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图穷匕首见
第五十五章图穷匕首见
电话是高迅从金坑打来的,从他那亢奋的声音里,能听出来,一定会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她,果然……
他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迫不及待的,大声的告诉芳芳:
“经有关方面检验和鉴定,火灾现场发现的那些被烧焦的尸体里面,没有发现宗又白,祥云大师,向无畏,也没发现钱而夫……尸体都被家属认领走了。”
此时方秋云,罗仙容,林容容等也都来到电话机旁,大家屏着气竖起耳朵静静的听高迅说,当听到高迅前半句时,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心头都掠过一阵惊喜,因为这说明,他们最为挂念最为担心的,至今尚无音信的向无畏,宗又白,祥云大师,没在被烧死之列,还都在……只是下落不明。
这无疑是一条好消息。笼在他们心头的愁云惨雾一欢而散!但是高兴之后,听到高迅的后半句,提到钱而夫还活着,大家的心里又是一阵紧缩,未免又有点恐惧和不安,……真是诗中所说,离人心上秋,一个愁字了得。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显而易见,宗又白,祥云大师,向无畏他们,还在杀人不眨眼的钱而夫手中,不乏还有一种恐惧感。他们的安全,还是时刻让人担心。
不过这种担心,这种恐惧感,还是有别于先前那种,近于绝望的恐惧。现在只是对他们危险处境的担心。如何消除这种担心,就是想办法,尽快的去解救他们。但是怎么解救呢?他们在哪呢?
高迅在电话里接着说:
“在金坑着火前,有一阵杂乱的枪声,现在已经调查清楚,那是钱而夫狗急跳墙红了眼,在搞屠杀,是把关在那个叫红楼地下室里的,“地狱”那一层的,他所谓的眼中钉肉中刺,拔掉。他是想清除异己,同时也在杀人灭口,消灭他在金坑的罪证。这是他一贯的卑劣手法。从烧焦的尸体里面,个个都发现了枪伤的痕迹,这些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太惨无人道了!那这个可恶的屠夫,十恶不赦的钱而夫。跑到哪里去了?”芳芳听到这不禁气愤的问道。
同样这也是大家关注的问题。大家还在想,如何去解救他们的亲人。
“这……还不清楚,当时人们都在忙救火,没注意他们……他们是乘乱,乘黑夜,逃跑的!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怎么会?那不是一个两个,那是一帮人!起码得十人以上,还得有交通工具!”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也向台湾警方郑主任提出来了,郑主任已下令追查……钱而夫他们的可能落脚的地点都查过了,就是查不到啊!……真是怪事,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
“这可怎么办!大家还在为他们担心……奇怪了!他们能上天?还是能入地?……我看还是没查到地方!”
“警方还在努力查找……这次行动,郑主任不遗余力……对了,有一件事我通报你一声,钱兴发已被警方控制……”
“这我在金坑时,就知道了,郑主任当着我们的面,亲口答应的。”.
“但是……最近他有可疑行动你知道吗?”
“可疑行动?……什么可疑行动!这可不清楚!”
“这是最近台湾警方提供上来给我的,说两天前,他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这个女子,我估计不是罗仙姿就是林容容,罗仙姿面大……据负责监视的人说,不知为什么,钱兴发他们着急忙慌的离开将军别墅,去到海边码头,神秘兮兮的上了一艘,停在那里的日本打捞船……不过,又很快下来了,上来下去,也就十几分钟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让人怀疑……”
“是嘛!上了日本打捞船?怪不得找他们,找不到,大家在医院急的像什么似的,还以为他俩……原来是上了一艘日本打捞船……你说是两天前?那恰恰是刚刚是从妹妹手中夺走宝图之后,难道是为了十万两黄金……拿着宝图投靠日本人?”
芳芳一边在想一边在说。
“……也不对,既然是去送宝图,为什么又很快下了船,回来了,为什么今天又拿着宝图出现在医院,更奇怪的是……她还想要把宝图还给妹妹罗仙容?……是钱兴发中间插一杠子……”芳芳只是在想,想着想着已经闭上了嘴,忘记和高迅通话了。
“喂,芳芳,你在想什么?说着说着,怎么不说了?”
