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一瞬间。
别说方且吟了, 就连打饭的阿姨也吓了一大跳。
“哎哟小同学，你怎么往饭卡里充了这么多钱？”阿姨再三确认自己没看花眼，“该不会是这个机器坏了吧。”
方且吟也一脸震惊地盯着傅青植。
然而当事人十分平静, 帮她刷了一次卡，端着餐盘淡淡道：“走吧。”
方且吟浑浑噩噩地跟着他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整个人才从方才的懵然中回过神来, 接过傅青植顺手给她捎的餐具, 发自内心地询问：“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傅青植低眸解释：“充值的时候把充值金额那一栏当成密码输了。”
方且吟：“……”
可以, 不愧是你。
换做是她,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笑死，她就没这么多钱！
用六位数的密码保护三位数存款的方且吟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自那之后, 傅青植便时常以这个借口, 来邀请方且吟和他一起吃午饭。
方且吟并不迟钝。
说实话, 这个理由仔细想想就会发现, 其实不太站得住脚。
不小心充值了这么大的金额, 以傅青植的家世和身份, 让家长联系一下校方那边, 退款并不难。
然而方且吟知道，这是少年为了不伤害她的自尊心，而制造的一个笨拙却又热诚的谎言。
她也曾挣扎过，是否要接受这份好意。
但对上少年那双清浅的眸子，挑破了两个人都难堪, 拒绝的话梗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她假装糊涂，无声纳下了傅青植的善意。
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像是默不作声汇聚在一块的两支溪流。
方且吟很少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的生活被学习和打工包围, 没那么多时间去想别的事。傅青植就更不用说了，这个著名的天之骄子，向来没人能够左右他的想法。
因此等他们注意到不对劲时，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已经愈演愈烈了。
直至不久之后，白水镇中学空降了一位专抓早恋的副校长。
－
那日傅青植和祝碧春打了个照面之后，第二天祝碧春又找了一次方且吟。
但这次不是让方且吟上顶楼，而是祝碧春主动来到了方且吟的办公室。
还没进来，就有眼尖的同事发现了：“诶，那不是祝总助吗？她来这里做什么？”
“别乱说话。”卞茜抬起文件夹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提醒道，“不要这么议论总助，被听到就麻烦了。”
同事忙不迭点头。
下一秒，祝碧春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了方且吟的办公桌面前。
闷头专注敲代码的方且吟完全没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
祝碧春不吭声，其他人也不敢吱声提醒。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卞茜见状，连忙咳了一声，“小方。”
方且吟抬眼，撞上祝碧春居高临下的视线，顿了顿，“祝总助好。”
祝碧春有些不满意：“你就坐着和我说话？最基本的职场礼仪也不会？”
卞茜听到这句话，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总助，是我没有……”
“我也想站起来和您打招呼。”方且吟慢吞吞地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指了指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但我的脚不太允许。”
卞茜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差点忘了，方且吟的脚还伤着呢。
祝碧春也噎了一下，冷哼一声带过，紧接着忽然道：“前几天的事抱歉了，那些话你就当没有听过。”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办公室的人面面相觑。
有八卦的同事忍不住凑过来：“小方，我没听错吧，刚才祝总助是在向你……道歉？？？”
有人想起前两天的事：“话说回来，之前祝总助找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行了行了，都聚过来干什么。”卞茜开口道，“工作都做完了吗？”
她一开口，其他人立马就噤声了。方且吟冲她小幅度地笑了笑，也继续埋头忙活自己的工作。
祝碧春会来跟她道歉，八成是因为傅青植。
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上次祝碧春说的那些话，这才哪跟哪啊，比这过分一百倍的她都听过不少了。
周末。
方且吟起得很早，洗漱完毕，到楼下等公交车。
今天她要去面个试。
是上次傅青植跟她提的那个平面首饰模特，本来方且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之后他真的把要求发了过来。
原本方且吟对此兴致不大，但在看到薪资之后……很好，这活她接定了。
地点在翌江市中心商业区的位置，很优越的地段。
远远的，方且吟就看见了傅青植挺拔颀长的身影。
好像每一次见面，对方给她的感觉都有点不太一样。
傅青植今日一改往日正经而又矜贵的打扮，很难得的穿了身休闲的服饰。长发束成高马尾，上衣领口微低，露出一截精致锁骨，清冷五官也被阳光泼染上一层有温度的金辉，随性清爽。
