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1 / 1)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刘猛 2000 汉字|21 英文 字 1个月前

吧?你对象呢?”

我就淡淡一笑:“走吧,她有事儿。”

我就上车,副参谋长坐在前面给我讲最近部队的训练和安排,还有对狗头高中队的处理意见。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在车拐弯的时候,我从后视境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后面的街上跑。她的护士帽跑掉了,在风中像一只白色的蝴蝶飞得很远很高。是冬天了,风很大。她的白大褂跑散了,穿在里面的绿军装露出来,还有脖颈上的高领白色毛衣。

我看不见她脸上的泪水但是我知道自己在流泪。

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心痛。

“停车!”我突然高喊。司机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赶紧踩一脚刹车。212指挥车一下子刹车刹住了,副参谋长也吓一跳,不知道我小子怎么了又要干什么鸟事。我一把打开车门冲了下去。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我的小影。

她向我跑来向我冲来嘴张开但是无声。我们在马路上一把抱住抱的很紧,如果现在一定要我说怎么拍摄,那就是斯坦尼康加上升降车,全部是运动镜头全部是行云流水。因为,那就是我们的心情。

“黑猴子!”她抓住我狠狠地说:“你要是再受伤我饶不了你!”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你不能那么玩命你不是你自己的!”小影高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黑猴子小庄,你听见没有?!”

我点头。她扑在我怀里狠狠地咬我。我一声不吭。副参谋长和司机都在下面看着,一句话都不说。我转身走向他们,我不能不走向他们。我是一个士兵啊,我难道能跟我的小影回去吗?!小菲骑着自行车过来,不知道她跟门口谁劫的,因为那车不是坤车是男车,女兵不骑那个。她过来轻轻抱过小影,也没有说什么。小影就在她的怀里哭。

小菲看着我:“走吧,你不走远了,她还得追你。”

我上车离去。车上的人都一句话不说,副参谋长也是战场下来的,这个道理他明白。他递给我一支烟——干部给兵烟,我就见过这么一次。他把打火机扔给我。我点着了,没有抽。我把烟放在窗口,看着烟尘一点点被风吹散。我没有再回头看。我知道,这一看,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真的。

很多年后,因为写这个小说,我再次提到了军区总院。提到那些鸟气的小女兵。我闭上眼睛,就想起军区总院。我走出家门,就看见一个真正的军医院。还是那些小女兵,鸟气地来来往往。只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故事,她们的爱情,她们的青春是怎么样地流动在这些绿色的岁月。

永远没有人彻底知道,这些小女兵的心里是个什么世界。

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但是我知道,永远在我们青春的誓言里面,总是觉得并不是那么遥远。好像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你们说,不是吗?/kxs51.com?method=gameIndex!~!

..

5.兵歌(1)

在我刚刚买车的日子里,我时常会开车到郊外的山区去兜风。。谁都不带,就是一个人。我会开车在盘山公路上走很远,然后下车远望,好像这里的山和我记忆里面的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雾色,梯田,放羊的老汉,郁郁葱葱的山脉,当然,还有路上不时经过的拖拉机。上面有时候坐着一个老太太,有时候没有,有时候是一个小媳妇,有时候又是一群小娃娃。

我会站在一些相似的山路上,一站就是很久。不是回忆,是出神。自由职业者的好处就是没有人催你上下班,干完了手里的活,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自在,有时候真的是无所事事,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开车到处乱转。

我第一次在这里出神,还是和那个长得像小影的女孩在一起。那是她刚刚考完期末考试的夏天,我带她出来散心。我们一路听着约翰兰农的摇滚乐,一路眉来眼去——我对于刚刚认识的女孩子都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她去过我家,知道我当过兵。仅此而已,她对军队没有什么兴趣。我开车上山,路过一辆卡车。又路过一辆。接着又是一辆。一列车队停在半路上,自然不用说,是军车队。可能是哪个出来住训或者参加某次演习的野战军部队,在半路上打尖。披着伪装网的卡车和大屁股班用吉普车,散布在四周的戴着钢盔穿着迷彩服的哨兵端着81枪,炊事班的大锅冒着热气还有几个炊爷在趾高气扬地招呼添柴,于是几个小列兵跑得屁颠屁颠的,干部们在树荫底下抽烟说话,战士们或者在车上好奇地看着我的车经过(我知道是因为车上有一个漂亮女孩),或者是站在路边也是一样的表情看着我的车经过。

他们不是特种部队,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他们黝黑消瘦的脸,憨厚的好奇的表情,是我熟悉的。他们的车牌编号,也是我当年的军区的,虽然后来换了很多次的代号编码,但是原理和大致的顺序是一样的。我开车到了最前面,就停住了。

“怎么了?”女孩问我。我摇头,只是回头又看了一眼。

“碰见熟人了?”她也回头,“你在军队的同志?”她说“同志”这个词语总是很奇怪的感觉。我又摇头。

“那怎么了?”

我笑笑,没说什么,下车了。她也下车了。我就摘下墨镜,看着熟悉而陌生的车队,看着那些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或者光着头的战士们来来去去。看着他们脸上好奇地看着我和女孩的表情。看着炊爷们的大勺在大锅里面搅动。

我靠!我鼻头一酸。我再一转脸看见小影——我当时就一激灵。

“怎么了你?”小影问我。

我才回过神来,不是小影,我总是能看花眼睛。

“没事,走吧。”

我要上车。一个小兵戴着钢盔背着81枪跑步过来,还敬礼给我:“同志!我们营长问你有事吗?”

我摇头。小兵黝黑消瘦的脸上都是警惕:“那你干吗要盯着我们看?”

我笑笑,一指树荫下面的干部们:“你就告诉他们,我当过兵。我的部队番号是……部队。去吧。”

小兵疑惑地看我,他的鸟样子和当年的我一样。他还是去了。我就那么笑着看着他过去跟干部们汇报。干部们就看我,然后都笑了,眼神里是亲切和意外。这个我不意外,我们狗头大队的鸟名气全军都是知道的,只要是我们军区的部队干部,好像还没有不知道我们的部队番号的。一个年轻的少校——显然是他们营长就热情地招手,要我过来侃山的意思。

我就笑着看着他,摆摆手。他向我作了一个潇洒的美式军礼,现在的野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