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变异

这是一处十分普通的光域街区。

街区的两侧是一排排高大的建筑，建筑之间相距起码有一百多米，看上去就像一个宽阔的广场。

这样的场景，在寸土寸金的物质世界，是很难看到的。

不过，相对于物质世界的拥挤来说，这在光域世界却是再普通不过了。因为，光域之中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受到光域程控的，单纯的光子体状态而已。

凯离驾驶着源机甲，在街区中央缓缓下降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守护在街区两头的温妮和风。

她们就像是两尊威风凛凛的战神，冷漠地注视着光域之中的一切。

凯离呵呵一笑，和温妮两人打了个招呼，示意她们已经不必要再监视下去了，如果克隆版先知程序要走，单凭温妮两人也是无法阻挡的。

温妮和风飞掠到凯离身边，有些委屈地望着凯离，显得十分的难过。

“我们跟丢了它，只能在这里眼巴巴地守着，是我们无能！”温妮红着脸说：“您处罚我们吧，主人。”

凯离苦笑一声，半天没有说话。

“我们可以确定，克隆版先知程序就是从这里开始消失的……”

“我知道，这不怪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了！”凯离想了想，说：“凭克隆版先知程序和霍金斯的合力，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够不跟丢它们。”

“不，主人，是我们无能。”温妮和风能够感觉到，凯离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安慰她们，让她们不至于太过难堪。

“我们还是看看这里的情况吧，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凯离再次苦笑，打断了温妮的话。

“我们已经搜索过这片区域，没有发现异常，克隆版程序就像是空气一样，凭空消失在这片区域之中了。”风抢先回答说。

“哦？你们有没有在这片区域，发现有外挂空间存在呢？”凯离问道。

“外挂空间？”温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回答：“我们……我们……这片区域实在太大，我们没有检测到有外挂空间的存在。”

“不要急，我们再试试看！”

凯离说完，大步走向街区一旁。他的脑能量在瞬间到达极致，大脑检测波动以极强的频率，渗透到光域街区的程序壁障之中，但仔细地检测了一番之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外挂空间。

虽然，从常识判断，克隆版先知程序是不会通过正常的程序节点，光明正大地离开街区，可凯离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启动检测波动，将连接街区的程序节点认真地检测一番之后，也没有发现克隆版先知程序通过的迹象。

情况正如温妮她们所说的一样，克隆版先知程序如果曾经来过这个街区，那么它确实就是像空气一样，又从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凯离的眉头越皱越紧，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周围的温妮她们都感觉有些不寒而栗。在他的身上，那久违的猩红色火焰再次燃烧起来，似乎有一个恶魔，正在不停地啃噬他的内心……

凯离忽然一咬牙，和极限内存中的灵魂能量取得了联系。

凯离的这个举动很冒险，在如此远的距离之外，他很担心自己的灵魂能量，不能抵御住先知程序的反噬，重新被极限内存俘获。

不过，凯离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很快，他就和极限内存空间的灵魂能量取得了联系，并成功地启动了光域搜索程序。

在先知程序超级检索下，光域街区的情况一览无遗。

光域街区虽然看起来很普通，和其它地方的程序结构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在先知程序的强力解构下，还是显露出破绽来了。

在街区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面细小的镜子。镜子反射着太阳光，看上去显得晶莹剔透。

凯离走到镜子前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一道小小的破解程序从凯离的指尖飞出，打在镜子上。平整光洁的镜子如同涟漪般荡漾开来，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镜子消失之后，墙壁上显露出一道绿色的按钮。

凯离的手指轻轻往下一按，随着一道细碎的吱吱声，墙壁突然向着两边滑去，露出了一张金属门来。金属门自动划开，一间封闭式的小房子出现在凯离面前。

从房子的材质来看，应该是高能金属打造的。虽然只是光子状态的程序体，可是其性能，却一点都不会比真正的金属差。

如果这是克隆版先知预设的一个陷阱，对于凯离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不过，凯离却只是冷笑一声，大步跨进了狭小的金属空间中。后面的温妮和风见状，也没有多问，赶紧跟了上去。

墙壁上的门悄然滑向中间，关闭之后，空间的金属墙壁散发出淡淡的冷光。

凯离的手指伸向墙壁上的一个隐秘角落，一股能量流无声地涌出来，穿透了金属墙壁，侵入到壁障程序中。

空间外面响起一阵嘶嘶声，温妮和风不经意地晃动了一下。

很显然，这个密闭的空间正在飞速移动。根据移动产生的惯性判断，移动的方向首先是急剧向下，然后螺旋形向着左侧掠去。

大概用了将近不到一分钟，密闭的空间终于停止了运动，金属门再次打开。温妮和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差点惊声大叫起来了。

