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席默坐在后座位,还在捧着心脏发出‘哦呼’‘哦呼’~幻想的幸福声，席承已经觉得耳朵备受折磨，这是吃饺子烫嘴了还是噎着了？
席承，“席默！”
席默,“昂？”
席承,“你这几年在外面没染上什么怪癖吧？”
席默，“怪癖？”
席承瞄了眼后视镜,“比如说Lesbians？（女同）”
席默的‘哦呼’声瞬间哑了。就这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她哥还算‘良心’，至少在听到她那句‘早上醒来亲一口,晚上睡觉咬一口’，没说她的怪癖是‘吃/人’。
“说你直还是真直。”席默撇嘴,“你不知道有个字叫养成系吗？将晚这样又可爱又软糯，很受人欢迎的。”
席承挑眉,“无论男女？”
席默哼笑,“是啊。”她趴在副驾驶背椅上看席承侧脸，“怎么？媳妇儿被人惦记了，你急了？”
席承没说话。
席默，“顺便采访下呗，难得感受一次被富婆/包/养是啥感觉？”她单手握拳,比了个话筒的姿势。
席承转首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反正你是没有机会了。”
席默,“……”
哥,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吗？
随着交谈,很快便到了席默住所附近。车子绕过花坛正要往里开,路灯下一男一女,两道人影一闪而过。JSG
席承看向反光镜，眼睛微微眯起。
席承收回目光，问席默，“哪栋？”
席默，“哦，就前面那栋。”
车子渐渐停下，席默下了车正准备打招呼，也学将晚来点祝福词啥的，结果席承也跟着下了车。
席默受宠若惊，“哥，我自己上去就好，你还送什么呀？”
席承瞄了她一眼，“不是送你。”
席默吃瘪，“那你下车……要干嘛？”
席承转身看向来时的方向，那两个人影已经超十字路口走去了。
席承抬手指，“那边有摄像头吗？”
席默迎着他指的方向去看，“这酒店挺大的，那边属于二栋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吧。”她看他，“怎么了？”
席承眸色沉沉，出口时，音色也透着凉意，“遇到了两个碍眼的虫子。”
席默，“啊？”
席承合上车门，“你上去吧，我去办件事。”
席默看着席承远离的背影，脑袋里一片浆糊，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席承听到背后声音，也没阻止。
于是两人并肩朝着二栋走去。
那一男一女走得不快，其中那个女人步履蹒跚，明显是醉酒状态。
男人小心扶着她，眉间皱起，一脸阴郁。
席默在后面看了老半天，借着一盏明亮的路灯立刻回忆起来。
这不是之前在拍卖会说将晚坏话的那对狗男女吗？！
叫啥来着？好像是韩狗和……陈狗？
席承一把拽住席默后颈，“你跑那么快干嘛？”
席默气愤回头，“当然去揍她们一顿了！”
席承抬起下巴，“有摄像头。”
席默扫了一眼斜上方的红点，“……”
席承松开她，神色镇定，“把他们引到安全通道去。”
席默眼睛一亮，竖起了大拇指。
席承，“……”席家养了这么多年的丫头，为什么叛逆还没治好，又朝猥琐发/育了？
……
“电梯怎么停了？”韩烨重重地按了两下按键，结果电梯总是不反应。
陈嘉怡半睁着眼睛，醉意熏熏，“停、停了？”
韩烨看了下空无一人的前台，叹气皱眉问，“你住哪层？”
陈嘉怡打了个酒嗝，脚下踉跄着想走，“3……3层？”
韩烨搂紧她，“走楼梯吧。”
陈嘉怡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的前进，片刻后莫名的傻笑一声，声音泛苦，“你，你既然不情愿。干嘛，干嘛还要陪我喝酒？”
韩烨皱紧眉，没啃声。
陈嘉怡大着舌头兀自继续，“呵呵，你觉得我今天，说重了？屁！要是她在我面前，我还是，继续骂！她将晚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走廊间全是水泥墙，她的回声在不停被放大扩远。
韩烨倏地停足，“陈嘉怡！”
陈嘉怡低着头。
韩烨，“你能不能消停点！”
回答他的是滴滴坠在石阶上的眼泪，陈嘉怡，“你让我消停，那你呢？你忽略了我这么久，从来不给我确切的回应，就那么让我傻傻的等，你让我怎么办？”
韩烨抿唇，“我不回应你就是拒绝你。”
陈嘉怡霍地抬头，“你撒谎！”
韩烨直视她。
陈嘉怡掉着眼泪，“你是不敢，你知道将晚不会喜欢你，所以你也不想拒绝我，你就是想吊着我，你就是个懦夫！”
她抽泣，“我明明知道的，但我就是不能死心。我爱你，韩烨。”
韩烨捏着拳。
“你看看你现在这表情，多像那会儿你看到将晚和她助理相亲相爱时的样子。”陈嘉怡看着他面上因纠结而起的狰狞，忽然不可抑制的笑了两声，“心心念念将晚的同时，又舍不得我对你的巴心巴肺。”
