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罢!”
路春生稍一思索,脱口而诵道,“天地始于鸿朦,一无生自无极,太极动而两仪生。两仪生而四象立……”
“慢点,慢点!”血手狂生忽然打岔!
“你不是叫我快背吗?”路春生心急如火,只想背完快走,“血手狂生”答道:“快是要快,但要等我记牢这几句,你再往下背。”说完之后,迳自双目一闭,默念着刚才那四句,直等完全记住,才叫路春生继续再念。
这一来,耗费了好几倍时间,百句真言,竟花大半个时辰,方才背毕。
当“血手狂生”把“……庶其超凡人圣,以至大神无疑。”
记牢后,路春生紧张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啦,我已背完,你已记住,这下该散了……”
“嘿嘿,还有一小件事未完!”
“又是什么名堂?”“现在普天之下,只有你我能知此经,虽然你答应过不传外人,但本人还放心不下……”
“那你要怎样?”
“为了免得你自己练,我必须斩断你四肢,剜眼割舌。”
“哦!”路春生骇意半声,不自主的打了冷噤。
“你别怪我手辣,这一点,并未包括在条件之内……。”血手狂生满面杀机,手中摺扇一挥,就要杀人灭口,永除后患!
但招式刚动——林外清啸连声,如电而至,“血手狂生”急切回头,已见白衣龙女杜秋铃,矫躯如箭穿空,眨眼来到丈外!
“哈哈哈哈!”狂生更加得意了,摺扇一摇,洋洋大笑道:“我说三件宝物一齐到手,现在小妞儿去而复返,真是艳福非浅——”
浅字声中,双手齐出,一招遥取路春生,一招指向白衣龙女!
那时快,说时慢。
他成名绝技,快速犹似电光,眼看路杜二人,都要当场被制。
但他虽快,别人更快三分。突见两道奇奥身形连闪,他那两股真力,竟似碰上了铁墙,骇然下定眼一看,已见一位白脸老者,用身躯挡住春生,而杜秋铃面前,已见一位红脸老人,冷气森森,接住了他全力一击!
“你……们是谁!”魔头一招不利,胆怯心寒,双手蓄势凝招,暴声喝问。
“小子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咱们的名号你不配问,趁早滚蛋!”白脸老者笑迷迷予以反叱,但那气派,已足令人慑服。
“哼哼!倚老卖老,本人可不相信!”血手狂生狂性勃发,冷哂中,身形暴射前方,连掌夹扇,迳朝白脸老者袭去。
“找死!”老者随着即面色一沉,未见发招,袍袖已出,一股冰山般的的劲力,如山移岳动,劝推过来。
“血手狂生”一个寒噤,全身发僵,朝后直退,满面色如死灰,鼻孔里更流出两条血柱——“老哥!誓约在先,你开杀戒!”面红老者懔然出声,一掌横里切过来,硬将白脸老者的劲波撞开,“血手狂生”立感一股热流,绕过身前,在刺骨奇寒中,喘过了一口气!
他已知二老是谁,功力之高,相去悬殊,若非手留情,早就魂游地府,于是趁机跄退了一箭之地,一拧身,连头也不敢回,直朝旷野之中,没命逃去!“便宜了这个畜生!”
白脸老者余怒不息,恨然出声,白衣龙女杜秋铃马上奔近个郎,紧张的问道:“生哥,你背了大神宝经没有?”
“背了!”
“哦——。”不但杜秋钤失望惊呼,连两位老人家也是同声一愕!
路春生不慌不忙,先谢两老相救之恩,然后解释道:“晚生虽已背出此经,只要我们不说破,谅那‘血手狂生’倒不至于为害……”
“理由呢?”杜秋铃大惑不解的反问。
“理由很简单,这狂生原在十大魔星之列,但当日蓉山古刹,他却不曾露面,别人说他迟来,但依今日的情形来看,他实在是自负聪明,不愿与群魔同行,而有独得宝经的想法……”
“如今他已得经,难保不告诉其他魔星?”
“决不至于,他一定会觅地潜修,再不跟人见面。”
“那么,要是练成气候,岂不更糟了?”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以神龙奇侠的修为,尚且多年不悟,何况他夜郎自大,更无练成之理。”
经过他这番解释,大家都认为颇有理由,但白衣龙女却明眸一动,婉言劝道:“生哥,有了这番经验,你应该改变主意,弃文习武,现在两位老人家都在,何不拜师学艺……”
“这个——。”路春生内心已有九分活动,沉吟中,两老都以期望的眼光,朝他注视。
约经了片刻工夫。
路春生忽然猛一摇头,匆忙言道:“很抱歉,我还是……
要先见父亲……,就此告别了!”说时急促转身,攀上坐骑,催马就走!
这一举动,充分表现出他内心的矛盾。
红脸老者还待再劝,白脸老者却冷声阻道:“别拦他,这小娃个性很强,越劝越不会听,不如让他自己改变……”
“白衣龙女”见个郎突然而去,不由得飘身追上,扬手高呼道:“生哥,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家住址……”
“我会找得到的!”路春生惟恐变心,连头也不敢回。
“我家就在雷霞庄……!”
“好,将来……一定来”
“还有两位老伯的大名,你也没有问!”
“很抱歉,你替我告罪,并且请他们送你回去!”
“白衣龙女”芳心帐然,只好停步,正要转面去看二老,谁知红脸老人,已来到身边,以他的轻功,足可知追上春生,但他却不愿逼近太甚,仅将右手一扬,一片白影,像劲箭般直射而出,然后遥遥嘱咐道:“路小弟,这是我二者的地址,如果你在一个月以内来,可以按书行事,否则焚毁书信不必来了!”
“是……”。路春生似感话音就在身边,答应中,慎然扭头,那封小简恰巧飘落马背。
于是,他急忙抓住书信,只感心头抖震,说不出感激的味道。
人声沉寂了!
蹄声得得,一声声都像敲在他复杂的心头……。
终于。他已奔出很远,抬头处,但见晚霞如锦,红日西沉,四面打量地形,将近渡河之处。
“快走吧!”他轻拍了,那马四蹄齐动,快似风云,但驰不远,竞又前蹄一扬,发出一阵啸嘶。
“怪哉,难道‘血手狂生’在这里等我?”
路春生惊然回顾,但却未见人踪!那马却缓步而前踢伸鼻,向着草从里面轻吼。
“也许草里有人?”他剑眉一皱,暗中忖道:“如是仇家,逃也无用,不如下马一看。”
心念中。
抛镫下骑,泰然地拨开草而前,猛感一股血腥,直冲鼻观,骇得他跑退一步,发出一声惊叫!
原来——草叶后竟是数十具死尸,老幼俱全,死状奇惨,而且每一具尸体的身上,都有一只五分明,其红如血的手印。
“哦!这些人一定是‘血手狂生’所杀,殆无疑义!”
路春生以极度震惊骇,怜悯,痛恨的心情,不顾血污,低头细看这些人的面目,一看之下更如雪水浇头,不由得四肢都冷了!
因为这些惨死老幼,就是他分赠金叶的灾民,下意识中,他立刻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太太!
“她……她难道……也被害了不成?”
路春生心惊肉颤,伸手翻动尸体,逐个地往上寻找。
终于,他在数十具尸体下面,发现这位老太太,她此时牙关紧闭,面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