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洋溢着魅惑的气息,加上休利安的外表,更将他的魅力增幅十倍,连旁观的杨阳三人也看得心跳加速,暗叹这家伙真是祸水。
“他为什么会同意你用他的脸?”耶拉姆最为镇定,首先发现不对。帕西斯笑道:“因为我治好了他的病,又延长了他的寿命。”
“啊,对了,你是医师。”众人恍然大悟。
“嗯,不过那家伙的身体实在太差了。再怎么续命也活不过四十岁,还是在不感染其他病的前提下。”
好可怜。众人恻然生悯。希莉丝问道:“真的休利安神官长在哪儿?”
“冥想室。他想趁难得健康的机会,看清明年的局势。”帕西斯用酒杯掩盖嘴角的讽笑,“不自量力。”
杨阳听出他语气中的恶意,皱了皱眉。余人也觉得他的评语未免太重。帕西斯放下杯子,以一个纯演技的灿烂笑容和休利安特有的温柔嗓音轻易地化解了僵凝的气氛:“世人都以为命运之神贝里卡斯的信徒才是预言家,其实不太对。月神的信仰者也有[窥命]的能力,而且是真正的[看见],不是通过占星推测。但是月神的信徒少得可怜,那家伙的身体又太差,恐怕再过几年,这支占卜师就要绝种了。”
“哦。”众人听得一愣一愣。昭霆奇道:“为什么月神的信徒很少?”
“因为月神被认为是混乱神之下的神祗,普路托…冥神也是。”希莉丝对于神权领域的事总是了若指掌,“所以几乎没人直接信仰他们,只有东城还有一些。休利安神官长若非神子,一定会被视为异教徒处死,谁叫王室供奉的是混乱神的对头——协调神贺加斯。”
“切!歧视嘛!”昭霆嗤之以鼻,她对普路托的印象可是很好。杨阳想起希露菲尔描述的暗黑神,点头赞同:“嗯,神明应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老话一句,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唉。”杨阳和昭霆齐声叹息。帕西斯轻笑:“为这些神明叹什么气,喝酒,喝酒。”
“索贝克,我郑重地邀请你——和我们一起旅行。”肖恩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字道。
“好啦,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别说先前就有此打算,帕西斯一向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等这瓶酒喝完,我们就上路。”
众人欣喜若狂,随即注意到问题:“用这个形象?”
“是啊,当然我会做些掩饰,不用担心。”
“天色也满晚了,不能住在神殿里吗?”耶拉姆精打细算,想省下住宿费。帕西斯笑着瞥了他一眼:“神殿的性别歧视比民间还严重,你们不会住得高兴的。”
耶拉姆和肖恩顿时心有戚戚焉,希莉丝汗颜。
“我们去月神山露营吧,那里有座废弃神殿,周围开满了灵灯花,景色很美。”帕西斯建议,眼底流淌着一抹迷离的流彩,宛如一个往昔的梦境。莎莉耶侧过颈子:“灵灯花是什么?”
“一种专门在月下绽放的花,开花时,花瓣会发出乳白色的光晕,花粉却是淡金色,像星星点点的灯火,风一吹就飘向夜空,非常非常漂亮。”
几个少女沉浸在他形容的美景之中,满眼憧憬的小星星:“好好,就去那!”肖恩补充:“顺便带野餐盒。”包括昭霆在内,女孩们一齐赏了他一拳,以惩罚他破坏她们美好的幻想。
耶拉姆有点顾虑:“晚上爬山很危险。”帕西斯一指点唇,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放心,我有很方便的交通工具。”
※ ※ ※
“哇哈!”
黄昏的天空下,响起一声快活的大喝。
“安静点。”杨阳数落,同时揉揉耳朵,“又不是没坐过鸟。”
此刻她和昭霆、希莉丝、莎莉耶共同乘坐在帕西斯召唤出来的白色巨鸟上,朝山顶飞去。而三个男士则坐着超大体形的刃雾以并行的速度疾奔。
“我可是第一次坐。”莎莉耶兴奋得满脸通红,拍打身下的巨鸟,“小羽,小羽,慢点!”
“抱歉,我的主人是下面那位。”
“哈哈哈……就听她的好啦,小羽,反正现在到山上,花也没开。”
帕西斯爽朗大笑,名为“小羽”的妖兽依言放慢速度。莎莉耶得意洋洋,杨阳三人则诧异他的听力竟如此灵敏。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跋涉,一栋明显属于历史遗迹的建筑跃入眼帘,不过大体的外观还看得出,屋顶似乎也没有坍方的危险。离得近了,还可以看见因为岁月的摧磨而变成黄色的柱子上有淡淡的痕迹,构成花纹的形状。大片雪白的花苞包围着这座残留着昔日美感的神殿。
“还没开花啊。”女孩们略带失望地吁叹。
“当然,月亮还没出来。”帕西斯跳回地面,当先走入神殿。由于四面开阔,并不妨碍视野。然后,打开次元门,从里面拉出一张摆满佳肴的桌子……众人总算明白他临走时要见习生们在空屋子里准备好酒菜是什么意思了。
昭霆和肖恩欢呼着奔过去。杨阳感慨:“你可真懂得享受。”
“这是我的座右铭。”
当食物吃得差不多时,银月终于爬到中空,散发出皎洁的光辉,呼应的,花海亮了起来。杨阳连忙叫跑进神殿里头探险的昭霆和莎莉耶出来看,其他人目不转睛地凝视这一幕。
“啵啵”的声响不绝于耳,随着花瓣片片展开,一点点橘色的光芒争相上浮,与月光辉映,情景美得令人屏息。回到前庭的两人见了,不约而同地发一声喊,跑进花海蹦蹦跳跳,试图抓住那如梦似幻的光点。
“真是的,这种景象应该远观啊。”杨阳嘀咕,声音却不自觉的沙哑了。
陶醉间,谁也没注意到银发青年的双眼浮起朦胧的水光。
[帕西斯!帕西斯!]
身穿雪白婚纱的女性跑掉了百合花冠,任一头黑发肆意飞扬,[噢,看哪,这太棒了!]
[菲莉西亚,你是想悔婚吗,头纱都掉了。]口吐怨言的青年捡起头纱,却在听见那银铃般的笑声的刹那,化作宠溺与无奈。
[嘿,悔婚好啊,你这奸诈的小子,头脑清醒的女人都不应该嫁给你。]一只大掌拍上他的后脑勺,揉乱他梳得整整齐齐的银发。
[好了,华尔特,这种喜庆日子,你怎么还闹他们。]与大手的主人并肩走来的青年有着艺术家的气质,温和的眼眸溢满欣慰。
[安迪,我这是在帮他们增加甜蜜的气氛。不是有句话叫‘床头吵床尾和’,今天晚上,新床大概会激烈得塌下来吧。]华尔特一脸昧笑。火冒三丈的新郎踹了他一脚:[狗嘴吐不出象牙!]
没有理会男人们的打闹,菲莉西亚弯腰摘了一把灵灯花,用裙上的装饰带扎成一束,抛向最后走出神殿的男女:[鲁西克,玛丽,接着!]
一阵风掠过,吹散了窈窕的身影,怀念的人们,祝福的掌声,欢乐的笑语,还有……曾经的幸福。
帕西斯喝了口酒,感觉舌根苦苦的,脑中的记忆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