“啊,是,我在想……这事很突然,也真的很奇怪……我在想,这事自始至终都有钱兴发,不知道钱兴发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不是他一手导演的?他方才还在这……他是陪罗仙姿来的,罗仙姿看罗仙容可怜兮兮的样子,良心发现,要把抢去的宝图当场还给妹妹,不料他闯了进去,把宝图抢走,跑了……”
“跑了?钱兴发把宝图抢跑了?”高迅听了吃了一惊。“钱兴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就这么让他在眼皮底下,把宝图抢跑了?亏你还是个侦察员!”
“……情况发生的很突然,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罗仙姿随后追了出去……”
“她追?……一个无病也呻吟,娇气十足的小姐……她追?追得上吗!再说,对宝图这件事,她本来……只是一时冲动摇摆不定……她追?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我都奇怪,你们怎么都不追呀!你应该知道那宝图对我们有多重要!”
“咳!……我能不知道吗!我还等它向大陆发报呢,现在又是非常时刻!都在和时间赛跑……”
“你什么都清楚,那你……我真让你搞糊涂了,你什么都明白,你还不去追,即使当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过后也应该追……别人有情可原,芳芳你可是派来的侦察员……这点素质应该有……你可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是,你批评的对!我现在也有点后悔。可是这里出现新的情况,你还有所不知……”
“噢?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
“罗仙容曾经失去过记忆!她住院了!”
“啊?怪不得你方才提到医院……我还纳闷呢……罗仙容失去记忆?好好的,她怎么会失去记忆?莫明其妙?……怎么搞的!”
“咳!她是在和其姐姐争夺宝图时,被其姐姐推倒在地,脑袋磕在凳子上,当场昏迷过去……是方秋云阿姨和林容容,把她送到医院,醒后方阿姨就发现她有异样,问她什么,她都是愣愣的……后来大夫来了,诊断结果是失去记忆……”
“啊!……竟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妈的,这事怪就怪她姐姐罗仙姿,她疯了?对妹妹如此绝情!下如此毒手!……仙容她可是咱们的功臣,我们还有许多事需要她,失去记忆那怎么能行!得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恢复记忆才是!”
“说的那么容易?怎么恢复?她这种病,有劲使不上,医生都没办法,束手无策……”
“那,那就……咳!这可怎么办!这可要了命了,这要是让咱们的头——向无畏,知道。他还不得……怎么受得了!还不得急死!这,这……咳!”
“更让人焦心的是,宝图被抢,想靠她的超人的记忆力,把宝图里的重要数据,传给大陆……已是不可能……咳!现在是眼睁睁看着那帮歹徒,捞走十万两黄金,扬长而去……
“这,这可怎么办?……如今向无畏又没消息,真是急死人!……他也是的……死活也应该来个信!真是屋漏偏逢连天雨……罗仙姿这个女人真不是东西!财迷心窍,竟在妹妹手中抢去宝图,害了妹妹不说,还坏了我们的大事!哼!有朝一日……我非和她好好算算这笔账,太没姐姐样了!气死我了……”
“行了,行了,别再把你气个好歹的……别人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光说气话有什么用!能解决什么问题?”芳芳不无埋怨的说道。“我是看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那股劲,就乱批评一顿……我才说出这番话的……告诉你吧,罗仙容的病情如今有了转机……就在接你电话之前……”
“有了转机?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个人,说话总是慢条是理的,真让人受不了,能急死人!……还等什么呢,快说给我听听啊!”听声音那边的高迅可能急的直跺脚。
“谁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芳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
“行了,行了,……把罗嗦都去掉,你就开门见山,竹桶倒豆子。先说说她现在怎么样!”
“看看,你的急脾气又上来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对我,若是对别人……”
“对别人就不这样了!嘻嘻……”
“听你的话,真让人来气!我还不说了呢!”芳芳显然生了气。
“行了,我的姑奶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脾气不好,我改行了吧!……咱们是在谈正事,求求你,快说吧!”
