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覆灭
约翰带着马莉逃出了她的家，一路向东跑，闯进了一家商场。准备暂时小歇片刻再计划如何逃出这个城市。商场静悄悄的，可地上杂乱无章的商品摔的满地都是。塑胶模特砸在地上，高档手表、手机、围巾，项链，钻石等贵重的商品也凌乱的洒在地上，玻璃柜台被砸开，隔断里陈列的假手完好无损只是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看着柜台玻璃砸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洞旁放着一根棒球棍子。约翰以为这些混乱的场面是灾难中的恐慌人群导致的。他对女孩严肃地说：“难得灾难中还有人想横财一笔？”
聪明的马莉一下就明白警官的话。“是小偷——”
“听！有声音！”约翰警觉地拿起手枪。马莉紧跟在约翰后面。
拐过化妆品专柜，二人偷偷向柜台的后面望去。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捡拾着什么东西，嘴里还一个劲的叨咕。“我发财了！发财了！哈！”这下好，约翰终于捉到了这个贼人，正要走上前抓个正着却看到一只穿着工作服的女僵尸，向那个贼人走去。那个贼人竟然毫无防范，还在地上着迷的看着，捡着，竟然不知道身后的危机已逼近。
“我是否该帮助这个贼人？”约翰抬起手臂仔细瞄准那个僵尸的脑袋一枪结果了它。
那个贼这下子慌了神儿，一屁股坐倒在地。身上的赃物稀里哗啦地掉落一地。这下他可窘迫了。
“你很快乐吗？觉得自己能发一笔？”
听到约翰警官的话他更加窘迫。
“你个蠢货，如果不是警官，你就挂彩了。”马莉严厉的话语紧跟其后。
那人看到女僵尸抽搐的身体向外流着血，立即向警官道谢。“谢谢警官先生，我是一时昏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约翰没好气地问，他是最讨厌偷东西的人了。如果不是警署全线崩溃他会亲手带着这个混蛋去自首。
“我叫布鲁斯。”
“就你一个人？”
“啊！”随着马莉的叫声，二人看到从女装部走出一群男男女女的僵尸们。
“快跟我来！”布鲁斯带路向商场底层跑去。其实他兜里还揣着两块欧米卡手表没被发现。他已经暗自窃喜，心想——这个老警官，害得我损失了多少财富。
三人一路小跑，布鲁斯带领大家来到一楼一处展台中央。那里坐着一个黑人和一个老太太。
“我们在此躲避一下。”布鲁斯看着周围。
约翰警官看到僵尸的影子打到了商场银亮银亮的墙壁上。它们正要往下走。他看到通一层的两道楼梯口顶端的卷帘门。
“布鲁斯，你跟我过来把楼梯口的卷帘门关上。”约翰叫着布鲁斯向楼梯口跑去，二人将大门闭上，放下卷帘门。就在放下卷帘门的同时，一只游荡很快的僵尸拽住了布鲁斯的脑袋。布鲁斯使劲一拽，竟然将那家伙的皮撕下来。约翰当即一枪，打穿了僵尸的胳膊。谁知那家伙根本不疼，没有退缩的意思。眼看布鲁斯的脑袋就被拉进去。约翰抄起地上的一个拖布杆向僵尸手臂抡去，僵尸的手臂截断了，布鲁斯得救了。卷帘门“哐”的一声掉下来，约翰蹲下身将锁销别住。
“警官！小心身后！”马莉的大声疾呼救了警官的性命，原来在救助布鲁斯的时候，另外一道楼梯口的僵尸走下来。
约翰向前扑到，身后的僵尸趟到地上凌乱的碎物一跤栽倒，倒下的位置正巧与约翰平行，那家伙张开利口向警官咬来。
这时，布鲁斯一脚踏去，只将那脑袋踩碎，血浆和着恶心的白色脑浆四处飞溅，多亏约翰警惕心强及时用袖子防住面颊才不至于弄得一脸“稀泥”。
看着这么恶心的画面，马莉力不从心瘫软在地上，胃部一阵痉挛就地呕吐起来。
