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侧夫(1 / 1)

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 不溯生 2868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34章 侧夫

  “冤枉…唔, 世子冤枉!”

  后头被一群控鹤卫抓住的枳迦急得直扭身子,呜呜咽咽地哼唧,急地浑身发毛。

  裴既明望他眼, 心头一沉, 心知今晚定是腥风血雨。

  面对摄政王女帝滔天的怒意, 他拾起碎裂的破布稳稳盖住裸着的上半身, 冷噤的下巴颏绷紧,下床行礼:

  “摄政王误会。”

  “误会?此时此地你竟也敢胡诌!若非二皇子发现你还要苟且多久?!”摄政王凤眼如刀,沉声若雷,刺向楚衔枝:

  “孽女!”

  楚衔枝顿了下,虽则现在只有十四, 脑子却未曾倒退太过。父君雷霆震怒的模样许久未见,她心底咯噔一下,拉好衣服起身下床就道:

  “父君母皇,非你们所想!”

  “我等所想?所想的什么?你身为太女脸面都不要了?私相授受算什么!若真喜欢,本王与你母皇做主, 也如裴世子所愿,纳做侧夫!”

  “念霜是如何照看, 人又去了哪里!合该杖责!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外露, 若走漏了风声…”

  女帝叹口气, 忽然就下了一道叫三人都猝不及防的令。楚衔枝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不可!”

  裴既明才因女帝之言而骤缩的眸子倏地侧目看她, 她丹凤眼如炬, 竟是真的急切。

  他一下攥紧了双手。

  女帝冷笑一声:“着太女回宫好生反省反省。”

  蟠笕顺溜地应声,跟在雷厉风行的两位后头,安抚似的对裴既明笑一笑。

  枳迦被重重摔到地上, 疼地龇牙咧嘴, 爬过去抓住裴既明的脚惊恐地抖着身子。

  后头两位控鹤卫沉声:“太女, 我等护送您回东宫。”

  楚衔枝什么都不曾来得及说,便被两人引出去。她脑子一瞬迷糊极了。衔清怎么大了一大圈?

  父君说的…什么徽世子?

  她知那个不是男宠,可是竟然是那个与她名声并齐的裴既明?

  他怎会住到晋宫?

  她呼吸时缓时急,脚步都泛虚。回宫路上忽地停脚,回首一望那偏僻的宫室。楚衔枝眸子一缩,蓦地道:

  “你们瞧见两道金光了吗?”

  “金光?未曾…太女看走眼了?”

  楚衔枝抿唇,过了会转头。

  她分明看到了两道柱子一样的金光在屋顶上一闪而过。

  “兴许是吧。”

  她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时,两道藏起来的金光才窸窸窣窣地说起话:

  “衔枝为何看得见我们?那恶女!”

  “许是身上有法器?罢了,我们快去找帝君!”

  金光一扑,顷刻化作两道修长的身影。急匆匆捏个诀,迷晕了枳迦两人便化入殿中。

  刚进去两人就吓了一跳:裴既明这俊颜恰似万年不融的玄冰。

  高点的那个想起方才躲起来看到的一切,不由小心翼翼:“太子?”

  裴既明绷紧的下颚一动,墨眸寒色氤氲。闻言稍稍放松紧攥的手:

  “叫两位看了笑话。”

  “怎会!分明是那太女一家子蛮不讲理啊!我同奎木狼看得清清楚楚!太子莫要自轻!”矮个地忙道。

  “不错,我与毕月乌在天便窥得这些日子到底如何。分明是那太女胡来,连累了太子!”高个仙君重重一叹。

  裴既明沉默,淡了脸色:“本想请两位仙长前来一探太女为何失忆…现下看来,倒是不必了。劳烦仙长白走一趟,重华感念。”

  他不欲多说。长睫垂着,勾勒一抹黑影在眼。瞧着更是落寞。

  毕月乌奎木狼齐齐对视一眼,心头愤恨,却又不好说出实情扰乱人间秩序。只能死死憋着火:

  “我瞧着那太女好得很,至多就是先前劳什子鬼气乱窜,窜进了脑子里。现下鬼毒已经彻底拔清,至多一两日她就能恢复正常。那太女无心无义,说好了应您一诺,全放屁似的!只是那女帝下的令…可不是折辱您么!要不我等豁出去,卷了那圣旨烧了!”

  毕月乌一拍手,也道:“就是!那太女艳俗极了,哪里配得上太子您?!还不如念霜呢!”

  裴既明唇一动,忽地道:

  “不可。我不可连累两位,有违祖训。只是…可否请仙长再赐我一灵器?”

  气愤填膺的奎木狼一顿,道:

  “太子要什么尽管言说便是,先前那碧合珠您收起来了?”

  他睫羽颤颤,不语了好几个瞬息,撒了谎:

  “…是。我怕损伤,又恐行动不便,是以埋了起来。”

  毕月乌抚抚心口,哎一声变出一方锦盒:“还好我早有准备。碧合珠确实不便利,我等太子传召时特领了七样绝品宝贝,都在这!”