“没见你这样的!猴燎屁股似的!……醋打哪酸,酱打哪咸,都是有原因的,什么事不都有一个前因后果……”芳芳埋怨道。
但是埋怨归埋怨,生气归生气,话还得接着说:
“就在大家对罗仙容的失忆,感到无可奈何,心灰意冷,近于绝望时,让人恨的,直咬牙的那位罗仙姿,鬼使神差却来到医院……大家对她的到来很吃惊,不知她想来干什么?让她见?还是不让他见?大家没了主意。是方秋云阿姨,为了让她们姐妹诉说心里话,让我们都退了出来……至于他们谈没谈,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我猜想,罗仙姿这次能主动前来探视,可能觉得自己过于卤莽,过于无礼,以至给妹妹造成这样严重伤害,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才不顾钱兴发的阻挠前来探视……她来到后,亲眼看到妹妹痴呆呆的那个样子,她也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心里一酸,良心发现,后悔当初……当场就想把宝图还给妹妹。罗仙姿这个女人,虽然放荡不羁,但她这个人,还是很重感情,是性情中人,我行我素。头脑一热,这样的事,她完全能做得出来。过后,后不后悔,另当别论。让人想不到的是,跟她一同前来的钱兴发……他还是比较了解罗仙姿的为人,所以一直不放心的跟着她,就怕他有什么惊人的意外的举动。果然……。钱兴发不放心,躲在门外,一直偷听里面的谈话,当他听到,罗仙姿要把宝图,还给她的妹妹罗仙容时,急了,这怎么可以!于是不顾一切闯了进去,从罗仙姿手里抢去了宝图,转身就跑。罗仙姿岂能让他夺了去,急忙去追,结果脚下不注意,绊倒了凳子,踉踉跄跄好险没摔倒……这一幕好像是她们姐妹两天前,争夺宝图的重演,这一幕,对别人可能只是吓一下子,可是对罗仙容,那可不一般,竟然触动了她的记忆……”
“触动了记忆?太奇妙了!……这可太好了!这是真的?……”高迅高兴的有点不太相信。
“这样的事,我能骗你吗!……别说你不信,大家也对这事感到特别惊讶……所以人们都把注意力关注在罗仙容身上,反而对罗仙姿追钱兴法没太去注意,也没太去管……等寻思过味,再想去追,两个人已经跑没影了!”
“噢,是这样!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但是两人这一去,让人担了一份心啊!”高迅不无忧虑的说。
“担心?你指的是什么?”芳芳问。
“宝图呗!……据台湾警方提供的信息,他们已经去了一次那艘日本打捞船,现在看……据我分析,那一艘日本打捞船,有可能就是三木小一郎秘密雇佣的,据台湾警方说,已经停靠那里很长时间了,三木小一郎奇怪的失踪……是不是他就在船上……是不是三木小一郎搞了一个苦肉计,逼使罗仙姿到她妹妹那里盗取宝图……这些都未可知……至于罗仙姿和钱兴发为什么上得船去,就又马上下来了……我分析有可能是罗仙姿没把宝图带在身边,有可能是罗仙姿留了个心眼,怕宝图被骗?试探性的……但是这次……可能一去不返了,钱兴发还不得把罗仙姿引到船上去……到了船上,那就由不得她了,架不住三木小一郎几句花言巧语,罗仙姿还不是乖乖的把宝图献了出去……”
“噢,……你是担心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了……宝图不宝图,对我们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现在罗仙容已经恢复记忆了,他有死地图,我们有活地图,罗仙容早把宝图熟烂于心,我们完全可以把宝图上的所有的数据,发报给咱们的行动总指挥部,一定能赶到他们前面!把十万两黄金打捞出来,光明正大运回祖国!”
“是嘛!……想不到罗仙容有这样本事!那可太好了!……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你想一想,他们得到宝图后,会事不宜迟,立即行动了,而我们还有许多环节要去作,时间上已经落后了……”
芳芳听高迅这么一说,想了想算了算:“可不是吗……咳,当时怎么没想到,有这个严重后果……当时怎么没去追?多好时机错过了!咳!真该死!你批评的对!脑袋里还是缺根弦,光想罗仙容的奇迹出现,忽略了他们逃去的后果……咳!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急的芳芳直跺脚有些后悔不迭。
“光后悔有什么用!”这一回轮到高迅说她了。“后悔能解决问题吗?”
