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半天书了,左右无事,你跟娘好好说说梦里的故事吧。”
赵昀道:“不行不行,这个梦好长,我必须要用笔记下来。我现在脑子越清醒,感觉梦里的事情就不断的忘记了。娘亲啊,你先别吵我。”说着,赵昀将桃花推到门外,迅速的带上门,又迅速的回到书桌旁,拿着毛笔飞快的记录着。
但正如赵昀说的那样,除了开头什么妖碑降世,全家被五通灭门外,梦中之事渐成模糊,竟是凑不成一个连贯通顺的故事,只好就此搁笔。
“这个梦的开头真的不好,非常不好!就算梦是假的,也实在太可怕太晦气了。”?赵昀重新审阅一遍,提起笔将写下的字全部涂掉,暗暗怪责自己:“赵昀啊,你怎会做这样的怪梦呢,怎会想着父亲娘亲都被妖怪杀死呢?”
原来赵昀的父亲赵良辉情况与他梦中大致相同,同样是富可敌国,同样是老来得子,但那所谓的夜梦妖碑却是他梦中胡思乱想了。
“七杀碑,这个名字还蛮怪的……”虽然知道这梦太过虚妄,但赵昀仍是忍不住去想:“后面我发生了什么,似乎是遇到了一个美丽的仙子,我还吻了她一下,她长长的发丝,红红的嘴唇……还有那个呼噜震天的大汉,好像是我的什么师兄吧。哈,我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师兄!”
赵昀放下笔,托着腮,竭力的却想着梦里的事情,但除了灭门的故事外,最清晰的便只有无边的黑雾,还有自己大喊的那一句:“我不能死……”
“至于什么剑术天下无敌,好像是别人恭维我的话了,我都记不住自己用剑打败过谁……只好像我是跟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学的青莲剑法,她对我很好很好,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想到这,赵昀不禁摇了摇头,心道:“赵昀啊,你年纪大了,便开始想女人了吗?怎么可能那一个个绝色佳人都像梦中一样围绕在你身边?总之这个梦开头就不好,赶紧忘掉好好了。还是多看看李青莲、杜工部的诗集吧,这样才更有机会考中进士。”
晚间吃饭时候,赵良辉关切问道:“昀儿,听说下午你做了个恶梦,现在好多了吧?”
赵昀道:“早就没事了,多谢爹爹关心。”心中又不由想道:“梦中我一出生就力大无穷,而我实际上根本没有这种能力,更不可能招惹来五通。哎呀,我为什么还要想着这件事?”
到了晚上睡觉之时,赵昀仍是满怀心事,闭上眼睛,就是自己惹怒五通,惹得赵家被灭门的惨祸,翻来覆去,根本不能安寝。
第二天一早,赵昀便命下人用轿子抬着自己去街上西市游玩,果见那花神庙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心道:“看来我真是将花神庙梦做五通庙了。想来是厌恶花神庙的庙祝借花神之名敛财,这才梦中产生了变异。”
话虽如此,赵昀仍是有些不放心。他命下人找了三个上年纪的老人,问道:“这花神庙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之前此地可有五通庙吗?”
三个老人基本说的相同,都对五通庙茫然不知,都说花神庙已经存在百年之久。
赵昀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忖道:“梦中景象看来确实是我瞎编的,这个怪梦虽然比其他的梦更加印象深刻,但也像其他梦一样,都是假的。什么妖碑,什么剑术,什么佳人,什么黑雾,都是我胡思乱想的,再不必纠结了。”
等赵昀回到家中,却见赵府大门外一个老头呼天抢地,痛哭个不停。
赵昀心生凄恻,立即从轿子中下来,却见这老头的额头已经磕的满是鲜血,更生可怜之情,便问道:“老伯,你这是怎么了呢?”
578回 眼界太高
五个身高马大的家丁潮水般涌了过来,一边道:“公子,这老东西分明是来闹事的,我们这就处理干净。”一边挥舞着手上长杖,居高临下,威风凛凛,大骂道:“老狗才,众人可怜你一大把年纪,这才网开一面,没有对你动手。你这狗才却变本加厉,漫天放肆,真以为赵家庄不敢杀人吗?”
赵昀眉头一皱,首次知道平素和颜悦色的家丁也会有这般凶神恶煞模样,当即斥道:“你们怎可如此对老伯说话?真是过分!快给我退开。”
众家丁面面相觑,不知赵昀怎会反骂起自己人来,却是不敢吭声,悻悻的退回到府门前。
赵昀伸手去扶老头,那老头却畏畏缩缩的拖着膝盖往后,显然是不敢劳动赵昀大驾。
赵昀方在愣神间,那老头又咚咚咚的把头往地上猛敲,哀哭道:“大少爷,求您开恩,放了我可怜的丫头吧。我保证,再多给我一个月时间,乡亲们地里的庄稼都收了,一定会凑齐钱的。张老五一把老骨头,又是贱命一条,就是立刻打死我,也没有关系,但是那丫头才十四岁啊……”
赵昀更是糊涂,温和说道:“张老伯,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来。”
张老五见赵昀神色慈和,心中惧意去了大半,哽咽着说道:“上年收成是好,但是米行都死命的压了价,虽然多收了三五斗,但卖的钱反而比往年少很多,所以这地租实在交不出,欠的款子也补不上。大爷们要拿我的丫头抵债,不由分说就牵了去,我,我……”
赵昀心中没来由一股厌恶,回头怒目众家丁,质问道:“张老伯说的可确有其事?”
众家丁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今天这公子爷脑子出了什么毛病,竟因为一个贱民大动肝火,只好敷衍道:“这个,小的们也不清楚。我们只是看门的,这个……”
赵昀压着性子道:“张老伯,你先起来,我这就去询问清楚。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又对随从赵宇道:“你将张老伯请到偏房休息,好好伺候着,可不准再惊吓到他。”说罢急步入内,直向后花园行去。
后花园中丝竹袅袅,清音绕云,一队舞姬正轻歌曼舞,弄出无限鲜美。一名姬妾爬坐在赵良辉腿上,攀着赵良辉的脖颈,正口对口的渡过一枚樱桃。
赵昀大声喊道:“爹爹,可是你命人将张老伯的孙女捉入府中?”
赵良辉将身上美妾推开,奇道:“什么张老伯啊,昀儿你为什么如此紧张?”
赵昀几步来到近前,瞪大着眼睛,怒道:“人家张老伯就在府门外呆着,难道还能诬赖我们不成?”
赵良辉错愕不解,回顾管家赵航,威严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赵航弯了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试探着问道:“公子,您说的可是张老五?”
赵昀气鼓鼓道:“看吧,明明知道的一清二楚,还在这里撇清!”
赵航急忙分辩道:“公子,您这可是冤枉老爷了。这一早公子就出门了,这件事小的还没来及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