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反驳,万一挑起什么事情,对谁都是不好的。
酒过三巡,我已然感觉到自己晕的有些过了,撑不过去了,我尽量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摇摇晃晃,一边用着最后一些意识侧眼看了看已经晃成了不知道几张脸的风止,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我还依稀有些记得似乎是信五背着我回的房间,然后给我喝了杯醒酒茶,然后我便睡过去了。
西域昼夜温差较大,尤其是没有关窗的时候,所以我在半夜是被风吹得冷醒的,我直打了几个哆嗦,风吹的我连酒都醒的差不多了,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我晃晃悠悠地想要起身喝茶,果真我喝不得酒,我记得从小到大我只喝过两次酒,一次是在十岁的时候被孝二师兄骗着喝的,仁七师兄和我一起一人一杯,然后通通跪倒。还有一次就是今天,我本不喜欢喝酒的,大概今天刺激受大了,就喝了,喝完就遭罪了。
我默默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两巴掌,容九啊容九,你就是个白痴。
又一阵大风刮过,吹得窗户啪嗒啪嗒的响,我抱着手臂抖了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走过去关窗。然后赶紧走回去倒了杯热茶暖身。
接着又是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我喝茶的手一顿,我很清楚这是什么声音,昨天信五爬窗进来的时候,就是这种声音,我默默地闭上眼,不耐烦道:“信五师兄,下次你走门行不行啊,别老是爬……”我边说边转身往窗边看去,窗就被我紧紧地吃在了嘴里,我咽了咽口水,看着他自然地关上了窗,两步逼到我面前。
我咽了咽唾沫,再一次这样近的看着他,我有些紧张。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紧紧地看着我,唤道:“阿九。”
我知道他今早的那一句,我不认识她,是撒谎的,他认识我的,记得我的,无非是不想承认而已,怕被绯尘知道,他怕她伤心误会。我理解他,所以原谅了他。
我平静道:“你是来解释什么的?其实不需要的,我都知道,我会配合你的。”风止身形一顿,眼神中闪出一瞬间的惊讶和不解。
风止在我心中的样子,一直是宠辱不惊的,任何事都能从容应对,何曾有一刻是这样失措的样子。
我很委屈,我从没有搞清楚过风止行事的路数,他去海棠苑的目的我没猜对,他帮安皓渊和柳初棠的目的我没猜对,他走的目的我更没猜对,他现在来的目的,恕我耐心不够,不想猜了。
风止见我没有反应,似乎有些不太习惯,大约他是在想,我为什么不问他一些问题,好比说为什么两年前不告而别,为什么会在西域,为什么会做了绯尘口中的丈夫。
我只是没有那个心了。
他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颤抖了一下,连躲开都忘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你找了我两年,是不是?”
我恨极了他这句话。
借着酒劲,我竟鼓起勇气对上了他的眼,道:“是啊,我找了你两年,不过就是想问你要张休书,你看,你不给我休书,我要改嫁也名不正言不顺是吧,对了,休书你应该早就写好了吧,拿来吧。”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的心一阵的绞痛,我以为我可以很顺利的说完,说完却是这样的心痛。容九,果真你还是不够洒脱,是不是?
第六章
还不容风止说话,我便先入为主,拍开他的手,语气略僵硬道:“你不用觉得我找了你两年怎么样,我才不是要找你,就是游山玩水的时候顺道找一找而已。”
这两年我经历过什么,他分毫不知,他何曾有一刻考虑过我的感受,又何曾有一刻同我同甘共苦过?孝二师兄是夫妻之间要风雨同舟,熟不知亦有翻船的时候,我便是那个落入水中,慢慢沉下去淹死的人。
风止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阵的哀伤,也没有怪我拍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两年前不告而别。”
我真的好累,我一个人默默地纠结了两年,好不容易信五说通了我,我答应只要在西域还找不到风止就回莲花山去,可偏偏一到西域就遇到了他,上天这样匪夷所思的安排令我汗颜,这果真是对我滥用契约术的惩罚?
风止确实没说错,我在怪他,却已经不怪他两年前的不告而别了,别人都是情深缘浅,我和他只能是缘深情浅,我有和他在一起不多的回忆,但是每每想起那些,都能足够支撑我尽量的不哭。
我嗓子有些干涩的疼,努力地忍住了自己泪,有些哽咽:“我没怪你什么,或许你当初选择不告而别就是不想伤害我,其实你真的对我挺好的,也算仁至义尽,我不多求什么,只要一份休书,还我自由身便好,否则我真的要像信五师兄说的浸猪笼了。”
我还是不够争气,不够坚强,不够狠心,所以才会流泪……
我紧咬着下唇,努力地不让自己抽泣出声,我曾经多么喜欢面前的这个人,我把一颗心都掏给了他,当我知道这样一个人是我的夫君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当我知道这样一个人耶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纵然,我心态好,可这是我的第一段情,便被他亲手这样毁去了,我不想在他面前哭得可怜兮兮,我不可怜,我才十九岁,往后的路还很长,就算没有人像他一样陪在我身边,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他流露出的那种怜爱的目光多么熟悉,一时间让我分不清真假,他的手复又抚上我的脸,轻柔地替我拭去了泪水,声音沉沉:“阿九,不要说这样的话让我难受好么。”我看到他空出的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做出好像心绞痛的感觉,原来还带动作表演的,我不太喜欢这样做作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心绞痛还是假心绞痛。
风止能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样的难受么?他能知道我的心也很绞痛么?
我一直很佩服那种杀伐决断从不优柔寡断的人,在别人的事情上,我一直都企盼着当事人处理事情速战速决不能犹豫,就好像安皓渊那样矫揉造作的人,我便是十分的不满,如果他果决一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可如今事情放到我自己身上,却又是另一番心境,原来面上的那种果决,是需要付出心碎的代价的。
我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足够的平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自己和绯尘好好过就行了,哦对了,那个桑棋王子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