芳芳被高迅说的直门眨眼睛。她的确无言以对!只能老老实实充当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然而两人毕竟是夫妻,高迅并没深说什么,而是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不一会听他说道:“……我看唯一的补救办法,就得使用缓兵之计,就得想办法拖住他们……”
“可是怎么才能拖住他们?……我们……”
“我想混进他们内部,在打捞船上,制造点小麻烦……”
“想法倒不错!但是,你怎么混进去?……打捞船上,就那么几个人,又不是流动市场……另外船还停在码头……上去都很困难……说不一定现在人家已经离岸……恐怕你想上都来不及了……”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高迅急的反问一句。“芳芳,你有何高见?说说吧,我可真的有点黔驴技穷了!”
“我?……”
一时两个人都无话可说,都在想,都在沉默不语。
“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忽然有人插进来一句。
“仙容?……”芳芳一见说话的是罗仙容高兴的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给我听听!”
“我看咱们假扮渔民出海,用捕鱼方式干扰他们作业……我义父宗又白那,还有现成的渔船……”
“咦?……别说,你这个办法真挺好!实用可行!”她连忙把罗仙容的办法说给了高迅。
“高迅,你听到没有?仙容有了好办法,咱们可假扮渔民,用捕鱼的方式干扰他们……她义父宗又白处还有现成的船。”
“好啊!好办法!真是好办法!”高迅在电话里,连连称赞。“事不宜迟,我立刻赶过去,组织实施这次行动!希望罗仙容这边准备好!咱们得分秒必争啊!”
再说白七被向无畏小恩小惠收买,为其大开绿灯,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使其见到了生身父亲宗又白。但不幸的是,出来时,当其刚要离开关押父亲的那座小红楼时,竟然遇上了黑八。黑八想都想不到,居然碰上了他,奇怪过后,认为是大功一件,欣喜若狂。像他那种人,利欲熏心,翻脸不认人,哪还管和白七兄弟不兄弟,哪还容白七的分辩。为了急于向钱而夫表功,押着向无畏和白七就去见钱而夫。
路上一个走的急,一个走的慢。向无畏担心祥云大师的安全,故而走的急,在前面心急火燎健步如飞恨不得一下子,见到祥云大师。白七恰恰相反,怕见他的主子钱而夫,努力向后缩,故而走的慢,在后面磨磨蹭蹭。弄的黑八顾前顾不了后,顾后顾不了前。但黑八重点防范的是向无畏,在黑八眼里他是重犯。对白七毕竟是兄弟自己人……有所忽略。这就给白七造成可乘之机。白七暗想:“兔崽子,既然你不讲兄弟之情,就别怪我为兄不义,你不让我得好,你也休想好……”为了消灾免祸,乘黑八不备,突发冷枪,打死了猝不提防的黑八。并嫁祸于向无畏,声嘶力竭高喊:“向无畏杀人了!”他想来一个一箭双雕。
这突发的情况,让向无畏始料不及,对白七的阴损毒辣坏,嫁祸于别人的损招缺少提防,惊的向无畏一时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想揪住白七,当着闻声而来的人们面前,弄清是非曲直来龙去脉。但是又一想,这种情况,绝不是靠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再说此时,此地,此景,自己毕竟是陌生的外来人,在一时辨别不清的情况下,这里的人们会相信谁?显然是他们的白七爷,不会是我向无畏……再者,他还得赶紧回住地,保护祥云大师的安全,眼前这是最重要的……想来想去,他觉得实在和白七纠缠不起。因次他才弃白七叫喊于不顾,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回去的路上,更是慌不择路,说不清走了多少冤枉路,浪费了多少时间……但最终还是闯大运摸回到住地。
到了住地,忙向自己住的屋走去,进了门,让他大吃一惊,他发现祥云大师不见了!这半夜三更的,大师能上哪去了呢?他忽然想到临离开时,钱而夫的突然前来拜访,钱而夫一脸奸诈像……他感到有点不祥之兆,“难到大师是被他……”他不敢想,急忙又到其它两个客房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吓的他发了呆,只见两个客房八个和尚,横七竖八,全被人捆翻在地,嘴里都塞上破布,他们想喊也喊不出来。
向无畏急忙将一个和尚嘴里的破布拽出,松开他的绑绳,那个和尚方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脚,又张了张发木的嘴。痛苦的说道:
“无为师兄。”这是祥云大师为了隐蔽安全,临时给向无畏起的法号。“你可回来了,这里出事了!……先不,不要管我们,去救大师要紧,大师被他们劫走了,恐怕生命不保!”
