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行所以才妒忌,便笑着答应,自同高家二女去了,那婆子自然双目灼灼如临大敌地跟在后面。
云妙带着兰儿来到湖边,寻了处大树下的石凳坐了。
凉风从湖上吹来,花叶微倾,带起阵阵荷香,云妙深深吸了口气,方才见礼时的心烦,此时仿佛涤荡一空。
那迎面而来的风中,竟有一丝极微弱的灵气。
云妙放出神识在整个荷花铺就的湖上扫过一遍,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天材地宝,想来这凡间草木若是生长得好,也会有些造化赋与的灵秀。
却在无意中听得了回春丹三个字。
云妙心中一动,便着意倾听,原来说话的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左右的贵夫人,正坐在一处小亭中,亭边侍立着她们的侍女,她们所在的小亭离云妙约有五百步,若从视线上看是看不到彼此的。只有云妙用神识才能看到听到这二位之间的小声谈话。
“赵夫人,都是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何必藏着掖着,我看你这突然年轻了十岁的模样哪象是吃了什么上好的补品,应该是那价值千金的回春丹吧?”语气充满着羡慕。
“哎呀,瞧你精明的,让我都不好意思了,…这是我家大儿子弄来孝敬我的。开始也没当回事,当天服下,第二天起来都吓了我自己一跳。”
以手抚面,心花怒放,哪个年华将将老去的妇人不想青春重来,从四十变为三十,本来都难见一面的相公也来正房中安歇了好几夜,让家中妯娌们羡慕妒忌的呀,而相公那些三十上下的姨娘们从此都歇声息气,别提有多爽快了。
“赵夫人就是好福气啊,儿子也有本事。我家相公倒是舍得花千两给我也弄一粒,可惜去得晚了,早被那贵人们抢去了。听说连皇后娘娘都服下了这回春丹,果然变得年轻水嫩,将那受宠多年的上官贵妃和柳贵妃都比下去了呢。”一个看着二十来岁的少妇,天然就比三十多的黄脸婆有底气啊。
“是啊,我也听说了,似乎宫中的风向都有些个变化了呢。”
“哎,可不是,我还听说其实那上官家和柳家也弄到了回春丹献给宫中贵人,只是都不敢用罢了。”
“啊,这我倒没听说,既然有了,为何不敢用啊。”
“还不是那瑞安伯府家那事儿闹的。”压低了声儿,作神秘状。
“啊?什么事,快给我学学。”
“老姐姐,想是这几天你都在别院住着,还不知道这京里的新鲜事儿,…是这般的,那瑞安伯家里是有名的没有规矩,主母软弱,瑞安伯又耳根子轻,家中的小妾们都反上了天,张狂的直把自己当正室了,那瑞安伯夫人娘家早就不忿,这回听说了有回春丹,便花了银子买了来送给瑞安伯夫人,也是盼着瑞安伯夫人能争点气,谁知伯夫人还未来得及用,便被一个最得宠的小妾知道了,便买通瑞安伯夫人房中的仆妇,把那回春丹偷了来,自己着急忙慌地咽了。”
“哼,这都叫什么事儿呀,若是我们府里有这般的小贱人,早就一顿乱棒打死了,那瑞安伯夫人也太无用了!”
“哎,我的老姐姐呀,好戏还在后头呢,管教你听了解气!…那小妾当时以为自己第二天定会变得年轻貌娇,谁知第二天起来一看,我滴个天儿啊,那满脸的红点啊,又痛又痒,不但没年轻,反是毁了这张脸了,请大夫来看,开了许多药也治不好,不过三五天,那脸上就发脓流水,跟鬼一样吓人,瑞安伯只见了一回,就吓得再也不想照面,派人把小妾贴钱发卖得远远的,…那人牙子也看不上这样的,到了手里不过挨了几日,一条命就断送了。”
“该有此报!不过这却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那回春丹…”
“哎,老姐姐你就没听说么,传说那神药娘子曾经说过,回春丹只配正室,正室用了,青春永驻,小妾用了,肠穿肚烂!”语气那叫一个解气啊,这神药娘子真是个妙人,可惜就是做的丹药太少了。千金一粒都是有价无货啊。不然你说跟同龄姐妹站在一处,看着人家硬是年轻了十岁,自己这张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六八 八卦
云妙在一边听得炯炯有神,貌似她当时只是暗示了对小妾一类人不管用吧,没说肠穿肚烂这类惊悚的话吧?
其实那回春丹是无差别的回春啊有木有,谁想到会有这一出?
云妙想了想,多半是那位瑞安伯娘家有宅斗高人作推手,故意弄了猛药来,放出消息,引得那小妾自投罗网下场杯具。
却在侧面印证了云妙当时那话的威慑力。所以连宫中的贵妃,也不敢拿自己的花容月貌去当赌注。毕竟皇宫里除了皇后,还有哪个敢自称正室?
云妙收回神识,不再听她们的八卦,一边的兰儿上来提醒她,该去荷香榭了。
一想到要被一群夫人们品头论足地打量,云妙就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还是慢吞吞地起身朝荷香榭走去。
不过走了几十步,却见那跟着云妍的婆子匆匆地跑过来,一脸惶急。
“大小姐,妍小姐她…”
“她怎么了?”云妙见她只是着急,并无恐慌之色,想来也不是性命交关之事。
那婆子歇了口气,这才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却原来三位小姐到观鱼池去看锦鲤,只不过看了一小会儿,就遇到一位贵妇,这几位都是庶女,最会察言观色,见那妇人是三品服色,便都有心巴结,只是不敢上前行动。后来还是那高文梅年长,胆子也大,上前去给贵妇行礼。本来那贵妇见了高文梅这般恭敬,还是脸上风光月霁,待听得高文梅不过是四品官员家中庶女就有些不耐烦,随口敷衍一句便转身离开,谁知这一转身,脚下一滑,滚了几滚,倒跌进了鱼池。
当时贵妇带来的丫环婆子们都目瞪口呆,纷纷乱喊着救人,也有好几人跳下水去,却不料都是不会水的,不但救不了人,反倒也在水里扑腾去了,危急时那云妍却是灵机一动,将自己腰带解下,一头栓在树上,另一头绑在腰上,也跳进水里去救那贵妇,果然这个法子有些用处,虽然云妍也不会游水,但她紧抓了贵妇的手,而婆子和丫头们拉着那腰带,将二人一起拉了出来,如今那云妍和贵妇都安然无事,只是衣服湿透,只得暂时歇在池边的客屋内。
这婆子便是出来给云妍取备用的衣物的,她们来的时候每人都有备用的替换,都放在马车上。
云妙挥挥手让她去了。心里却是哂笑,为了求个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