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的身影。
他面上带着比安皓渊看起来更怒的怒气,走到我身边,解下身上的披风将我裹在里面,再轻轻地将我拥在怀里,声音不轻不响:“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赤珊,你若是还这样不识抬举,我便让你的海棠苑从这个世上消失。”
赤珊惶恐着求饶,垂眼看着安皓渊的剑,惊恐道:“是,是,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安皓渊喝道:“滚!”
赤珊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滚了,带着那三个负伤的大汉。
安皓渊丢下剑,疾步走到柳初棠身边,柳初棠收的刺激太大,衣服被撕的太烂,安皓渊便也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裹着她。
我原本还想安慰安慰正在哭泣地柳初棠,却突然身子一轻,风止将我抱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向外走去。我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我没有反抗他,只任他这样抱着,十狼默默地在我们后面跟着。
这是风止第二次抱我,这一次,比上一次,持久的多,让我开始有些贪恋风止的怀抱,他抱着我走的这样稳,他手上力道拿捏的正好,生怕弄疼了我。
一路上风止始终板着脸,让我没有那个胆子跟他说话,就怕一句话说错,他就直接把我抡地上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止。他跟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他在我面前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修养,完全是在表演抚远将军府这样的大户人家特有的教养。今天他这样板着脸,让我有些害怕,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我私以为我想明白了,或许是别人调戏了他的老婆,让他丢了脸受了侮辱,下不来台面,若是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的面子挂不住,虽然我只是个挂名的正妻,但这台面上的事情,还是要注意的,我自己丢脸不要紧,关键是不要丢抚远将军府的脸。
风止这个气生的很正常。
我觉得我的悟性挺高,但是却也没有因为自己这么高的悟性感到高兴,我咬着下唇委屈地偷偷抬头看了眼风止,心里想着,为什么他不能是因为别人欺负了我才生气呢。
回到安府的房间里,风止很小心地将我放在床上,让我靠在床沿边,自己则坐在我面前,皱着眉头紧紧地看着我。
我被他这么看着,浑身都不自然起来,今晚的风止,着实有些不太正常,但是他一向都不太会按常理出牌,我也不好胡乱揣测。我心虚地低下了头。
风止的声音似乎在刻意隐忍着怒气:“为什么不像柳初棠那样反抗,而要让那些人碰你。”
我这个人的脑子一向比较缺根筋,时常短路,比如现在,我实诚地回答风止,我只是想用催眠术将他们催眠而已,可是,我弱爆了,根本没用。
我说完这些话以后良久,风止都没有说话,两边的烛火亮的晃眼,我大着胆子慢慢地抬眼看了看风止,却被他突然放柔和的眼神惹的有些不知所措,我被这样带着怜悯的眼神引得鼻头一酸,委屈地落下了难得的泪水。
风止抬手用拇指替我拂去眼角的泪,柔声道:“傻阿九,你怎么这样傻,你不晓得我会担心么。”
风止这样的话,直接将我这些日子的委屈,直接激发了出来,眼泪越流越多,我开始失声痛哭:“谁要你担心了,从前你不告诉我你是傅君,今天又突然承认了我同你成过亲,你果然是觉得我傻,很好耍是不是,谁要你担心了,我自己能救自己,你以为就你会阴阳术么,我也会,我可以……”话为尽,风止便将我紧紧地拥住,我将剩下的话直接咽了下去。我有些震惊。
风止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说,阿九,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我从死心塌地的喜欢风止,开始慢慢转变自己的情感,觉得风止不会喜欢自己,所以选择渐渐放开这段喜欢,他所表现的出来的,除了今夜,没有哪一刻是显示着他担心我,甚至,喜欢我。
我哽咽了一下,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道:“我一直觉得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风止突然手上力道加重了些,拥地更紧了些,他说的下一句话,直接干净利落地将我打败,我一败涂地。
他说,阿九,我喜欢你。
这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是在风止的怀里睡着的,带着他的这句话。
待我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风止已不在身边,身上原本被撕的破烂的衣服已经不在,早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顷刻间觉得昨夜发生的事,是不是一场梦,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散乱着头发绕过床前的屏风,霎时,打到一半的哈欠卡在了喉咙里,身体呈一个奇怪地伸懒腰的姿势停在原地。
风止正在悠然自得地用早膳,现下正执着筷子端着碗抬眼看着我。
没看到他的时候,我没想起来昨晚他说的那句话,看到他的时候,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他昨晚说,阿九,我喜欢你。
我愈发觉得这是一场梦,始终不敢相信,很想去问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说过这个话,但是又怕他会告诉我,阿九,你没睡醒吧。
我犹豫了很久,纠结了很久,才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身边,然后坐下,忘了洗脸梳头发。风止面色平静道:“梳洗一下,来吃早点吧,这些是你喜欢的。”
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这这这,这唱地是哪出?风止真的转了性了?昨夜的事果然还是真的?
我又犹豫了很久,又纠结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他:“你……昨晚是不是说过……喜欢我?”
我用的是疑问句。
风止端碗的手和执筷的手顿了顿,放下碗筷,沉默了半刻,侧头看着我,语气略坚定道:“是。”
我诧异道:“怎么可能!”
风止眼神怪异地看着我。
我垂头绕了绕手指,诺诺道:“俗话说才子配佳人,你喜欢我这件事,不符合常理啊。”
风止咬了口饽饽,喉结轻动咀嚼着。我紧紧的盯着他,觉得手心里满是滑腻的汗,他沉思片刻,若有所思地回答我:“哦,可能我这个才子和别的才子口味不太一样。”
第十六章
我一向是个比较随便的人,所以寻常姑娘们比如安浅这样的姑娘头上簪的簪子,脸上抹得胭脂从来都不用,如此风吹日晒倒也没将我吹得十分沧桑,这点我很欣慰。
我梳头更为简单,只在发尾处一绑不让头发乱飞也就算是好了。
所以,当我心惊胆战地在风止面前吃早饭,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走到我身后,用手拢起我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白色的缎带将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