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1 / 1)

丑叔情逢春 墨麒麟 343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10章

“你做什么这般作弄我。”秦卿气息不稳地侧过头,眸色波动地注视着眼前人。

那轻低的呢喃声,难以察觉的微弱。

“我何时有作弄你,我这是担心你。”陆漠寒冷冷清清的嗓音虽是悦耳,可却好似浮动飘过般随风即散。

同时,那温热的手指再度缓缓地抚上秦卿的喉头。

柔软的指尖,上下地、缓慢地轻抚其喉部。

秦卿的喉头轻轻蠢动,那内痒外挠的触感,使得秦卿手抖得更加厉害。

“你寺庙静养时身体便不适,现下又体虚加剧,若是莫府的人不给你医治,我可请御医来为你医疗。”陆漠寒稍稍地抱紧了秦卿,那轻抚秦卿喉头之手改为……

改为,抚上了秦卿的脸颊……

那停留在秦卿脸颊的手,拇指若有若无地蹭动着秦卿的脸颊。

秦卿缓缓地清了清嗓子,稳定住气息道:“若是莫府的人不曾派人照顾我,不曾派人为我医治,我恐怕现下无法起身下床。”

他唇边溢出的气息,幻化成薄薄的雾气,缭绕牵缠在寒露厚重的空气之中。

“究竟出了何事?”陆漠寒那眸光清浅似月华般的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牵缠。

淡漠悠悠,冷冷清清。

但是,那稍有放轻的语气,却又完美的诠释出其并无恶意。

此刻,陆漠寒那白皙至鬼魅之手,顺着秦卿的面具边缘,抚至了秦卿下巴处。

再顺着秦卿的下巴,移至了锁骨处。

秦卿轻缓地眨眼,眼神略显复杂。

因为,陆漠寒那停留在秦卿锁骨处的手,有企图往其衣衫内滑动的嫌疑。

秦卿的目光悠悠静静地对上陆漠寒的视线,沉寂半晌后,才开口——

“前阵子我在雪地里待久了,所以受了冻,寒气入体,染上风寒。”

陆漠寒的手指止住了动作,停止了往秦卿衣领内探索之举。

那淡似清风,清似云过的眼神,静静地看着秦卿略显憔悴的侧脸。

“在雪地里,待久了?”

陆漠寒揣摩般的重复了这一句,那满含深意的语气,仿佛与某些不纯之事联系在一起。

秦卿捏着陆漠寒的手指的那只手,松开了。

只因,他力气抵不过陆漠寒,捏着也阻止不了陆漠寒对他做任何事。

“你与身为‘莫老爷’的莫言之在雪地里,有做过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陆漠寒直言不讳地缓声询问秦卿。

同时,脸颊靠在秦卿的脸庞,且稳如泰山地将秦卿搂紧在怀中。

那一身清冷漠然之气,略显寒凉、淡薄。

秦卿愣住了。

“你与‘莫老爷’在八角楼做过的那些事,我都看见了。”陆漠寒搂着秦卿僵硬的身体,在秦卿脸庞轻声低语。

与此同时,正不慌不忙地将手滑入了秦卿领口的衣衫内。

直至,那柔软的狐裘袖口,都埋入其毛皮松软的领口。

秦卿稳住了轻颤的下唇,却稳不住气息。

都看见了。

都被看见了。

竟被看见了……

秦卿耳边嗡嗡声作响,有短暂片刻,他什么都听不见。

他的胸口堵得发慌发闷,奇痒难当的感觉,自其心口蔓延至喉头。

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便沉默的闭上了双眼。

在八角楼那晚,他丑态百出,异常主动。

那画面落在陆漠寒眼中,不知是何其的可笑。

“你以前伺候我的时候,也不见你那副模样,他将你带回来莫府前,可曾见过你脸上的那块黑印?”陆漠寒循序渐进地询问,淡漠的语气随风即逝的飘渺。

只是,那眼神——

此刻,多了几分深思熟虑之色。

仿佛,那些关于秦卿面具下一切,都早已了然于心。

秦卿闻言便重新睁开双眸。

那眸色湿软的眼中,满含了错愕、疑虑、以及难以置信。

“你……”秦卿艰难地开口,且侧过头,心绪混乱地目视着陆漠寒,“你胡说什么,什么黑印?”

