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结局三(1 / 1)

小农女有旺夫命 焦糖吃瓜子 910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0章 结局三

  阮蛮蛮不知道她是活着, 还是已经被折腾死了,总之她是在一声声不安的叫喊中,被惊醒的。

  “蛮蛮, 蛮蛮你醒醒。”

  “唔,好疼啊~”懒懒散散的娇.啼声, 处处带着女人的妩媚。

  阮蛮蛮迷糊之中,好像看到了王氏,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正在说着什么。

  “蛮蛮, 你醒醒, 你奶奶她不……”

  被褥顺着阮蛮蛮的臂膀滑了下去,不堪入目的战绩霎时间暴露在了王氏的眼前。

  王氏惊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啊!!蛮蛮你……”

  “嘶……”阮蛮蛮抻了抻躺酸的腰肢,令人羞耻的地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阮蛮蛮咬着牙倒吸了口冷气,这时混沌的脑海中忽然清醒了大半。昏迷之前的事,就像是走马灯一样, 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出来了。

  “啊!!”

  阮蛮蛮突然惊叫了声, 吓得王氏一哆嗦,“娘的好闺女, 你这是咋了?你可别吓唬娘啊!”

  王氏是过来人, 自然懂得阮蛮蛮身上的这些印记是什么。正是因为太懂了,再加上阮蛮蛮现在的反应, 她不得不往坏处里想,

  “蛮蛮。快告诉娘,你, 你这是咋弄的?是不是,是不是遇上坏人了?”

  阮蛮蛮将小脑袋蒙在了被子里, 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清清楚楚的在脑子里放映着。羞得她脸蛋儿红彤彤的,像是成熟待摘的鲜果子,差点滴出水来。哪里还说得出口?

  “你快说啊,这孩子非得急死娘吗?”

  “是,是他,是那个混蛋!”

  “什,什么?”

  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阮蛮蛮没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王氏还能骗骗自己说,兴许和苏祁尧旧情复燃,两人没控制住。现在看这情况,分明就是遇上歹人了!

  “娘的苦命闺女耶,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你说这……这可咋办吧?”

  “我会杀了他!”

  “不成不成,”王氏听到杀人这个字眼儿,立马就起了一层的冷汗。

  可是转念一想,好端端的闺女就这样被人给欺辱了,她咽不下这口气。

  “这事要去也得是娘去,大不了我一命抵一命!”

  “岳母,你这是……”苏祁尧刚到门口,就听到了王氏哭喊着要取谁的命。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苏祁尧回来了,可是把王氏吓坏了。她忙挡住了苏祁尧的视线,心里慌乱的嘴巴不知道该怎么用了。

  “不能,别过去!你要先出去,她现在还不能见人。”

  王氏的行为很奇怪,苏祁尧透过她又看不到阮蛮蛮的人,他总觉得像是出什么事了似的。

  “蛮蛮她怎么了?”

  苏祁尧绕过王氏来到床边,扒开被褥露出了那张鲜红谷欠滴的小脸儿。

  许是昨夜太过疯狂,这会儿再看那双含.着春.水的眸子时,竟然还有些懒懒的气息。

  苏祁尧呼吸紧促,差点又点着了余火。

  “咳,你没事吧?”

  看着这淡定自然的罪魁祸首,阮蛮蛮气得牙根痒痒,“有没有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蛮蛮……”王氏快不知道怎么哭了,她本以为这事能瞒一阵子,待她跟苏祁尧好好解释解释,兴许他会试着接纳了阮蛮蛮。

  现在看来一切都晚了,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祁尧啊,蛮蛮她也是受害人,你别迁怒在她身上。有什么错都怨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娘,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不懂?”

  “你别说话,这里面没有你的事。”王氏赶紧给阮蛮蛮拿眼色暗示,叫她别再开口说话。

  “祁尧啊,你是中意蛮蛮对吗?”

  对于阮蛮蛮,苏祁尧是一百个一千个中意。但是,王氏给他的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这辈子我只娶她一人做媳妇儿。”

  “想得美。”

  “蛮蛮!”王氏急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们说,你们聊。”阮蛮蛮心里不平衡了,她的亲娘到什么时候都是胳膊肘往外拐,只对女婿好。

  阮蛮蛮冲着拉纱幔的苏祁尧,攥着小拳头,狠狠地示威了一把,心里面这才算是舒服了些。

  “岳母,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苏祁尧对王氏向来恭敬,因为他能感受得到,王氏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虽然有时候,他也不喜欢王氏的一再委屈求全。

  “祁尧,你跟蛮蛮相处了这么久,也经历了一些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

  苏祁尧点头应着,没有说话。他等王氏继续往下说。

  “既然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那也清楚那种事蛮蛮是不会做的。她是个吃得了苦,又有准则的好孩子。你看,你能不能放下这段事,重新接受她?”

