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疯狂芯片
钢之岛，龙穴空间。
凯离的突然出现，让整个龙穴空间顿时变得沸腾起来。
鹞鹰率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风。
风的影像出现在超级光脑屏幕上，定定地看着凯离，半晌之后，突然扭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老大，你的麻烦来啦。”鹞鹰看看光屏再看看凯离，喃喃说道。
“什么麻烦啊？”凯离装起了胡涂。
“女人啊！被一个女人爱上了，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之一，更何况还是一个孤独的意识体？”鹞鹰好像深有感触，“我敢保证，风一定看上老大了。”
“别胡说！”凯离一摆手，“现在联盟的政局已经稳定下来了，你们还是回亚斯特城堡，重新找回战斗者联盟的兄弟吧！看看有多少兄弟已经为联盟捐躯，给我一个详细的名单。他们虽然走了，可是我们活着的人，却不能忘记他们。”
“嗯。”刀郎在一旁叹了口气，“我们终于又能回到以前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我回来之前，已经和逊尼达领导的军方通过讯息，我准备将战斗者联盟正规化，整编成为一个战斗联队，不知道各位兄弟有没有意见？”凯离沉吟道。
“盟主的意思是说，让我们成为军人，隶属于军方的领导？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吉良摇头说，“我们不过是一些混混，习惯了混混的生活。您如果要让大家去过那种处处受到约束的生活，只怕……”
“不！”凯离摆手，解释道，“我说的正规化，其实不过是让战斗者联盟合法化。我们虽然隶属于军方，却又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可以不接受军方单方面的任何命令。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选择性的接受军方交代的任务。”
“您是说，让我们成为军方的雇佣军？”刀郎说。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相比较而言，我们永远都是自由的存在，我们和军方并没有固定的雇佣关系。”凯离说。
“好，我们拥护您的决定。”四人相继表态，支持凯离的决定。
钢之岛的重建工作很快铺展开来。
根据凯离和军方的协议，再加上墨菲斯和龙贲的帮助，由军方提供的大批高级攻击机甲运抵了钢之岛。
在凯离的布置下，由军方提供经费，钢之岛被建设成物质世界的“亚斯特城堡”。
其核心区域不但被修建成一个顶级的军事基地，还连同周边的岛屿，一起成为整个联盟混混们的大本营。
钢之岛的深处被重新开掘，用特殊的金属材料加固之后，一个比原来更加坚固、宽敞的龙穴空间整修完毕，而超级光脑通过光子联机，和光域世界形成了极速对接。
凯离看着焕然一新的钢之岛，心中突然觉得空荡荡的。
放眼整个海岛，除了战斗者联盟的一干混混，他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其它人了。凯离和刀郎四人，虽说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可是心底很多秘密，凯离却无法说与他人。
他成为这个全新的海岛上，最孤独的一个人。
不过，让凯离最为揪心的，却是他心底那越来越难以压抑的、充满狂暴杀气的召唤。
那神秘的召唤揪住了他的灵魂，让他彻夜不得安宁。
为了钢之岛，为了整个战斗者联盟，凯离知道，自己几乎已经差点忘记了风，忘记了风湖那个美丽、安详的“天堂”。
凯离叹了口气，将岛上的事务托付给刀郎四人之后，登入光域之中，往风湖赶去。
洛克斯州是联盟政府最南边的重镇，是个三面临海的大半岛，呈狭长的葫芦形状，依靠一条瓶颈状的陆地走廊和大陆沟通，地理位置十分特殊。
在洛克斯州，最豪华、戒备最森严的高楼里，费舍尔宛如丧家之犬，在科恩的陪同下，率领联盟快反机甲战队来到洛克斯州。随即被洛克斯州的州长斯明克先生，迎进了州长府邸。
斯明克能够登上洛克斯州长的宝座，全靠科恩的一手提拔。
现在，科恩突然返回，还带回一支整编的快反机甲战队，斯明克当然明白自己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便干脆的将洛克斯州的军政大权一并交付给科恩。
不过，作为一个老牌政客，费舍尔和科恩更加清楚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在接手军事大权之后，还是将洛克斯州的行政大权交付给斯明克。
在费舍尔和科恩的全力以赴下，以快反机甲战队为核心，洛克斯州在短时间内被改造成一个纯军事堡垒。
在洛克斯州的瓶颈地带，科恩亲自主持，修建了九层固若金汤的防线，将整个州和大陆隔绝开来。并且，改编了原本驻扎在洛克斯州的海军纵队，组建了一支联盟历史上最强大的海上机甲战队……