“啊!……”果不出向无畏所料。“那他们朝哪个方向,上哪里去了呢?”向无畏急忙的问。
“好像……听他们说过……什么天堂,地狱,红楼什么的……我也没听懂。”
向无畏听了,不由得吃了一惊。“天堂?红楼?那不是关押父亲的地方吗?……难到他们去了,我方才去的地方?奇怪,我是刚从那回来呀!怎么没在路上碰上呢?”向无畏在想,可又一想,自己竟走冤枉路了,难怪没碰上!“该死的八卦路!”他骂了一句。心想:“大师危险?自己又是负责保护大师安全的……失职啊!如今救大师要紧,需要马上去追,不能停留。”想到这他告诉那个和尚:
“小师弟,我得马上去救大师,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按照约定,我估计祥瑞方丈就会领着警察赶到,你们要做好内应的准备,大家齐心努力,捣毁这个黑窝。”
“放心吧,无为师兄!通过这件事,我恨透了钱而夫,我会拿出看家本领,消灭这帮黑社会!”
“好样的,要为民除害!”
向无畏说完,不敢耽误,转身出门,匆匆消逝在黑黑的夜幕中。
再说钱而夫和祥云大师,本来就有宿仇旧恨,所以这次见面,见不是好见,话没有好话。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说两句话,钱而夫很快就凶象毕露。他指责祥云大师不该管他的情妇周冰花的事,破坏了他的长期隐匿计划,以至费了他不少周折钱财……
祥云大师反唇相讥,指责他太不人道,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的地步……
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他们的谈话,火药味越来越浓,谈话到最后,已经继续不下去了,钱而夫恼羞成怒……就在他即将发作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这枪声是那么突然,寂静的黑夜里,这枪声又是显得那么清脆,传的是那么远……
钱而夫冷不丁听到枪声,猛的吃了一惊,“这是哪打枪?”他把狐疑的目光,落在祥云大师脸上。但见大师闭目养神,脸上很安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这是大师长年修练的结果,触惊不变。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听到外面一声枪响,他同样吃了一惊,只是没表现出来,他虽然不知道,这声枪响的原因,但他能料到这枪声,来的蹊跷,一定和向无畏前去探视其父,宗又白有关……因此,他能不为向无畏担心吗!……一般人早已闻声而起……他却闭上眼睛,手捻佛珠,口里念念有词,他是在用他的方式祈求神灵,保佑向无畏平安。
钱而夫哪里知道,祥云大师所思所想,见他不为枪声所动,一心向佛,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势,真想发火,又无根由,气的他心里暗暗骂道:“让你装神弄鬼……等着瞧,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我今天就要送佛,送西天!”
他一时被外面的这声枪响弄懵了,当前最紧要的是想弄清,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冲到窗前向外望,他想看到什么,可是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叫声:
“向无畏杀人了!向无畏杀人了!”声音是从天堂小红楼方向传来的。
“啊!向无畏?……”
老奸巨滑的钱而夫听了,不禁吃了一惊,他好生奇怪,心想,听手下黑八说,向无畏不是连人带车掉进山谷里面去了吗!而且黑八信誓旦旦,说是他亲眼所见,一把大火,车毁人亡……如今怎么又有人喊他杀人呢?不,不可能!”
听声音像是白七在喊,可是今晚应该是黑八值班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冒充向无畏劫牢反狱……难道冒充向无畏去救他的父亲宗又白……谁能冒充向无畏呢?他想到今天到来的中华寺和尚!
