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1 / 1)

最后一个狐狸精 碧露星河 2000 汉字|1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可能看不见呢?”

  “可我就是看不见啊!”我双手抓紧了被单,喉咙发干地道。“是不是你们检查不彻底,别的地方出了问题?!”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你等一下,我找眼科的陈副主任给你重新做一下全套检查。”主任医师先稳住了我,然后第一时间找了人带我去了眼科检查室用裂缝灯显微镜之类的仪器对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眼角膜没任何问题,新旧眼角膜修复地很好,好像不是眼角膜或者眼睛的问题,建议去脑科或者神经科检查一下。”

  这是那名姓陈的副主任给我的提醒。

  没的说,我又第一时间被要求了去做磁共振或者加强CT。

  本来做CT或者磁共振之类的脑部检查需要挂号和排队,但是因为那天正好医院没有预约,加上我算是医院目前比较重视的看护对象,所以我就少了一个等待的过程直接被送入了CT室做了脑电图检查。当阿雪搀扶着瞎子摸象般的我走进CT室时,我的心情异常的沉重。

  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两侧脑室密度正常,脑室系统大小及形态未见异常。脑沟大小未见异常,脑中线结构居中。额叶倒是发达……全都正常,没什么问题啊。”

  “这就奇怪了,你的大脑挺正常的,甚至比一般人都要发达……照理来说不应该有什么问题,也没有视觉神经受损的情况。奇怪,太奇怪了。”脑科的主任做出了肯定而疑惑的判定。

  而当我听到对方的诊断后,一颗心,却是沉到了深渊地底。

  一切正常……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就看不到?

  为什么!?

  “医生,麻烦你给个确定的答案。为了这眼角膜,我妹妹付出了很多,麻烦你……一定要查清楚。”我颤着声,请求道。

  “这我也没办法啊,以前做检查从来没碰到这么奇怪的症状。”负责分析我CT图的脑科蒋医生有些疲倦地道,沉默了半晌,他才猜测道,“王一生啊,我只能这么判断了,我恐怕你的问题不是出在眼睛上,也不是出在神经系统上。而是……心理上的问题。”

  “心理问题?怎么可能,我现在心理很正常,心态很好。”我甩了甩手,道。

  “我们也只能这么判定了,能给你做的检查都做了,几个科的医生都给你看了情况,都没问题啊。这恐怕真的是你的心理问题。”

  我的心头弥漫着丝丝凉意,但是就这个问题上,我不想再多做狡辩。

  “好吧。就算是我的心理问题……那可有什么办法治疗?医生,麻烦你告诉我。”

  “我是没办法告诉你怎么治疗了。因为每个人的心理问题都不一样,你能想要解决心理问题,必须得找出导致你心理出现问题的关键。那是最最重要的节骨眼,只要找到了那个节骨眼,我想你的眼睛一定能够复明。”

  “不然的话……恐怕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蒋医生轻轻的一句话,却像是监斩官的令箭轻轻落下。

  宣判了我的死刑。

  “哥,怎么会这样……”阿雪当场就哭了,声音断断续续,不断地抽搐着,似乎在极力地克制着。

  “怎么会这样?一辈子做瞎子?这么多努力……都白费了?可笑。”我傻傻地愣在那里,手搭额头,痴痴地傻笑着,像个痴癫的老人,周遭的声音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高速地旋转,如同地球的自传里徒然加快了数百倍数千倍,而我则是站在世界的最中心,周围的一切都触不可及。

  “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我哥的眼睛啊,求求你们了!你们一定有办法的!”我听到了阿雪哭泣恳求的声音。

  “唉,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去联系心理资讯医生之类的人吧。我们实在帮不上忙了。”蒋医生给了我最为绝望的回答,我感到整个人一个踉跄,浑身都虚脱了下去,一个不慎,就摔倒在了地上。

  我勉强从地面支撑而起,胸口产生强烈的窒息感,却是让我几乎断气。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拉起了我,扶住了我,我没有回答什么。

  因为我知道那是阿雪的手。

  “不用扶我了……我能摸着走。”我虚弱地说着,“谢谢你了,蒋医生。”

  谢过了蒋医生,我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一瘸一拐,凭借着来时的空间记忆,缓缓地走出了脑科办公室。

  一切都是徒劳的。

  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所有的希望都是白搭。

  眼角膜手术?重见光明?

  我突然觉得昨天那曾经一闪而过的期待和希望是那么的愚昧和可笑。

  我浑浑噩噩地走回到了病房里,失魂落魄地倒在了病床上,视野里一片漆黑,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阿雪在我的身边叫唤着,鼓励着我,抓着我的手,不停地说肯定会有办法的,告诉我肯定可以睁开眼……可是我还是傻傻地坐在床头,不发一声。

  也许,我是真的累了。

  又或者,我已经放弃了挣扎,选择了自暴自弃。

  “我困了,阿雪,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哥……”

  “让我睡会儿。”我重复了一遍,不容辩驳,然后拉过了被单裹在身上,像个死人一样侧身赖着。

  大概是看到我颓废而虚弱的状态,阿雪没有打扰我,而是静静地坐在了一旁,再也没有出声。

  或许她是睡着了,又或者……她也已经是放弃了吧。

  我颓然地躺在床上,比废人更废人。

  甚至,我都忍不住想自嘲。

  明天会怎么样,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

  因为能够改变世界、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笔的盲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嘴上敷衍阿雪说是睡一会儿,但是脑海里想的实在太多,根本无法入睡,到最后我也只是保持着半昏半醒的浑浑噩噩状态。

  明天?

  没有光的明天,和今天又有多大的区别?

  我僵在那里,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是残酷的现实给我的答案,却告诉我没有区别。

  我唯一对不起的人,还是在这些天对我这个废人照顾地无微不至、事事操心的阿雪。她过的实在是太苦了,我实在无法想象她那小小的肩膀如何承受这么巨大的压力。她那脆弱的心灵怎么接受得了这么多的打击。

  我无奈苦笑,最终在疲惫和内疚中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了狐仙。

  梦见了那个清高不可一世的女子。

  她用近乎残酷的冰冷声音对我说:

  “王一生,你已是个废人。麦子倒了不过一把草。你对我已没有价值了。再见了,王一生。”

  然后,在梦境中,我看着那道绝世的丽影渐行渐远,离我而去,只留下我在原地歇斯底里般地哭号。

  而那个女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