  王氏越说苏祁尧越糊涂了,“什么事?”

  “就,就是她昨夜被……被歹人欺辱的事。”

  苏祁尧的脸就像是会变戏法,一秒钟一个模样,“岳母,那不是歹人……”

  “哈哈哈。”阮蛮蛮藏在纱幔后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蛮蛮,你就别添乱了。这个时候哪儿能笑呢?”王氏不忍心责怪阮蛮蛮,今儿个她屡屡反常,大约是昨儿受的打击太大了,这要是再不想办法,往后可咋着吧?

  “我为什么不能笑?”阮蛮蛮笑着跑出来戳了戳苏祁尧的肩膀,

  “无耻小贼,现在你可有话说?”

  看到阮蛮蛮笑得这么开心,苏祁尧窘态中透着一丝无奈。他将她圈入怀中,捏着她的小鼻子说道,

  “不生我的气了?”

  “谁说的?”阮蛮蛮被折腾得死了好几回,后面连求饶都用上,这头蛮牛就是不肯停下来。这么深的仇恨,她才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消消气?”苏祁尧也深知昨夜他太疯狂,不该再她初次的时候那样折腾。

  可,这种美妙的滋味儿一旦开了头,到死他都不想停下来。

  “那得看你的表现喽。”

  “不是,”王氏对两人亲密的举动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他们二人互相在打哑迷的样子,都不像是有事发生的样子。

  难道苏祁尧已经大度到这个份上了?

  “咳,岳母,昨天晚上是我在房里了。”

  “啊?!你在了……”王氏恍若梦醒般,她忽然想起刚才说过的那些话,还有要取歹人命的事。

  “哎呦我的天啊,这不是臊死人了吗?你说我这……刚才还……”王氏越说越觉得臊得慌。

  “蛮蛮你……你说这是弄的什么事啊?”

  “娘,我不是故意……”

  王氏早就臊得捂着脸跑出去了,哪里还能待住听阮蛮蛮解释。

  “都怪你,你看看让我娘误会了吧。”

  “这怎么又是我的事?”苏祁尧也是这会儿才明白,两人之间闹了个大乌龙。

  幸运的是他脸皮厚,只要能娶到媳妇儿,什么事什么话都能做的出来,说的出口。

  “我不管。哄我娘的事,就交给你了。”

  阮蛮蛮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苏祁尧竟然真的上了心了。这才出去半天的时间,她就成了小城里最有名的人了。

  “嫂嫂,你快打开窗户看看啊!表哥他弄事了。”

  昨夜太辛苦了,阮蛮蛮吃完了午饭又躺下去补觉了。

  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忽然又被一串敲门声惊醒了。

  “小叶子,你火急火燎的这是要做什么?”

  现在就是东吴打进来了,阮蛮蛮都不想挪开被窝,耽搁补眠的时间。

  “你就别睡了,快打开窗户看看吧。表哥正弄事呢!”小叶子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一把拽过阮蛮蛮来,将她推到了窗口。

  “你快看看,表哥在那儿。”

  阮蛮蛮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盹儿都吓得九霄云外了。

  當……

  一阵敲锣打鼓声后,阮蛮蛮就听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苏祁尧大喊到,

  “各位乡亲父老,大叔大婶们,你们今天帮我苏祁尧做个见证。三月十六,我会正式迎娶我媳妇儿,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阮掌柜。”

  “在这里,我不光是向大家发出邀请,还要立个誓,这辈子我苏祁尧只会娶阮蛮蛮一人,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我媳妇儿。如若违背,那就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众多百姓哗然一片。

  “这不是刚打败了东吴的苏千户吗?为了这么大的功,前途无量啊!这往后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咋能发这种毒誓?他莫不是疯了吧?”

  “我们千户没有疯,这儿也很清醒。”大蛋儿指了指脑子,“他这个人啊,对功啊名的从来不在乎,更别说拿我嫂子去换什么荣华富贵了。我给你们打保证,哪辈子也甭想看到!”