陆漠寒不予其意回视着秦卿。

可是,那洞悉所有真相的眼神,令秦卿无人逃避与狡辩。

秦卿想与陆漠寒暂且先拉开距离。

可惜,徒劳。

“当初你我还在西洲时,我离开寺庙前的那一晚,便看过你面具下的容颜。”陆漠寒慢条斯理地道出真相,示意秦卿不必再反辩。

院中瀑布哗哗声响,纷纷落雪牵肠绵绵。

拱门前,那殷红的灯笼被呼啸而来的风吹得摇曳。

幽然间,烛火熄灭。

拱门前陷入了一片黑暗,拱门旁的梅花树枝繁叶茂,风吹花落,飞雪共舞。

那掉落的花瓣沾拂着两人的衣摆,袍染芬芳,清雅宜人。

拱门下的两人,渗黑在暗色中。

秦卿没有再否认。

陆漠寒也保持着静默。

但是,那停留在秦卿衣袍内的手,始终不曾停止抚玩之举。

那手指巧妙的力道,温度适宜。

秦卿衣袍之下,那近乎温柔的抚摸,使得其胸前起伏的频率有微妙之变。

“既然,你已看过我的脸,又何必还要如此。”秦卿几乎无声的动唇,那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是怕言。

此刻,就连自己说没说出声,他都不知晓。

他害怕。

怕自己的“真面目”被识破后,遭遇羞辱与难堪。

毕竟当初陆漠寒是冲着他“倾城绝色”之颜才去找他的。

“我若是介意你的容颜缺陷,今日还会站在此地,抱着你吗?”陆漠寒听见秦卿所言,便同样无声的反问秦卿。秦卿轻慢地眨眼之举,赫然止住。

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陆漠寒一边理所当然地抚着秦卿锁骨下三寸之处,一边眸色清然的将脸颊从秦卿的侧脸缓缓移开。

“我若是介意,用得着丢下生意,大费周章地抱子崖来见你吗?”

陆漠寒在秦卿耳边井然有序的低语,语气虽是平平静静,可那停留在秦卿腰间的手,却暗示般的收紧。

秦卿身体虚弱,没什么力气挣扎。

所以,也便安静的不动。

只是,此刻耳畔笼罩的热息,令他心脉不稳。

“我若是介意,你觉得我还会耗费精力的将莫府地图画出,将它交给你?”陆漠寒不慌不忙地继续问着秦卿。

那白皙修长的手从秦卿的领口处滑了出来,隔着秦卿的衣袍揉捏着先前的衣袍下抚过之处。

秦卿双手都抓着陆漠寒那只手的手腕,可却无法助力陆漠寒动作。

不介意。

陆漠寒竟会不介意他的脸是美,是丑。

秦卿心绪混乱的思索间,静视着陆漠寒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但最终,他只是问了陆漠寒一句……

“那我现下,可否能去见子崖了?”

轻声的询问,极力保持着该有的平静。

又不能表现得太过紧张子崖。

陆漠寒缓慢地替秦卿拉整好胸前及领口的衣袍后,才首肯般地放开了秦卿。

脱离了温暖怀抱的秦卿,感觉到背心被风吹得有些发冷,他回身面对陆漠寒时,几乎不敢看陆漠寒的双眼。

“走吧,但是你见到子崖之后,不能抱子崖。”陆漠寒稳定地拉过秦卿的手,稍稍地握紧了秦卿佩戴手套的手。

仿佛是要必须牵着去,否则不能去见子崖。

秦卿只好不收回手,任由陆漠寒这般牵着,跟随在陆漠寒身边。

当然,他也似有似无地“嗯”声响应陆漠寒的话语。

因为,他感染了风寒,子崖又体虚,他不宜靠近子崖。

所以,他对陆漠寒此言,并无异议。

陆漠寒所住的别院,距离秦卿别院较远,抵达别院入口时,秦卿见到门前两座露骨的祼女雕像,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陆漠寒。

