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了。”
“不客气,你心情变好了对不对。”这句话不是问句。
“被你这么一闹,不变好也变好!”杨阳没好气地道,随即漾开一抹宁和的笑意,“谢谢你,扎姆卡特,今天我很开心,感觉好像回到从前。”
“?”
“朱特、拉克西丝元帅,罗兰城主……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使我们都陷入一个逃不出的局,再也恢复不了自由身。走到哪里,都有一双暗处的眼睛盯着。”杨阳的口吻并不哀怨,是平然的叙述,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很轻松,很快乐,心像长了翅膀,“我常常想,如果你和月还在,帕西尔提斯还是索贝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改变?”
“不可能的。”扎姆卡特反而严肃起来,“这世上除了感情和承诺,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事物,神也是。”杨阳没有介怀,笑道:“是呢,所以我太天真了。”耙了耙凌乱的黑发,她笑意加深:“还有我要纠正,是‘龙’的感情和承诺才不会变。”
“怎么跟月说的一样。”扎姆卡特不悦地撇嘴。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仰望黛青色的清晨天空,火焰般的红发被曙光镀上耀眼的霞彩:“那么誓约吧。”杨阳一愣:“什么?”
扎姆卡特低头凝视她,嘴角勾起属于世间最强大的种族,自信无畏,同时也深沉睿智的微笑:
“以血龙王之名,给予你心的守护。任何阻挡你自由意志的对象,我都会亲手将他们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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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了一夜,两人回到旅馆,不意外地看到同伴们板着j□j面孔坐在大厅。
扎姆卡特被两眼闪着寒光的月拎回房间“修理”;杨阳的待遇就好多了,只是被数落了一通。然后女孩们就缠着她问逛夜市的经过,杨阳也巨细靡遗地道出。
“好好玩!”昭霆听得神往不已,掉头往楼上跑,“我也要叫扎姆卡特带我去!”
“不行!”杨阳拉住她,脸颊泛红,“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吧!”
“……”
朱特和莎莉耶茫然,其他人的脸变得和她一样红。耶拉姆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白…白天也……也可以那个吗?”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两个男人怎么做。
杨阳也气息不稳地干咳:“他们…他们不会在意。”
“哦。”耶拉姆下意识地朝昭霆瞥了一眼。幸好后者没注意到,不然一定会勃然大怒。
昭霆盯着门板,遥想里面的情形,最后忍不住扼腕:如果轩风在,就可以组织她们拿着纸听筒去偷窥,可是她自己……实在有贼心没贼胆啊!
同人女的思想是邪恶的,而事实是单纯的。
“昨晚会长亲自过来委托我们一个任务。”
差情人帮自己端茶倒水以惩罚他的彻夜不归,月坐在沙发上,闲闲的语气却隐含严肃。扎姆卡特喜出望外:“又有哪个遗迹被发现了吗?”
“不,是叫我们送货。”
“送货!?他竟敢叫我们送货?我要宰了他!”
“笨蛋,冷静点听我说。”一个风卷把他往外冲的身子拖回原地,月的脸色终于沉冷下来,“收获人的名字是法利恩·罗塞。”扎姆卡特一震,怒气烟消云散:“东之贤者?这里面有什么j□j?”他不笨,相反,龙的智慧远比人类高,只是他懒得去想而已。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刚刚和黑发少女缔结了那样一个契约。
月双手交叉托住下颌,俊逸的脸庞威仪内蕴,是属于王者的气度。
“大陆上的形势你还清楚吧,表面上政局是稳固了,五城包括西城在内都服从王室的领导,底下却是暗潮汹涌。东城城主名为国师,实际上被软禁在宫廷里。摄政王此举不能说有什么错,换作我在这个时机点也只能做到她的程度,但是她低估了罗兰·福斯的布局能力——国王逃了。”
“逃了!?”扎姆卡特这一惊非同小可,“拉克西丝是吃素的吗,居然让他逃了?他怎么能逃得掉?看守、魔法禁制,这些都有吧?用法阵和卷轴也逃不出去!就算逃出来了,又怎么离开上界?空浮舟站肯定把守在拉克西丝手上!”月合上眼,轻柔地吐出两个字:“假死。”当初他也是用这一招摆脱了弟弟的追杀,逃到另一个时空。
“……原来如此。”扎姆卡特刹时想通前因后果。
“就算拉克西丝舍得兄长的遗体烂掉,或者怀疑他的死,既然罗兰·福斯知道了,事情就瞒不住。事情瞒不住,她就必须举行葬礼,承担逼死兄长的骂名。”
“然后亚拉里特就从陵寝逃了?”
“没错,建造时罗兰·福斯有插一脚——这个男人实在深谋远虑。不过他的情势也不乐观,中城本土的反对势力已经被摄政王打得七零八落,剩下的也是乌合之众不成气候,比较可行的是利用宗教煽动民众。”
顿了顿,月续道:“近期内,这里的谣言也会多起来吧,人民会被国师的美名蒙蔽,罗兰·福斯的部下却不会。让独守空闺的公主产生怨气,也能够拉拢北城。”扎姆卡特眼中闪过剃刀般锐利的光弧:“盗宝者协会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没有你想的那么糟,会长的立场基本上还是中立的,只是被拖下水不得不干。他要我们送的,就是玉玺。”
“拉克西丝不是拿到玉玺了!?”
“那是假的,真的一直由历代国王保管。”月喝了口茶润嗓。扎姆卡特不解:“玉玺送到东之贤者那儿,将来那个肥老头还怎么证明自己是国王?他不怕拉克西丝反咬一口?”月摆摆手:“那帮乌合之众正愁没有实绩,国王送上门,还不欣喜若狂,对外宣称是自己拼死救出来的?以亚拉里特那副尊容,恐怕也没人不认识他。”扎姆卡特汗颜。
半晌,他振奋地道:“那我们把玉玺毁掉吧!或者送回拉克西丝那儿!”
“白痴!”月瞪目,“玉玺不过是以防万一的东西,根本影响不了形势!主要是针对我们,和整个盗宝者协会!亚拉里特能从陵寝逃走又是托了谁的福?还不是盗宝者干的好事!虽然肯定是受胁迫,但政治斗争中,没有冤枉这个词!协会现在和东城是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所以……”扎姆卡特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也不想这么下去,所以推我们出去当替死鬼。反正我恶迹累累,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都可以撇得一干二净;等级摆在那里,他也好说是重视才派我去。法利恩·罗塞更不是傻瓜,八成早料到这一手,将计就计用我们引开拉克西丝的注意,那边就好安顿肥国王。”
“咳嗯,没错。”月满意颔首。扎姆卡特啐道:“真不明白你们人类的脑子干嘛生得那么复杂。”
“这哪叫复杂,我怀疑和杨阳他们的相遇也不是偶然。合格的政治家做事应该起码有两三层用意,你分析出来的还只是一层。”
“啊——有完没完?”扎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