  “哎呦,这还真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痴情种。”百姓们纷纷感叹道,

  “你说他要是贪图点功名,到时候把东吴打败了,我们也放心的过安生日子了。这啥也不想要,就爱美人,这叫我们咋弄啊?”

  大蛋儿从怀里掏出一把喜糖来塞进老伯的怀里,

  “您啊,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三月十六那天,一定要准时准点的来喝喜酒。到时候,让咱们千户夫人给多生几个小壮丁出来,到时候都跟咱千户一样那么厉害,你说说,往后还能没有好日子过吗?”

  敲锣打鼓,整整一下午。这支以苏祁尧为首的提喜队伍,将整个小城里的大街小巷都踏遍了。

  他每到之处,都会宣读下誓言,保证小城里的人都能听得到。跟在后面撒喜糖的兄弟俩,就像是自己娶媳妇儿一样,咧开了嘴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停停停。”阮蛮蛮连妆容都来不及修,踏着风急忙忙的拦住了苏祁尧。

  “苏祁尧,你快让他们都散了。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虽说两人昨夜确实有了夫妻之实,但是阮蛮蛮还没有准备好,再嫁给苏祁尧一次。

  第一次跟他成亲那是形势所迫,她本来也就没抱着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的想法。

  \\\'后来两人经历了种种绝境,一路上携手走到今天,对彼此的为人都有了理解。那个时候,阮蛮蛮确实动了要不然这辈子就这样过去的心思。

  可是,因为皇上的莫名记恨,太师多次为难并且时时想要置她于死地,最重要的是,苏祁尧多次提到两人之间只是兄弟情谊下,阮蛮蛮这才写下了那封休书。

  谁知道,她一直认为的、坚守的,就在昨天全都变了。两人之间有了微妙的男女之情,而且还做了夫妻才该有的事,她一时间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

  “你昨天晚上……”

  “闭嘴,什么话也往外说吗?”阮蛮蛮想要去捂苏祁尧的嘴,奈何两只小手只能在半空中来回挥舞,根本就够不着。

  苏祁尧越看越觉得他以前是有多混蛋,竟然没有早点察觉到这份感情。要不然现在两人身边,怕是已经围着好几个小崽子了。

  “那咱们回家偷偷说。”

  本来人们还没有多想,但苏祁尧的这句话说出来\\\'后,就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了。

  阮蛮蛮羞臊得直跺脚,美眸中晕着一丝娇怒,看得苏祁尧一阵心神荡漾,他忙翻身下了马,把缰绳甩给了大蛋儿。

  “我与你嫂子还有急事要谈,剩下的事你看着去办。”

  大蛋儿忙接话道,“好嘞。你们尽管放心,尽管去办大事。”

  响亮的爆笑声在耳边炸开了,阮蛮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苏祁尧抱在了怀里,急匆匆得往客栈里走去。

  如此高调的游行仪式,在小城里宣扬了好几天,至今还有不小的余热。正是因为津津乐道的事太多,导致阮蛮蛮出个门都得用男装示人。

  “呦,咱们的准新娘今儿个是\\\'什么装扮啊?”

  “难不成,这新娘当的没意思,这是要尝尝新郎的滋味儿了?”

  “去去去,少拿我开玩笑。等会儿让我看看你们谁没有做完工,一块儿算账。”阮蛮蛮好不容易摸.到了铺子里,刚进门就被里面的伙计和绣娘们倜傥了几句。

  “那你可就有算不完的账了。”

  “怎么回事?”阮蛮蛮对这帮人还是挺了解的,倜傥归倜傥,但是活儿上面的事他们向来不会拿着开玩笑的。

  果然,阮蛮蛮越翻账本脸上的表情越凝重。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退单?”

  前段时间突然爆发了一阵抢着定衣服的狂潮,这才过去多久,就出现了这么多退单。

  虽说退单多了,算上赔偿的银两,目前还不算太吃亏。但是时间久了,这也就是意味着他们这个行业开始不景气了,东西无法顺利出售,往后没有吃饭的路子了。

  “大概是跟最近东吴那边的动向有关吧?”