他暗暗骂道:“好啊,你这德高望众的祥云大师,竟干起打家劫舍的强人勾当,亏你还是出家人!……”
但是他又进一步想到,我和中华寺的和尚,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一个小小的中华寺竟敢……他们会不会是充当内应前来救人……要是这样……那太可怕了,金坑虽好,但已不是他久居之地……”
老奸巨滑的钱而夫,他那狗鼻子还是嗅到了,今天晚间,情况有些异常的味道。
也许别人只看到他光鲜的一面,并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但他本人清楚的很,他是负案在身,潜逃来此。而且在他身上发生的案子不止一起,大陆,日本,台湾……他的心态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一有风吹草动,首先想到的是,他的案子东窗事发,警察在抓他……
他意识到这一点,就觉得此时此地危险,有点大祸临头……他下意识的首先想到跑,但跑之前有些事还让他牵挂,必须处理掉,尤其是小红楼那边的事。
想到这,他砸碎玻璃窗,朝外面拍了三下巴掌,这是他来之前就约定好的,是暗号,他事先已经在周围埋伏好人,是来对付祥云大师及其手下这些和尚的。
果然,暗号一发出,埋伏在附近黑影里的狂徒,拿着刀枪棍棒气势汹汹跑了过来。
“老爷子,有何吩咐?”
“快把这些,来自中华寺的和尚都给我绑了,让他们都给我闭上嘴!”
“啊?……他们不是老爷子您请来作法事的吗?”手下的人有点不解,一时不敢动手。
“哼!作法事?……谁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嘴里念的什么经……他们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还愣着干什么!”
主人有令,手下的人只能听命,众人上前,不由分说,分头把和尚们捆绑在地,一个个嘴里都塞上破布,让他们喊不出声来。
钱而夫阴阴的笑了笑说道:“先委屈你们一下,一会,会有人来救你们,我先陪你们的祥云大师,去一趟天堂小红楼,那里有情况……看看白七这小子,搞的什么鬼,中的什么邪?”说完面对祥云大师:“大师!请吧!别在这装神弄鬼了!让我们去看看,那死去又活来的向无畏吧!……怕不是你们和尚冒充的吧!”
说完朝如狼似虎的手下人一摆首,众人上前,不管祥云大师愿意不愿意,簇拥着他,就往外走,他们一伙人,步伐匆匆直奔天堂小红楼。
他们来到小红楼,钱而夫发现守卫室是空着的,心里顿时产生疑惑。
“今天谁值班?守卫室怎么是空的?”他问手下的人。
“应该是黑八值班,那小子今天刚得到奖钱……现在不知到哪泡娘们去了?是白七爷讲哥们义气替他值班……”一个手下人说道。
“黑八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来?白七值班?那白七呢?……”钱而夫忽然想到白七的呼喊……不对呀,白七不认识向无畏,他怎么知道……,一定是中华寺的和尚冒充向无畏到此!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那和尚杀的是谁呢?这让他有点奇怪?……白七这个胆小鬼,这么一会,吓的跑哪去了?……哎呀,不好!难道那假扮向无畏的和尚,真的把宗又白劫走了?那可糟了!那不是断了我的一辈子梦想十万两黄金吗!……这还了得!想到这,他马上奔向二楼,去一看究竟。
他气喘嘘嘘的来到关押宗又白的房间……还好,宗又白还在里面,他这才放心的长出口气。
“老朋友!我最惦念的也是最关心的就是你呀!听到外面的枪声了吗?听到外面有人喊什么?我荣幸的告诉你,有和尚冒充你儿子杀人了!”
“冒充我儿子?……他真的杀人了?他为什么要杀人?……”
宗又白心里明白,听钱而夫这么一说,虽然有点暗暗好笑,但一听说儿子杀人了,还是吃了一惊。“难道……”宗又白感到有点迷惑不解。
自儿子向无畏离开他后,做为父亲的宗又白,一时心潮难以平复,虽然夜深也无法入睡。几十年做梦都想见的儿子,今天晚间突然活生生的就站在他面前,让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能不激动吗!激动的他不能自己,语言已经表达不了几十年的思念的心情,只有泪眼相望……相望……而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是出奇的快。没说两句话就……他多么想让儿子留在身边,多坐一会,不用说话,就这么坐着,那也是很幸福很舒心很惬意的一件事……然而不能啊!自己身陷囹圄,处在危境,稍不谨慎,就要祸起萧墙。再者儿子重任在肩,他还要把十万两黄金打捞出来,运回祖国,说白了,这就像台湾宝岛回归祖国大陆一样,这可是他一生的愿望呀!另外,他说今晚还有行动,他还有保护祥云大师的责任,岂能因父子一时私情,置这些大事于不顾……不能,绝对不能!所以他力劝儿子,赶快离开这容易出是非,同时又是很危险之地!
