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招标(1 / 1)

九零之学霸人生 海船果心 5469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7章 招标

  如今新药的事情在国内闹得很大, 在国外也备受质疑,慕清却暂时根本没考虑过去国外申请上市的事情。

  国内这摊子事还忙不清楚呢,国外就更加, 她现在压根就没有这个时间和心力。

  国家相关部门倒是问过一嘴——具体什么部门哪些领导,慕清也不好问, 只知道目前这个新药比较敏感,国外明面上的宣传当然是继续抹黑, 但是暗地里, 似乎有什么小动作, 已经悄悄搞了起来。

  据说在厂门口被拦了一些人,还抓了几个半夜想要翻墙的,当时就被带走了,至于究竟去了哪里, 慕清也不好问。

  要不然慕清也不至于对慕凌的突然回来, 提起这么高的警惕。

  但是这些事情, 她也不愿意和女儿细说, 毕竟孩子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也没必要多余影响她的心情。

  她不知道,慕之云了解的事情,或许比她想的还要多。

  ————

  这两天, 钱云海接了一个活,主要是帮着盯人。

  他前一阵子跟单位的领导大吵了一架,觉得实在没意思, 就干脆辞职下海了, 继续做他的小掮客, 顺便也接一些鸡零狗碎的杂事。

  上个月开始, 以前他打过几次交道的一个小丫头,忽然委托自己盯一家人,钱给得还挺大方的,这两天她忽然又加了一笔钱,盯梢的人又加了一个,是这小丫头刚回国的小姨。

  钱云海好笑:“你就是把我当职业侦探使了呀,再说,那几个姓蒋的,哥我都盯好几个月了,也没觉出什么特别的啊。”

  慕之云:“不用急,继续帮我盯着,我保证你到时候能赚一笔大的。”

  表面上看起来,蒋家就是回国做生意的,看起来本本分分,每天不是去公司就是跑业务。

  慕凌好像跟这家人也没有半点关系,除了之前都在D国待过以外,就没有任何共同之处了。

  但是上辈子遭过这家人毒手的慕之云,当然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证据。

  ————

  杨嘉舒帮小女儿问的事情,慕清想了想,又跟保安队长商量了一下,还真答应下来。

  只不过给慕凌安排的是一个专门跑外勤的活,薪水虽然不低,但是风吹日晒的,十分辛苦。

  而慕凌,竟然真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委委屈屈进了公司,当了一个外勤。

  慕清对她的怀疑反而更多了。

  如今无论实验室还是药厂,早就换了好几拨保卫,具体从哪里来的,连她这个老板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一眼看过去,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慕凌进了公司,慕清又特地跟新的保安队长——一个三十来岁,平头,高大而冷漠的男人嘱咐,要人家该查就查,不用管慕凌是什么身份。

  那个男人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慕清就不再担心,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在慕远兴和杨嘉舒的单位,慕清依然很低调,不少人都知道她从研究所辞职了,可辞职以后究竟干什么去了,却没几个人知道。

  老柴家听了这个消息倒是挺高兴的,觉得虽然儿子暂时离开京城,但那是搞事业去了,反而这个前儿媳妇,以前风光现在落魄,实在是大快人心。

  连带着,他们甚至觉得那个刚被找回来的小丫头就是个丧门星,要不慕家怎么突然这么倒霉呢,又是生病又是辞职的,不由更加庆幸当初和那个小丫头彻底断了关系,不至于祸害到他们家来。

  至于慕之云得奖跳级之类的事情,他们倒是也听过一耳朵,但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书念得再好又怎么样,就比如慕清,当年那么好的成绩,还出国了呢,不一样成为他们儿子的下堂妻,没人要的二手货。

  一想到这些,优越感更是油然而生。

  正好最近柴立强因为出差回了一趟家,他妈就有滋有味,跟儿子说了这些事。

  “你当初离婚真离的好,要不然,慕清生病该花多少钱?现在还辞职了,还不就要靠家里养着,所以我那时候就说了,还是丽萍好,嘴又甜,脾气又好,不像那个慕清,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宋丽萍这次也跟丈夫一起回来了,闻言只是笑,看上去温柔又贤淑。