门外面黑乎乎的一片，空气黏稠腥臭，好像充沛着许多鲜血似的，让人不自觉地感到阵阵恶心。黑暗之中，飘浮着星星点点的绿光，看上去就像是恶魔的眼睛。

从外面的种种迹象来判断，凯离他们所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光域世界，而是光域下的物质空间。

其实这很正常，没有半点可令人奇怪的地方。

克隆版先知程序已经失去了对光域空间的控制权，也就是说，光域空间的存在，对于它来说已经没有了帮助。相反，光域空间已经变成了凯离的主场。

克隆版先知程序要想对付凯离，物质世界当然就成为了它的第一选择。

有了霍金斯灵魂能量的帮助，克隆版先知程序一样可以脱出光域，以血灵状态存在于物质世界里。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克隆版先知程序回到了物质世界里，回到了黑暗幽灵的老巢。

很显然，在整个物质世界里，没有任何地方比黑暗幽灵的老巢，更适合克隆版先知程序藏身的了。

凯离嘴角上泛起了一丝冷笑，对于黑暗幽灵的老巢，他也并不陌生。

温妮和风悄然完成了躯体的血灵进化，全神戒备着，和凯离一起跨出了金属空间，踏上了黑暗幽灵的土地。

黑暗幽灵的老巢里湿漉漉的，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那些冰冷的绿光，在凯离他们的周围不停地上下飘飞，好像是无数的恶魔，在凝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凯离没有动，只是轻轻地弹了弹手指。

空气中响起了数声嗤嗤的爆响，几点冷光蓦地熄灭，空间中显得更加黑暗了，甚至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凯离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转头对温妮和风说：“你们冷吗？要是感觉到冷的话，就烧一堆火吧！”

温妮轻轻一笑，强大的能量流从掌心中逸出，一个火球出现在黑暗之中。

火光之中，映入温妮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山谷。山谷中，冰冷的铁轨如同一条死蛇，向着远处蔓延，直到完全隐入黑暗的隧洞之中。

温妮瞪大了眼睛，正想深入山谷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袭来。

周围飘浮的淡绿色冷光，像是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疯狂地扑向温妮手中的火球，那架式就像是一群扑火的飞蛾。

不过，和飞蛾不同的是，当那冷光扑到火球上的时候，火球发出的光芒竟然为之一窒，与此同时，冷光冲天而起，变成了狂暴的火龙，卷向温妮的头顶。

猝不及防之下，温妮猛然下蹲，火龙擦着温妮的头顶卷过，舔着了她头顶的发梢。

凯离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温妮已经是险象环生，只是将目光投向黑暗最深处，一动不动。

风按捺不住了，两道雷暴程序击向空中绿色的冷光。

随着轰隆两声巨响，火龙被爆裂成无数的碎片，从黑暗中飘散下来，就像漫天的繁星，点亮了漆黑的雾幕。

凯离不声不响地往黑暗最深处走去。

温妮和风摆脱了火龙的纠缠，紧紧地跟在凯离后面，由于有了先前的教训，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光亮。

越往里走，空中的绿色光斑也就越少了，三人已经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

凯离体内的能量处在极度兴奋状态，甚至连呼吸都显得有些粗重起来，身后的温妮和风也感觉到了凯离的兴奋，不由自主地提高了戒备状态。

很快三人就摸索着走到了山谷的尽头，黝黑中带着些许凝重的隧道口，出现在凯离面前，就像是一只猛兽张开大口一般，恍惚间可以吞噬一切。

凯离停住了脚步，示意温妮和风往后退。

突然，一层猩红色的光芒从凯离身上冒出来，光芒明亮、热烈中带着说不出的妖异，照亮了黑漆漆的山谷。

猩红色的光芒逐渐升腾，在空中形成了一条红色的光流，蜿蜒流转着向着隧道深处蔓延进去，渐渐地，消失在隧道之中。

凯离三人跟随着红色光流，一步步深入到隧道之中。

隧道里显得十分凌乱，到处都散落着破败的建筑碎片，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洗劫似的。

