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乱点鸳鸯谱
“哎哎，等等我。”裴风大跨步跟上洛言，下意识跟着整理着装，“你不会真的要挨家挨户去推销吧？这不太可能啊，整个集市几乎一半都是卖鱼的，你把鱼卖给卖鱼的，是你疯了还是买你鱼的卖鱼的疯了？”
“你说绕口令呢？”洛言嘘了一声，示意裴风别乱说话。
烧烤摊主要卖牛羊肉和各种动物零件，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阿姨，我能和您商量件事嘛？”洛言带着裴风站定在烧烤摊旁，对正在忙活的大娘开口询问。
洛言长相乖巧，再加上Omega声线较软，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
大娘左手捏着一大把烤到半熟的肉串，拿着扇子的右手把两人往旁边推了推。
“小伙子别站下风口，呛烟。”
大娘一开口，洛言便知道这不是个难说话的人，连忙答应两声，和裴风一起转移到大娘左手那侧。
六人最初来集市寻找彼此时已经闹出了足够大的声势，几乎每家都知道他们是来帮忙宣传当地特色的明星，洛言免去自我介绍环节，直奔主题。
“阿姨，我们上午的时候从河里捉了些鱼，现在要分组往外卖，赚钱多的那组才能赢。”
“我俩实在比不过他们，您能不能帮帮我？”
这不就是来推销了吗？裴风扶额，心里默默打着待会儿Omega推销失败时安慰他的草稿。
大娘看了洛言一眼，露出慈母笑容，“你想让我买你的鱼呀？”
洛言摇头。 ？？？
裴风满头问号，战略性后退。
“我是想和您合作，借您的摊位卖烤鱼，赚到的钱咱们平分好不好？”
洛言不给大娘开口拒绝的机会，继续抛出自己的诱饵。
他指着两台跟拍的摄像机，“阿姨您看，我们的节目受众很广，观众遍布全联盟，您要是能在节目中出现，就能多很多生意哒！”
“我们给您免费打广告！”
大娘看了眼摄像机，迅速低下头去，把手里的肉串翻了个面，悄悄抬头又瞄了一眼。
“真能上电视呀？”大娘一开始就没想拒绝这么可爱的小孩，只是洛言没给他机会说话，眼下又有这么大的诱惑摆着，大娘自然心动。
“嗯嗯。”洛言和裴风格外一致，双手十指交扣举在胸前，抿紧嘴唇，满眼期盼地看着大妈。
连打包票时点头的频率也一模一样。
“你俩可真默契。”大妈笑声爽朗，往旁边让了一步，“我也不要你们赚的钱，你们能来帮忙宣传，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你俩想用就用吧，我也正好歇歇，看会儿热闹。”
“那就谢谢阿姨啦～”洛言朝大娘鞠了个躬。
裴风把摊位上的烤鱼转移过来，把洛言往旁边挤了挤，“我处理一下这些鱼，你找个凉快地方坐着。”
青镇这边的阳光很毒辣，Omega皮肤嫩，在太阳下站一会儿就开始泛红。
“我帮你吧。”洛言坚持和队友处在同一战线。
裴风已经抢先一步，蹲在地上刮鱼鳞，“剪刀只有一把，你要是想帮忙，等会儿帮烤鱼就行了。”
洛言坚决不同意，还没再找理由，就被旁边坐着的大娘爽朗的笑声打断。
“这小伙儿真不错，会照顾人，长得还俊。”
裴风突然被夸，罕见地害羞了一下，手上动作慌乱，脑袋都快埋进地里。
“今年多大啦？”大娘将中年人的闲聊技能发挥到极致。
“二十五。”裴风如实回答。
大娘看向洛言，“那你呢？”
“啊？”
“我，我快要二十了。”洛言小声回答。
他怎么感觉眼下这场景有点奇怪？
“那还真是蛮合适的。”大娘在两人中间反复打量，拉着洛言的胳膊把人拽近了些，小声八卦，“你跟阿姨说说，你俩是不是一对儿？”
洛言终于明白刚才的怪异感来自于哪里了。
那分明就是过年见亲戚时被按头介绍对象的感觉啊！！！
洛言心慌的一批，下意识往陆承琢那边看了眼，结果被大娘误解成自己一语道破天机，搞得小孩害羞了。
“咱俩悄悄地，小声说。”大娘把洛言拉得近了些，故意躲开摄像机，“你和那边那孩子，挺有夫妻相的。”
“阿姨一眼就看得出来。”
洛言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大概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明明他和裴风之间百分百契合的信息素已经没了啊！！！
怎么这会儿又冒出夫妻相来了！！！
“我俩没什么关系，真的，阿姨。”
阿姨撇撇嘴，满脸“我懂我理解”的表情，“我知道你们这一行谈恋爱都不能说的嘛，阿姨懂，阿姨懂得的。”
不，你不懂。
洛言感觉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两人闲聊的功夫，裴风已经把鱼处理好，用刀在表面切开十字花，并且简单腌制去腥。
