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感激,道:“晴儿,岚儿,月儿,我太委屈你们了。”
三女均是绝代风华,如今却要为他和另一个女人的重逢苦思冥想,鼓励连连,这其中的委屈和深情,实在让他动容。
胡岚见赵昀心态稍为回复平稳,轻轻一笑:“昀哥哥倒真要谢谢我们,我们若是像淼姐姐一样,一个个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怕是昀哥哥安生不得了。”
王月咯咯而笑:“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啊,反正我是怎么也不能离开夫君的。”
胡岚啐了一口:“呸,你就不怕自己的醋坛子打翻吗?”
胡晴劝道:“你们别闹了,现在还不是嬉笑放松的时候。”
赵昀肃然道:“正是。我们速度回援天香宫。”他不能放弃淼姐姐,也同样不能放弃海棠夫人,不能放弃骆绮红。但事情分轻重缓急,天香宫是海棠的一生心血,重伤下的海棠更独木难撑,他只能暂时不去想猛兽堂那边的战事。
胡岚连忙将王月的手拨开:“王妹妹,你可不要吃醋,这一回该我搀着昀哥哥了。”
那六个穿山妖兵在一旁看了这许久热闹,眼见猛料一个接一个的呈现在眼前,不免胡思乱想:“我们几个知道了城主这么多隐秘,还见到了城主二夫人这娇俏模样,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忽听的胡晴吩咐道:“鸣剑,鸣霜,你们速去联络胡岩,就说传城主府指令,密切监视邪公子动作。至于你们四个,就负责监视凌云观。若有新的指令,我会派画眉鸟进行传达。这一回你们功劳不小,但接下来的任务更难更充满危机,一切都要谨慎。”
“夫人放心,小的们可不敢给城主丢脸!”穿山军整齐的喊了一声,齐刷刷钻入地下不见。
众人御气飞空,急往怜月峰而回。王月传音道:“夫君,其实你不必太过担心。若真有敌军攻入,我们在凌云观纠缠了这许久,海棠姐姐应该遭遇不到正派联军。”
赵昀的四象真气正在缓慢回复,闻言回音道:“我是怕海棠,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王月慨然道:“我作为伐罪联盟的军师,所有责任皆是我部署失当所致。作为惩罚,我愿把隐王殿赔给海棠姐姐。”
赵昀道:“这又是何必,海棠一定也不会接受。”
王月一笑道:“伐罪大统领,赏罚分明才能服众。所以若是海棠姐姐不肯接受,到时候你要负责劝说的。”
胡岚啐道:“狡猾鬼!我怎么听说,自从某人死皮赖脸的跟在昀哥哥身边,隐杀道很多元老都心存不满,决意另立新王了?所以这一回营救淼姐姐,你竟是没有多少兵力可调?”
514回 一地瓦砾
“呵呵,姐姐虽是妖界之人,但消息恁的灵通。但跳梁小丑,不足一哂,若真是海棠姐姐接管了隐杀殿,还怕这些人翻出天来?”
赵昀不再搭理王月和胡岚等人的闲话,专心恢复功力:“越多一丝真气,便越多一分助力,我绝不可让众人失望。”
众人心急火燎的赶回怜月峰天香宫,但见昔日明秀竟成一地瓦砾,妖娆百花殿浓烟蔽目,繁华听香榭伤惋无边,喧闹观月潭寂冷无声。配上那群山如海,残阳如血,便是赵昀铁石心肠,亦难禁心中哭泣冲动。
海棠夫人虽是无恙,虽是竭力保持平静,但她的哀伤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对赵昀等人述说情况道:“我返回天香宫时,凌云观等五派联军已然撤去。这一次全赖梅雪四婢、宽娘等人指挥得当,一面抵抗,一面撤退,天香宫虽已残废不堪,但总算保留了再起的力量。”
赵昀忽然一阵心痛,真想立时将海棠拥在怀里,好好抚慰。然而他明白,这样的举动对于一颗泣血的心灵,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只会加深那痛楚。
他望向浑身带伤的梅雪、兰雪、竹雪、菊雪四女,那四张艳丽无俦的脸庞上也不复昔日灵动娇俏,只剩茫然和愤恨。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吧。以前的天香宫虽然是人人喊打的邪派妖女,但事实上却颇受各路人马欢迎。正邪两派即便有再大的恩怨,也不会牵涉天香宫。而从我和海棠见面的那刻起,这昔日的宁静安详便注定了血雨腥风。”
赵昀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阵冲动,温柔的对梅雪道:“梅雪,你去把所有人都叫到这百花残殿来,就说赵昀有话要对大家说。”
天香四艳俱是抿了抿嘴唇,强撑精神,各自领命而去。
赵昀握住海棠夫人的纤手,但觉触手冰冷,更是心痛,道:“海棠,这一回我要擅作主张了。”
海棠夫人虽有玲珑七巧,伤痛下竟是思量不到赵昀的心意,勉强笑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即便是熟稔赵昀的心性的胡晴、胡岚也猜测不到赵昀的用意,大是疑惑:“郎君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少时,天香宫幸存的三百多人戚容哀婉,静默的站在了百花残殿中。富丽堂皇的屋顶已不再,欢笑戏谑的气氛更无存,只是呆呆的望着高处土堆上的赵昀。
赵昀眉毛微皱,问向梅雪道:“我对你说的是所有人!那些死了的姐妹们呢?”
梅雪一呆,不知赵昀何以有此要求。此时大战方歇,牺牲诸女的尸体都还来不及掩埋料理,但这些尸体大多死状凄惨,更有被贼人脱去衣服折磨而死的,若当着诸人之面搬上台来,只怕更增幸存诸人的愤怒,甚至可能造成场面失控。
梅雪不由瞥向海棠夫人,见她点头示意,便恭敬行了一礼道:“婢子知道了。”转头向诸女吩咐道:“大家先自散了,把牺牲的姐妹们都带来。”
又过了许久,但见一排排尸体横布在荒芜的殿上,更不绝嚎啕与啜泣之声。诸女稍为平复的心境再度如洪水决堤,禁绝不得,泛滥成波。
赵昀望见了司琴、司画的冰冷尸体,这两人曾在自己毁容的时候伺候一旁,现在动人音容已成了满面血污的沉默者;赵昀望见了司书断了一臂的仓皇,这个女子曾殷殷的送他到百花殿外,无言的眼眸里是含情默默,而现在妙曼身材已是明日黄花。赵昀望见了这许许多多的悲哀和愤怒,这一大群芳华正好的女子却偏在飞来之祸之中断送了最美好的幻梦。
赵昀脸色一肃,重新站上灰土堆,对着台下诸女朗声一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诸女停止了泪水,停止了哭泣,异口同声道:“宫主!”这一声虽是凄惶如旧,却因为同仇敌忾,竟在齐声中蕴藏了死灰复燃的勇气。
赵昀自嘲一笑:“呵,我算什么宫主?”复又道:“我连累天香宫如此重创,你们恨我吗?”
诸女皆不敢接口,只是鸦雀无声,但强忍的