄在点头,真王叹了口气:“凡人教导儿女总喜欢以身说教,其实不亲自摔几个跟头就不会懂,莫要大惊小怪,都退散吧。”
真王又开始若有所思地发呆,弗娄边走边拽合欢胳膊:“合欢姐,真王近来在人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合欢望向少阳宫的方向,耸肩道:“相思成疾,果然不亲眼见一见就不知其中奥妙,我命可真苦啊,哼!”
这边宛陶怀揣帝君符玉,优哉游哉出了南天门,刚走两步,离老远见一人身着锦袍足踏祥云而来,一张脸器宇轩昂英姿勃勃,看起来小小年纪竟无比有气派。宛陶心下喜欢,谁知那人走到眼前拱手握拳道:“仙姑好,请问南天门怎么走?”
宛陶被他一声仙姑叫的有些发懵,“仙姑折煞了,叫仙子就行,你方才问什么?”
那人哦一声,又道:“敢问仙子,南天门怎么走。”
宛陶回头看了眼硕大醒目的六界天门,伸手指了指。那人连忙弯腰行礼:“原来正是此处,多谢仙子!”正说着,从南天门走来两位灵仙,统一水蓝长袍,一眼就看出是神霄殿的仙使,二位仙使一一行礼,道:“来者可是人皇四子,忠勇贤王梁覃?”
那人回:“正是。”
两位仙使分站两侧,做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