“傅学长。”方且吟拄着拐杖走过去，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了？”
她还以为这份工作傅青植只是充当介绍人的角色。
傅青植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垂眸视线定格在她眼下的乌青，“昨晚没睡好？”
方且吟不在意道：“没事，老毛病了。”
她睡眠一向不怎么样，平时还会拿遮瑕遮一遮黑眼圈，但傅青植提前说过这边有化妆师，让她素颜过来，于是她洗了把脸就出来了。
大抵是平时都是以遮过瑕的模样见人，突然不遮掩了，眼下的黑眼圈就显得尤为突出。
傅青植顿了顿，里边遥远地传来一道很中性爽朗的声音：“外面的那两个，站在门口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走吧。”
傅青植领着方且吟往里走。
这里边比外头看上去更富贵，如果都是真货的话，随便一个摆饰都价格不菲。方且吟看到后面，眼睛里已经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这些全都是钱啊！！！
这工作室的老板究竟多有钱！
“总算来了。”短发的女人看见他们俩进来，眼前一亮，夸赞道，“你就是方且吟？发色不错啊！我这就需要你这种潮流的小女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越，是这儿的老板，叫我陆老板或者陆总都行，但不能叫我老板娘。”
方且吟十分上道地：“陆总好。”
“OK，事不宜迟，你去洗手间里洗下脸，然后开始上妆。”陆越端详了她几秒，之后拍了拍手拍板道，“我们马上开拍！”
“诶？”
方且吟愣了愣：“不是要先面试么？”
这还什么都没问呢，居然就直接要开始拍了？
陆越闻言也怔了怔，随即哈哈一笑：“面试完了啊，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肯定很适合！再说了，你是小青植推荐的，能让这小子主动来找我推荐的人，哪里会差啊！”
……小青植？？？
方且吟被这个称呼给小小地震了震。
听她调侃的语气，她和傅青植关系非常的不一般啊。
方且吟若有所思地走进了卫生间。
但等她出来之后，她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那个，傅学长。”方且吟坐在梳妆台前，垂下的手有些紧张得捏紧了衣角，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你……你来给我化妆？”
傅青植清清浅浅地“嗯”了声，挽起袖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瓶粉底液。
不行，维持不下去了。
方且吟大脑一片空白。
傅青植说过这边有化妆师负责妆造，可没有说……那个化妆师是他啊！！！
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的陆越见状揶揄道：“哟呵，你平时不是打死都不愿意弄的吗？怎么这回这么主动？”
傅青植没理会她的打趣，专注地低头给方且吟上底妆。
粉底液和隔离还好，可以用刷子上。
但这里的遮瑕膏比较干，需要用指腹的温度化开。眼看着傅青植的指尖即将接触到自己的皮肤上，方且吟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仰。
指尖顿在半空，两人不约而同地顿住。
“对不起对不起。”方且吟连忙道歉，“我有点……不太适应别人给我化妆。”
因为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挺好的，上大学后靠着这份手艺在毕业季替学长学姐化妆也能赚不少钱。但凡是能够捞钱的技能，方且吟都会学上几手。
她只有帮别人化妆的经验，没有别人帮她弄的经验。
更别说，这个人还是傅青植了。
这场面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啊。
不过这是工作。
缓了一会儿，方且吟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扭头朝傅青植道：“傅学长，我没事了，你继续吧。”
方且吟从未想过化妆会是一件这么磨人的事。
时间的流速都仿佛变慢了许多，脸上的触感全是来自于另一个男人。傅青植的动作很轻柔，但也正是因为过于轻柔细致，反倒增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暧昧。
方且吟索性闭上眼，在心里默背二进制八进制十六进制的转换表来放空思绪。
然而没一会儿，清冷嗓音自头顶上方落下：“睁眼。”
方且吟不得不睁开眼睛，那枚传闻价值上亿的无事牌和一截精致明晰的锁骨直直地撞进她眼前，红绳映着白皙肌肤，明晃晃的性感诱人。
她下意识地又想阖上眼皮，被傅青植用化妆刷轻轻压住。
他轻声问：“你很紧张？”
方且吟坦率承认：“是有点，不如你们描述一下想要什么样的造型，我自己来吧，我技术还可以的。”她何德何能，能让傅青植亲自动手给她化妆啊！
闻言傅青植顿了顿，放下手中的工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没头没脑地留下这句话，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方且吟眨眨眼，心道该不会自己刚才那不够配合的反应是惹他不快了吧？
“小青植……”刚开始不久就离开的陆越又回来了，见只有方且吟在，“嗯？他人呢？”
方且吟：“他出去了。”
陆越大大方方地自上而下打量了她好几眼，“不错不错，你的五官和身材都很好啊，单拍首饰太屈才了，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签约？”
方且吟摇摇头：“谢谢陆总的好意，我对做模特兴趣不大。”
就算没有腿上的伤，她也对这方面没多大兴趣。
