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个传话筒,哎,实乃天河后浪压前浪呐。
“即然如此,我这便去见见玉帝吧。不过不去天庭,就让他到天河边上,只一人前来。”
月老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已然叫他在天河边上等着了。”
看来,还算是宝刀未老,不知道心里头怎么想,大致的做法,还是推算得出。
碧玺点点头,转身对银朱道:“劳你去对岸走一趟,将王母也请来天河边吧。”
银朱应了一声,便化作一道红影往庭外去了,带落了几瓣桃花。
月老又心疼了起来,捧着手上接下的一瓣落英噙着眼泪喃喃着道:“可怜我这几个孩子啊,安生了几千年,只这一会儿功夫就被人蹂、躏成这般凄惨。紫耀那小子,回头定饶不了他。”
“见过了玉帝,我便离开,多谢月老这一番好意。”碧玺一面往外走,一面很有自知地说,“这十里桃花仙境的确不适合被打扰。”
月老丢了那一瓣桃花跟上去:“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看也知道是紫耀那小崽子不知轻重,同你没什么关系。你是小辈,又是女神,我那儿能看着你流落在外。”
“紫耀如此皆是因我惹他生气,此事的确是因我而起。依他的性子,必定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我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月老却并没听进心里去,随口道:“你能惹他生气?我看他再大的怒气到了你跟前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分明就是对我老头子而来。哼,小子还敢跟我吃味。”
碧玺突然站定,淡然丢下一句:“因为我告诉他我要杀他。他说他喜欢我,我便告诉他我会利用这一点杀了他、还让他死得心甘情愿。”
月老怔了半天,意识到碧玺并非在开玩笑,眉头拧成了麻花。回过神来碧玺已经到了庭院外头,身影一晃追了上去:“你这是在做什么,逼着他杀你?从前也好现在也罢,你们两个无怨无仇的,怎么会走到这样生死相残的地步?莫非他以前得罪过你?”
属于碧凝的骄傲瞬时涌上心头,碧玺哼了一声,却道:“凭他?现在的他杀不了我。他以自己的身体做结界,破坏这个身体,是解决魔族问题最方便的办法,也是魔族开出的条件之一。”
“早说过我有办法打开那结界。”月老显得不太高兴,“而且方才你可没有提到魔族还有这个条件。”
因为直到刚才,听过紫耀那样的告白,又对紫耀说了那样的话,碧玺才能确认,原来自己是可以下得了手的。而且,还有很多理由可以下手。
“本来,魔族的仇恨都系在他一人身上。杀了紫耀,能抵消魔族大部分的仇恨。”碧玺平静叙述着事实,“而且就凭如今的他,早就支撑不起‘战神’这个名号,他的存在对六界也起不到任何威慑的作用。不如趁着别人尚未察觉到他力量尽失之前,由我来了结他这个传说,造就新的神话。”
月老恍然大悟,缓缓颔首道:“原来碧凝你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老头子老眼昏花,竟然还同你商量要你帮紫耀度劫,定是让你暗中笑话了吧。”
一百一十六 过去
听这语气,月老分明是生气了,但一转身,面上依然挂着笑,姿态轻松,又仿佛全然没放在心上。
碧玺微皱起眉头,暗叹了口气。她想做恶人,只是这恶人似乎不太好做。
“哎……”月老也在一旁长长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一早便该劝劝颛顼家那孩子,天上地下这许多女仙,哪个不可度劫呢?”
言罢,又似想到什么,月老摇摇头,眼角不经意地撇到碧玺身上,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碧玺默然,既是恶人,便一做到底吧。
若换成了别人,受了如此忽视,月老大概又是一阵唠叨,非说得人愧对天羞于地不容于世。只是对于碧玺,他倒不甚在意,转脸就换了神色,絮絮叨叨说起别的事情来,依旧是亲切和蔼的样子,一直到去了天河边上。
天河原本便不宽,是碧玺硬生生将它劈开,受那约束的力量冲击,天河两边也被消磨了不少。这会儿站在岸边,一眼竟望不见对岸了。
碧玺远远的便看到玉帝迎风立在这一边,王母立在天河上,侧身对着玉帝。她的周身应该是有层结界,底下水波不兴,衣袍纹丝不动,闲然端庄。
玉帝,确实是个好玉帝,唯一的不足也只是少了份破而后立的魄力。不过那不要紧,掌管六界的人本就不该如此冒进。这个风险,这个责任,她可以担当。
至于王母,也的确是个称职的王母,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从碧玺的经历来看,天界之中,对王母几乎显有微词,反倒是玉帝,偶尔还会被人说几句这样那样的闲话。自然,这也是因为她的存在。
所以,解决的方法其实很简单。迹夜既然答应了不与天庭为敌,谨慎如玉帝又暂时不会冒然同不知实力底细的魔族动手,平衡便已达成。所要做的,只是去除“她”这一个不安定的因素而已。
思虑及此,碧玺心中放轻松了不少。他们是真情实意,她也是大道大义,所做一切无可厚非。
眼波一转,玉帝这厢远远的候着不少天兵,而王母那头倒是孑然一身,只是天河对岸,似乎能见银朱并着她以前碧天府中几个仙侍等着。
“今日请两位来聚首,虽是该向两位解释清楚些故人旧事,不过依今日这架势怕是不能久谈,我便长话短说了。”
“解释就不必了,当不起,也不想听。”王母立刻冷着脸打断她,侧着脸连看都不愿看玉帝一眼,只看向碧玺,不甚好气道:“也不知你对我们那小殿下说了什么,竟是放下了那许多年的仇恨要同天庭来讲和。玉帝的性子我却是清楚得很,松了这一时之口,日后如何可是无人敢保证。”
碧玺一挑眉,顺着王母的意思道:“不若你继续回来做这西天王母,时时盯着玉帝如何?”
王母一时惊疑,玉帝只是皱眉,迟疑着开了口:“碧、碧凝?”
这一声呼唤,不知又勾起了王母多少心酸不甘,玉帝却是浑然未觉。
“陛下还是一如以往,唤做碧霄吧。这碧凝上神的名号,我担当不起。”碧玺微微低首显出几分尊敬,随即又道,“听陛下口中所称碧凝,却没有十分笃定。敢问一句,碧凝之事,可是他人相告,陛下自己却未曾有过印象?”
“这……事实便是事实,谁人告知有何区别?”
碧玺浅笑摇头:“陛下,事实确是事实,但若已然是过去,便该让它过去。其实此事若是无人提起,陛下根本不曾忆起,便当从未发生过,也不必与人知道。”
“你这话是何意?”玉帝眉头紧皱。
王母也不甚好气地道:“你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