令人窒息的腐烂气息几乎令约翰昏倒，他立即脱掉外衣抛的远远的。布鲁斯也退却三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僵尸的脑袋踩的粉碎。看着从博腔内喷射的浓稠血液，真的有些双腿发软，头皮发麻的感觉。约翰看到楼梯口又走出两只僵尸。
“嘭！嘭！”两声枪鸣，约翰击中了它们要害送走了两位幽灵。
“咳咳咳！”猛咳了三声，约翰抓起布鲁斯大声地向他耳朵喊话。“别吓得尿裤子了。去帮我把门关上。”
“你偷东西的勇气怎么没了？你这个混蛋！”那个黑人骂骂咧咧的从人群中跑出来。“警官，我帮你。”
黑人抓住大门的把手，二人一人一边将大门左右扇关上。即将合上时一只快速的僵尸将手臂伸入，想抓住两边的人，有了上次的经验。二人站开了，僵尸的手臂空抡着。
约翰叫：“快点关门，将它的手臂夹下来。”
二人用力一压，两扇门就像镰刀般切下了僵尸的手臂。从断臂处喷射的血液溅了一地。黑人和约翰携手将卷帘门关上并锁死，这场争斗才终止。
……
“我叫扎德，您怎么称呼，警官？”
“叫我约翰吧。”
大门还在剧烈的摇撼，里面传来愤怒地嚎叫和锋利的指甲挠铁门的刺耳声响。
“我们回去说话。”约翰带着扎德，布鲁斯向回走。
“你没事吧？”经过马莉身边约翰关切地问。
“太恶心了。警官，我求求你带我离开吧。我不想在这个城市里呆着了。”马莉使劲拽着他的胳膊。
对于一个已经失去男友的可怜女孩来说。警官上百句安慰不如做出一些实际行动。
“我会带你们出去的。”
四个人回到避难的地方，那个一言不发的老太太还死死的靠着墙壁。好像刚才那些激烈的事情她没有看到。见到警官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部的肌肉抽搐的很厉害，显然她也感受到了那股血腥的味道和极度的恐惧。“警官，你要帮我找到我的儿子，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她总是重复着相同的话，等待警官回答。她的神经兮兮一惊一乍令在场的人有些不自在。
“我会帮你找到儿子的，我发誓。”
“那就非常感谢了。”老太婆说完这句话再次恢复了平静。
约翰一屁股坐在地上，从下面传来一股子凉意穿透全身，使得他打了一个冷战。大门的撞击声还在时而强烈时而微弱的响起。
每个人都呆呆着望着商场顶端的圆拱形的玻璃顶，夕阳西下，漫长的夜又将来临了。
五个人保持缄默，在场的男士叼着烟卷。见过跟警察玩命的匪徒，可今天面对的这些会走的腐烂尸体还是头一次。约翰警官每次想到作战的对方是一些这样的东西而惊叹不已，拿烟卷的手指不听使唤的乱抖。刚才那血腥的场景令人意犹未尽，仿佛从内心深处的强烈恶心还在折磨着他。
为了让凯尔和贝拉过一个舒适的夜晚，作为朋友的托林还是选择离开。当他以最快的速度狂蹬上楼时心情万分的激动，激动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当电话铃声响起时，守在一旁的贝拉和凯尔同样激动了一把。凯尔听到对方安全的消息也放心了。
托林笨重的身躯躺在松软的床上，胸膛的心才算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帝保佑，我没遇到可恶的僵尸。”
他翻过身又满脸坏笑着自言自语。“凯尔啊！凯尔！我留给你们快乐的时间却让哥们我冒险回来，就冲这个你也该请客吃饭。哼！不就是有个女朋友吗？”
托林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床头的一个相框。照片上是托林和前任女友的照片。那女孩是一个胖胖的外地姑娘，他们5月份分的手。
“如果你不离开我的话，现在咱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小贝迪，看来我们的分手是对的。”他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你在外地过的怎么样呢？”[奇·书·网-整.理\'提.供]