她的目标始终都很明确，闷声赚钱罢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陆越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叹了口气又道，“说起来，你和小青植关系不错啊，他以前可从来都不会替别人做妆造的，不管是男是女。”
听罢方且吟眼睫动了动，诚挚道：“那可能在他眼中我不是人吧？”
陆越：“？？？”
陆越怔了下大笑起来，拍拍方且吟的肩膀，掏出手机：“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加个微信吧，就算不能当上下属，跟你当个朋友也不错。”
刚交换完联系方式，傅青植就回来了。
见她们两个勾肩搭背的模样，傅青植依旧一脸淡然，他手上多了个水杯，递给方且吟。
方且吟好奇地接过：“这是？”
傅青植：“柠檬水。”
方且吟拧开喝了一口，应该是刚泡出来的，温热的液体酸酸甜甜，稍微驱散了一些昨晚没睡好的倦累。
陆越有些惊奇地看了看她，又望向傅青植，突然伸手：“我也想喝柠檬水。”
傅青植哦了声，拿出手机。
陆越挑眉：“我的柠檬水？”
傅青植抬头，面无表情道：“我帮你叫了跑腿，十分钟之内送到。”
陆越不满地长“欸”了声，“你们俩啊！脑回路真是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柠檬水舒缓了方且吟紧张的心情，喝完半杯之后，她感觉放松了不少，之后的步骤都很顺利。
熬到结束，她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小小地被惊讶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长相还算是不错的那种。
化妆让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明艳张扬了，因为要上镜，所以比日常妆浓烈了不少，完美和她已经长出一截黑色发根的灿绿发丝搭配，大面积的饱和色块十分融洽地撞在一块，没有半分俗气，是那种既有时尚又迎合大众审美的高级感。
陆越欣赏了好一会儿，满意地拍了拍手：“很好，就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时间紧迫，准备开拍！”
厚重的妆容让方且吟感觉稍微有点不自在，不过也就仅仅是“有点”罢了。这种工作，可比发传单和扫楼之类的体力活轻松太多，她可以接受。
然而到了拍摄的地方，她才发现她可能还是低估这次工作的难度。
在看到傅青植走进来拿起相机的那一刻，方且吟眼皮一跳，忍不住出声：“那个，傅学长，等下的拍摄，该不会……”
“嗯，由我担任摄影师。”
傅青植轻淡道。
方且吟：“…………”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跟着走进来的陆越解释道：“刚才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化妆，但轮摄影方面，小青植在圈子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佬——”
“陆老板。”傅青植无波无澜地看了她一眼，暗含警告道，随后低头问方且吟，“准备好了么？”
方且吟捏着衣角点了点头。
陆越动手往她手上和脖子上套饰品，方且吟脑子里仍在想着刚才他们的交谈。
傅青植在摄影方面也这么厉害吗？这倒是从未听说过呢。
不过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秘密，他不想别人知道，方且吟也不会刨根问底。
这项工作比方且吟想象中难度要高不少。
尽管已经很努力放松了，但在面对镜头时，她依然会有瞬间的紧绷，拍摄才开始了十分钟，便被陆越给叫停了。
“小青植。”陆越叫了声傅青植，“我口渴了，去帮我们弄点喝的呗。”
傅青植轻轻颔首，一言不发地放下相机走了出去。
“抱歉。”方且吟看向陆越，“我可能有点太紧张了。”
“没关系啊。”陆越轻松道，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工作，老实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让我很惊讶了。那小子第一次也不比你好多少嘛。”
方且吟歪了歪脑袋：“傅学长？他这么厉害，面对镜头也会紧张吗？”
这还真是有点想象不出来。
陆越回忆了一下，“唔，也不能说紧张？就是板着一张棺材脸，不像是在拍摄，仿佛在参加什么葬礼似的。”
方且吟没忍住笑出了声，忽然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陆总，说起来，傅学长为什么会进入时尚圈呀？”
这个问题她好奇很久了。
傅青植这种人，矜贵禁欲，家境优渥，在她眼中和模特这种时尚圈搭不上一点儿边。在得知傅青植成为了模特并在国际上大放光彩的时候，方且吟真的是惊讶极了。
这种清心寡欲的人，居然也会对这种工作有兴趣吗？
“好问题。”陆越拖着下巴，想了想，“我以前也好奇过，甚至亲自问了他本人。”
她故意在这里顿了下，成功挑起方且吟的好奇心：“然后呢？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陆越压着声音模仿道：“‘我想让她能多点看到我’。”
她？
这个她是指……
方且吟刚想继续追问，结果傅青植就回来了。
她有点心虚，立马下意识地坐正了些，毕竟自己刚在背后和旁人议论过他。
陆越大大咧咧地伸手：“这回总有我的份了吧。”
傅青植面无表情地把奶茶递给她，然后把另一个吸管杯递给了方且吟。
还是刚才的柠檬水，温温热热，酸甜可口。
只不过保温杯换成了吸管杯，这样喝水不会弄掉唇妆。
傅青植确实是个很专业的摄影师。
不知道是不是陆越说傅青植第一次也和她差不多原因，方且吟很快找到了感觉，接下来的拍摄十分顺利。
只有她自己知道，大多数时间，她看的不是镜头，而是镜头后面的那个人。