点燃烧烤炉的咔吧声提醒了洛言，他后退一步，脱离大娘的主观推测。
“他开始烤鱼啦我得帮忙啦阿姨你继续歇着烤好给你吃呀！”
“大娘那么可怕吗？”裴风看了眼Omega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放下手里的鱼，用手背贴上去抹了一把。
“查户口似的，你说可不可怕。”
“是挺可怕的。”裴风用胳膊挡开Omega试图拿鱼帮忙的手，挡在洛言身前，把鱼放在烧烤炉上。
鱼身上还带着酱汁，刚放下时容易飞溅烫伤。
裴风确认洛言所站的位置不在酱汁飞溅范围内，横跨一步让开，继续刚才的话。
“万一查到你是星城首富的Omega，那不得激动的晕过去啊？”
“你别瞎说。”洛言指指两人衣领上夹着的收音麦克风。
“怎么？”裴风压低声音，凑到洛言耳边，“你这句话倒是和夏眠学得挺快的哈。”
叶追说话总是不拘小节，夏眠这几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叫叶追不要乱说。
裴风这么说，就是自动带入了叶追的角色，而说出相似话的洛言，自然就被带入夏眠的角色。
这不着调的Alpha又在试图扭曲他俩的关系，洛言甩了记眼刀，让裴风闭嘴。
“噢哟——”大娘的气氛组非常到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背后隐藏着“果然如此”“我猜对了”“你怎么还在掩饰”以及“你俩真甜”的丰富内涵。
“你要是不想让咱俩零收入垫底，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鱼上。”洛言仔细分辨了一下面前的几个调料瓶，开配合着裴风翻鱼的动作撒调料。
烤鱼的香气逐渐飘散，吸引了几个来青镇拍照的摄影师，站在摊前询问还要等多久。
“马上就好。”洛言露出标准迎宾微笑，借低头看鱼的假动作和裴风交流。
“发动你的聊天儿技能，尽量多留他们一会儿。”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只要发现哪里有人围观，即使是没什么热闹，也总是想凑上去探寻一番。
几个摄影师付钱离开后，摊位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者，以游客居多。
洛言做出的选择在这时体现出优越性，游客大多不会选择购买生鱼带回距离甚远的家中享用，而是更倾向于购买已经加工好的特色美食，随玩随吃。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烤鱼成功杀出重围，成为集市上最火爆的摊位，洛言的思路也完全打开，到后面甚至推出烤鱼和烧烤的组合套餐，顺便帮大娘“带货”。
等到最后一个顾客扫完码满意地离开后，裴风和洛言齐刷刷地瘫在路旁的台阶上，手酸腿麻，像个散架的木偶。
“应该不是垫底吧？”洛言从跟拍导演的手机里看了看收益情况。
如果单纯从卖鱼的价格和数量上来看，他俩应该是第一名，但陆承琢和叶追那边吸引的粉丝肯定会按照高于定价的价格付款，中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还卖吗？”摊位前再次出现顾客。
洛言应了一声，起身看清那人的模样。
嚯，说曹操曹操到。
陆承琢把刚才特意去买的水果茶放在洛言手边，“用这个换一条鱼，可以吗洛老板？”
“不行！”裴风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大喊，“赔本买卖！赔本买卖！”
“你这是勒索！勒索！”
陆承琢本来就站在远处看了半天大娘乱点鸳鸯谱，一肚子老陈醋没地方倒，好不容易熬到卖鱼比拼的尾声过来找小家伙沟通感情，却还有裴风这只拦路虎在。
“剩下这几条都要了，能送货上门吗？”陆承琢故意往裴风那边看了眼，“到我摊位那边结账，外加配送费。”
裴风吃瘪，假装刚才咆哮的不是自己。
随着洛言从自家Alpha那里拿到最后一笔巨额收益，卖鱼比拼正式结束，洛言裴风组毫无悬念地夺得第一，获得不用准备晚餐的特殊奖励。
晚餐需要六人用各自的收益购买食材，然后由除洛言和裴风之外的四人准备。
天色已晚，为了节约时间，几人决定派会做饭的带着已经买到的食材先回去准备。
六人中只有陆承琢是真的会做饭，其他几人互相干瞪眼，不知该怎么分组。
“我跟着陆老师回去吧。”洛言横跨到Alpha身边，越说越心虚，“我也，也会做一点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