韩烨终于面色涨红的喊出声，“你说我懦弱？你自己不也是个浪货？我有需要你就贴上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说我……自找的？”陈嘉怡面色怔忪，“那将晚呢？那如果现在换成是将晚在你面前，你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
韩烨倏地收声。
楼梯上一片死寂。
“咚咚咚……”清脆的脚步声从楼上走下，以及一声女人的冷笑，“哇，狗男女的恶心对白，真是呕的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两人同时抬头，当目光触及到席默时，两人怔住。尤其在看到跟着走下的席承，韩烨面色大变，“是你！”
席默握拳掰响骨节，巴嘎巴嘎的脆响在楼梯间清晰的可怕，“真是见的太少了，才被你们给恶心到吧？”
人站在高出，本身就比站在低处更有压迫力。韩烨和陈嘉怡面色变了变，“你们想干什么？”
席默嗤了一声，“你说呢？”说完举着拳头就要冲上去，结果后领被人一扯，当即噎的退回原地。
转首瞪向席承，无声质问，你丫干什么？！
席承，“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乱动手。”说完看向楼下那两人，“脏。”
席默跟着瞄了眼，“那好吧，交给你了，我旁观。”
韩烨，“……”
陈嘉怡，“……”
席承一步步朝楼下走去，韩烨抓住陈嘉怡的手拼命忍住不后退。
韩烨，“你别太过分，将晚呢？让她出来，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陈嘉怡的酒意早就醒了大半，张口就骂，“跟这种人啰嗦什么？直接报警！”她掏出手机就要拨，结果一只大手凌空一抓，她的手机便挪了位置。
席承握着手机，随手就朝身侧的墙面砸去。轰的一声巨响，站在他面前的韩烨和陈嘉怡当即心头一跳，眼珠朝旁转了转，那片被砸到的墙面已经起了龟裂。
席承收回手，摊开，音色沉冷，“还要打吗？”
掌中的手机屏幕分裂，机身严重变形，这是正常人能有的力道？
韩烨和陈嘉怡的身上当即泌出一层薄汗。
席默站在楼梯上好心提了一句，“我哥以前是大学散打社团的第一名哟~”
席承看向韩烨，“不想以后在医院呆一辈子，立刻从常远市消失！”
韩烨吓得面色惨白，陈嘉怡却咬着下唇，“你和将晚到底什么关系？今天也是她让你来的？”
席承看她，“我似乎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韩烨，“那如果我一定要个回答呢？”
席承轻轻笑了，答非所问，“今晚常远的教育局和税务局同时收到一封检举报告，报告上列明了某高校校长和某公司董事间的小动作。”
席承，“你们，想知道这两个被检举的人，都是谁吗？”
面前的两个男女，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白了下去。
……
楼梯间安静下来，席默看着空荡的台阶，撇嘴，“就这么放过他们？”
席承，“怎么会？”他阴戾的看着某处角落。
不说人亡，至少也得家破，才能对得起他们嘴快的责任。
席默抖了抖肩膀，“不行，我要看下小可爱，洗洗眼睛才行。”说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席承敛眉，不动声色地扬起脑袋。
几张照片都是今晚在小吃街拍得。红色的灯笼背景下，将晚的小脸被衬得红扑扑的。
席默不时滑动屏幕，啧啧有声，“这张好看，红灯笼下的小可爱，这个角度爆美！”
“这张也好~”
“唔，这张也不错。我的拍照技术真是太好了！”
席承，“……默默。”
席默头也不抬，“昂？”
席承，“你这些都发我。”
席默愣了一秒，“干嘛？我之前不是发过一张给你了？”
那张在总裁办，对着晚霞拍得那张。
席承，“……有用。”
席默消声，摸着下巴打量他，“哥，你该不会……”
席承敲了下她的脑袋，“好了，让你发你就发。”
席默摸着脑袋，啧了一声，“……霸道。”
成功发送。
很快，席承的手机传来震动。
席默站在旁边看他不停操作界面，便也凑过去看，结果这一看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她哥！她哥！真是好样儿的！
他让她把照片都发给他，那她自然是把在小吃街的所有照片都传了过去。
其中有将晚的，自然也有她的。
结果好，他把将晚照片全部保存在相册里，对她的那部分居然不管不顾，就那么孤零零的留在了对话框……
好气！
席承保存完了照片，正准备开口让席默跟他一起离开。结果一抬眼，对上了一双火煋四射的眼。
席承，“？”
席默挑眉，“哥，我之后如果对小可爱做些什么，你可不要怪我。”
妹子嘛，全球共同资源。
嫂子嘛，这不是还没成呢嘛？
一切都是你这个做哥哥的逼得！
席承，“？”
……
二十分钟后，泰瑞酒店顶层。