不过，隧洞之中却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迹象。

凯离停住了脚步，散发出来的红色光流在隧道之中来回冲撞着，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希望能够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又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和隧道相连的一个出口显露出来了。那是在一块打磨得异常光滑的岩石下面。撬起岩石之后，一个椭圆形的洞口通向地底。

岩洞里面漆黑一片，显得深不可测。而且，里面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设施，普通人要想进入洞中，除非是直接跳下去。

不过，这对于凯离他们来说，却根本算不上什么困难。

随着凯离体内的能量爆发出来，自体机甲随即启动。作为凯离的守护者，温妮和风自然而然地和凯离形成了一个合体，一起缓缓下降到了洞底。

在石洞的最底层，有一个横向的通道。通道很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

凯离将温妮和风从身上释放出来，鱼贯通过了横向通道之后，一道晶莹剔透的石门出现在凯离面前。

石门上布满了各种诡异的文字，就像是某些神秘宗教的古老咒语。

凯离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他似乎看见了克隆版先知程序狼狈的样子。因为，通过对先知程序数据库的搜索，凯离可以断定，这里就是黑暗幽灵最后的巢穴了。

凯离将自己的行动计划通知了温妮和风。

温妮和风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立刻后退，同时将戒备级别提升到了最高，严密监视着周围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凯离将体内的能量凝聚在一起，悄然启动了源机甲。通过能量交换之后，源机甲的引擎发出阵阵怒吼，电磁斧在机甲能量的催动下蓦地变大了许多。

凯离冷冷地盯着石头门，电磁斧劈了下去。

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道凌厉无匹的力量从石门上反弹过来，源机甲轰然撞在通道一旁的石壁上。

凯离脑袋里轰隆一声，差点晕了过去，要不是机甲的防护装甲特别坚牢，这一撞之下，凯离恐怕已经连同机甲一起，变成了一堆碎片。

石门依旧完好无损，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凯离的预料，他愣愣地盯着那石门，实在想不出在联盟世界里，还有什么材质，能够达到如此坚固的程度。

不过，凯离这惊天动地的一斧头，还是发挥出了一定的效应。

斧头被反弹回来之后，凯离慢慢恢复了清醒，然后就看到那晶莹剔透的石壁上，终于响起了一阵细碎的喀嚓声，然后有一层水晶状的物质陆陆续续地剥离下来。

凯离只觉得眼前一亮，刺眼的光芒从石门里面爆射出来，整个石门竟然在瞬间变成透明的了，里面的一切清晰地暴露在凯离他们的眼帘中。

石门后面是一个天然溶洞，几乎可以容纳上万人。

不过，在这个广阔的空间里，现在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十分飘忽的影子悬浮在空中。

溶洞的地面光洁平整，上面布满了许多同样虚幻的影子。

地面上的影子成圆形排列，和飘浮在空中的影子相呼应着，好像有什么神秘的联系一般，形成了一个略显诡异的组合。

在凯离他们的注视下，飘忽的影子忽然动了起来。

影子不断地旋转着，带动着周围的空气，在溶洞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发出一阵急促的嗤嗤声。

地面上环行分布的影子就像是一尊尊浮雕，竟然不可思议地动了起来。

每一尊“浮雕”的心脏都一上一下地跳动着，奇异诡谲的节奏中，就像是有无数沉重的鼓槌，在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大地。

那节奏似乎具备某种神奇的魔力，让凯离他们的心脏，也跟随着“浮雕”的跳动的节奏而跳动起来。

凯离心中一惊，立刻启动体内潜藏的能量，强行抑制住了疯狂的心跳。

好在温妮和风她们与凯离有着先天的血脉联系，随着凯离的心跳渐趋平稳，她们狂跳的心脏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不过，这意外的惊吓，还是将她们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石门里面随之而来的诡异景象，立刻让她们稍稍平复下来的心再次狂跳起来，冷汗湿透了掌心。

溶洞里面，随着悬空的影子不断地旋转，地面上浮雕模样的影子也随之旋转起来，无数的光流从地上升腾起来，源源不断地注入到空中的虚影上。

随着升腾的光流越来越多，地上的影子开始扭曲变形，并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那就像是潜藏在人类灵魂深处的，最邪恶的欲念被勾引的时候，发出的最惨烈的呻吟，每一丝声音都如同锯子拉扯在生铁上一样，刺人的颤抖，让温妮她们的每一寸神经末梢都为之颤抖不已。