总觉得好像，又离他更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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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工作所花的时间比方且吟预想的少很多。
陆越表示下次有需要还会找她，卸完妆后，傅青植提出送她回去。
方且吟犹豫了下，陆越叉腰道：“没错，我们这儿还包接送！让小青植送你回去，反正你俩也是一个学校的嘛！”
陆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加上方且吟的腿脚还伤着，尽管现在好了很多，但挤公共交通还不是很方便。
于是方且吟点点头：“那就谢谢傅学长了。”
傅青植的车她坐过好几次了。
但每次坐都感觉又不同的体验，比如这回，她脑子里免不得又想起了陆越说的话。
傅青植进入时尚圈是为了一个人。
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值得傅青植做出这种举动？
正思索着，清淡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今天感觉如何？”
方且吟回过神来：“挺好的，下次再有这种工作，傅学长一定要叫上我啊！”
钱多事少老板好，这完全就是神仙工作啊！
傅青植：“好。”
到了出租屋楼下。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方且吟习惯性地抬头往自家阳台看了一眼，以有没有亮灯来判断洛文心在不在家。
然而今天一抬头，她便愣住了。
她们租的房子阳台是半封闭式的，装了旧式的防盗铁窗，年久失修，锈迹斑斑。
然而眼下防盗铁窗上出现了一个十分巨大的豁口。
方且吟十分确定，昨晚晾衣服的时候，阳台上的防盗铁窗还是完好的。
见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傅青植觉察到不对劲，走下车来，“怎么了？”
这道声音一出，顿时将方且吟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冲刷掉了不少，她扭头看向傅青植：“傅学长，我家……可能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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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心急匆匆赶了回来。
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她悲痛欲绝：“卧槽！这什么垃圾小偷！诶！傅傅傅傅……傅青植学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洛文心看到傅青植，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等下再跟你解释。”刚和警察做完笔录的方且吟生无可恋道，“你先看看你都丢了什么东西吧。”
方且吟万万没想到，家里居然是真的进贼了。
傅青植陪她一起上来的，担心小偷可能还在里面，他们先报了警。
警察赶到之后，他们终于可以进门，确认小偷已经离开后，开始清点财产损失。
方且吟丢的东西不多，现在确认她只丢了一百多块现金，她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个很隐蔽很隐蔽的地方，小偷没翻着，逃过了一切。
洛文心就倒霉了，她的奢侈品比较多，丢了一大半，那个小偷连她的贵妇化妆品都没放过，气得洛文心破口大骂：“什么傻逼偷我神仙水和高光拿去给自己拌骨灰提亮是吧？！？？！”
家里乱七八糟，一时半会儿整理不完，傅青植也默不作声地加入到了她们的清洁行列当中。
“抱歉啊傅学长。”方且吟有点后悔，人家本来只是顺便把她送回家，结果摊上了这档子事，“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这里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傅青植：“我没事、”
“……”方且吟深呼吸一口气，“那谢谢你了。”
足足整理了三个多小时，她们才终于把这一塌糊涂的家给复原了。
两个警察很有耐心地询问，“还有没有什么丢了的。”
方且吟，“我丢了一些书。”
警察好奇道：“是什么书啊？”
方且吟沉默了片刻：“高等数学，线性代数，计算机算法设计与分析，经济学原理。”
“？？？”警察懵了一会儿，随即干笑道，“大概是拿去卖的吧，这小贼还真的是，连书也不放过。没关系，往好的方面想，你丢的只是书，不值多少钱。”
很值钱的。
方且吟心痛想道，这些书也不便宜的好吗！
然而比起失踪的另一个东西，书确实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方且吟看了眼低着脑袋一边骂街一边摁计算器反复确认自己损失有多惨重的洛文心，犹豫几秒，走到傅青植附近压低声音道：“傅学长，我……还丢了一个东西。”
傅青植似乎看出了她不想让旁人听到的意图，也轻声问：“什么？”
方且吟：“结婚证。”
作者有话说：
还是食言了，但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稳定更新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发疯过无能狂怒过自责过大哭大闹过，只能说现在总算能平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
谢谢等待，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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