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瀑布旁,一身素裙头戴白绫的澹台新月望着追来的狄云辰问道。
狄云辰很满意澹台新月选的这个地方,就算有人无声无息的跟来了,有着轰隆不绝的瀑布声,想听也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狄云辰之所以选择让几nv在闵长天的小院过夜,无非就是存了一个想跟澹台新月sī下接触的心思,而澹台新月,没有让他失望。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因为冷huā翎而不死,玄yīn宗因为冷huā翎而不用被灭宗。”
澹台新月身体一颤,她知道狄云辰并非无的放矢,在澹台靖罡战死,肖遥丢下他们败走后,狄云辰要灭玄yīn宗简直易如反掌,但是狄云辰没有。
“听说,昔**与冷huā翎走的很近,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要打听母亲的下落,狄云辰现在还不够格在慈渡神宗内单刀直入的问,所以他只能找那些对父母熟悉的人来问,比如,冷huā翎昔日的红颜知己澹台新月,至于澹台新月这个生父的知己二人知到了什么程度,看着年过四十风韵犹存却孑然一身的澹台新月,狄云辰大概能知道什么叫做“问世间情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了。
澹台新月脸上岔白,一滴眼泪悄然涌现顺着脸颊旁落,用森冷的声调答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算,用我玄yīn宗所有人做胁迫也没用”澹台新月说完就yù走。
“huā间,冷huā间跟我说,冷huā翎夫fù的事儿,你知道的比他多一些”不得已,狄云辰只好出卖huā间了。
澹台新月一愣回头,用惊诧的口气问道:“你竟然也知道冷huā间,你到底是谁?”
狄云辰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说过这并不重要,若非为了救出霓裳,我压根就没打算杀到玄yīn宗山mén下”
狄云辰这话,澹台新月多少还是能信一些,狄云辰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是在天下人以为最该灭了她们的时候却放了手,如果说这其中没有缘由澹台新月是断然不信的,而去对方又抬出了冷huā间,既然huā间可以信任的告知他自己的存在,那说明狄云辰多少还是可以信的。
“你想问什么?”澹台新月迟疑的问道。
“冷huā翎的夫人,荆瑶,我想知道荆瑶的一些事,或者说,她现在去了哪里。”狄云辰怀着jī动与忐忑,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
“不要跟我提那个贱人”
作为澹台新月口中“贱人”的儿子,狄云辰的脸沉了下来,但是并未把心中的愤怒转嫁到语气中,“澹台新月,这不符合你的风度”
澹台新月凄然一笑,擦干脸上的泪水,“冷huā翎天资过人,自创雨huā诀于二十岁便达到剑帝境界,我与冷huā翎相识还在荆瑶之前,我们都醉心于剑便一见如故,后来冷huā翎去菏泽剿巫结识了荆瑶,荆瑶自称散修之后,把身世说的甚是凄苦伶仃,博得了冷huā翎的同情,加上她善解人意又练得一手好yào,菏泽剿巫之后冷huā翎就把荆瑶带回了凝剑宗,而我知道她们的事后就赌气离去,虽然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同修剑道很正常,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傲气,我以为冷huā翎会来找我,但是没有。”
“冷huā翎回来后更加痴mí于剑,或者说在蛮荒剿巫后他有所领悟,全心的投入了对雨huā诀的编创中,据说连荆瑶生下孩子后,都很少去看望,再后来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荆瑶作为慈渡神宗的jiān细栽赃凝剑宗,带着冷huā翎一生的心血雨huā诀和他的骨ròu叛逃凝剑宗,据说亲手杀死儿子后,将雨huā诀上缴给了慈渡神宗。”
澹台新月说道这里心颤阵阵,悔恨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早知道是这般结果,当初说什么午夜不会负气离开,让这个nv人得逞”
狄云辰听到这里已经闭上了眼睛,难怪他的记忆中没有丝毫父亲的映像,那时候他五岁了呀,原来,他的生父冷huā翎,在他刚刚诞生记忆的时候,都没有去看过他。
“养而不教,父之过”狄云辰默念了一句,佯装无谓的问道:“那么,荆瑶呢,现在在哪里,你可有她的信息?”
澹台新月摇了摇头,“她离开凝剑宗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些年我从未放弃打探她的下落,甚至都用了很早就埋伏在慈渡神宗内部的探子,但是一无所获,慈渡神宗内,因为凌青子老君的存在,nv弟子并不少,所以很难查证。”
满怀希望的来,却依然一无所获。狄云辰点了点头,对准备离去的澹台新月道:“以后,玄yīn宗就有你执掌,有任何困难,通过云城宗桂千月联系我,任何你做不到或者无法做主的事情都可以找我,我想有闵长老相扶,内部应该没有人敢不服。”狄云辰说着递给澹台新月一本册子。
澹台新月接过来接着水光一看,上面墨迹未干,却是那本被当众烧毁了的能够修炼成神心法的手抄本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狄云辰照顾,澹台新月感受到了一股被怜悯的耻辱。
“冷huā翎欠你的,由我来还”狄云辰眼神坚定语气坚决,转身离开前跟着道:“另外,你说错了两件事,第一,荆瑶并没有把完整的雨huā诀jiāo到慈渡神宗,第二….”说道这里,狄云辰沉默了,似乎还在犹豫,但是最终他依然勇敢的说了出来,“荆瑶也没有杀死自己的骨ròu,她们的儿子,还活着”
…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狄云辰已经翩然远离,澹台新月望着手中的册子,还在喃喃自语,久久后,似乎想通了什么的她,望着狄云辰离去的方向,脸上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自语道:“真是….一点儿也不像他”
澹台新月回去的时候,澹台永安还在澹台靖罡的灵位前烧纸,“姑姑,如果我现在跑去刺杀了狄云辰,你以及我们整个玄yīn宗以后会怎么样?”澹台永安用决裂般的语气问道。
澹台新月先向着灵位磕了三个头,将手中的黄纸一张张理开逐一放入火盆,“忘了吧,忘了你父亲的仇?”
“不”澹台永安跪着冲父亲的灵位咆哮道。
“永安,你说,如果你父亲在世,他知道只需要自己一死就能成就玄yīn宗神宗之位,他会死而无憾吗?”澹台新月像是在述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儿。
这个,还真不好说。所以澹台永安犹豫了,因为澹台靖罡无数次对他们说过,只要有一丝挤上神宗之位的机会,他也会拼死去争取。所以,明知不敌,澹台靖罡依然带领着整个东南域的剑修,向东北域向慈渡神宗发起了进攻,因为有着凝剑宗的前车之鉴,那个时候凝剑宗还无人成神,就因为mén人的潜力以及雨huā诀的霸道,让慈渡神宗绞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