儿子向无畏深明父亲的大义,匆匆告别,难舍难离的父亲。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那个既叫天堂又叫地狱的那个红楼下,会意外碰上他的死对头黑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剑拔弩张,向无畏凭本事,完全可以教训他一顿,但是他怕破坏今晚行动计划,怕惊扰了父亲,才忍了下来。黑八以为向无畏怕他,气焰愈加嚣张,不可一世,拿着枪押着向无畏带着黑八,离开了天堂红楼,去见老板钱而夫。
然而,向无畏他们离开不久,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这让宗又白吃了一惊有点心神不定,坐卧不宁……做为父亲他很自然想到,这枪声蹊跷……一定和儿子向无畏有关
果然,枪声过后,隐隐传来向无畏杀人的喊声,这把宗又白吓的……他多么想出去一看究竟,可是身陷囹圄……急的他在屋里乱转,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急的没办法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一会门被打开,只见钱而夫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哼!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我儿子是不会平白无故杀人的,要说他杀人,那杀的也是该杀之人!”
宗又白听了钱而夫连嘲带讽的话,义正词严给予回击。
“呵,你不仅有一副铁嘴钢牙,还能巧舌如簧善于狡辩!……哼!想的美!告诉你吧,其实你儿子早已经死了,……那是他恶名远扬,阴魂不散……有人冒充他的名字杀人……就像李鬼冒充李逵……搞的我们金坑,鸡犬不宁……做为父亲,你在这里,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为荣!竟然大言不惭……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今天我没时间,也不想跟你辩驳这些。……告诉你,你不让我好,我就不让你活!我钱而夫今天晚间,就是要想大开杀戒!哼哼!也算借你的吉言,用你的话,杀掉那些该杀的人……以敬效尤!哈哈!不到之处还望海涵……”
钱而夫说到这阴冷的一笑,当着宗又白的面,他回头吩咐手下的人:“咱们临走前,也做作善事,把关在地下室里的那些,生不如死的刁民,全都超脱了吧……一个个给我用枪打死,泼上汽油,烧焦……送给那些今晚光临金坑的,那些不请自来的贵客……一席烤肉大餐。哈哈!……对了,别忘了在他们临死前,请祥云大师,给他们每一个人念一遍超度亡灵的经,那可是我花大钱顾来的!哈哈!”
“钱而夫!你害怕了?我怎么看你,有点色厉内荏……你是想消灭在这里的罪证?你想一烧了子,连同我们……混淆视听,似乎又都成了迷案?别做梦了,这可能吗?现代的侦察手段,有多先进你知道吗?你的小小伎俩,早晚会被戳穿!真象早晚会水落石出,这只能是你的垂死挣扎,你这种惨无人道,只能在你的血淋淋的债本上,又添了重重一笔!你就等着人民对你的审判吧!”
“我才不管那些,我干事从不讲后果……你还是少替我操那份心吧!……审判?见鬼去吧!……有多少战犯屠夫,犯种族灭绝罪,仍逃之夭夭,那还是国际法庭通缉的呢!……我算什么?跟他们比我这可是小巫见大巫,他们能改头换面躲藏起来,我就不能?他们做缩头乌龟我可不想……等我把十万两黄金弄到手,我要到南太平洋深处,买下几个无名小岛……咱也当一把国王,尝尝当国王是什么滋味!哈哈!”
“真是痴人说梦!……疯子,十足的一个疯子!”