外界的风像刀子一般“嗖！嗖！”的刮着。自然界的恶劣环境加上独处的孤独和伤感，再乐观的人也会想到一些辛酸的事情。父亲杳无音讯，而年轻的哥哥又在外地做生意。幼年丧母的他只有二人相依为命，而如今却让自己独守空房。未免有些自私。托林拿起了座机，肥肥的手指机械地敲打着键盘上的数字。
电话听筒那边“嘟！嘟！”的响个没完，在给哥哥利斯特打电话的时候总是这样，他总是因为业务繁忙而不接电话。连播了好几回都是没人接。其实托林是想听听大哥的声音，他已经有半年没见到利斯特了。父亲的手机总被告知关机。难道父亲真的凶多吉少？托林不敢仔细琢磨，生怕推测成为了现实。
夜幕渐渐降临，约翰感觉罗杰市最黑暗的时刻即将来临。他不赞同夜里出逃，所以将那些幸存的人留在原地，孤身一人来到商场大门前，他仔细的将每一扇通向外界的大门锁上。为了防止入侵也只能如此了。
布鲁斯、扎德和那个老奶奶其实是一起避难的，他们先是在公园避难。可谁知那里是变异生物群居的地方，一行30多人在园长的领导下避难，两小时后，逃出来就剩下他们三个了。其他的群众都被不同的生物和植物杀死了。园长本身也可以脱逃，为了救那个老太太而被变异的吃虫植物吞食了。当老太太给在场的人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时，双手抖动地厉害，脸上惊恐的表情充斥着对死亡的畏缩。她回想那些本身应该去吃虫子的植物成了比人类大好几倍的“怪物”就感到恶心和惊恐。老太太用冷冷地腔调讲述着她的故事，在场的人都被她感染，而且被她的话语打动的直犯冷。马莉从老太太的言行举止和话语间觉察出她已神志不清临近崩溃边缘。看着这个可怜的老太太总是在没事的时候念叨着她儿子的名字，她心中还真有点犯酸。真想亲手为她披上一件毛毯，安慰一下她，可她的神经质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如果她真的不分好赖对自己动手那就惨了。
约翰警长来到商场大门前将一切能锁上的大门都统统锁上。透过斑斑血色的玻璃看着外界幽暗的路灯下，一排排僵尸漫无目标的游走在大街上。光线下呈现出一张张罪恶恐怖的脸。警官回到避难处，看见人们在原地分享美食。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警官先生。是我在附近找到的，吃点东西吧。”布鲁斯扔给约翰一支火腿。
约翰接过食物忧郁地看着各位。“外面情况很糟糕，我看，咱们就明天早上行动吧。”
“有的人还在偷窃。”
“得了，你这个黑鬼。我这么做不也为了大家好吗？你不也在吃东西吗？你觉得恶心就吐了好了。”
“行了，别吵吵。如果你们不想惊动门外的僵尸就老实一点。我们不在这里集思广益却内讧。我们吃完饭一起商量下明天的行动。”
公园里到处是死人，还有一些变异的植物型僵尸。它们把另一群逃难者包围了。这些难民是从附近的中学逃出来的。这些师生们无路可逃，年纪轻腿脚好的同学翻墙跃出去才免受横祸。公园内传来女生们慌乱的叫喊和急匆匆地脚步声。再过吊桥时那些年轻的教师有不少被挤下去成为印第安凶猛鳄鱼的美食。还有人偏偏闯入食虫植物观赏区。惨遭植物怪的折磨。
侥幸逃脱的三名高中学生面对满街的僵尸吓得不知干什么，颤抖的抱在一起。突然一辆校车刹在马路中间。打开门，一位戴眼镜的先生向同学们招手。“快上来，同学们！”
三位同学窜上校车，后面追着一群嗜血的魔鬼，他们大部分是年轻的学生和老师。自从警员们战斗失利后罗杰市学校很快被僵尸们攻破。幸存的师生们无法忍受越来越多的死而复生的僵尸采取勇敢的出逃举动。校车迅速向城外的道路开去，眼看前面设了路障。