  “也不排除这方面的原因,但能在这几天里出现这么大批量的退单,我想还会有更致命的因素,是我们没有察觉到的。”

  “你们这里的管事的在吗?我想退了要定制的衣服。”

  阮蛮蛮正愁眉紧锁,分析着退单的原因,忽然听到有人进来就嚷嚷着要退单,她立马坐不住了。

  “我是这里的管事,公子有什么事就同我说吧。”

  阮蛮蛮上下打量了下来人,他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全身唯一值钱的地方,就是脚下蹬的那双磨破了边的靴子。

  虽说他们的铺子并不是特别主张,专门讨好贵族圈里的人们。但是能来这里买衣服绣花的,至少都是有些家底的富人。

  然而这人的衣着打扮样样普通,行为举止也不是有气质的那种。他应该不会是为了要面子,而不顾肚子饿的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来退钱的,怎么着,你们想赖账?”

  “当然不会,只要是在我们这里定制衣服,没做成之前都可以退。当然,退钱多少是根据进程来定的。这些事,你定制的时候,应该就清楚了吧?”

  男人气焰逼人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你们\\\'该不会是看我来退钱,故意耍花招为难我吧?”

  阮蛮蛮莞尔一笑,从伙计那里取来名单,“公子贵姓?”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来退钱的,你只要把钱还给我就行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闲篇?”

  “你不告诉我姓名,我怎么能\\\'知道,你有没有在我们这里定制衣服?人人都像你这样,张口就来要钱,那我这个铺子还要不要开了?”

  阮蛮蛮猜测着这人十之八九确实定过衣服,但是他迟迟不肯吐露姓名,大概是不想损失那点赔偿。

  “你……”男人无话反驳,只能乖乖的吐了句,“张德行。”

  “好名字。做人就要老实本分,有德有好的行为才不枉为人。”

  阮蛮蛮这套夸赞下来,男人气更短了。

  “快看看赔多少钱,把剩下的都还给我。”

  阮蛮蛮掀开记录薄看了看,指着上面的笔录说道,“这衣服已经做了一半,退掉的话,只能得剩下一半的三份有一。你看你是继续做呢,还是马上退钱拿衣服走人?”

  “什,什么?只能退这么点了?那不就是说,我那些钱全完了吗?”

  张德行又气又急,夺过阮蛮蛮手中的记录薄来仔细瞅了瞅,果然如她所说,一个字不差。

  “我不认同!这分明就是你们铺子里的过失?为什么让我掏钱去买这个后果?结果你必须得把钱如数退给我,否则我就将你们这黑店告到衙门里去,让全城的人们都看看,你们是怎么骗钱

  的!”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交钱让我们来做衣服,我们按照要求做了,怎么还成我们的不是了?”

  伙计们不愿意了,这衣服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他们精心做的。结果到头来还被倒打一耙,这种委屈那怎么能受得了?

  “怎么就不是你们的过失了?我有让你们这时候做吗?你们不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把东西做出来,这不是摆明着不让退钱吗?”

  张德行越说越有理,拍着桌子啪啪作响,“我告诉你们,这钱我等着治病救命,你们要是敢扣下一文钱,那就是谋财害命!”

  “你!”来这里做衣服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头有脸的。他们可不会为了这点钱,在门口咆哮着耍无赖。所以伙计们对付这种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着急生闷气。

  “你们都去忙吧,我来跟他说。”

  阮蛮蛮从小就被不要脸的人熏陶着,这点应对能力还是有的。

  “张公子,有句话我要提前跟你说好,我的铺子可不是一般的店铺,它有皇上亲口御封的商号。如果你执意诬陷的话,那就是对皇上有所不满,到时候别说是钱了,命有没有都难说。”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张德行明明怕得腿都在打哆嗦,嘴上却仍旧咬紧了牙关不依不饶。

  “救命啊,大家伙快来看看啊,这家黑店不给我退钱,还拿皇上来威胁我!”

  张德行在屋里耍不过了,跑到门口哭天抢地,一口一个黑店,一口一个要命了。

  平常人都没办法受了这委屈,这些日子埋头苦干,最后却没落好的绣娘和伙计们,纷纷憋不住要爆发了。

  “我呸,你白长这么大的人,说话都不如个三岁的孩子!白纸黑字这里都写的清清楚楚,谁讹你的钱了?我们缺你那几两银子吗?”

  “就是嘛,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我们这里做过衣服的人,有谁找得出毛病退回来过?我们都是讲情理的,你的衣服做了一半,按照规矩就是退那些钱。哪个像你这样撒泼耍无赖的?”