“其实说这些,对你没什么用!只是刺激一下你而已!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你的生死问题,你这个人很实在,从打认识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说心里话,对你……当然还有现在,还在楼下的祥云大师,我真不忍心下得去手!我真不想让你们二位,成为葬身火海里的一员,因为在你们身上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但事到如今只好放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还心存侥幸……毕竟你们的身份有点特殊,我准备放到最后……我还想给你们点考虑时间,如果你对我手下的那些“乱臣贼子”被烧死的惨状有所感悟,进而翻然悔悟的话。能够交出宝图,可以免去你们今天晚间的火光之灾,你我还可以因此尽释前嫌,成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朋友……”
“呸!做梦去吧!亏你想得出!死何所惧?怕死我就不会来金坑!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只是我不明白,你把祥云大师也置于死地,这是为何?他是个出家人,德高望重……我想,他并没有得罪你之处,只有你对他……逼得人家妻离子散,你这样做未免有些丧心病狂,欺人太甚,灭绝人性,天理难容了吧!”
“哈哈!你同情了?你在为他讲情!……好啊!我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想救他?……我想你也能救他,当然不是义愤填膺的指责,我也不会良心发现,而是需要实打实,拿出你的诚意……交出宝图来吧!”
“什么?你处心积虑的就是那十万两黄金……”宗又白气的浑身颤抖。“原来你绑架祥云大师,且是为了得到宝图?真是十万两黄金让你良心丧尽,坏事做绝!……岂有此理!你想得到十万两黄金休想!你是不会得逞的!永远不会!”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哼!想不到啊,你能救他,却不救!我倒要请问,你的人性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虚伪的假仁假义!……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劝你还是收回你的伪君子面目吧!”
“你……真气死我了!那好!你把祥云大师放了……说实话,宝图没在我身边,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你不就是要得到那十万两黄金吗!……”
钱而夫眨了眨他那狡诈的鬼火般的眼睛:“哼!你?……不是又在花言巧语糖塞我?你已经失去信用,到时候你又变卦……我可吃尽了你这方面的苦头,我不想再上当受骗了,你想救他,可以!必须现在交出宝图……见图放人!……没有宝图休想!……来人!先把他给我带到楼下,把他和祥云大师关在一起……宗又白!你的性命是死是活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我想告诉你的是,时间可不太多了!”
众手下人一拥上前,不容分说,七手八脚把宗又白带到楼下。
这之后,就发生了一阵杂乱的枪声,随即着起了大火,引起金坑一片骚乱。
宗又白,祥云大师,被推到熊熊大火前,热浪烤的那帮歹徒直往后躲。宗又白,祥云大师也是一样……他们想躲,但被人顶着没有退路。他们眼看着,大火里面的,那些死的还是半死的,一霎时全被烧焦发黑,爬的,扭曲的,觜牙咧嘴的……其惨状真是惨不忍睹。
钱而夫走到宗又白面前冷冷的说道:“我想面对此时此景,应该有所感受吧,……圣经上说上帝造人,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辜负上帝的一番美意吧,不爱惜生命,可是对不起上帝呀!”
“钱而夫!我怎么不明白,上帝怎么会造成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宗又白大声斥责道。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你是要带着死老瓜骨去见上帝了!那好,我这就成全你!“他又看了一眼祥云大师。
“大师,看在你和他的情分上,你不想替他超度一下?活时超度还能看得到,死了超度,什么也不知道了!有什么意思!”
祥云大师怒目而视:“哼!我倒想为你超度,可惜你不配!像你这样的恶人,只能呆在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现在有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来人,给他们身上泼上汽油……”
有人拿来两桶汽油,打开盖就往他们身上泼……
可是当有人上前点燃时,却怎么也点不着……
“怎么回事?苯蛋!”钱而夫怒喝道。
“我……我也不知道……哎呀,泼在他们身上的不是油,是水……”
“怎么是水?”钱而夫正在疑惑不解中,忽然后面黑影里传来哈哈大笑:“好凉快,好凉快!钱而夫!你是救人?还是救火?哈哈……”
钱而夫猛的一回头,只见从黑影里闪出一个人来。
“你,你是谁?……”
来人让钱而夫惊魂不定,也让宗又白,祥云大师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