“我们冲过去！”刚说完冲过去，就听到枪声。机枪密集的的子弹射向校车。司机被雇佣兵打死。车子失去控制向两侧滑去。戴眼镜的的那位老师赶紧握住方向盘将车子掰回到原路上。偶然间，从挡风玻璃后看见街道上站着一位高大且魁梧的人，机枪又在狂扫。教师毅然推开司机大叔开足马力向路障撞去。在没有接近路障的时候校车从后面爆炸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将整个校车掀翻在地。正面防御的雇佣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看到校车后面站着一位高大且魁梧的大块头，它手中的火箭弹发射器让士兵们感到不安。原来炸毁校车的不是这群士兵而是那个家伙。
公司的士兵们最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了。纷纷慌了神儿似的逃离防线，也有胆子大的两位架着重机枪跟它火拼。结果被它一炮轻松解决。
“是公司的顶级‘BOW’。我的天呢，他就在外面。”一位慌张的士兵向长官报道。
“难道公司动用了终极‘BOW’？”长官的神情也激动起来。“看来我们必须要撤退了。如果一旦让它盯上我们就惨了。”
刚说完此话，外界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啊！”震天响的嚎叫来自外界，随即传来一个士兵的惨叫。
“嗖！”一具被截断的尸首扔到了长官临时搭建的简陋办公室内。当满屋子人举起手中的步枪时，那个终极的“Uｍ-007”特工已经踏入房间跟他们动起武力。这群士兵憋在小屋内施展不开伸手，一个个被特工解决掉。当那个长官向“大块头”开枪时它一巴掌就将其抡出了搭建的简陋办公室，办公室顷刻间倒塌了。特工慢步走上前一脚将躺在地上还没倒过气儿的雇佣兵长官踩死。短短几分钟时间，七名守卫被特工杀死。我们奇怪的是公司的“BOW”怎能杀死公司的士兵呢？其实在特工的设计上，公司给予了它两个特殊指令，就是在雇佣军完成任务即将离开之际杀掉这些士兵。“UBｃS”的士兵也被列入测试病毒武器实战能力的对象。那些看出预谋的士兵们早就在它到来之前离开了城市。现在的罗杰市已经失去了任何防范成为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逃出去的“UBｃS”成员也不过是最初执行任务的三分之一，很多人遭到了特工的残酷屠杀，也有不少士兵参与了战斗。如果不是他们向特公开枪吸引了它的视线，托林很可能就见不到凯尔和贝拉了。大街小巷中少不了士兵们的尸体，还有一部分人迷失在城市内弹尽粮绝，孤独的穿插在大街小巷。等待着死亡临近。避难的市民看到士兵们纷纷唾骂他们，甚至眼看着他们死去也不伸手帮助。因为市民们知道这些士兵不是为了挽救黎民，尤其那些从争斗中脱逃回来的人会脱口大骂。“活该！”
公司不仅仅抛弃了城市也抛弃了可怜的雇佣军们，让他们自生自灭。那些侥幸逃出的雇佣军脱掉肮脏的军服。他们发誓不会再接触枪支和军队。
克里斯回到安全局就立即禀报了实情。开始，摩尔还不信。后来想到了吉尔的照片记录才恍然大悟，更大的危机已经在罗杰市爆发。最终命令是在9月25日集结兵力向罗杰市开进。拟定于26日晚由克里斯带领作战队和研究小组以及军需物品正式入城。局长自从下命令后就开始为入城作战做好充分的准备。他暂时否决了吉尔提出的与政府军队合作的请求。摩尔考虑事情并非难以控制，先不要惊动政府。可是他小看了罗杰市的灾情。而错走了人生的一步棋让罗曼抢先一步，24日清晨，他就坐上了飞机赶赴华盛顿去负荆请罪。当然，罗曼是有目的的，我们就暂且说他是“负荆请罪”要好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