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暗号之二 倪匡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6天前

摇头。

我不知她在弄甚么玄虚,只是闷哼了一声,她立即解释:“要是是我们相互间留下了暗号,必然会有一个代表身分的标记,一看就知道是谁留下的。”

我不耐烦:“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黄蝉欲语又止:“这实在是没有可能的事  ”

我有点恼火:“已经发生了的事,这有甚么不可能的,是谁留下的暗号?”

问到这里,我陡地想起,刚才她说过,那特有的暗号,只有十三个人知道,除了她们十二个之外,知道的是暗号的创办人。

如今,她说那暗号不是她们十二个所留的,那当然是暗号的创办人了!

所以,我疾声问:“暗号的创办人是谁?”

我自以为这个问题,问中了要害,却不料白素的声音,自楼梯上传来:“你本末倒置了,怎么不先问暗号的内容是甚么?”

我循声看去,白素和红绫,一起自楼上走下来,她们显然站在楼梯上已有一会儿了。

黄蝉立即道:“白姐说得是,那留在石上的暗号说,秋笑不会有危险,叫我不必费心机去找,找也找不著,找到了也没有用。”

我表示疑惑:“甚么暗号,能表达那么丰富的内容?”

黄蝉道:“是,这种暗号,比现代速记,要好十倍都不止!”

我再问:“暗号的创办人是谁?暗号是他留下来的?”

黄蝉道:“我不知道暗号是甚么人留下来的,照说只可能是创始人,可是又实在没有可能  ”

她说到这里,我再也忍耐不住,疾声喝道:“那创始人是谁?”

黄蝉忙道:“我说!是铁蛋铁大将军!”

我陡然一震,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这个答案,其实并不突兀,而且还应该在意料之中,因为当铁大将军权势薰天之时,正是他负责整个情报工作之时。

所谓“她们十二个”的训练培养,铁大将军都是主持人之一,那么,他自创一套暗号供她们使用,不是正常之极的事情吗?

但是我还是感到了震惊,那是由于,我和这位大将军的关系太特殊了!

而且,我知道铁大将军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中摔下来,失势之后,堕楼受创,双腿折断,有幸劫后余生,在德国的农村之中隐居,不问世事,如何会来到这里,在石块上留下暗号。

黄蝉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事先,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在杂乱的思绪之中,立即又联想到了铁大将军的儿子铁天音  这个悲剧性的人物,由于少年时目睹了血肉横飞的政治权力斗争,刺激过甚以致有间歇性的不正常精神状态的发作,为了他的这个病,我和他在苗疆,几乎因为误会而铸下了弥天大错。

这铁天音虽然已是专业医生,但是性好活动,难道是他?莫非是铁大将军把有关暗号的事,告诉了自己的儿子?铁大将军失势之后,虽说已看透了世情,真心归隐,但当年指挥百万大军,转战沙场,叱吒风云的大将军,晚年寂寞难耐,向自己唯一的亲人,诉说一下当年的风光得意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那蒙面人难道是铁天音?

一想到这里,我忙问:“那绝密保险库的出入方法,铁将军知不知?”

黄蝉像是早已料到我有此一问,立时道:“最初创设之后到如今,方法经过更改,那是铁大将军出事之后的事了,所以,如今的方法,他不可能知道。”

我立时向白素望去,白素道:“不必问我,问黄姑娘好了!”

我和白素之间,已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她知道我是要问她,是不是有铁天音最近的消息,如何方可以和他联络,而白素料到,黄蝉也必然留意过铁大将军的这一条线,所以叫我问她。

(有关铁大将军的事,散见于《探险》、《继续探险》、《大秘密》及《少年卫斯理》诸故事之中。)

黄蝉也立时应声道:“铁天音在苗疆的贫困地区行医,他和一个叫何先达的人合作,一行西医,一行中医,活人无数,方圆千里的少数民族,尊他们为天上派下来的大救星!”

我和白素,“啊”地一声,大是感慨。

当年和他在苗疆分手之后,只盼他自小受刺激形成的疾病,得以医治,看来何光达的内家气功,已经奏效,他们两人在苗疆行医,拯黎民于水火,那真是功德无量了。

黄蝉又道:“近两三年,他一直没离开过苗疆。”

我望了黄蝉半晌,黄蝉忙道:“那不关我的事,他身分特殊,要受监视,每一个和他这样身分的人,都不能免,别说是儿子,老子也不能免。”

我叹了一声,没有再说甚么  那种事,当然不能怪黄蝉,当他们的最高首领狂吼“别在我房间装窃听器”之时,黄蝉只怕还未出生,连最高首领尚且如此,那只好说是,一个极权势力既已建成,一切可怖卑鄙的手段,也随之而生,连建立者本身,也难以避免,“作茧自缚”这句成语,怕就是这个意思吧!

一时之间,我们几个人的心中,都有同一疑问:“那会是谁?”

自然,这个疑问,必须建立在对黄蝉的话,深信不疑这一点上。黄蝉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道:“那暗号还在,一共是几个符号,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白素道:“不必劳师动众了  我想,留下那暗号的,是把秋英带走的那蒙面人!”

黄蝉听了,欲语又止,我则点头表示同意:“先假设这蒙面人,不知通过了甚么途径,得知了许多秘密,包括特殊的暗号,和出入秘库的方法等等。”

黄蝉接受了我的假设,提出了新的疑问:“他把秋英带走的目的何在?”

我吸了一口气:“这一点最令人不解,照说,他要带走秋英,在他盗宝的时候,要把秋英弄走,易如反掌,何必等到现在?”

白素表示不同意:“秋英是一个活人,那时要弄走她,当然有困难!”

我反驳:“如今的情形,不是他把秋英劫走,而是秋英自愿跟他走的!”

白素想了一想:“或许,是那时时机尚未成熟吧!”

白素这样说法,听来很是牵强,我以为白素只是顺口说说的,没料到后来事态的发展,竟证明大有道理。

我们在讨论推测,红绫在一旁,很少发表意见,但是她听得十分用心,这时,她道:“关键全在那个小姑娘的身上。”

她老气横秋,称秋英为“小姑娘”,自然是由于秋英纤弱的外型,得来的印象。她这样说法,颇令我们感到突兀。

因为从各个角度来看,关键人物,都应该是那个蒙面人,和秋英有甚么关系?何以红绫独排众议?难道她也怀疑秋英泄露了秘密?

一时之间,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红绫道:“我感到,秋英跟著那蒙面人离去的时候,像是很有默契。”

我呆了一呆,对于红绫的这种说法,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