当一切工作完成之后，费舍尔和科恩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现在，费舍尔和科恩两人，正坐在洛克斯州最豪华的办公室里，品着香槟，商讨着大举反攻联盟政府的具体策略。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酒杯中的香槟荡起波纹。
费舍尔的办公室位于大楼的第八十九层，而且整幢大楼都是完全封闭的，根本不可能有风拂过，更何况是能将香槟掀起波澜的风。
费舍尔的瞳孔急剧收缩，向科恩使了个眼色。
科恩的手指伸向桌下，启动了紧急避难一级预案，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一级预案的主要工作程序是对敌侦察，并根据侦察评估结果，自动调整避险预案的等级，在必要的时候，将保护对象在最短的时间内转移到安全地带。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根据程序侦察结果，大楼里很安全，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存在。
“看来是我多虑了，都快成为惊弓之鸟啦！”费舍尔大笑。笑声未落，两条若隐若现的人影忽然飘了进来，闯到费舍尔面前。
费舍尔手中的酒杯当啷落地，香槟溅洒在旁边的科恩身上。
科恩的反应并不慢，在黑影闯进来的刹那，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长刀，刀势如虹，匹练般卷向黑影，将两条黑影拦腰截成两段。
刀光消失，黑影依然。
科恩浑身冷汗如浆，手中的刀再次举起，颤抖地再也无法劈下。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那一刀，千真万确扫过了黑影的腰部。
但费舍尔并没有慌，酒杯脱手只是他行动的幌子。借着酒杯坠落的那瞬间，费舍尔启动了紧急避险预案。
“见鬼的自控系统，要命的自控系统！”费舍尔心如死灰。
虽然避险预案在启动的同时，就已经对办公室里发生的状况做出反应，可是让人绝望的是，预案回馈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危险存在，程序停止响应。
“程序监测没有错，这里没有任何危险！”黑影阴恻恻地说。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费舍尔挺直了腰杆，忽然变得气势汹汹。
“我们？我们是神的使者，奉上帝之命，特地前来搭救你们的！”黑影的话，在费舍尔听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一般，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神的使者？上帝之命？在科技高度发达的联盟世界，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费舍尔大笑。
笑声一落，他又凄然道：“两位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受雇于桑科斯或逊尼达，如果想要取我二人性命，那就请动手吧！”
黑影摇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清晰，渐渐可以看出大概的相貌来。
“我是冈嘎，他是卡帕，我们是黑暗幽灵！”黑影哂笑道，“我们希望能和你们合作，一起对付桑科斯和逊尼达。”
“黑暗幽灵？”费舍尔悚然动容，“两位开什么玩笑，黑暗幽灵只存在于光域之中，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在物质世界出没过。”
“作为先知程序的一部分，连吞噬机甲程序都可以出现在物质世界中，那还有什么不能在物质世界出现的呢？”冈嘎冷笑道。
“费舍尔先生，如果阁下的认知水平还停留在让人如此失望的层面上，那我们的合作也许就当真没有必要了。”
冈嘎和卡帕转身欲走。
“两位等一等！”费舍尔急道，“在下见识浅薄，得罪了两位，请千万不要见怪！两位既然来了，就不妨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阁下如果真有诚意和我们合作，那我们就直接进入谈判，否则就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们的时间很有限。”冈嘎冷笑道。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们就是黑暗幽灵？”费舍尔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冈嘎说完，和卡帕一起走向大门。
“好吧，我同意和你们的合作。”费舍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留下冈嘎和卡帕。
联盟政府，总统办公室。