  张德行理亏站不住理,没个三两回合就败下阵来了。但是,一想到失去的那些银两,他又不得不咬着牙的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你们人多,嘴也多,身后又靠着皇上这颗大树。我一个贫民百姓哪里斗得过你们?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们就给我退救命钱,要么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可不会稀里糊涂的冤死。”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让你做个明明白白的鬼。”阮蛮蛮看了半天,算是了解透了张德行这个人。

  他没什么本事,目的也很明确,唯一的法宝就是不要脸、不要命。

  “你们俩去衙门里请捕头来,就说这里马上就要出一桩新鲜的人命案,请他务必速速赶来。”

  听阮蛮蛮这么认真的讨论人命的事,张德行马上生出了想要逃避的念头。

  阮蛮蛮的视线一直放在他的身上,早在张德行抬腿往后退的时候,立马叫人按住了他。

  “事情还没有弄清,别着急走啊!”

  “我,我想起来还有事,改改天再来找你理论。”张德行挣扎了两下,竟然没有逃出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要打人吗?救命啊,这家黑店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打人了!”

  围观过来的百姓们纷纷指着两边的人议论道,

  “这小子是不是傻呀?难道他不知道,这家掌柜的背后有的是靠山吗?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在街上到处宣言要娶妻的苏千户,听说已经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就差回京去升官了。”

  “还有,这衙门里的县太爷跟她也熟。就连那个卖国贼姓钟的,前些日子还请他们吃过饭呢。”

  “照你这么说,那他还真是必死无疑了!”

  “我不怕!我就不信连阎王爷,都是这家黑店为非作歹的靠山!老天爷啊,你不能让我就这么冤死了啊!”张德行高喊一句冤枉,便晕死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了?”按住张德行的伙计们傻了眼,他们什么也没有干啊,不能就这么把人给弄死了吧?

  “别怕,不管他是醒着的,还是晕过去了。刚才他有指出两点来,一是说我们讹诈他的钱财,二来又说我们对他行凶了。等会儿捕快来了,他说不出来,咱们替他把这个冤喊了。”

  一看这张德行就没有一哭二闹三晕倒的经验,这个时候昏死过去,最不是时候了。

  阮蛮蛮招了招手,叫来了个伙计,“你去把气死阎王叫来,就说这里有个明明好好的,但是他就是快要断气的人,非他不能救了。”

  阎王是小城里最有名的老大夫,脾气大,下手快准狠。只要是吃过他配制的药,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另外,他这人还有个谁去了也不能改的规矩。非得是濒临死亡,或是特别难治的稀世奇病才能请得动。

  比如上次苏祁尧中了东吴的剧毒,就特意上门请过他。奈何他只看稀奇古怪的病症,对于中毒这些常见的,他不屑去研究,所以没见着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果然,在张德行听说了要请气死阎王来,阮蛮蛮看到他的眼皮子抖搂了下,看样子是纠结要不要醒过来。

  这大夫还没有请来,病人怎么能好得了?

  “哎呦,你说大夫来之前他要是能醒来多好啊!这样咱们不就能当堂对峙了吗?”

  闻言,要挣扎着起来的人,突然挺尸不动了。

  阮蛮蛮冷笑了声,眺眼望去,发展捕快已经被伙计们请来了。

  “公子。”

  阮蛮蛮点了点头,丝毫不意外捕快对她的称呼。想必是来时,伙计们跟他交待了句吧。

  “捕快大哥,你来得正及时。这人名叫张德行,前不久在我们铺子里定制了套衣服。因为他特意交代过,这衣服一定要加紧时间完成,所以我们铺子里的绣娘没黑天白夜的赶制。”

  “你看这里是他亲手写过的字,还有他按过的手印。”阮蛮蛮摊开了记录薄,一一指证了出来,然后再由捕快拿着,在所有百姓面前阅览了遍。

  “不错,这上面确实如她所说,是这么回事。”

  “好。既然大家也这样认同了,那咱们就说说接下来的事吧。”阮蛮蛮将记录薄收回,又从绣娘的手中拿出了那件缝制了一半的衣服。

  “一般情况下,没有得到买主的允许,我们是不会越过买主,让旁人先看衣服的。”

  “可是今儿不同了,这位张公子晕倒前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黑店,想讹诈他的钱,要他的命。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就不得不违背一次规矩了。”

  阮蛮蛮将衣服和店铺赔偿的规矩都放在捕快面前,“不论是在里面的时候,还是从店铺里出来以后,我从未说过一句不给他退钱的话。”

  “但是,衣服都做成了一半,还让我将全部银两退回去,这不合适吧?不说我们这儿了,就去其他的铺子里打听打听,有谁全部退过钱?光这衣服的料子本钱,值多少?难道我们的伙计和绣娘,就活该这样日夜缝制,白白受了辛苦?!”

