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男人如炉鼎 姬昭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不防被人提起,难受地睁开眼睛,看见是他之后,又懒洋洋地重新闭上了。一副随便你说什么反正我都不会听的无赖模样。

  谢琅当初带着萌萌怒气冲冲地离开,依她对他的了解,纵使这会儿他已经消气了,也得说两句话来挤兑她。横竖不听就是。

  谢琅挑眉。

  他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熟练地摸到谢摇篮的灵兽袋,将里边的绿蛟丢去给王冲,道:“你们随他们洗髓伐骨去,我带她先走一步。”

  王冲目瞪口呆地点头。

  谢摇篮是在被谢琅塞了一嘴丹药,丢进一处清泉里,才不得不睁开眼,这水实在古怪,挨着身体就感觉胀痛得厉害,似乎被一根铁棍强行探入经脉之中,蛮力扩充一样。

  她皱着眉毛,满身冷汗唰得一下就下来了。

  “别出来。”谢琅叮嘱,“洗髓伐骨,倘若灵脉灵壁没有扩充到合体期水平,你在仙东界就彻底是个废人了。”

  谢摇篮趴在清泉岸边,疲惫地点了点头,她随口问道:“我师弟他们呢?”

  谢琅一想起她趴在那王冲肩膀上的景象,当即酸道:“外边,你想找他一起泡泉去?”

  谢摇篮随口道:“我就问一问。”

  “正好,你那肥蛟也在外边泡泉,要去就赶紧去。”

  谢摇篮联想到第一次给臭蛟洗澡的时候,整个棋子湖的鱼全部翻了白肚,顿时对王冲等人分外同情:“还是别了……”

  她见谢琅坐了过来,抛弃了硬邦邦的石头,转而趴向他的膝头,问道:“人兽竟然不分开洗?”

  谢琅随手松了她头发上的簪子,用手指给她顺着乱糟糟的头发:“用你管这闲事?”

  那白玉舟之上鹅黄衣裙女修按照小童的指示一路寻找而来的时候,正撞见这一幕,恩公坐在岸边,任凭那脏兮兮的女人伏在他膝头假寐,清泉激荡,在二人身边形成一片水雾。

  她远远听见恩公的声音:“你怎么脱毛这么厉害?”

  那女修似乎心情不好,闷闷道:“你轻些扯,我疼……”

  

☆、51番外

  这事儿得追究到许多年前。

  仙极界的老光棍谢琅有天去参加小辈的生日宴,一路上被众多小辈叔祖,曾叔祖,高叔祖什么的唤了个遍,最后两只胖乎乎双胞胎红毛九尾狐盯了他半天,一只哆嗦地扳着指头算呀算,活生生地算成了闻香眼,另一只则机智地扬起漏了一颗牙的笑容,直接唤道老祖宗。

  谢琅才头一次醒悟,同辈的兄弟们已经陨落到寥寥无几,而他们膝下的崽子都又有了小崽子,小崽子都当了祖父。

  但是这条光棍本身没有多大的觉悟,席间族长委婉地带上了几个妖娆美丽的女妖修一直在他身边晃呀晃,觉得闹心的谢琅直接走人了。

  族长是只黑毛天狐,接替父亲管理一族事务,虽然有点呆呆傻傻的,但是好在族内和睦,在仙极界无人敢惹,所以也管起来也不觉得吃力。能让他头疼的事情,其一是十万年一次的秦山大比。其二就是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的五叔祖。

  第二件事从族长爷爷的爷爷辈就开始头疼,然而谁也奈何不了叔祖他老人家,族长也就是年年例行带几只漂亮女妖修在他跟前转转,祈求妖神保佑叔祖他老人家能开了窍,那上好的血统倘若不开枝散叶真是可惜呀可惜。

  后来叔祖有次告诉他,他最近有一场劫难,会离开一段时间。族长忐忑地挥泪送别他,眨眼间几十年,叔祖就归来,脸色难看得要死,不过浑身修为精进,似乎又在大道上迈了一大步,应该是已经度过劫难,所以族长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突然过了一段日子,谢琅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袖角后边就牵着一个白嫩嫩的玉娃娃。

  尖耳朵,白毛,漂亮精致的银色凤眼。

  嗯,一只似乎还没断奶的小天狐。

  嗯,长得跟叔祖他老人家还真挺像的。

  嗯,血统真是纯正得让人流口水呀。

  族长嗯到第三声发现不对劲:“五叔祖您留步,这这这……这小娃娃您从哪里捡来的?”

  谢琅停步,转身,扯了下袖子。

  谢萌萌又乖又甜地叫了声父亲。

  族长愕然愣在原地,随后欣慰地泪流满面,快一百万年的老光棍总算有开春的迹象了,总算把儿子领回家了……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常年脑子不太够用的族长思索了一阵:五叔祖您再留步啊,正常人的顺序不是先领回家媳妇再生儿子吗?您直接领回家一只儿子要闹哪样啊……您媳妇呐?五叔祖母大人呢?!您是不是始乱终弃了人家小姑娘了啊!儿子都有了就凑合着过日子吧!

  五叔祖您留步啊,不要像赶一只苍蝇一样赶他啊,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族长大人啊。

  族长大人从来没有考虑过,面前这个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姿容还能能让女修们芳心乱颤的谢琅被人始乱终弃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好吗!——族长大人咆哮。

  ···

  被谢琅带回来小家伙在众人面前露了几面之后,就一头钻进了族中藏书楼,族长再也憋不住心中疑惑,一日将正在读玉简的小天狐堵了个正着,笑眯眯打招呼。

  小天狐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凤眼抬起,静静看向族长,族长突然心里有点虚,他立刻就唾弃自己,怕叔祖倒是还说得过去,他怕个没断奶的娃娃作甚!

  族长继续套话。

  小家伙果然比他那脾气难测的父亲好相处得多,三两句就把自己想知道的说了出来:“你问我娘亲多大?我也不知道呀……大概三四百岁?”

  族长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叔祖!三四百岁的小姑娘!!!比您曾孙女都小!您这嫩草未免吃的太过了一点吧!您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娘亲曾经说过父亲对她有恩。”

  “那……那你父亲是不是把你娘给始乱终弃了?”族长试探着问。

  萌萌纠结地看向他:“确实有始乱终弃这么一回事,不过应该是娘亲始乱终弃了父亲吧。”

  族长呆滞了片刻:“啊?”

  “倘若始乱终弃这个词是我理解的意思的话,那就是娘亲始乱终弃了父亲。”

  继续呆滞:“啊?”

  “娘亲先是强行取了父亲的元阳,后来父亲突破后,说会等她,可娘却说还是不要再见了。他们的话大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论起来,负心人应该是娘亲那混蛋吧?”

  “啊?”依旧呆呆傻傻。

  “你在找什么?”萌萌问他。

  族长在储物袋拔来拔去,终于寻觅到一面青铜古镜,他擦了擦镜面,哆哆嗦嗦地念起口诀。

  “这是什么?”

  镜面上渐渐聚拢上一片云雾,族长这才抽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