桑科斯正坐在大椅上，审阅最新交上来的各种报告。
突然，他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然后就一头栽倒在桌上，整个人随即进入深度睡眠中。半晌之后，才悠悠地苏醒过来。
桑科斯苏醒过来后，立刻签署了一项命令，命令是直接下达给军方最高指挥官逊尼达的。命令的大体内容是：立刻调集军方精锐，逮捕凯离。如果对方负隅顽抗，则格杀勿论！
命令在第一时间传递到逊尼达手中。令人奇怪的是，作为军方的最高统帅，竟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马上向军方特勤中队下达了行动指令。
在龙贲的率领下，特勤组最新组建的一支机甲战队，向着钢之岛风驰电掣地扑了过去……
钢之岛，刀郎四人在凯离的布置下，正在对龙穴空间做最后的完善。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超级光脑屏幕上，黑压压的机甲编队，正狂风般地卷向钢之岛。
根据光脑回馈的数据显示，机甲战队是来自于军方的特勤中队。以他们现在的行进速度来看，距离海岛已经不到十分钟。
根据凯离和军方制定的协议，在没有接到任何通报的情况下，无论是谁，进入钢之岛的防御范围都是一种侵犯行为，钢之岛可以采取自认为必要的行动。
刀郎四人在紧急商议之后，钢之岛上的机甲战队紧急升空，迎了上去。
海岛上突然发生的紧急状况，在第一时间，通过光子寻呼系统通知了远在风湖空间的凯离。
天空中，机甲编队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进入相互的火力攻击范围。
“你们的行为已危及钢之岛的防御，请立刻返航！”钢之岛升空的机甲发出了警告信号。
可是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炮火立刻淹没整支机甲战队。
钢之岛负责拦截的机甲在数量上，本就远远不及特勤中队，再加上他们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在瞬间就被全数击落……
龙穴空间中，刀郎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突然爆发的一朵朵蘑菇云，就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一样，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在凄厉的警报声中，更多的机甲仓促升空，加入战斗之中。
在距离钢之岛防御体系不到十公里的高空中，一场机甲混战随即展开。
不过，从一开始，战况就对钢之岛极为不利。大部分的机甲一升空，立刻就被击落。而在升空之后还能发起攻击的机甲，也由于数量太少，被特勤中队围歼。
刀郎四人不得不立刻下达了一个痛苦的命令。
所有机甲停止升空，陆地防御系统随即进入战斗状态，锁定军方机甲，用强大的远程火力网络，御敌于家门之外！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刀郎他们下达的命令，通过指挥系统传送出去之后，却变成了─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向军方投诚！
也就在命令下达的瞬间，凯离和风一起赶回了龙穴空间。
凯离脱出光域，不敢置信地看着系统传过来的战况，愣住了。
更让凯离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脱出光域的瞬间，四柄长刀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劈向凯离，封住他所有的退路。
电光石火间，凯离的身子滑向地面，游鱼般地贴着刀锋突出包围圈。
“你们疯了？我是唐！”凯离暴喝道。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更加凌厉的刀光，刀郎四人眼睛血红，发出炙热光芒，恨不得立刻将凯离撕成碎片。
凯离满头雾水，在狭窄的空间中和刀郎他们展开游斗。
“天啊，他们好像被人控制了！”超级光脑屏幕上，风的话语石破天惊，在凯离的心中掀起一阵狂澜。
“快突围吧，情况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外面的机甲战队来自军方特勤中队，带队的竟然是龙贲……”风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钢针刺入凯离心中。
“如果他们连龙贲都控制住了，接下来又该有多少恐怖的事情发生……”凯离双眼充血，舍下刀郎他们，冲出了龙穴空间。
钢之岛上到处都是机甲残骸。龙贲率领的特勤机甲战队并没有接受投降，一场没有任何抵抗的大屠杀已经进入白热化。
肆意横流的鲜血，早已经染红了钢之岛周围的大片海水……
凯离心中发出一阵哀嚎。他冲进战团，命令刀郎四人向自己靠近。可是他的命令，刀郎四人却充耳不闻，反而走出指挥中心，向着他急速冲来。
