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白桑吉夹起一块糖醋小排骨,“这些菜都很不错。”
“吃完,就是最大的赞美了。”谷镛高兴地点头,“你们都吃,别客气。”
陈湄见他对自己姐妹并没有排斥的意思,仿佛已经接纳下来,于是暗松一口气,与坐在对面的谷逸轩相视一笑,也拿起了筷子。
陈渃偷偷看了一眼白桑吉,接着就强行控制着自己,努力拉回视线,默默地吃起来。
这段戏一气呵成,当中只ng了一次,还是因为灯光有瑕疵,调整后再重拍了一次。
饰演谷镛的老演员是位老戏骨,是已经跳出演艺圈评级系统的表演艺术家。他与白桑吉珠联璧合,飙起戏来酣畅淋漓。女一号、女二号、男一号这三位演员都是演技不俗的高手,结果被两人带着入戏,也一起飙起戏来。大家激情碰撞,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吃饭情节,却演得寓意丰富,戏中有戏,十分精彩。
老戏骨拍完戏后,忍不住拍了拍白桑吉的胳膊,笑着说:“后生可畏啊。”
白桑吉礼貌地微微低头听着,然后谦逊道:“多亏前辈引导,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老戏骨很喜欢他,还拿出手机自拍,两人合照了一张。他满意地看着照片,“我家闺女是你的粉丝,一直惦记着想要你的签名照。”
白桑吉立刻说:“这没问题,回头我就签好,让人给您送去。”
老戏骨愉快地走了。白桑吉去换了一套衣服,重新化妆后,接着拍下面一场戏。
在典雅的书房里,白桑吉和陈渃沉默着,彼此之间却有一种奇异的默契。
他们面前放着一杯茶,茶水的颜色却很淡。
过了好一会儿,角落里的座钟敲响了,沉郁的钟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渲染出一种时光飞逝的怅惘。
陈渃喝光杯中已经没有茶味的水,然后站起身来,“再见,庄先生。”
白桑吉看着她,缓缓地说:“再见,陈小姐。”
陈渃咬着牙,毅然走出门去。她挺直腰背,倔强的身影透着一丝惆怅,默默地沿着通道走向远方。
在她身后,灯光悄然熄灭,悠扬的钟声一直在回响。
“卡。”汪海洋有些兴奋,“好好好,过了。”
他身旁的女编剧和其他围观的人都在黯然神伤,一些心软的女性甚至流下泪来,就连几个比较感性的男子也红了眼眶。
在远处停下的吕斯琴也已泪落如雨。她不敢回头,就这么背对着镜头,悄悄地摸出一张纸巾,将脸上的泪水印干。她一直在深呼吸,努力控制住剧烈起伏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回来。
饰演男一号的陆其明与吕斯琴一样,都是九星天王、天后。因为同签一家工作室,常常合作影视剧,上同一个综艺节目,在各大电影节和影视大奖颁奖礼上一起走红毯,所以一直绯闻不断。根据白桑吉的观察,两人应该是在谈恋爱,只是顾忌媒体与粉丝,恋情并未曝光。出于尊重,他并没有捋两人的因果线,只是根据本时的观察而推测,并不是完全准确。
此时看着吕斯琴微笑着走过来,陆其明敏锐地感觉到她依然没有出戏,情绪相当不稳,于是主动过去陪着她,与她温和地聊天,帮助她尽快稳定心神,回到真实的人间。
白桑吉想了想,过去对汪海洋说:“汪导,明天要拍抚琴的戏了,借来的古琴呢?我想练一练。”
汪海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叫来道具组的组长,让他把古琴搬出来。
这座借来拍戏的大宅里已经布置了琴室,就是准备明天拍戏的。道具组将古琴放到琴桌上,白桑吉便盘膝坐在坐垫上,先轻轻试了试音,将音准调试好,然后便弹奏起来。
流畅的乐声响起,传遍拍摄现场。屋里屋外的人都安静地倾听,正在工作的剧组人员也放慢了动作。
吕斯琴与陆其明坐在一起,随意聊着天。听到乐声后,两人都是心里一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向琴室走去。
第439章 人生如戏(1)
白桑吉选择的曲子是《空山鸟语》,由著名的民国二胡名家瞎子阿炳创作,后来从二胡曲改编成古琴曲与各种合奏曲,在这个世界却是没有这首乐曲的。他奏出第一段,杜漓便火速上线,在全球各大音乐库登记版权,正式注册。
《空山鸟语》全曲共五段,另有引子和尾声。引子恰似空谷回声,渲染出沉郁、幽静、缥缈的意境,然后渐渐过度到清新活泼的气氛中。第三、四、五段更运用各种拟声的表现技巧,生动形象地展现出鸟鸣四起的喧闹情景。尾声部分明亮有力,意境更加美好开朗,积极向上。
听着乐曲,大家都觉得因忙累而感到烦躁的情绪渐渐平息,心情也从安静到愉悦,慢慢把累积在心底的负面情绪清空,感觉非常舒服,脸上都多了一些笑容。
白桑吉仍然穿着戏服,是一件带有复古元素的米白色立领绣花盘扣真丝外套,下面是同质长裤。他盘膝坐在琴桌前抚琴的模样与这个世界的某个类似魏晋时代的名士非常像,充满了优雅、矜贵、洒脱、旷达。
女编剧又是感动又是兴奋,低声对汪海洋说:“我写他弹琴的时候就想象过这样的场景,简直神了,他真的能够做到。”
汪海洋也两眼放光,“是啊,我已经想好了明天要怎么拍,有些道具还要改动一下。我相信,这场戏一定会成为经典。”
服道化三组的人也是摩拳擦掌,纷纷想出能够把白桑吉衬托得更仙更美的服装、道具、妆容造型,发誓要将他变成难以超越的经典。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让他们非常享受的成就感。
之后,白桑吉拍了许多单独的镜头。穿着宽袍大袖,走在雕花木廊上;撑着油纸伞,徜徉在梅林中;倚着美人靠,看着池塘里的金鱼;站在花房中,听着外面雨打残荷,挥毫写字;坐在琴室里,优雅抚琴;在全木制的古汉式房间里,或者看书,或者品茶,或者插花,或者下棋,或者绘画。
然后是外景,他随意地漫步街头、公园、天桥,或是伫足观望,或是买报纸、看杂志,或是乘坐公交、地铁、城市轻轨,或是出现在火车站、飞机场。
这些场景会穿插在陈渃的想象中、幻觉中与梦中,给这部电影蒙上一层梦幻色彩。
白桑吉对所有戏份都驾驭得游刃有余。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太简单了,就仿佛是穿越到一个故事构成的世界里,附身在固定的角色身上,然后就按照编剧的设定与导演的想法来演绎,实在是驾轻就熟,举重若轻。
无论场景怎么变,妆容怎么换,他都能完美融入,让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