  他们单位这次派人进京,其实是来跑业务的。

  柴立强和宋丽萍也是医药系统的人,做的主要是包材这一块。

  原来的国营大单位当然吃喝不愁,可现如今不一样了,市场经济时代,就算是国有企业,也一样要靠本事吃饭,要拉订单抢生意,企业才活得滋润。

  柴立强就是靠着在京城的关系,才想着去底下的分厂,到时候随便给厂子里拉一个单子回去,成绩不就有了嘛。

  可前年因为前妻女儿那档子事,他藏头露尾了好久,今年才终于重振旗鼓,想着用实实在在的成绩打脸那些看他热闹的同事,然后堂堂正正的升官晋职,再回京城来。

  到时候,看还有人敢笑话他,是连前妻都比不上的小白脸。

  这次这个业务,是单位领导带队,柴立强其实只是一个跟班,但因为他本来就是京城人,这边的关系多,所以就连领导都高看了他一眼,最近对他笑容都多了不少。

  柴立强也觉得春风得意的,这几天宴请了不少以前的朋友,同学,也打探到不少关于这个大单的消息。

  这是一个价值上千万的招投标单,招投标单位就是那个最近在国内最热的新药厂,听说人家是研发了一种新药,对癌症治疗效果显著,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市,但在病人那个圈子里都传疯了,都说这药能治病,是真真正正的神药。

  新药的三期临床也正式开启,说是闹得太大连国家都介入了,一般三期临床有个大几百人参加都是很大规模了,但是这个药二期就是这个人数,三期开放到三千人,另外还额外加进了一批签了自愿协议的晚期癌症患者,药企不给补助,反而国家还倒给药企补贴,这批人具体的数字明面上没有公开,但听小道消息说,人数早就过万了,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中。

  要不然,怎么连包材的招标都能上千万呢,而且关键还不是这一次的钱,后续源源不断的订单,才是最叫柴立强他们单位垂涎三尺的。

  不过人人都能看出这家新药厂的前途无量,竞争也就更激烈了。

  “肯定没问题的!”柴立强拍着胸脯跟领导保证,“我打听过了,实验室正好有我一个老同学,只要能走通他的门路,这个单子就十拿九稳!”

  那人是柴立强的高中同学,后来联系不多,但毕竟有这层关系在,搭上话也容易。

  对方对柴立强倒是爱搭不理的,柴立强只以为那人是摆架子——毕竟现在求着这个厂子的人可太多了。

  柴立强想得挺好,只要搭上这条线,再咬咬牙花点血本,总归有希望拿下这个单子,哪怕他自己出点钱都愿意——毕竟这可关系着自己的前程。

  可谁想到礼都捧上去了,那个老同学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柴立强啊柴立强……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柴立强莫名其妙。

  那老同学摇摇头,也不肯多说,只很坚定的请他把东西带回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人是发达,就看不起以前的老朋友了,”柴立强回到家的还忍不住骂,“不也就是个小主管吗,也不知道他牛气些什么。”

  柴立强的妈关心的问儿子:“怎么了?还有人敢给我宝贝儿子脸色看?”

  柴家以前在单位里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柴老爷子退了以后,风光不如从前,但按理说,面子还是有几两的。

  柴立强脸色很难看的说:“就是那家最近很出名的私人药企,叫葳蕤制药的,爸妈,你们认识什么熟人在那里头上班不?”

  “葳蕤制药?从来没听说过,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公司?”柴立强的妈不屑一顾的说。

  “就是生产蕤复康那家公司吧?”柴父耳目广一点,倒是听说过,又对妻子说,“前一阵子你大姨不是还求到咱们家,想弄一个测试名额嘛。”

  “那家公司啊……”柴母的声量顿时低了下去,“神神秘秘的,门槛也高,是不好办。”

  大姨那件事,她找了一圈到底也没办好,还得了人家的埋怨,所以一提到这件事,她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据说那家公司背景很深的,”柴母又跟儿子说起了八卦,“要不怎么能弄到那么好的药,而且一直也不肯对外卖,说不定以后专供有权有钱的,咱们普通老百姓望都是望不到的呢。”

  柴父也觉得那家企业很不同寻常,毕竟都是医疗圈子里的人,一般的新企业打听一圈,总能多多少少找出些有人情往来的老同学老朋友,可这家葳蕤制药,就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的,太新,太干净,偏偏关系还硬,叫人根本啃不下嘴。