凯离的大脑能量瞬间爆发，和钢之岛的光脑指挥系统形成了对接。
能量扫描中，凯离发现一道病毒狂潮正肆虐在指挥中心的光脑之中。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古怪病毒。
病毒并没有对光脑系统形成破坏，而是通过光脑系统，不断地对周边空间以光子能量的形式，散发出高频病毒冲击。
高频病毒冲击散发到空中之后，随即沁入人体大脑的生物芯片，掌控潜在目标的自主意识，并让所有人在瞬间迷失了自我，成为对手一颗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
凯离冷汗直流，在躲避刀郎等人追杀的同时，建构了一道强大的截击程序，植入指挥中心的光脑系统之中，试图强行隔离病毒。
可是，病毒狂潮的强度实在超乎凯离想象，仓促之间，截击程序根本无法对病毒狂潮形成有效截击，钢之岛上的混乱依然无法控制。
凯离准备孤注一掷。
他的大脑能量在瞬间提升到极致，启动了光脑自毁系统。
随着一连串的轰鸣声，遍布钢之岛各个角落的光子线路同时腾起一股青烟。而指挥中心的超级光脑顿时发出一阵哀鸣，随即停止了运转──通过光脑系统散发的病毒冲击，陡然中断。
由于钢之岛地处遥远的大海，外界光域发出的病毒冲击根本无法到达钢之岛。
钢之岛上的人员突然恢复了意识，刀郎他们就像从梦中苏醒，来不及细想眼前惨状的由来，开始强行组织反击。
不过，龙贲率领的特勤中队却不同，在他们的大脑之中，好像被种植了病毒种子。当这个种子程序被激发之后，影响依然无法消失，攻击仍在继续。
可是凯离却明白，他不能出击，只能逃跑。因为，幕后的敌人正期待他们出击，在他们和龙贲的自相残杀中坐收渔翁之利。
“撤退，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撤离钢之岛！”凯离下达了死命令。
“不，我们不能就这样走，我们必须报仇！”吉良叫道。身为混混社团的首领，义气对于他们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我命令你们，撤退！由我断后，你们四个率领所有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联盟政府中心，摧毁政府光域光脑！”凯离咆哮道。
刀郎、吉良四人咬牙撤出了战斗，率领幸存的混混们冲出战团，驾驶着机甲消失于钢之岛外。
凯离神威大发，在电磁斧无坚不摧的强大威力下，龙贲率领的特勤中队始终无法前进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郎他们远去。
终于，岛上所有的兄弟都已经顺利撤离了，凯离也突然闪身跳出战团，往南方撤退。
凯离一边撤退，一边强行压抑心中肆虐的杀机。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幕后元凶，那双控制着所有人的、看不见的魔手……
圣地城，包括整个联盟世界都已经陷入混乱之中。
到处都是暴徒，包括政要、名流、军队、平民……所有人都疯了。
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突如其来的疯狂变故，让整个联盟世界都浸泡在鲜血当中。
圣地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凯离满脸污泥，蜷缩着，正通过光子联机和光域世界中的风交流。
“……更大的变故还在后面，根据光域世界的回馈讯息，正有大队机甲群从洛克斯州的方向飞往圣地城，他们肯定就是费舍尔率领的叛军。
“种种迹象表明，费舍尔通过植入人体大脑的生物芯片，成功掌控了联盟民众，其中还包括桑科斯、逊尼达他们。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费舍尔发射的信号源，并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它。只有这样，联盟世界的混乱才有可能停止……”
天色越来越昏暗，阴霾笼罩在圣地城上空。
凯离从尘埃中站起，望着遥远的天空，阴霾之中，隐约闪烁着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
“那也许就是上帝的眼睛吧！”凯离叹道，忽然振臂而起，急速向圣地城南面的天空掠去，很快就消失在灰暗的夜空之中，成为天空中一颗闪亮的星星……
洛克斯州，费舍尔新建的指挥中心，一台超级光脑正在高速运转之中。
在光脑旁，冈嘎和卡帕坐在控制台前，通过大脑中的生物芯片，并利用全息思维，严密地监视着光域中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在他们极速飞动的指头下，一道道古老的病毒程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种植到光域的源程序中，然后通过光域的登入系统，侵入人脑中的生物芯片，控制了大部分的联盟民众。
不过，从冈嘎和卡帕脸上沁出的冷汗来看，他们的行动并不轻松。
