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刘指挥使惜惜爱才,急忙阻止我。
这时突听外面一个又高又尖、阉割过公鸡一样的声部叫道:“圣旨到!”
两排十二个身穿朱红袍子,手持黄金色八一式步枪的羽林卫急急走来,朝两边分开,从中间缓缓步出一个宦官服饰的矮个子太监,摊开手里的一道黄布,上书圣旨二字,阴阳怪气地背起来:“圣旨到,孝陵卫指挥使赵,锦衣卫指挥使刘接旨!”
须知,为防止前明满清两朝宦官作乱的情形再度出现,本朝严厉规定,宦官不得识字。是以有时太监代皇上外出宣旨,都是事先找人念出来,硬生生地背熟,也难为这些当太监的了。
至刘指挥使以下,所有人都半膝跪下。依太祖旧例,武人身着武袍,可半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孝陵卫指挥使赵,玩忽职守,竟使太祖孝陵遭窃,罪当诛九族!但念其守陵十八载辛苦,仅斩其一人,妻子父母,流放宁古塔!锦衣卫指挥使刘,朕令你三日之内,必须捉拿住盗墓恶贼,死活不论。各地官民,紧密配合。否则以谋逆论处!钦此!国朝四十年四月三十。”
“吾皇万岁!”
众人站了起来,分别有两个指挥使接了圣旨。那孝陵卫的赵指挥使明知即将斩首,居然脸色好了很多。须知,看守不力可是诛九族,现在至少能够保住家人性命了。
太祖早年云:“昔黄宗羲曰,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又传亚美利加国首任大统制华盛顿,其人功勋极大,本可荣登大宝,然其甘心急流勇退,使得天下归天下人。彼大酋能行虞舜禅让之举,朕岂能不如一百多年的蛮夷?从今以后,皇帝轮流做。有敢违誓言者,天下共击之!”须知太上年老,废黜废帝之后,过了几年也退位。之后由德宗皇帝接位。德宗皇帝为人慈心仁厚,废除太祖年间一系列苛政,又为遭太祖所诛之功臣恢复名誉地位,无论民间庙堂,都颇得人心。今年四月,德宗皇帝龙驾归天,今上才接位。哪知方接位不久,就出了孝陵被盗的大事,今上哪能不震怒。不过还是按下火气,只砍了赵指挥使一个人的脑袋。
那羽林卫出列二人,扯下赵指挥使的朝服乌纱,拖将下去。那太监又说道:“刘指挥使,圣上又有口谕,令我协助指挥使大人一同破案!”
这文不行,武不能的没种家伙,还能做什么,恐怕就是监视我们。但太监在皇上身边,纵然装作是偶然失言说上几句坏话,对我们也是大大不妙,是以不能得罪。
“无妨!”刘指挥使身材高大,对着那太监弯腰问道:“敢问公公姓名?”
那矮小的太监尖笑道:“贱名不足挂齿,本公姓郭。”
“原来是郭公公!”刘指挥使哈哈大笑,“我们已经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贼人是跑不了的。待末将介绍一下,这位是末将麾下的朱千户!”
“朱千户!”
太监拱手,既然它行礼了,我总不能失礼。
“郭公公!”
刘指挥使说道:“末将会坐镇京师,指挥破案。至于朱千户,他会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我们虽然得到了关键的证据,但是一时还无法分辨其中的细微差别。所以朱千户将会前往天津拜访一位大儒,请他讲解,郭公公就陪着朱千户前去,大功是少不了的!”
我暗骂刘指挥使老奸巨滑,轻轻地就把阉人推给了老子对付。太监不知轻缓重急,高兴地连忙点头。
我在刘指挥使手下任职多年,脸色不好哪能不被看出,那刘指挥使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朱千户,你可知为何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无他,我们这些做武人的,大字不识几个,最怕和搞学问的打交道。而他们又一身臭脾气,难以接近。听说你的老婆王玟琳乃是翰林院大博士,连这种大学问家都能搞到手,想必厉害的紧。所以此次任务非你莫属,不成功,就成仁!”
原来如此!
注释:
锦衣卫官阶和对比现代类似官职:指挥使(师长)、指挥同知(副师长)、指挥佥事(参谋)、千户(团长)、百户(连长)总旗(排长)、小旗(班长)、校尉(上等兵)、番子(列兵)
平行世界外传:雷火焚城 天津博士
那位精通易学风水,又善江湖杂学的大师,家住天津卫北洋大学堂内。我们有求于人,不得不亲自驱车百多里请教。我心想此次并非行军打仗,而是向一个糟老头请教学问,无需大张旗鼓。这些读书读到绝顶的家伙多半对我们武人抱有偏见,人马一多,反而适得其反,一怒之下就把我们赶出来。所以我就在手下的校尉中挑了几个面善的,然后再把郭公公犹如老爹一样的哄上车子,车顶按上警示灯,呼啸前往天津卫。
京师距离天津不过百多里,以高速公路的行程,不必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我度日如年,无他,身边伴着一个太监。老子见识过美女也干掉过死囚,但是和不男不女一起坐车还是第一次,说不出的难过。他身上散发着一个奇怪的腥味,为了掩盖,就用大量香水喷洒,一香一臭,更是难闻。再说郭公公的相貌,身材矮小,不满五尺,因缺了男人那玩意儿,不会分泌男性激素,脸蛋光溜溜,除了眉毛和头发,一根杂毛都没有,真像火星生物形象大使。说来也稀奇,它的下巴特别宽,和我这个大老爷们有的一比。正当我暗暗打量太监的时候,郭公公忽转过头来,露齿一笑,看地我毛骨悚然,尖尖地笑道:“听口音,朱千户似乎是南人?”
“嗯,在下祖籍甘肃,出生于淮南,后来又到杭州卫当了五年兵,南方口音比较重。”不得不应付。
郭公公笑道:“我也是南人,我是四川自贡富顺人。”
“哦,原来如此!”
我心不在焉地回复,心想怎么还没有到达天津呢?眼见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那太监唧唧歪歪说个不停,我眼前忽然一亮,看到北洋大学堂的正门了,急忙打断郭公公的话:“公公,北洋大学堂到了。我朝惯例,车马不得在大学堂内行驶,我们就此下车去找那大儒吧。”
“甚好!”
校尉急忙下车打开车门,迎接我和郭公公下车,我嘱咐他们留下,然后大跨步走了几步,猛然察觉身边没人,回头一看,那太监个子矮小,脚程慢,又体弱无力,气喘吁吁地叫道:“朱千户且等等本公!”
我只得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配合着那个太监的脚程,以我这种块头的人,居然如女子一般迈着小步,着实让清早上课去的太学生们暗暗纳闷,犹如看猴戏一样看着我,令我恼火之极。这时守护大学堂的校尉狐假虎威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