  可不是,慕清不缺钱,后来公司出名以后,还有关键部门接手一些麻烦的事物,自然让一般的宵小,乃至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就算想揩油都无从下手。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RE的原料药刚一满足临床需求,多余的优先就卖给了有关部门,听说研究的进展速度比慕清实验室还要快,而且还有很多惊喜——不过那些暂时也不会往民用这边流,就算准备民用了,也早就约定好不能跨过葳蕤,慕清和她的公司总归不会亏。

  唯一天天跑过来和慕清哭的,就只剩下俞瀚宇了。

  这人和慕之云合作弄了一个护肤品牌,刚热卖了几天,原料就因为临床试验那边断供了,后来货也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卖,反正从来没有足量供应过。

  俞瀚宇毕竟也是医药世家出身的,当然明白人命比脸面要重要的多,可问题是,那边的新厂都投产了,大批大批的原料药一车车的往制药厂运,怎么他这里,货还是不够卖呢。

  慕清……也不太好解释什么,难不成跟他说,某些有关部门胃口太大,要他有什么委屈,跟上面哭去?

  于是也只能说,这一批刚刚满足了制药的需要,下一批就能分他一些了。

  “一些可不成!”俞瀚宇努力讨价还价,“至少也要分我一吨的原液才行!”

  现如今原料药的产能虽然大幅度上去了,但是也就到日产五千公斤左右的规模,而且这种化合物非常容易变性,如果用作护肤品原料还好说,可要是用在抗肿瘤上,大概只有3—5天的保质期,而且对存放的环境也有很高的要求,不但必须真空保存,还需要恒定温度,稍有不慎就只能报废。这个

  然后报废的原料,就直接拉到俞瀚宇的厂子去了,倒也不算彻底浪费。

  因为这些特性,这种化合物被仿制的可能性很低——就算那些护肤品被有心人拿去仔细研究,也根本不可能推导出它变性之前的结果。

  相比起慕之云拿给自己的那种特性非常稳定的褐色药丸,慕清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之前还有个军队医学实验室的专家特意来问过,慕清是怎么发现这种极其特殊,很难被发现的化合物的,被慕清用纯粹偶然搪塞了过去。

  虽然并没有和女儿正式聊过这些事情,但是慕清本能知道,女儿并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别人发现。

  既然如此,她也就故意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或许等女儿长大一点,就愿意主动和自己聊了。

  ————

  柴立强在朋友同学里打听了一圈,就像他爸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认识的人在这家企业工作,但是,关系的触角怎么都延伸不进去,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刀直接斩断了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

  偏偏他在领导面前夸了口,柴立强又是最要面子的人,无论如何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就这么徒劳的挣扎到了竞标当天,他才哼哼唧唧的说那个老同学不给面子,怎么都不愿意帮忙。

  领带差点发火,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压着火气要柴立强去递标书,顺便在那边的领导面前多露露脸。

  “哪个领导不喜欢用熟人,”那人振振有词说,“咱们厂子又是老厂了,牌子硬,要是还选不上,就全都是你的责任了!”

  他这是反手就把万一竞标失败的责任,直接丢给了柴立强。

  柴立强简直就是有苦说不出,可谁叫他之前答应得太好,现在也只能咬牙接下这苦差事。

  不过等到了竞标现场,他又忍不住乐起来。

  葳蕤制药这次有好几个对外招标的项目,柴立强他们厂看中的是一种罐装药剂的包材项目,以及一种针剂的外包装。

  前者当然是大热的项目,差不多有十几家在抢,但是后者大概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利润又薄,除了柴立强他们厂,就只有两三家私人小厂投,还是搭伴过来的,两个土老帽,一看就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

  就算拿不到最热的那个,但是只要拿到后者,柴立强觉得,也足够自己扬眉吐气的了。

  他昂着头走进葳蕤制药的项目办公室,途中又碰见了一回那个老同学,虽然心里对这个人有意见,脸上还是丝毫都不敢显露,只殷勤的打招呼。

  反而是那个老同学,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微妙。

  “你回来这么久,情况都问了一圈,就没人跟你说过那事?”老同学问。

  “什么事?”柴立强不明所以。

  老同学咋咋舌,又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也不急,反正你不用多久就知道了。”

  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转身就走了,只留下柴立强在原地一头雾水。

  跟着柴立强那个办事员也满心好奇:“柴主任,是什么事啊?”

