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个人盯着你还时不时地发出一种阴阳怪气的笑容,万俟凉要是能睡着才出鬼了呢。
万俟凉下了马车跟在西娟的后面,看她的样子也没有想好好招待她的意思,她也就在后面晃来晃去,一点都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看起来更像是街角的无赖混混。
这皇宫大都喜欢建造成金碧辉煌的样子,驰安的皇宫是,元唐的皇宫也是,只是元唐的气候比驰安更暖和一些,自然景色也更加得丰富多彩,惹人喜爱。
西娟根本就没打算现在就带着万俟凉去她应该去的地方,所以欺负她不认识路,肆无忌惮地在皇宫里走来走去,但她这样的小把戏早就被万俟凉看了个彻彻底底,虽说她不知道路,但并不代表她不认识路,前面的人倒真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耍了,那她也就陪她玩玩,反正她的体力放在逛花园这件事上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西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柔妃娘娘正急着找你呢。”迎面走过来一个小女孩,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充满了青涩和懵懂,万俟凉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单纯的孩子了。
“我这就回去,你瞎叫什么?”西娟一声呵斥,就看到那个孩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怕是平时西娟也不会好好对她。
“你就是娘娘的弟弟举荐的舞娘吗?好漂亮哦。”果然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万俟凉身上,眼睛中充满了好奇,还有崇拜。
万俟凉很想摸一摸她的小脑袋,不过还是没有那么做,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里面的清澈和纯真她很是喜欢,但是这也没有耽误她从她的话中得到一些关键词,娘娘的弟弟?如果是说欧阳承曦的话,岂不是说他的姐姐是赫连云谦的妃子?这关系是有够复杂的,不过他们之间的不对盘确确实实又增加了一层。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美站在万俟凉的旁边,小孩子的直觉告诉她,她要比西娟好相处得多,其实她也是很佩服西娟姐姐的,柔妃娘娘交给她的事情都可以完成那么好,不像她总是做错事,不过柔妃娘娘人很好,从来都不会过度地惩罚她,她们都是好人。
“魅凉。”万俟凉还是忍不住对小美动手动脚,也许是恶作剧心理作祟,她很想把小美好好蹂躏一番。
“你们两个在后面瞎吵什么?马上就要到柔妃娘娘的寝宫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西娟看到马上就要到自己的地盘了,语气上自是更加恶劣,小美听到之后乖乖地闭上了嘴,万俟凉只是瞥了西娟一眼,狗仗人势的东西,还真以为她会怕。
“奴婢来迟,请娘娘恕罪。”西娟在走到柔雪宫的门口就向里面大喊了一声,那声音掺杂了自责,甚至还有点委屈,万俟凉很是好奇她想要耍出什么花样来对付自己。
欧阳欣柔正在自己的宫里刺绣,听到外面西娟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这丫头明知她喜静,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声响,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婢来迟,请娘娘恕罪。”西娟这回是进了宫门,直接跪在了欧阳欣柔的脚边,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像是在啜泣。
“先起来吧,有话起来再说。”柔柔的声音传来,万俟凉不禁多看了这柔妃两眼,果然是人如其名,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万俟凉难得认同赫连云谦的品味,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被他白白糟蹋了,不过这话要是被赫连云谦听了去,恐怕是要气得吐血身亡了。
“娘娘,奴婢有罪,不能就这样起来。”西娟的执拗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反正在万俟凉看来,她才不会是什么不贪生怕死的人,这样做怕是另有目的吧。
果不其然,在柔妃问了缘故之后,她吞吞吐吐地还是把罪责赖在了万俟凉的头上,说是她初来乍到,想要她带着她到处逛逛,可是她说先要去见娘娘,而万俟凉偏偏不听,硬是把时间拖到了这时候,直到小美来找她们,万俟凉才不情愿地跟来。
这话里虽然没有明说万俟凉怎么样,但是句句听来都是在说因为她的不懂礼数而耽误了拜见的时间,反倒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说是什么万俟凉是柔妃娘娘的客人,她一个做奴才的怎么能够违逆主人的意思对客人指手画脚,所以不管万俟凉怎么无理她都忍耐了下来,她是多么的为主子着想啊。
万俟凉听得都想乐没想到西娟还有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明明是她带着她转圈,反倒赖她无理纠缠,不过这个女人要是打的应该不只是这种主意,看柔妃娇弱的样子怕不是什么恶毒的主儿,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她的恶名肯定是要传出去了。
欧阳欣柔听了西娟的话,又看了看万俟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是柔弱,但不傻,自己丫鬟是个什么脾气自己了解得很,她之前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但是她又怎么能够揭穿?只好遣散了众人,单独把万俟凉留在了房间里面。
“西娟说的话可都是真的?”欧阳欣柔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要严肃一些,但是软绵绵得听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威信力,这样的女人是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生存下来的呢?真是奇怪了。
“不是。”万俟凉如实回答,果不其然看到欧阳欣柔眼中了然的神色,这件事归结起来也不过就是西娟的独角戏,戏里的万俟凉和欧阳欣柔都把事情看得明明白白,倒是她一个人也玩得不错,刚才看她竟然真得挤出了几滴眼泪来,万俟凉真是为了那点儿水分不值。
第七十一章 演出准备
看欧阳欣柔并没有怪罪她的打算,想必是平时里早把西娟的性子看透了的缘故,可怜万俟凉莫名其妙地被当了个倒霉蛋,这感觉还真是不爽。
欧阳欣柔打量着万俟凉,在宫里呆的时间久了,即便再单纯的人对这察言观色也应该有了点心得,但她却看不透万俟凉,她就是那样淡淡地站在那里,像是什么事情在她眼里都没有意义,明明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还偏偏羡慕她这娇弱之姿,还有她初见她时眼中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