  众人沉默了,不过也就是几秒钟后,忽然从人群里爆出了一声,

  “不该,让他赔偿。”

  “没错,人人都这样想做就做,不做就要退钱,别人还怎么活?”

  此起彼伏的支持声越来越响亮了,之前同情过张德行的人,忍不住朝他啐了口吐沫,

  “我呸,怀里踹铃铛,你是想得美。”

  “行了行了,既然这件事大家伙都弄明白了,案子也办清楚了。我先带着他回去治罪。”

  “慢着。”阮蛮蛮见捕快提起昏过去的张德行,转身就要走。

  “捕快大哥,这事儿还没完呢。现在我的嫌疑是洗清了,但是他诬陷我的那些话,是不是也该算算账了?不是我咄咄逼人,这事要是就这么过去的话,往后人人都来向我泼脏水怎么办?那我这个铺子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话倒是没错,只是他现在……”

  “来了来了,咱们的气死阎王大神医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案子也清了,大夫也来了。

  “人呢?人在哪儿?”

  捕快一看是气死阎王来了,立马将手里的人扔在了地上,迅速闪身离开了原地。

  他还略带埋怨的看向阮蛮蛮,“公子,你怎么也不早说请他去了?差点就……”

  气死阎王只是路过跟前时,稍带着看了捕快一眼,他就吓得不敢吱声了。

  阮蛮蛮忍住了笑意,连忙请这个已经年过八旬的老神医,上前给张德行看病。

  “老神医,这病也就您能来给他治了。”

  “我听他说了,这病确实稀罕了。”老神医打开抱来的箱子,一股子恶臭味扑鼻而来。

  所有人都觉得在开箱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掉进了茅坑里,臭气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阮蛮蛮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她以前去请气死阎王的时候,专门去家里拜访过,那味道她至今难忘。所以在她再次叫人去请的时候,早早的准备好了棉球,只是没想到,毒气来得会这么快,一不小心也中招了。

  “这是什么味儿啊?我都要吐了。”

  隔了好几步远的人们都快被熏得受不住了,张德行正被气死阎王掰着嘴巴往里面强塞东西,阮蛮蛮很明显看到了他抵死间的抗拒。

  “神医,你瞧着他这是什么病啊?说着说着话,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哎呦,这可不好说。我摸着脉相,这怪病可大可小。小的时候立马就能好,要是往大的地方发展,没准躺个六七天就死了。”

  “啥……?还有这么邪门的病?”围观的人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捂着鼻子又往前凑了凑,正好看到张德行全身抽搐的情景。

  “哎呦我的娘耶,他咋还抽上了?这会不会是在倒气,快不行了?”

  这人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张德行哇的一声,肚子里的那些饭食都吐了出来。

  神医眼皮子一搭拉,将箱子上的盖子又合上了,“得,看来你不需要躺在这里饿个六七天等死了。”

  这话要是再不明白,这些年来都白活了。

  “感情这老小子是装的呀!”

  “我呸,这玩意儿把我们当傻子戏弄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出不了心里的这口气!”

  一人一口吐沫,足够将张德行淹死了。

  可是阮蛮蛮觉得这还不够,只有对张德行罚到了极点,让歹人听了会生退却的念头,那才能永久杜绝。

  “捕头大哥,既然人都醒了,我要状告他诬陷以及讹诈滋事的罪名,是不是可以去县太爷那里定夺了?”

  “当然可以。这是他罪有应得的。”

  “那好,那也请神医跟着走一趟吧。我怕他旧疾治好了,突然又来个新病,耽误了大人断案。”

  气死阎王笑着指了指阮蛮蛮,“你这丫头啊,鬼机灵。”

  阮蛮蛮淡笑不语,带上几乎要把苦胆吐出来的张德行,朝衙门的方向去了。

  这个案子的所有证据,都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周文博的面前。他几乎是当堂宣判了张德行的所有罪行,包括对阮蛮蛮的赔偿费。

  张德行这下子彻底傻了眼,他哭都不会哭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傻傻的坐在原

  地,一直在叨念着,

  “娘啊,儿子要了你的命啊!”