  乌云蔽月。皇宫好像未曾发什么过什么,依旧与从前一样静谧威严。

  和清宫外的巷子里,念霜握紧了手中钗子,手心都捏出了汗。

  不知陛下摄政王到底会如何处理此事…

  她引二殿下来此处,已经胆战心惊。额头抵上钗头,念霜沉沉呼出一口气。

  但愿事态如虚风所言发展。

  “孤记得…孤早就睡了,怎么今日有些乏力。莫非近来练武练地太少,精气神不如以往。”

  楚衔枝今日醒地比以往晚,头有些晕。

  整理床榻的念霜手一顿,莫名心虚地颤了嗓:

  “怕是夏夜闷热导致的。奴婢等会去擂一碗冰七宝茶来消消暑。”

  她刚说完,又一愣,惊疑不定地看向支着头小憩的太女。

  她昨夜来时太女已经入眠。超乎念霜所料。这样的事情太女肯定是要彻查的,今日不查,明日也要。是以胆战心惊了一夜,眼圈都发青。

  可太女好像半点不生气,甚至忘了昨夜一般。

  她咬咬唇,一个恐怖的猜想渐渐浮出。念霜睁大眼,试探道:

  “又或许是太女昨夜在御池旁吹风赏月,冻着了?”

  楚衔枝拧眉:“昨夜?昨晚孤分明不曾去御池,孤不是在东宫看书么?”

  呲。念霜指甲一不小心划过缎面,勾起丝。她颤着手匆忙起身:

  “是奴婢记错了,奴婢去取漱口水来。”

  楚衔枝懒懒嗯了一声,忽地叫住要走的念霜。念霜肩一抖,瞪大眼,楚衔枝道:

  “孤已经提前设立了女司。你忙完了去看看,过几日孤再招些身世凄苦的女子进司,由你教导。祁燮还顺你心么?孤瞧着你好似不大喜欢。”

  念霜吞了吞唾沫,那害怕一下消失不见,换来鼻头突然发酸。怔道:

  “多谢太女提拔。祁二公子与奴婢…并不算相熟的。奴婢其实,其实不想成婚。奴婢想再守着太女几年。到时太女轰奴婢出宫也好,一直留着奴婢也好。奴婢都是高兴的。”

  “…唔,可惜了。”楚衔枝缓缓眨了眨眼,笑了笑:

  “你父母忌日是什么时候来着?”

  “回太女,七日后。”念霜愣了下。

  “那正好。出宫去拜一趟吧。孤差护卫送你。”

  “太女?”

  “你五岁就侍奉我,如今十二年了。也是元年。再霸着你不像话。说来,”楚衔枝懒洋洋地伸个腰继续:

  “若不是孤这趟远征,还不懂民间原来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你是定州籍贯是不是?那地方每逢六月就发涝灾,疫病繁杂。多带些药,小心些。”

  她又哼了哼:“唔,这哪里需要孤说呢。你自然是明了的。”

  “好了,孤去忙晚宴了。今日使臣觐见,我晋朝天威更盛。”

  念霜闷闷地嗯了下。凝着泪意小声笑起来:

  “太女对念霜真好。”

  只是这高兴太短暂。午时,蟠笕带了一道圣旨。

  楚衔枝刚用好了饭,就听蟠笕诵了一大通,最后道:

  “封我属国世子裴既明,为太女侧夫,待太女大婚完毕入东宫——!”

  “太女,接旨吧?”

  楚衔枝浑身僵直,一瞬微妙,随后莫名地抵触:“这是谁的意思?父君?孤何时要裴既明入宫了!”

  “呀,太女。这不是昨夜就定好的么?”蟠笕咦一声。

  楚衔枝扯过圣旨,刚拿过,背后一声脆响。

  念霜胡乱地拾着碎瓷片,在蟠笕责怪的眼生中哑着嗓告罪:“奴婢失礼!”

  蟠笕斜眼:“念霜,你惯来稳重,怎么这等碗都拿不住?咱家的事毕,太女且好生等着佳人。”

  他捂着嘴笑了声,迈着碎步领人跑了。

  楚衔枝抓着圣旨瞪眼半晌,忽地疾步去椒房殿找人。却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压着火打道回府。

  晚上,上百个使臣齐聚两位才现身。楚衔枝咬着牙槽看着他们施施然接受跪拜,两个时辰都没有寻得法子说上话。

  进完宝,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皇城上。

  底下灯火通明,百姓们笑语彻响天际。

  楚衔枝去换了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描眉画鬓,朱红一身衣香鬓影,锦衣玉带珠围翠绕。顶一座镶百颗宝石的华冠。禁步坠腰间,耳上却空无一物。

  楚衔枝无耳孔。却也无损这最富贵的艳丽。

  使臣纷纷看呆。便是那个先前最不喜楚衔枝的衮世子褚闻柳也顿了下,在外侧静静地瞧了好几眼。

  今日这最后一步,是射朱球。

  太女执箭,射下三只红绣球,便是花朝节祈福开幕。

  念霜递来弓箭,楚衔枝顶着繁复的衣衫往下望了望,依次推远的三个红球挂在城门上,底下乌泱泱的百姓,一个个地挤做一团等她动手。

  她粗略扫一眼,不紧不慢地拈弓搭箭,葱白的指尖来回三次。

  簌簌簌——,三颗红球齐齐被钉在墙上,里头写满吉祥话的红条纸天女散花般落下。

  百姓爆发出一阵翻天的欢呼。

  楚衔枝望着这一幕,慢慢勾起红唇。这时几十米宽的红灯笼亮起,百人拉着挂在城门瞬时映亮了楚衔枝的脸。

  “快看呐!太女当真绝艳!天姿国色!”

  光未照及的暗角,裴既明同那些百姓一样仰着头,如瞻仰神仙般怔怔地盯着高墙上如画中人似的女子。

  他听不见耳边枳迦急匆匆的催促。只怕少看了这从未见过的楚衔枝一眼。

  也从未有一刻如这般…心神恍惚。

  作者有话说:

  果然都无人爱走剧情(不管,我偏要写)

  好惹,终于可以开始往死里虐小裴惹

  念霜还是要做错事的(仅对于衔枝来说错事,可惜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