光域主控程序的防卫系统正在奋起反击，随时可能对他们二人的意识体产生能量反噬，在瞬间将他们变成白痴。
在冈嘎和卡帕旁边，费舍尔的脸因为兴奋而变成了酱紫色。
根据光子监控系统的回馈情况来看，整个联盟世界已经完全瘫痪，也许用不了多久，所有的联盟民众将会在疯狂中彼此残杀殆尽。
不过，费舍尔却并不希望这样的局面出现，因为未来的联盟世界同样离不开人类的存在。在他的授意下，科恩率领的机甲战队正火速赶往圣地城。
科恩一旦接手了联盟政府以及军方的势力，疯狂的杀戮就会自动停止。到那个时候，他费舍尔又将统治整个联盟世界……
疯狂还在继续。
联盟光域世界中，风已经开始行动。
风敏锐地意识到，对手之所以能同时控制绝大部分联盟民众的意识，其途径一定是联盟光域，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藉助于光域主控程序，也就是光域赖以结构的源程序。
风正在一步步逼近联盟光域的后台。
自从经历过一系列的动荡后，联盟光域的系统后台早已变得脆弱不堪。风甚至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已经突破了系统的周边防御，接近后台的核心区域。
后台的核心区域，是整个光域赖以运转的极限内存。
所有数据的运行都必须经过极限内存的转化，变成可执行的光子命令之后，才能成为光域档。也就是说，如果对手真是通过光域控制联盟民众，那么极限内存就是达到目的必不可少的桥梁之一。
风的能量波动，已经逼近了极限内存的储存空间。
忽然，在风的身边发出一声清脆爆响，黑色雾幕腾空而起，将她笼罩起来，变成了一个睁眼瞎子。
与此同时，密集的尖啸声疯狂卷来，射向风的藏身之处。
发出尖啸的是铺天盖地的弩箭。每一支弩箭，都是一道精心设计的病毒程序，专门针对人类意识体，只要被弩箭射中，就能导致意识体在瞬间陷入思维混乱。
作为一名高级禁空突客，并且成长于光域的风来说，即使在双眼完全失明的情况下，也能判断出对手所使用的攻击手段。
风的手指纤细、白嫩，且极为灵活。只见无数的黑色光珠从她的指间飞出，光珠和弩箭撞在一起，随即爆裂开来。
看似凌厉的弩箭瞬间融化，化作了白色雾气，飘散在光域空间之中。
白色的雾气中和了黑幕，风的眼前顿时恢复一片光明。
洛克斯州的指挥中心。
冈嘎和卡帕不约而同地惊呼道：“不好，有人闯进了光域后台，病毒传输随时都将有被终止的可能！”
“不要着急，紧急预案已经启动。”费舍尔阴笑道，“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对于联盟光域，比对我自己还要熟悉。”
费舍尔发出一道神秘的指令，极限内存的储存空间外面，忽然出现一个银光闪闪的罩子。
那是光域建造之初设计的顶级壁障程序，名字叫做“上帝之盾”，是专门为了应付光域中，突发的恐怖袭击而设计的。
上帝之盾的存在，在联盟政府高层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上帝之盾一启动，就将极限内存的储存空间完全密闭，只有通过特殊加密的紧急程序，才能够通过极限内存正常运转。
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壁障程序，愣住了。
她一咬牙，将这里的情况通过光子联机，向凯离做了通报。
她相信，凯离一定能知道这个情报的重要性，而他也一定能找出破解的法门。
不过，凯离的回答却让她差点晕倒。
“你能确定，敌人就是通过光域极限内存控制了联盟民众吗？”
“我想不出还会有什么方法能做到这一点。”
“我需要证据！”
“证据就是敌人已经开始反扑！如果他们不是通过极限内存为非作歹，根本用不着顾及我的行动！”
“这个理由不成立，因为你同样无法确认，反扑的就一定是敌人。”
“你……你就不能快点返航吗？”
“不能，我的目标是费舍尔，因为他才是所有罪恶的源头！何况我已经到达洛克斯州上空，即使马上打道回府也来不及了。到时候，费舍尔派出的机甲战队早就已经接管了联盟政府。”
“那你告诉我，如何突破这见鬼的壁障程序？”
“如果能够确定敌人就是利用极限内存，你就用雷爆术爆掉它！”
“你疯啦？这样会导致整个光域在瞬间瘫痪，这样一来，不但我自己无法逃出生天，还会害死多少人呀！”
“与其让整个联盟世界落入费舍尔手中，这是唯一快捷有效的办法！而且这样做也是最划算的……除了你的牺牲！”
“你去死吧！”
风中断了和凯离的联机，气鼓鼓地盯着上帝之盾，好像那牢不可破的壁障程序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她满脸通红，心中的恼怒简直无法形容。从凯离的口吻来看，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风觉得，这所有的委屈都是来自于这该死的壁障程序。
她的双掌摊开，在胸前成抱月状，飞速抡动着。随着双手飞动，空间中游离的光子能量急速汇聚到掌心，凝聚成一个光芒四射的圆球。
圆球涌动，风的眼神如针般锐利，狠狠盯着上帝之盾……
第六集 疯狂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