  柴立强要面子,板着脸:“不是都说了我也不知道嘛,进去先把标投了再说。”

  投标办公室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柴立强带着办事员,按照指引做了登记,顺便还想跟工作人员搭搭讪,只可惜这里所有的人都很忙,也没人有功夫搭理他。

  只有一个葳蕤制药的接待员,把他们领进隔壁一间会议室,就要他们先等着了。

  葳蕤制药虽然是私企,但流程倒是很正式,之前是五天的递标书时间,然后还要通知招标单位来进一步沟通,最后才正式确定中标者。

  柴立强以他专营打洞的本能觉得,这个“进一步沟通”,肯定是有文章可以做的。

  不过具体怎么做,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暂时还没有摸出底来。

  柴立强刚坐下不久,他们标的的竞争者,那两个土老帽也进来了。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泥腿子出身,虽然应该赚了点钱,但依然没有摆脱身上那股子土气,皮肤黑黝黝的,不但黑,而且粗糙,身上的穿着也是,大约是试图正式打扮过的,只可惜品位实在太差,怎么看都不伦不类。

  柴立强打心眼里看不上这两个人,他们对柴立强倒是很热情,点点头,喊了一声小老弟,就靠过来想打听他的情况。

  柴立强很矜持的说了自己的单位。

  “俺知道,国有单位嘛,规模大效益也好,比俺们那个厂可气派多了,”其中一个土老帽一听就说,“也难怪小老弟堂堂一表人才,比俺们强多了。”

  柴立强哼笑了一下。

  这时候,边上另一个投了其他标的的人也凑过来:“听说葳蕤也不在乎国有还是私营,毕竟他们自己也是私人企业呢,听说关键还是在质量上,要是你们的产品好,哪家大企业都不用怕的。”

  “这个俺们擅长,”那土老帽眼睛一亮,“说起别的俺不行,但要说抓质量,俺可是一把好手。”

  于是,几个人又兴致勃勃的聊起了怎么抓质量,怎么管理生产之类的细节。

  柴立强压根懒得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对这些细节丝毫不感兴趣,而且这些人谈论起工厂生产,那语气跟讨论庄稼怎么种也差不了太多,哪有半点高大上可言。

  跟自己这种国有大厂出来,根正苗红的技术骨干,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但凡有眼睛,都知道应该怎么选吧,柴立强洋洋得意的想。

  又等了半个来小时,其间进出了一批人,有人高兴有人失落,柴立强信心虽然足,但不自觉还是紧张起来。

  那个办事员看起来倒是完全无所谓,还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去外头溜达了一圈,回来跟柴立强说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这边的老板了,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气势很足。

  一说起葳蕤制药的老板,边上人又有话说了。

  “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以前是研究员,后来自己出来做公司,做得有声有色不说,长得还漂亮,人跟人啊,真是不能比。”有个以前跟葳蕤的老板打过交道的人叹。

  “是个女老板?那她男人呢?肯定更厉害吧?”有人好奇。

  “好像是离婚了,带着个女儿,”另一个人说,“她女儿也厉害得很,听说今年考大学呢,成绩特别好。”

  柴立强在旁边听着,听到前几句,原本稍微还有些慌,总觉得这个女老板听起来怎么有点……

  不过听到说老板的女儿准备考大学,他又重新镇定下来,知道肯定不可能是慕清了。

  那个女孩好像才十三四岁吧,应该在上初中,不过在乡下呆了那么久,估计学习也不太好——柴立强刚回来不久,也没打听过这个血缘上的女儿如今怎么样了——他也不关心。

  再说了,以慕清那种性格,哪是做生意的料子,不很快破产才怪呢,不像自己,能屈能伸,才能笑到最后。

  想到这个,柴立强又忍不住笑起来,微微挺起中年发福的肚子,很有几分在落魄前妻面前的优越感。

  就在他臆想着和前妻相遇,要怎么假惺惺的问问慕清的病情,关心一下没见过面的女儿的时候,葳蕤的工作人员进来通知他们过去面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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