“此处是言之安排你住的?”秦卿放开了陆漠寒的手,止步在石像前,几乎不想入内。

因为门前的两座石像,简直比花楼里藏春阁的雕像还要“罪过”。

石像身上缠绕着羡带,全身有三处设有泉眼,那三处正在“哗哗”的流着水。

右边的石像,则是躺在潜水中,手中拿着手帕,娇羞掩面含羞待放,另一只手抚掩着难以启齿之地。

两座神女石像,体态婀娜,状貌倾城,但美颜之上都出醉生梦死的放浪神情。

“此地是舅父曾经消遣的地方,早已荒废多年,除了莫言之也没人有这个权利让我住此处。”陆漠寒重新拉起秦卿的手,领着秦卿往院内而行。

秦卿听出,此言深意。

这地方本是不用的,可是莫言之为了刁难陆漠寒,故意给陆漠寒安排此地住。

不给正经地方。

秦卿跟着陆漠寒往院中而行,所见之处比门前雕像更为不耻。

院中石墙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春宫图”,地面铺砌的石板之上,更有异兽与女子缠绵的图案。

入厢房前,那数步阶梯上的石座,更是令人难以直视。

秦卿平静地看了一路。

直到跨入厢房大门,才不必再看那些鸾颠凤倒的美人图。

厢房内,布置富丽,摆设精致。

地面铺满了柔软的绒毯,雕花繁复的桌椅,及圆弧形的镂空架,有玉石纹理镶嵌、点缀。

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铂金锦盒。

每一段往内厢过度的门槛两旁,都有圆弧形拱门,门前都设有精美的盆栽。

只是,那盆栽的形态,竟是一尊尊佛像。

再往内而行,穿过了轻纱帘后,终于抵达了寝房。

寝房内,烛火微亮。

室内的数张屏风之上,柔质的轻纱布上,绘制着比外面那些图画更为难以启齿的画作。

秦卿保持平静地看向陆漠寒,语气沉定道:“子崖住在这种地方,极为不合适,你为何不带子崖先回陆府?”

虽然,他在花楼里见过许多这种画作。

本是早已对这些麻木。

但是,现下他已出楼。

在莫府见到这些比花楼里那些图画……更加活色艳香的图画时,他的心中仍是倍感不适。

因为,陆漠寒和子崖住在此地。

“我若是带子崖回去了,还怎么与你见面?”陆漠寒缓缓地放开了秦卿的手,清然地目视着秦卿。

秦卿安静地站在柔光流淌的厢房内,哑然失语的不言不语。

陆漠寒见秦卿无言,才转而继续道:“况且我舅娘的生辰快到了,我住在莫府内也方便出入。”

“听闻,近来你都代言之处理莫夫人的生辰宴之事,想来你也无暇分身照顾子崖。”秦卿平缓言毕,则从陆漠寒身畔走过,朝着床边走去。

桌上的烛台精美,燃化的蜡油顺着烛身滑落。

秦卿脸上佩戴的面具,在烛火的照耀之下,流金泛滥,煞是悦目。

此刻。

秦卿站在床边,透过纱帐,看向床榻之上那锦袄狐裘裹身的婴孩。

子崖正睁着眼睛,左手捏右手地捏玩着肉呼呼的小手,那白嫩的指节与手腕,似藕节般肉肉的可爱。

陆漠寒雍容华态不改,站在床边不远处,静静地看秦卿:“子崖已经没事了,只要别再着凉便是。”

“你为子崖请的奶娘怎么不见人影?还有,那些负责照顾奶娘的随从,怎么都……”秦卿还未说完,便止住了话语。

只因,陆漠寒已移步至秦卿身边。

秦卿想往后稍退半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可陆漠寒却面如常色的搂过秦卿的腰,将秦卿直接拉拢至身前,稳稳地将其锁在双臂之中。

“那些人都被我赶走了,既然照顾不好孩子,留着也无用。”陆漠寒巧妙地挡住了光影,风云淡色地看秦卿。

“你将人都赶走了,那谁来照顾子崖?”秦卿眸中眼云浮动,略显担忧地回视着陆漠寒,并浅声轻语道,“子崖往后吃什么?”

陆漠寒的手,顺着秦卿腰带松动之处,滑入了秦卿的衣袍内。

那静似碧湖般无澜的双眸,淡静地锁住秦卿的视线。

“我会亲自照顾子崖。”陆漠寒回答秦卿的同时,那埋在秦卿衣袍内的手,已抚至其锁骨下柔韧之地。

秦卿隔着衣袍,抓住了陆漠寒的手。

但却,眼神闪烁地回避了陆漠寒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