呻吟响起，更多的影子出现在溶洞之中，并开始疯狂地“舞蹈”起来。

凯离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溶洞里发生的一切，大脑神经元高速运转起来，试图和遥远的先知程序取得联系。

很快，从先知程序的数据库中回馈回来的消息显示，溶洞中的场景，很可能是在进行一场古老的仪式。

这个宽阔的溶洞，是黑暗幽灵千百年来的老巢穴。

所谓的黑暗幽灵在实质上，其实就是一个古老的邪教组织。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他们汇集了许多人类中最诡异的天才。

其中，也包括三百年前的那位科学狂人。

这些人都是类人智慧的精英，在他们死后，他们的灵魂能量就永远地留在了这个溶洞之中，变成了单纯的能量存在。这些灵魂能量在正常的情况下，就像是空气一样，沉睡在这溶洞之中，直到有人能够用一种古老的仪式，将他们从沉睡中唤醒。

这种古老的仪式就叫做“燔祭”。

如果凯离猜得没错的话，现在在溶洞之中进行的，正是那古老的仪式─燔祭。

显而易见的是，燔祭的执行者肯定就是克隆版先知程序了。它利用霍金斯的灵魂能量为载体，启动了燔祭仪式，唤醒了溶洞中沉睡的、历代黑暗幽灵遗留的灵魂能量，并且将这些能量源源不断地导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

这是多么可怕的能量聚合啊！

凯离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如果克隆版先知程序成功地完成了燔祭仪式，自己恐怕也将束手无策，整个世界的局势就将再次改变。

凯离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中的电磁斧发出万丈毫光。

电磁斧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轰然劈在石门之上，强大的反弹力再次将凯离掀翻在了地上。

石门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来。

这看似普通的石门，是黑暗幽灵老巢的最后一道屏障，是凝聚了历代高人的心血铸就的，凯离的电磁斧威力虽然强悍，可是仍然无能为力。

凯离命令温妮和风极速后撤，退出了横向通道，自己也站到了横向的起点。

凯离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体内潜藏的每一丝能量都被激发出来，激荡在狭窄的空间之中。

突然，凯离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咆哮，冲向石门。

超光速前冲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将岩石通道划拉出一条深坑，周围的空气挤压在一起，顿时呼地燃烧起来。

藉助着巨大的冲击力，电磁斧再次劈在石门上。

喀嚓……

电磁斧蓦地折断，凯离禁不住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晶莹剔透的石门上终于出现了一条浅浅的裂痕。

裂痕如同微风拂过水面，石门依然矗立。

凯离压制住心中翻滚的气血，有些沮丧地斜靠在石门上，看着溶洞中风起云涌的那一幕幕诡异的景象，不禁有些恐惧起来。

溶洞上空，原本虚无缥缈的影子，渐渐显露出了实质的形态。

从影子的外形来看，显然和霍金斯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那影子比霍金斯的形体更加高大、更加狰狞，流溢出来的森森杀气，甚至透过了石门的封锁，沁入到了横向通道空间。

燔祭一旦完成，霍金斯和克隆版先知程序的合体就将现形，他们将会重新掌控这世界上的一切，成为这个世界上无敌的死神……

凯离透过石门，有些不甘心地望着洞中的一切。

在他的体内，也好像有着许多狂暴的力量在冲突着，虽然先知程序已经从他的体内抽离出来，可是先知程序带给他的影像却并没有消失。

“我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不让这个世界落入疯子的手中！”凯离咬紧牙关，喃喃道。

他缓缓后退，将目光投射到了石门的裂痕上。在裂痕的中断，有一团猩红的血迹，那是凯离留下的血迹。

凯离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蓦地发足狂奔，挥拳砸在石门上。

一拳……两拳……三拳……拳头在石门上留下了斑斑血迹，看似牢不可破的石门开始晃动，并发出一阵细碎的喀嚓声。

溶洞上空，虚影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影子无一例外，全部化作了各色诡异的光流，疯狂地涌向空中的虚影。

整个溶洞空间群魔乱舞，早已经变成了能量的海洋。

霍金斯和克隆版先知程序的合体，就像是一块海绵，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那些狂暴的能量，原本虚幻的影子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凯离的拳头依旧一下一下的捶打在石门上。

忽然，随着凯离的一声咆哮，石门蓦地碎裂，无数的碎片向着溶洞里面激射而去，撞在溶洞的石壁上，变成了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溶洞上空，霍金斯的形象已经清晰可见，燔祭仪式已经进入了尾声。

第九集 终极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