席承裹着一层浴衣从洗漱间走出，发间垂直滴落点点水渍。
这时，一声“叮咚”门铃声响起，席承转身看向房门，他走到门口，看着电子屏里一身职业装的一男一女，他按下通话铃，“有事？”
男人，“席总，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了。我是泰瑞的经理，刚才分公司的庄总差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要交给您。”
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站得毕恭毕敬，一席话说完后，安静的等待。
过JSG了几秒，只听咔嚓一声，门从内打开了。
很快，里头的人出现在了他二人的眼底。
男人身形很高，一身白色浴袍，敞开的领口露出一片结/实且白皙的胸膛。发间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凌乱随意的搭笼在头顶，遮盖住剑眉的同时，更显的那双桃花眼犀利冷峻。
席承敛眉，“东西呢？”
一出口，音色低沉醒耳，经理和女职员立刻回过神。
向来八面玲珑的经理有了点结巴，“在，在这里。”他让开身，指着身后被布盖着的东西。
女职员不时抬头看一眼席承。看一眼低头，再看一眼再低头，略丰腴的面颊通红了一片。
经理，“席总，我给您拿进去吧。”
席承，“不用，给我吧。”
经理也不敢拒绝，当即点头递给了席承。
席承接过东西后，正准备进去，只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身看着两人，“这么晚了，辛苦你们了。”
两人心中屏着一口气，浑身如同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不敢不敢，这是我们该做的。”
席承点头，关上门。
当席承整个人消失在门后时，两人心中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女职员双眼放光，“我这算是走大运了啊，泰瑞从来没现过身的大老板居然让我给遇见了。”
经理叮嘱她，“别声张啊！”
“放心吧，这个我还是懂的。”女职员挤挤眼，“不过老板长得也太帅了吧，好像还有胸肌。”
经理，“……不准声张。”
女职员，“诶呀，我知道啦~”
……
席承将东西放在了桌上，手中触感和重量告诉他，这是一块木板，里头这幅画是一个连情敌都算不上的家伙画的。
掀开布料。
于是，数个小时前引发众人喧哗声的熟悉又精致的面容，出现在了眼前。
指尖触在画上，表面略显粗糙的触感，清晰却不刺鼻的松香味。
当时看，画上的人孤冷浅笑。现在看，却是温柔纤细。
“人品不怎么样，画的画倒是不错。”席承嗤了一声。
席承小心的将布盖了回去，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给庄伟凡发了消息：【古石林18栋602号，以后有东西就寄到这里。】
庄伟凡也是个夜猫子，看到消息后立刻回复：【您换住址了？】
席承：【是。】
庄伟凡：【好的。对了，我送过去的画您收到了吧？】
席承；【嗯。】
庄伟凡：【……我能问下，为什么要拍下这幅画吗？】
席承盯着手机，挑眉：【这么显眼的事情，你还看不明白？】
身为员工，最害怕且最忌讳的是什么？
当然是老板一句‘这么简单的工作你都办不好？’又或者‘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你明天不要来了！’
庄伟凡咽了下口水，嘴角是干笑：【哈哈当然明白了。】
席承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像似在想什么。
而手机这头的庄伟凡，却因为老板停留的这几秒急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他莫非又自作聪明，说错了？
不过很快，席承的消息发了过来：【既然明白，那你为什么把亚瑞和Night的情况搞得这么僵？】
庄伟凡愣了两秒：【席总，不是您让我盯紧了Night？】
席承：【我是这么说的吗？明明是说在将晚接管Night以前盯紧她们！】
庄伟凡：【是啊，我做到了呀？】
席承：【？】
庄伟凡觉得自己抓住了向展示他工作态度极其认真的机会：【将晚没接管以前我盯得很紧，接管之后我也没有放松！】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片刻放松都没有！[认真]】
席承：【……】
几秒后，席承敲字：【庄伟凡。】
庄伟凡吸一口气：【您说。】
席承：【下次见面，我们好好聊聊。】
庄伟凡：【[笑]谢谢老板提携。】
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