  阮蛮蛮早就看出这个张德行不是个富裕人家了,尤其是此时此刻他又念着这样的花,她就不得不派人去细细打听了。

  不打听不知道,打听完了以后阮蛮蛮彻底陷入了深思。

  她本以为张德行的耍赖行为是个人教养问题,没想到她竟然查到了这出退单的幕后原因。

  “东家,你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他们竟然跟咱们耍这种阴招。幸亏这次你好心有好报,关照着那小子的时候,嗅出了阴谋,要不然咱可亏大了。”

  这可不仅仅是亏些银两的损失,幕后人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先是故意放长线出去,告诉人们他高价收取铺子里做的衣服,等所有人纷纷露出贪婪的心思,跑到这里来投下重金定制衣服后。那幕后人马上就在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走了不要紧,这些靠定制衣服想赚双倍钱的买主们,可就被骗惨了。

  老实巴交,要脸面的人还好。要是遇上比张德行还要会撒泼耍横的,肯定会来铺子里大闹的。到时候退衣服的人们越积越多,随口来个传言,说是她花钱雇人设下陷阱的,那不就是百口莫辩,干吃哑巴亏吗?

  阮蛮蛮越想越觉得心头发凉,这幕后人是恨毒了她,想往死里弄。幸好她在张德行这里立了规矩,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再来闹事了。

  “要说我得罪的人,那可就多了。你瞧瞧城里的姑娘们,哪个不恨我?”阮蛮蛮打岔道。

  “她们恨你做什么?苏千户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天底下哪还有像你这么心善的姑娘?借给张德行那混蛋银两不说,还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他娘看病,这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下凡吗?”

  阮蛮蛮挑眉打趣道,“呦,你们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张口闭口的都是夸苏祁尧的话,害得我以为,你们是他花钱雇来的眼线,专门盯着我的。”

  “哪儿能啊,您才是我们的东家,要说眼线,那也得是您的臂膀不是嘛。”

  “行了行了,再这么夸下去,我可真的要骄傲了。”阮蛮蛮可没有那么大度,险些被人害了,还傻乎乎的凑上去大发慈悲心。

  给张德行的钱,不是白给的,利息是他把真相说出来,关于本金的话,每个月都要还一些的,直到全部凑齐为止。

  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阮蛮蛮把铺子里大部分的钱都转移了出来,剩下的基本都是要分给绣娘和伙计们的。

  现在时局动乱的厉害,她不得不防备着。

  “蛮蛮,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啊?我怎么瞧着你跟祁尧忙里忙外的,这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呢?”

  王氏到底还是心疼阮蛮蛮的,见她脸色白又瘦了许多,一大早的便起来熬了些红枣粥,准备了两叠她喜欢的小菜。

  “我也是瞎忙,他可能营里有些事吧。”阮蛮蛮见王氏谷欠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事要

  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怎么跟我还藏着掖着的?”

  “倒,倒也不是很要紧的事。”

  “那行,那咱们就当是唠唠家常。”

  阮蛮蛮说得随意轻巧,王氏也做不到真当是家常事来说。毕竟她心里明白,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看,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跟祁尧成亲了。我也来西楚有些日子了,还有了这里的户籍。往后咱们一家人就能在西楚扎根,生活下去了。”

  阮蛮蛮放下碗筷,两杏眸静静的望着王氏继续扯篇。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等会儿饭菜就凉了,快吃吧。”

  “我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事能让你这样难以开口。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好意思说。”

  听阮蛮蛮这样点明了说话,王氏更显得有些局促,“哪,哪有不好意思说,这不是……”

  “是不是想说他的事?我想,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你这样放不下的人,只有我爹一个人了。”

  “怎么会?娘心里也放不下你啊。”王氏着急解释道,“只是我在这里时间长了,都没有出去找过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苦受……”

  “我在西楚的这些日子里,何尝不是这种感受?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在噩梦中惊醒,担心你身陷囹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阮蛮蛮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些了,你都平安回来了,不是吗?至于我爹那边,我早就派人出去找了,只要有消息,肯定会带消息来的。”

  “让他们多去东吴那边看看,我们是在那里走散的。”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哪怕心急也没招了。

  “对了,你奶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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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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